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Q！！]初初一惊》空云山

16、草莓芝士蛋糕

　　越发靠近地铁站，投在他俩身上一瞥的目光越多。身为这个当街搂搂抱抱都会被年长的人低骂一句“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含蓄”的民族一份子，秋山不好意思地让赤苇放她下来。

　　“啊，这里也被打了吗。”赤苇低头看双颊绯红的少女梳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无意看到脸颊靠近耳朵的地方有几道抓痕，另一边的下颌角也泛起了青紫。他皱起眉头抬手碰了碰下颌角的淤青，听到对方小声地“嘶”了一声。

　　赤苇手指顿住，有些紧张地看她，本想询问的话语到嘴边却成了说教：“知道疼那为什么还要打？”

　　秋山感觉他指尖停留的地方带来电流的酥麻，偏了偏头躲开他的手指，“她们对水户不客气，除了揍一顿我没别的想法。”

　　“真是单细胞啊。”赤苇愣了下才收回手，吐槽着秋山。

　　秋山突然有点委屈。这多半是生理期情绪不稳的锅。她咬着嘴唇平复了心绪，朝赤苇扮了个鬼脸，然后说：“走啦，快点回家吃饭，我肚子饿了。啊说起来，你今天怎么会等我？木兔学长呢？”

　　赤苇有一瞬的失神，被秋山喊了几声才牵起嘴角回答：“今天部里的前辈帮我庆生，我看到蛋糕上的巧克力牌像是你会画的东西，就想你怎么没来。问了木兔前辈才知道你身体不舒服…我有留蛋糕给你。”

　　这和等她有什么关系吗？秋山眨眨眼，发现赤苇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后就扯开了话题。

　　过了检票闸，下楼到站台等地铁。走路倒还好，站着不动腹部的坠痛感越发得强烈，她悄悄蹲了会儿，等她再恢复原来的海拔时撞见了旁边赤苇了然的神色。

　　“喔，原来是这个不舒服啊……”赤苇从包里找出一包暖宝宝递给秋山，想起了好玩儿的事情似的笑起来，“猿杙前辈送的，噗他说担心冬天的低温会冻住举球手手指的灵敏度，所以送了这个。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秋山接过暖宝宝道了谢，拆开后握在手里等它发热。见赤苇笑没察觉自己嘴角也翘了起来，“排球部的前辈很宠爱后辈呢。”

　　“嗯。不光后辈，女友或是关系好的也十分的宠。”

　　秋山用手肘碰了碰他，佩服自己还能和往常一样笑着打趣：“所以你也耳濡目染咯。”

　　赤苇明白她的意有所指，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提起唇角像是偷吃了杏仁，“那家伙有喜欢的人，但好像不是我。”

　　“你告诉她了吗？”为什么还给她买了围巾？秋山一个人又有些醋了。

　　赤苇摇头，听到少女故作大人的腔调劝说他去告白。“不试试怎么知道？”少女话音刚落脸上绽放了一个笑容，他不知道自己第几次迷失在她的笑颜中，可他明白自己从未想过走出。

　　“嗯。”他听到自己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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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家门，扑面而来的是饭菜香味和……赤苇妈惊讶疑惑的声音：“哎呀呀枫酱是去打架了吗？”

　　秋山先转头看了眼赤苇，口型问他“很明显吗？”
　　“有点。”赤苇同样用口型回她，视线留在她额角的淤青几秒。

　　“阿姨您别那么大声别让我家女王听见……”“我可听得一清二楚噢，你最好现在来解释一下你打架的理由来决定你晚饭的去留。”

　　赤苇不厚道地轻笑了声，揉了揉秋山的脑袋以作安慰。

　　秋山妈先让赤苇母子用饭，赤苇妈则说“多少年朋友了，多等一会儿又没关系”，赤苇表示自己还不饿、要等秋山一起来吃饭。然后秋山被她女王赶上楼放东西、换下校服，母女俩面对面坐在客厅沙发上，颇有秋山妈最近在看的时代剧里探子任务失败回去禀报主上的画面感。

　　秋山在客厅里交代自己的犯罪动机，啊不，打架原因，这边客厅里赤苇妈剥完橘子皮、分一半果肉给自己儿子，状似漫不经心问视线时不时扫向客厅、像是在想什么的儿子：“京治啊，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恼啊？”

　　赤苇撕一瓣橘子的手顿住，目光落在母亲身上，“没有，为什么这么问啊妈？”

　　赤苇妈翘着腿挽出一抹笑，伸出手指戳了戳儿子的眉心，“像是在等待春天的来临。”

　　“什么乱七八糟的呀。”赤苇有种多年埋藏的心事被戳穿的尴尬。

　　赤苇妈神秘兮兮地笑了几声，哼着走调的流行歌曲吃着橘子，不理会儿子困惑的眼神。“啊对，爸爸过年前可以从国外回来了。”

　　“知道了。”赤苇说完专心地吃橘子。

　　“下不为例噢。以示惩罚，只能吃一块炸鸡。”那边秋山妈听完女儿交代的理由，掐了她的脸一把并找来家庭用医药箱给她处理了伤口，宣布了最后的裁决。

　　秋山哭丧着脸过来拉开赤苇旁边的椅子坐下，伤心得饭都少吃了几口。

　　吃过晚饭两位母亲收拾着餐桌，秋山拿了两瓶饮料，盘腿坐在沙发上后把赤苇常喝的递了过去；赤苇一手接过饮料另一手把留给她的蛋糕给她。

　　电视上正播放目前很受好评的连续剧大结局，秋山吃着赤苇的生日蛋糕，猛然想起来本打算今天去买的礼物又没买成。

　　——果然冲动是魔鬼，古人诚不欺我。

　　“心情好点了吗？”正当秋山为礼物的事沮丧不已的时候，赤苇忽然问。

　　“一般般啦，打了一架就没那么生气了。”

　　赤苇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起话题。两人沉默地看着连续剧，两位母亲收拾干净了切了果盘坐在饭桌边上唠家常，话语间偶尔瞧两眼电视。

　　“我喜欢你，比地球上任何人都要喜欢。”电视里的男主角经过一番挫折抱着女主深情告白。
　　女主流着泪点点头，断断续续回应着男主告白的话语。音乐渲染得恰到好处，比剧情都要受欢迎。

　　赤苇觉得自己在这陪某个家伙看电视简直是浪费时间，刚想回头说先失陪回家写作业了，结果措不及防看到某个家伙泪流满面，他感觉嘴角抽了抽。

　　“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吐槽你的泪腺了。”他伸长胳膊从茶几上捞过纸巾，抽了好几张塞到秋山手里，“这不是很常见的大团圆结局吗？为什么要哭呢。”

　　“因为看到两情相悦的人能够在一起，很羡慕啊。”秋山展开一张纸巾擤了鼻涕，说话的声音都带了些鼻音。哭过的眼眸清凉凉的，微红的眼皮、沾着泪水的睫毛，赤苇看在眼里，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握紧了他的心脏。

　　“你有喜欢的人了？”他听到自己问，喉咙有些发紧。

　　“嗯。但他有喜欢的人了。”

　　是木兔学长的话……赤苇回想了下，答道：“他没有。”

　　“他有。”“没有。”“有。”

　　赤苇微微皱起了眉，感觉这样的对话毫无营养可言，还有点牛头不对马嘴，于是他问：“你喜欢的是谁？”“你啊。”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一时间充满了整个空间的只有电视里流淌出的广告声音。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秋山把脸埋进靠垫里，装起了鸵鸟。

　　赤苇愣怔了一会儿，回头看了眼饭桌边继续唠家常的两位母亲，然后吸了口气定了定神，弯腰把某个鸵鸟抱进了怀里。他感觉到怀里的人一下子僵住了。突然他觉得有些好笑，回想着两个人打了好久的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