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章 尼伯龙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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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伯龙根？”恺撒面露惊讶，“尼伯龙根”这个词他之前只在课堂和书本上听过，他不是一个好学生，只隐约记得“尼伯龙根”是死人之国，活人是很难进去进去的。
“是的。简单来说尼伯龙根就是龙王按照现实世界复刻的一个领域，被称为‘死人之国’，里面每一件东西都是死的，它存在于现实世界中，有着某些与现实世界相似的规则，但是入口无法找到，要么被龙类选择，要么死后才能进入。”楚子航给两人科普。
“你怎么确定这里就是尼伯龙根？”恺撒问。
楚子航没有回话，这个举动在凯撒眼里显得十分不礼貌。但路明非知道，这是因为楚子航曾经进入过尼伯龙根，所以他对这个神秘的领域算是了解。路明非甚至可以想象到在楚子航身穿的衬衫之下，肩膀上世界树的印记在逐渐发烫——那是尼伯龙根印记，是他到过尼伯龙根的证明，同时也是他永远消除不掉的伤疤。
“有声音！”路明非听到不远处传来类似婴儿的哭叫声，又像是恶魔的嘶吼声，他跑出梵高展厅，就在他们刚刚上来的中庭的楼梯，如同木乃伊般干枯的人形怪物源源不断地爬上来。
恺撒和楚子航也看到了这个场景。楚子航眉头紧锁，他的拳头紧握着，冰冷的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气息：“是死侍。”他第二次看到这些怪物，上一次还是在那个雨夜里，时速180迈的迈巴赫在高架桥上飞驰，无数的黑影围绕在车的周围，它们有的敲着车门，有的沉默着，那个男人用日本刀刺穿坚固的车门，露在外面的半截刀将那些怪物斩断，黑色粘稠的血溅到车窗上。这些记忆瞬间如同潮水般涌进他的脑海，清晰得仿佛昨天发生的一般。看着此时向他们逼近的黑影，他的脚像是被黏在地面上一样，他想往前走一步，却根本没有力气抬起腿。
“师兄！”路明非震耳欲聋的吼声将他从痛苦的回忆拉回现实，他被路明非狠狠地向前一推，踉跄了几步然后稳住身形。
路明非和恺撒都已经进入战斗状态，他们抄起手边一切能用上的东西对付那些有着利爪的死侍。随后，楚子航也加入战斗。
路明非刚刚一个回旋踢打倒一个死侍，又有一群死侍涌上来，并且刚刚被打倒的死侍很快站起来，死侍是已经死去的混血种，除非让它的伤到不能恢复的地步，否则它永远不会真正倒下。
恺撒这边情况也不容乐观，他的言灵·镰鼬并没有给他太大帮助。一个死侍的爪子划破了他的手臂，血沿着他的胳膊滴到地上。死侍们闻到了血的味道，变得更加兴奋。
“血，新鲜的血……”
“好渴啊，好想喝……”
“给我血，给我……”
“味道真好啊……”
恺撒心头一紧，他没想到这些怪物竟然对血液如此渴望，原本围着路明非和楚子航的一部分死侍也涌到恺撒那里，新鲜的血液对于它们这些生活在地狱中的怪物有绝对的吸引力。
路明非和楚子航都冲到恺撒那边，帮助恺撒阻拦那些死侍，但是这些怪物数量太多了，他们没有任何武器根本就阻挡不了。
“该死！我们的武器都在外面寄存处！”恺撒大吼。他的心里已经十分焦虑，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
“靠近我，不要离开我一米范围内。”楚子航突然说。路明非和恺撒都很有默契地凑到楚子航身边，三个人相互背靠背，形成一个360无死角的攻击范围。
“言灵·君焰。”随着楚子航施令，周围的温度开始迅速升高，以三人为中心形成一个强大的领域，领域范围内除了中心点燃起熊熊烈火，周围的死侍哀嚎着在火焰中扭动，最终被高温的火焰燃烧成灰烬。
在后一个死侍倒下后，火焰慢慢消失了，君焰领域解除。整个博物馆又重归平静，地上死侍的残骸不计其数，空气中弥漫着烧焦和腐臭的味道。
楚子航和恺撒都松了口气，他们以为战斗已经结束了。可是他们高兴的太早了，死侍可不止这一批，当看到成群的死侍疯狂地朝他们涌过来的时候，两人都愣住了。这第二批死侍不像第一批那样干枯，而是身上长满了厚厚的鳞片，那些鳞片还流淌着金属般的光泽。
“妈的，没完没了了。”路明非骂了一声。
楚子航眸色一暗，他想起了那个被他拿到的尘封在绝密档案中的禁术。他不想死在这里，他还没有查清楚那个雨夜的真相。上一次，他抛下了那个男人独自逃走，他后悔没能和那个男人一同战死；这一次他不会逃走了，他或许会死，但他希望那两个人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楚子航看了一眼那个正在作战的少年，他动作很灵活，可以看出，他不仅学过普通的格斗术，还学过武术、巴西柔术之类的，但是，没有任何武器恐怕也坚持不了很久。楚子航闭上眼睛，那套从未使用过的禁术在脑海中迅速过一遍，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驾驭这个禁术的力量，但如今他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尝试。他很清楚使用这个禁术的后果，大概他最后的结局就是成为这些恶心的怪物中的一员吧。但是，这不算什么，和保护他的同伴相比。
周围的温度再次陡然上升。一度爆血！楚子航的身上长出细小的鳞片，他开始龙化，暴躁的血液在他的体内沸腾。
路明非察觉到温度变化，猛然回头看到正在爆血的楚子航，他心里一紧，打喊道：“师兄不要！”他迅速做出反应，狠狠地咬破了左手手腕，鲜血骤然涌出，他把流着血的手腕塞进楚子航嘴里。
楚子航被路明非这个举动惊到，在他顿住的一瞬间，他已经尝到了一股腥甜的味道，那是路明非的血的味道。他不小心吞咽了一点，那血液顺着食道进入他的体内，与他的血液融在一起，那沸腾的血液忽然安静下来——路明非的血中和了他不受控制、狂躁的血液！楚子航的龙化现象突然停止，细碎的鳞片从皮肤上脱落，露出了满是汗水的皮肤。
“师兄你傻了吗？”路明非用责怪的语气说，“你不知道这样会死吗？你可要好好活着啊！难道你想要我马上就继任狮心会会长吗？”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楚子航忽然明白过来是路明非阻止了他爆血，他不希望他使用这个禁术，他不希望他在将来的某个时刻死去。
“路明非，你在流血！”恺撒大喊道。
路明非这才注意点自己的手腕还在流血，刚刚他咬得太用力了，以至于伤到了动脉。若是普通的混血种伤及动脉有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但是好在路明非的伤口愈合速度很快，虽然还在流，但已经还是愈合了。
可是，那么多血已经足以让死侍们疯狂了。三个人都做好死侍扑上来的准备，但是那些死侍没有，它们和路明非保持一定距离，站在那里踌躇不前，既渴望又恐惧的样子。
路明非忽然想到了，他是一个怪物，一个世界上最大的怪物，那么渴望血液的死侍竟然害怕他的血液！
重生以来他似乎过得太愉快了，以至于他自己都快忘记了，他是个怪物的事实。果然怪物对付怪物最合适不过了。
路明非燃起黄金瞳，明亮的金色如同湍急的暗流涌动。然后他再次咬破即将愈合好的伤口，鲜血再次涌出。他手臂一挥，正好他的血液落了一圈，将三个人保护在内。死侍们不敢再接近，不仅因为路明非的血液，还有那双冰冷的金瞳孔，那双眼睛里是皇帝般的威严，他们忍不住跪下臣服。就连楚子航和恺撒都被着威严压迫得有些呼吸困难。
情况瞬间发生了逆转，原本要被死侍包围，可能死在这里的三个人现在暂时安全了。圈外的死侍把他们围得水泄不通，但是他们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楚子航和恺撒震惊地看着路明非。
“我有理由怀疑你是个龙王。”恺撒表情难得严肃。
“老大你想象力很真丰富。”路明非说。
“为什么你的血可以压制住死侍？”楚子航的语气里也带了质问的意为。
“那你们打算怎么做？在这里杀了我，或是回去以后报告给学院？”路明非问。
楚子航看着路明非熄灭金瞳孔的眼睛，摇摇头，然后拍拍路明非的肩膀：“我不会那样做的，我相信你。”
“我也暂时相信你吧。”恺撒说。
虽然暂时没有危险，但是总是躲在这个圈子里也不是办法，他们不能一直躲在死侍的包围圈里，而是要逃出去。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取我们的武器。”路明非说。
“但是，我们现在在尼伯龙根里面，还能找到武器吗？”恺撒问。
“尼伯龙根是现实世界的复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放在寄存柜的武器应该也被复刻了。”路明非解释，“现在我们只能赌一把了。”
楚子航点头，他对路明非的想法表示同意：“那你注意安全。”
“放心吧师兄，我死不了。”路明非微笑着。他再一次点燃金瞳孔，踏出圈子，堵在圈外的死侍立刻让出一条道。它们嘶吼着，哭泣着，表情狰狞。它们渴望着纯正的血液，却因为惧惮而不敢向前。
路明非往前走，死侍就会自动让开，他走过去，死侍群刚开出的道路就会合上，这些死侍分分合合，依然是把他包围在中间。他从中庭的栏杆一跃而下，从二楼来到一楼，然后直接奔向一楼入口处的寄存柜。
拜托了，一定要在那里啊！拜托！他在心里默念。
周围的死侍在不停地哀嚎着，这让路明非有些心烦，他冲到寄存柜那里，暴力地拽开柜门，一个黑色的背包和一个网球包静静地躺在里面。他松了口气。
从包里取出他的短弧刀和□□，然后将两个包背在身后。寒光一闪，短弧刀飞速略过，路明非周围的几只死侍已经身首异处，倒在地上，黑色浓稠的血液溅在他的衣服身上，有一股恶臭的味道。
路明非有些嫌弃地皱着眉头，提着刀朝楼上走去，楚子航和恺撒还在等着他。
突然，地面开始震动，墙上挂着的花剧烈摇晃着，有的直接从墙上掉下来，中庭的那座人体雕像轰然倒塌，紧接着，玻璃屋顶也在震动中破碎，一块巨大的玻璃直接朝着路明非站着的地方砸下来。
“小心！”路明非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倒在地上，玻璃板在他的脚边炸裂，晶莹剔透的玻璃碎了一地，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着刺眼的光。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八章 尼伯龙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