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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四十五章 子弹穿过玫瑰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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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在闪动
命运的诅咒
滑过脸的手
抚人的温柔
等不到天亮
两个人交换悲伤的重量
来不及
到白发苍苍
也许梦太长
怪我心太慌
当初你就像
勇敢过绝望
借一个肩膀
如果没个温暖的胸膛
谁来陪我到地久天长
请你不要哭
爱是甜的毒
熟悉的温度在我眉头静静安抚
我真的爱你
我的心只属于你
什么都算了只为你而活
什么都别说
听完这首歌
我们都没错只是命运里的过客
时间已不多
我的心只剩be ready do now
不是随你软弱幸福太寂寞
最后的时光
我为你收藏
当你走越远
背影却越长
让时间倒流
那一段记忆你把我遗忘
我一个人到地老天荒
请你不要哭
爱是甜的毒
熟悉的温度在我眉头静静安抚
我真的爱你
连生命都给了你
什么都算了只为你而活
什么都别说
听完这首歌
我们都没错只是命运里的过客
时间已不多
我的心只剩be ready do now
不是随你软弱幸福太寂寞
万永当铺。
炉子里的碳嘶嘶作响,胤禩挥退仆人,倒上两杯茶,一杯放在李恒跟前。
“静姝,这段时间,过得可好?”
前几天和斯门达告别,斯门达临走前一个吻手礼,给李恒这段西洋之旅划上终止符。
说真的,没有几个女人没做过绅士淑女梦,所以,被执手的那一刻,李恒不是不感动。当然,感动是一回事,动心和动情时另一回事。
只把其他绅士看得一阵眼热:要知道清朝的女人太保守,恨不得全世界陌生男人都退避三舍,他们有多少机会在清朝美女面前展示绅士风度?可清朝美女幽秘娴静的气质叫他们万分着迷,这不,一看斯门达居然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纷纷过来抢着要和李恒行礼,那热情劲,李恒还真招架不住。当然,说抢是夸张的说法,人家绅士可是很讲究风度和形象的;在康师傅和胤禟的协调下才没成闹剧,没碰到李恒手的都有点愤愤然,仅有的几位心满意足,看到其他人不满,估计更暗爽了,只是表面上或许没表现出来罢。
胤禟不满地瞥李恒一眼,像是在说:回去收拾你!
李恒哭笑不得,又不是她的本意。
回去之后,李恒果然发现自己的活突然变得又多又重——本来刚被康师傅罚着连续弹了六个小时的钢琴后,金丸她们主动给她分担很多活的,欲哭无泪。
“马马虎虎吧。”现在的她压根没想到她和胤禩竟然有这天,二人相对而坐。奇了怪了,距离郭络罗氏·凌霜事件已过一个多月,胤禩的态度很显而易见,就在李恒早已淡忘初时见到他的怦然心动的感觉,为什么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静姝,为什么?”一片沉默,曾有过的千言万语,但真面对时,胤禩只温柔地看向李恒,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
为什么?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既然已有家室,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呃,貌似这么说对清朝男人不公平,可是,“什么为什么?”
胤禩端起茶杯小抿一口,像是在斟酌措辞,“静姝,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为什么当时没答应?”
なるほとそうですねぇ。(原来如此啊。)或许,凌霜是真的愿意接受她了吧,但那是出于本心吗?难道不是委曲求全?“这世上,男人哪怕是愿意对女人多用上那么几分真心,那这世上的悲剧会少多少啊?”
“静姝?”
听不明白,就算了吧。李恒站起身准备离开,“胤禩,我言尽于此。此后,你若是看得起我,私底下就叫我一声小恒,我还叫你胤禩。”
“静姝,我就奇怪,为何你私底下叫十三弟称呼你小恒?”
李恒笑而不答。
“静姝,你在生气?”
李恒摇头,“不,我没生气。这里,值得我生气的东西不多。”
不要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静姝,”胤禩走到李恒跟前,想把手搭在她肩上,伸出一半却尴尬地收了回来,“当时,若是你有半分念想,无论如何,我也会想法设法让你过府。”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李恒仰头望胤禩,“胤禩,而今,再说这些又有何益?”
“静姝,”胤禩落寞道,“你就真的一点也没想过?”
李恒道:“对不起,胤禩。没有。”
胤禩痛苦地闭上眼,复又张开,“可是,在九弟府里,你迟早会有那么一天。”
李恒苦着一张脸,“别和我提他。”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可那天是哪天?她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看到?李恒茫然,为自己的无力,为自己的将来。
胤禩不置可否,“那么,是东宫太子?十三弟?抑或是那个拂朗察人?”
“胤禩!你们古……你们怎么都那么喜欢给人拉郎配?”李恒有点气鼓鼓的。“胤禩,实话和你说了吧,我不会和这里的人。”
于是离开的时候一干二净一身轻松吗?胤禩知道,李恒不是大姑娘故意说“才不要结婚”的气话,而是真心实意地不愿和这里的人有过多牵扯;说真的胤禩很不喜欢李恒这样:一副随时都可以挥挥衣袖,不带走半片云彩的架势。胤禩一直感受到静姝自从摔了跟头后,身上总带着维和感,这份维和感使她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胤禩并一开始不明白这份维和感从何何来,随着数次相处,才渐渐发觉——为什么,你对这里没有丝毫的眷恋和归宿感?
“静姝,这恐怕由不得你。”
李恒不得已只好出杀手锏,“胤禩,我记得说过已有婚配的吧?”
胤禩顿了顿,“可是个叫杨芷辉的?”
李恒一震,他怎么也知道?这群修成精的人!
胤禩读出了李恒的表情,“皇阿玛已派人寻找你的双亲,九弟也在找杨芷辉。”
李恒吓一大跳,转念一想,又释然。既然占了人家女人的身体,孝顺下人家的老人也应当;而杨芷辉,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任你们找翻天,也对不上号。
看李恒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也不知道她的信心究竟从何而来,胤禩苦笑摇头,“静姝,你太不了解九弟了。”
既然以上策略通通不管用,胤禩便来了招以退为进,“静姝,你现在是九阿哥府里的奴婢,就该跟在主子身边小心伺候,不能有二心,这是做奴才的本分。——你不是想出九阿哥府吗?”
李恒微不可察地点头,微笑随即挂在脸上。胤禩,无论是否真心,这个朋友没丢,真是太好了。
“那就不能再这样没头没脑的了。”
没头没脑?这又哪跟哪呀?她最近一直都很乖呀。李恒疑惑地望胤禩。
胤禩轻轻咳了一声。
为什么突然又说她没头没脑的?李恒锲而不舍地追问,胤禩还是半点口风不露。
直到胤禩端起长辈架子,劝诫她既然是个姑娘家,就要有姑娘家的样子,要知道男女有别,不可造次让人说闲话等等——李恒霎时间明白了!
她垂头禁不住地笑。胤禩说的和病美人的规劝如出一辙嘛!若不是病美人在先,她也绝对想不到胤禩的本意。
不就是穿着男装到处跑吗?不就是和胤祥没大没小吗?不就是偶尔和一群认识的兄弟下馆子吗?不就是和格里格·斯门达多说了几句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比起现代,她和她的亲朋好友去游泳,一群人穿着比基尼勾肩搭背——若是让迂腐的古人知道那场面,不得晕过去啊。
她也知道她现在的名声:先是勾搭八爷不成,改勾九爷,还有太子胤礽,胤祥,甚至还和胤礻我和胤祯闹绯闻,甚至还在皇帝面前上演美女脱|衣——李恒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惊悚好半天。那些都是远的,说最近的,这淫|娃荡|妇也深知自己在大清朝没了名节,妄图欺骗无知的黄头发绿眼睛的妖怪们,一门心思随他们去拂朗察享受荣华富贵,可人家早知道她的名声,压根看不上她。这不,在码头羞辱了她一番,吃干抹净后擦擦嘴就走了。
哼,那些三姑六婆!还有那些比三姑六婆还三姑六婆的男人们!那些谣言,只要不在她面前说,任他们怎么传,李恒不痛不痒!反正和他们也没什么直接的利益关系。
——听狼叫还不养羊了?
不过,胤禩的担心也有道理,毕竟现在是迂腐封建的大清朝,做人确实不能太扎眼。
可是,要让她像个正牌古人一样,那不是太难为她了吗?装也装不像吧?
唉,想唐朝以前,中原还风靡彝族的泼水节呢,直到宋朝的统治者上台,说泼水节有伤风化,人民就少了一份乐趣。
其实,唐朝以前,对女人还没那么多的条条框框。
最早的女人,拿着根狼牙棒外出,看到喜欢的男人,敲晕之,再一把扯住头发拖回自己的洞穴。
汉朝的时候,皇帝广选美女充盈后宫,可不管别人是不是处,例如赵飞燕;也不在乎别人是否嫁过,甚至选青楼女子入宫也没人觉得有什么。在当时的人们看来,青楼女子并不是贬义词,仅是一种职业罢。蔡文姬不是改嫁了两次,并没有人觉得她有任何不妥。
魏晋时期的女人,无论年龄,无论已婚未婚,甚至可以当街向自己中意的男子示好;看潘安,这不每次一出门,就拉着整整一马车鲜花果蔬回家?什么婆婆奶奶,大妈大婶,姑姑嫂嫂,黄花MM,争先恐后地围观,当时的人们可有微词?
唐朝女子泼辣果敢,甚至和男子当街调情,也没有人觉得这有丝毫不对。
当然,并不是说那时候的女子地位有多好多高,可至少还不至于像宋朝之后般被不顾本性违背自然地挤压多少。直到宋朝!所以李恒最讨厌宋朝。
什么守宫砂,什么三寸金莲(这是唐朝亡国皇帝李煜提出,宋朝人开始付诸实践),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莫不是因为出了个武则天叫男人们不爽,于是不留余力的,简直把女人当仇人一样对待。
而且,也就是从宋朝开始,中国的统治者开始走强国弱民政策;而这种弱,不止在于身体,更在于精神——这就是万恶的东亚病夫之源!
真是,越来越多的条条框框直把人捆死,古代的人民竟然也能活下去!慢刀割肉不觉死,浸泡在冰水里一段时间,出来的时候连凉水都觉得温暖;只要有口饭吃,无论环境多么残酷,苟延残喘的,挣扎着五千年也就这么过来了——不得不佩服他们忍气吞声、逆来顺受的阿Q精神。
这就是现代80后生人眼里的古代人;不知道生活在100、200、1000……年后的人如何看待21世纪的人。李恒好奇不已,却感叹自己没那机会。——啊啊,真想穿越到21世纪后去见识见识。
“静姝,你又走神。”看李恒古灵精怪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偷笑的不知在想些什么有趣玩意的表情,胤禩哭笑不得。
很近!胤禩身上若有若无的气息突然变得醒目,李恒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静姝……”胤禩的表情有点受伤,却没再说什么。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诫完,胤禩端起茶杯小饮一口——茶已经冷了。“这个,送你,算是留个念想。”再从房间里的某处拿出一个包装完好的礼物(看形状估计是字画)摆在李恒面前。
李恒本想拒绝,但看到胤禩落寞的眼神,拒绝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
胤禩欲言又止,最后只剩淡淡的叹息,“天色不早,我派人送你回去。来人!”
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奴仆躬身贴在门外轻声问,“爷,有何吩咐?”
“送客。”
北京的冬天干冷干冷的。不起风的时候,脸僵成冰库里的冻肉;可一旦无孔不入的小刀风肆虐,来势汹汹地不把李恒的脸刮成刨花誓不罢休——她怀疑再吹久些自己是否会变成肉干。
胤禩温柔却公事公办的“送客”二字,预示着这段露水暧昧划下了圆满的句点。李恒心想,其实胤禩犯不着如此,一开始二人的态度都很明确:好聚好散嘛。估计是,有点舍不得吧。
为了挡桃花,她信誓旦旦的说,已有婚约,却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回去,是否还能回去;远在现代的杨芷辉会不会还在等她——她是被炸过来的,她的身体早就支离破碎,根本不存在什么等不等的问题吧?
对不起,爸爸妈妈;对不起,芷辉;对不起我的朋友们,让你们伤心了。大家,彻底忘了我也无所谓,但是,请你们一定要幸福。
芷辉,也请你一定要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哪怕……你的幸福里没有我。
痛苦的思绪瞬间将她淹没,李恒拿着字画懵头懵脑地走在街上,撞到人也不以为意,想到最伤心处,她匆匆钻入偏僻的巷子,再也忍不住,扶着墙蹲下|身小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