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提学渣》撑肚

9、第九个学渣

　　听了严歌的话，陈述微微惊讶，但瞬间就恍然大悟。
　　她哥哥陈词是娱乐圈炙手可热的大明星，严歌通过她的档案知道她是陈词的妹妹，并不稀奇。
　　就像上次教务主任会认识平凡的她，也是因为陈词的缘故吧。

　　“老师，你也喜欢我哥哥？”陈述回过神来，笑着问，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自豪和骄傲。

　　正如她之前和陆总一说的那样，一个妈妈似乎只能生一个聪明孩子，她哥哥从小优秀到大，属于典型的隔壁家的孩子，高考是全市状元，后来去了国内TOP10的重点大学。

　　陈词读大学时无意中在一组网红视频里出镜，霸占热搜好几天，不少娱乐公司向他抛出橄榄枝，他也顺其自然地入圈出道。
　　然后一夜爆红。

　　严歌罕见的不再是以前那样刻板的表情，黑框眼镜后的那双眼睛也不再平静无波，她咬住唇，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

　　陈述觉得这样的严歌很可爱，哪像是那个不近人情的班主任。
　　她也就比自己大几岁，像个小姐姐一样。

　　“老师你好有眼光啊，我哥哥他很厉害的，下个月还要去领奖呢！”
　　陈述声音很甜，嘴角扬起，提起自己哥哥，眼里满是崇拜和自豪。虽然她是个学渣，常常拿倒数第一，但是她有个很厉害的哥哥！

　　严歌也忍不住轻笑，上前摸了摸陈述的头发：“是，所以你也要努力学习，和你哥哥一样厉害哦。”
　　严歌的语气难得的很软，想起那个站在镁光灯下，成为千万人焦点的男人，他天生就属于舞台，而他的妹妹这样平凡，却也惹得她羡慕不已。

　　陈述点头，仍然笑着。
　　“老师，等下次我哥哥回家，我一定会帮你要到签名照的！”

　　“谢谢。”严歌有些不好意思，她其实不应该假公济私的。
　　但当她看到陈述的档案资料时，那个霸占自己整个青春的男人，竟然就是她班级里一个不起眼的学生的哥哥，她有些惊讶，又觉得好笑，他的妹妹居然这么平淡无奇？
　　对陈述的关注就多了几分。

　　看到严歌脸上柔和的笑容，陈述觉得自己之前对她的印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其实，老师对他们严格也是为了他们好吧，班主任不比其他任课老师，没课的时候也要来学校，处理班级各种各样的琐碎事务，遇到调皮捣蛋的学生也要费尽脑筋管教他们。

　　陈述第一次觉得，这间办公室似乎并没有那么的，让她透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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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刚回到教室，上课铃就响了，这节课是英语课，陈述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科目就是英语了。
　　她五六岁时，陈词正在念初中，天天回家练口语和听力，她也跟着耳濡目染，陈词教了她不少日常用语。

　　后来她接触英语这门学科，不说有惊人的天赋，但每次考试，至少在120分以上。
　　但就算是这样，她也还是倒数第一的学渣！

　　想到这儿，陈述有些沮丧，那张成绩单上，陆总一的名字高高在上，是她爬一辈子都爬不到的位置。
　　他的英语，好像也很厉害。
　　真是变态，不是说理科成绩好的男生英语都烂得不行吗？

　　陈述转过头去偷看他，他上课的时候也不算认真，但老师讲的重点，他都有做笔记。
　　陈述原封不动地抄写了一遍。

　　察觉到她的动作，陆总一转过头来，迎上少女笑嘻嘻的目光。他又看了下她手里的笔记，冷不丁伸手，指着其中一个单词：“写错了。”

　　陈述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尴尬地吐吐舌，赶紧改掉。
　　抄写都能抄错，她敲了敲自己的头：“我这个笨脑袋！”

　　英语老师还在继续讲课，陆总一又在笔记本上写了点什么，陈述伸长脖子去看，发现他的字迹比刚才工整很多。
　　之前他为了跟上老师讲课的节奏，一枝笔龙飞凤舞，潦草的英文字母就很容易抄错。

　　他真是，有点贴心呢。
　　这种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温柔，令陈述有些沉迷。
　　但她蓦地又想起严歌的话。

　　不行了！打住！
　　人家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
　　关爱同学！关爱同学而已啊！

　　陈述脑中天人交战，时间缓慢地从指缝中溜走，英语课结束，老师走出教室，又放学了。

　　陈述收拾着自己的书包，瞥见旁边男生的侧影，动作顿时慢了几分。
　　“昨天晚上。”陆总一突然开口，偏头看向她，“你和林劲怎么了。”

　　平淡至极的语气，像是例行公事一样的询问。
　　陈述猜不透他的心思，以为他只是好奇而已，笑着答：“他送我回家就离开了呀。”

　　陈述没打算把她和林劲的对话告诉陆总一，也许他会觉得他们俩都很无聊吧。

　　“他很花心。”
　　“别被他骗了。”
　　陆总一说话总是这么言简意赅，语气轻飘飘的，说完就抿紧嘴唇，看都没看她一眼就离开。

　　少女呆呆地看着前方的背影。
　　心口越来越烫，可恶，习惯冷漠的人，一旦突然关心起别人来，怎么会这么勾人？

　　她觉得自己简直快把持不住了！

　　陈述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拿起画笔来，脑袋埋得低低的，台灯的光照耀在她头顶，柔和而又温暖。
　　灯下少女认真地勾勒着，他的眉眼，他高挺的鼻梁，他的薄唇，还有他的完美侧脸。

　　她画得很快，几乎是一蹴而就，他的模样早就在她的脑海里出现过千百次。
　　她看着手里那张画，像入了魔一般，移不开眼睛。

　　她傻乎乎地摸了下自己心脏的位置，砰砰砰，越来越快，像是急促的鼓点，她突然将那张画塞进抽屉里，勒令自己不要再想。

　　直到陈妈妈在外面敲门，她才回过神来：“囡囡，好出来吃饭了！”
　　陈述应了一声，出门前又觉得不放心，将抽屉锁上，钥匙随手放到笔筒里。

　　吃完晚餐，陈述带着小木头出去遛弯，小木头是只斗牛犬，死蠢死蠢的那种，陈述有时候都嫌弃它，睡觉打呼还流口水，跟头猪没啥区别！

　　但是谁让它是陈述从小的玩伴呢，尽管它胖成球了，陈述还是得像小祖宗一样供着。
　　“小木头，姐姐累了，不跑了不跑了！”

　　一出门，小木头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扭着肥胖的身子狂奔向前，陈述拉着狗绳，气喘吁吁地跟着它跑。

　　一人一狗坐到了草地上。
　　陈述伸手去抱小木头，好不容易才将它拽到自己怀里，数落道：“你怎么这么胖呀！就知道吃！再吃我就不要你了！”

　　小木头嗷呜一声，眼睛委屈巴巴地瞪着陈述，往她怀里又蹭了蹭，陈述冷哼着，任由它朝自己身上拱，她就是受不了它对自己撒娇。

　　“小木头，你知道吗？”
　　“姐姐有了个非常帅的男生当同桌哦！”
　　“他成绩可比我好多啦！”

　　陈述揉了揉小木头的脸，向它诉说道。
　　小木头打了个嗝，似懂非懂地盯着她。

　　陈述继续讲，跟打开了话匣子一样：“他大概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有多迷人吧，又好看，成绩又好，简直高不可攀。”
　　陈述想起自己刚才的画。

　　那是她经常看到的他的样子。
　　她用眼睛余光就能瞧见。

　　做题目时偶尔眉头紧锁，其他时候，他都是淡漠的表情。
　　他到底为什么要选文科呢？
　　难道……是他喜欢的女孩子选了文科，他跟着来了？

　　陈述拍拍自己的头：“……瞎开什么脑洞呢！”

　　小木头似乎被她这动作逗得很开心，上蹿下跳的，张开嘴巴吐舌头，不停哈着气，陈述笑着挠它：“坏家伙，在笑我呢是不是？”
　　小木头嗷呜嗷呜叫着，似乎在求饶，一人一狗闹作一团，陈述暂时将自己的心事抛到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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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天过去，上次和严歌简短的谈话后，陈述似乎真的发奋刻苦了，连课间十分钟也不肯挪屁股和他们出去聊天。
　　麦棠被她吓得不轻。

　　“难道倒数第一的宝座，你真的不愿意继续保持吗？陈述同学！”
　　等到放学，麦棠终于才有机会跟陈述说上一句话。
　　陈述吐舌一笑，把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放到书包里，准备带回家再看。

　　“当然啦！你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吗？明年的现在，我们就高三了！”
　　“切，说得跟真的一样。”麦棠嗤笑，“我打赌国庆节放个七天假，你就玩儿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陈述站了起来，转过身去，双手叉腰，杏目圆瞪：“糖糖同学！请拭目以待！”

　　陆总一看到身旁少女凶巴巴的样子，唇角不自觉又扬起，每天看她拧紧眉头沉思，看她绞尽脑汁地做题目，看她和别人斗嘴，好像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他默不作声地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却被一个女生不小心撞到，她手里拿着水杯，洒了他一身的开水。

　　他皱眉倒吸一口气，隔着校服，腹部依然有些灼热。
　　“对、对不起！”
　　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女孩垂着脑袋，局促不安地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