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提学渣》撑肚

8、第八个学渣

　　陈述怔怔地盯着林劲，她没想过在陆总一孤独的灵魂下，竟然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以前总觉得他天生孤傲自大，不屑理会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所以对谁都是冷冰冰的，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

　　这几天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其实，他还是有点温柔的。

　　他偶尔会笑，笑起来特别好看，唇角微扬，少年气很重。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让人如沐春风，能迷死万千少女的那种。

　　可更多时候，他总是拉长脸，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好难捉摸呀！
　　陈述默默翻了个白眼。

　　林劲望着少女陷入深思的模样，心下一柔，想伸出手去摸摸她的头，手却僵在了空中，半晌，他默然，收回了手。
　　唉，便宜陆总一那个小混蛋了。

　　良久，陈述像是恍然大悟般，诧异地看向林劲：“喂！你送我回家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林劲闻言，露出两颗虎牙笑道：“不然呢？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对你……哈哈哈哈！我发现你比老子还自恋。”

　　陈述嘁了一声，收回目光，不自觉嘟嘴：“请问你是魔鬼吗？害我白紧张一场！”

　　林劲拍了拍她的肩，嘴角依然挂着笑：“陈同学，我只是负责解释，希望你别误会陆总，以后呢，他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多多包涵咯！”
　　“他脾气倔，听不进去话的时候，用拳头打他就成。”

　　“像这样！”林劲说着还站了起来，握住拳头，用力往前比划了一下，速度极快，似乎在发泄什么。
　　然后他又恢复人畜无害的样子，笑望着满天星空。

　　他其实真的挺希望陆总一能够走出从前的阴霾，如果陈述能做到，他放弃也未尝不可。

　　陈述看着眼前少年脸上肆意的笑。
　　突然觉得陆总一其实一点也不孤单嘛。
　　至少有林劲这样的朋友关心他。

　　“放心啦！陆同学就是个纸老虎，他凶我我就凶回去！”
　　陈述露出个“我超凶的”表情，手腕上的银链在月光的照耀下，隐隐反射着光芒。
　　两人相视一笑，尴尬的气氛渐渐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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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卧室的窗帘拉得死紧，将熹微的晨光挡在了外面。
　　嘀嘀嘀，闹钟的声音响起，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折磨着人的耳膜。

　　陈述翻了个身，眼睛仍旧闭着，手摸到床头将那只小熊闹钟给关掉。
　　倦意再度袭来，她本想继续睡觉，脑子里却好像有根弦突然绷断了。
　　她蓦地清醒。

　　起身看向床头的闹钟，深吸口气，以极快速度奔向浴室。
　　陈爸爸正在客厅看早间新闻，咕噜噜喝着豆浆，忽然就看到一个身影从自己面前略过，他呛了一下，朝浴室喊道：“囡囡，不着急啊！爸爸呆会儿送你去上学！”

　　不一会儿，陈述就洗漱完，穿着棉质睡衣走出浴室，好奇地问：“爸爸，你今天不上班啦？”

　　陈爸爸点头，宠溺地笑笑：“爸爸今天休假，晚上给囡囡做最喜欢的红烧排骨好不好？”
　　陈述立刻欢呼，走到陈爸爸面前坐下，挽住他胳膊，向他撒娇：“爸爸，我还想吃板栗烧鸡，妈妈做的没有您做的好吃！”

　　“死丫头！又背着妈妈说妈妈的坏话是不是？”
　　陈妈妈也出现在客厅里，手里拿着一杯牛奶，她将牛奶递到陈述面前，“赶紧喝了，喝了咱们囡囡才能长身体。”

　　陈述笑嘻嘻地接过，喝了一口，然后抿抿嘴唇：“我才没有说妈妈的坏话呢！但是妈妈，您太能干了，总要让我也夸夸爸爸呀！”

　　“真是个小冤家！”陈妈妈被陈述一张小甜嘴给哄得哈哈大笑，她用手指了指陈述的额头，陈述弯着眼朝她撒娇。
　　一家人其乐融融。

　　用完早餐，陈爸爸便开车送陈述去上学，陈述坐在副驾驶座上，将座位调到最舒服的角度，优哉游哉地指挥着陈爸爸。

　　“爸爸，前面要左转啦！快点变道！”
　　“还有三秒红灯，爸爸注意安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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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爸爸停在人行道前，趁红灯的功夫，转头看向陈述：“囡囡，要不你来开？”
　　陈述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明年我们囡囡就18岁了，到时候高考完，正好可以去学开车，囡囡怕不怕开车？”
　　陈爸爸一边说，一边熟练地启动引擎，双手操控着方向盘。
　　陈述看着他的动作，摇摇头，又点点头，讪讪笑道：“我只会嘴巴开车，爸爸你不要为难我啦！”

　　陈爸爸闻言，笑得眼角起了皱纹，父女俩一路聊着天就到了学校门口。

　　“爸爸再见，记得帮我喂小木头。晚上我回去遛它！”
　　小木头是她小时候在路上捡的狗狗，养了七八年了，每天精心喂养，胖得像个球。陈述宠它宠得不行，有时候陈爸爸还会吃醋。

　　陈爸爸听话地点头，学校门口不好停车，他很快就调转方向盘，车子绝尘而去。

　　等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消失在马路尽头，陈述才偷偷摸摸走出来，然后一路狂奔到对面的奶茶店。

　　“啪”的一声，一杯奶茶出现在陆总一课桌上，他抬头，看到气喘吁吁的少女正弯着腰，汗水沾湿了额前的碎发。

　　见他盯着自己，陈述用力喘口气，将剩的零钱和小票也扔到他桌上，嘿嘿一笑：“一共23块！”

　　说完她就回到自己座位，将书包放进桌洞，看了看贴在课桌上的课表，准备拿出课本。

　　陆总一用手摸了摸奶茶，烫的。
　　骨节分明的手指僵了一瞬。

　　随即，他把奶茶放到了陈述桌上，陈述一惊，拧紧眉头问道：“大少爷，又有什么问题啊？”

　　“给你买的。”少年的声音很轻。

　　陈述：？？？
　　借花献佛也不是这么个献法呀！

　　看到她呆呆傻傻的样子，陆总一莫名想笑。
　　“你不是说不好喝你负法律责任么？”
　　“所以，喝给我看吧。”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却一点也不刻意，让人觉得很舒服。
　　见陈述没反应，陆总一又伸过手来，将包装拆开，替她插上习惯。他的动作温温柔柔，陈述觉得整个人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的。

　　“快喝吧，要上课了。”陆总一又提醒道，“没别的意思，就当我道歉。”

　　哦，原来他是道歉啊。
　　怪不得，要是他真的对她有什么，哪会让她自己去买啊，人家言情小说里，都是男主角排起长队，亲自给女主角买东西的呀。

　　陈述拍了拍自己的脸，勒令自己清醒过来。
　　然后毫无负罪感的，咕咚咕咚把奶茶喝掉。

　　是真的很好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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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二的课程任务其实很繁重，但文科班比理科班轻松太多，唯一能让他们有危机感的，也就是数学了，偏偏数学老师还是班主任。

　　又是一节数学课，短短45分钟陈述却觉得度秒如年，好不容易捱过，下课之前，严歌又叫她去办公室。
　　陈述认命地走出教室，一脸要上断头台的表情。

　　班主任真的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了。
　　动不动就在教室窗外偷看他们上课。
　　当她站在讲台上看下面的时候，每个人都会觉得在看自己。

　　陈述走进办公室，下课时间，几乎所有老师都在办公室里，有的在聊天，也有的在训斥学生。

　　陈述跟着严歌走到她的座位面前，站着不敢动。
　　严歌收起了平时的严肃，让她坐下：“陈述，你知道你入学考试排名多少吗？”

　　陈述摇摇头，双手紧张得背在身后，也不敢坐下，头埋得很低。

　　严歌看到她这样子，叹口气。

　　“全班倒数第一！”
　　她将成绩单扔到陈述面前，她比倒数第二的麦棠还低了20分呢。
　　陈述羞愧得耳朵尖发烫。

　　严歌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坐下，勒令她：“抬起头来，看着老师，你真的不想考得好一点？”

　　陈述终于抬眼，猛地点头，声音低低的：“老师，我真的很努力了，但是我就是学不会。一学不会，我就忍不住开小差。”

　　她也很绝望呀。

　　“这样吧，我会和各科老师说一下，以后重点注意你的学习情况，你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多来办公室问老师，知道吗？你这个成绩，在年级上都是……”
　　严歌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叹口气，似乎有点怕伤了陈述的自尊心。

　　“嗯，老师，我会努力的！”
　　其实这样的决心陈述不是没下过。但她的自制力真的比普通人差太多，也许她就不是学习的料吧……

　　严歌看她信誓旦旦的样子，提起来的心放下了几分，然后话音一转：“陆总一坐你旁边，对你会不会有影响？要不要老师替你们换个位置？”

　　陈述连忙摆手，解释道：“老师，不会的！如果我和别人做同桌，我都会偷偷和人家讲小话，但是陆同学比较内向，从来都没有搭理我，这样对我的学习也很有好处呢！”

　　“哦？真的么？”严歌直勾勾地盯着陈述，眼神半信半疑。
　　“真的哦！”陈述扯起嘴角笑着，“而且，陆同学成绩这么好，也许还能帮我讲讲题目。”

　　严歌表示不相信，皱眉道：“他会帮你讲题目？”
　　陈述尴尬地笑笑，眼中是满满的元气：“正在努力中！”

　　严歌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忽然就想起自己少不更事的那段时光。
　　其实她也不是生来就这么严肃刻板，也有少女心爆棚的时候，只是在学生面前，必须要有老师的威严，不然就治不住那帮小兔崽子。

　　她不自觉轻笑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离陈述又近了几分。
　　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脸颊染上一抹绯红，用只有陈述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能帮我要几张你哥哥的签名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