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说起十二月最重要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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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下旬东京都春高预选赛的总决赛持续了很久，最终枭谷以微弱优势夺得“第一代表队”顺次落下帷幕。
打赢了比赛（划重点打赢了那个佐久早），情绪亢奋的木兔提议说大家一起去吃烤肉。
收到秋山道贺短信的赤苇想了想，还是发邮件问她要不要一起来聚餐。
『你们社团的聚餐我去真的没关系吗？』『没关系的。』
赤苇的手指忽然顿住，想到什么似的嘴角弯了起来。他紧接着发了封邮件过去：『既然是道贺的话，当面说不是更有诚意吗？』
——其实是“我想见你”。
『赤苇啊你介意我再带个留守儿童吗？』
赤苇追上走在前面、把运动包带子挂在额头上的木兔，问过他并得到准许后回复秋山：『木兔前辈说没问题，他的原话是：人多一点才更热闹嘛。』
排球部的大巴车要先到学校，开了简短的检讨会，监督把装有社费的信封交给了可靠沉着的赤苇君。身为教师的监督临走前不忘拍着赤苇的肩膀，叮嘱一句“多吃点肉修复一下肌肉，好好玩但也别放得太开了”，然后和教练勾肩搭背去居酒屋庆祝了。
“赤苇，走——啦——吃肉去！”木兔吵嚷的声音从体育馆门口传来。
“木兔还真是精力旺盛呢。”小见揶揄着他。
“单细胞真好啊。”佐代感叹一句，白福用一连串的咳嗽声表示附和。
“你们别泼我冷水啊喂！”木兔回头问正在锁体育馆的赤苇，“‘泼冷水’用对了吗？”
“似乎没有哦，前辈。”赤苇解释了泼冷水，木兔“噢噢”表示自己记住了。
“他们说的算是前辈的优点，所以不算泼冷水。”赤苇如是说，目光落在社团两位先行离开的女经理身上，认真嘱咐道，“前辈回家的路上请注意安全。”
“安心吧，不会出事的。”“咳咳咳，赤苇君可真暖。”
“真可惜呢——白福病倒了不能去吃好吃的烤肉。”“等我好了，你就把欠我的钱兑现成烤肉好了。”“咿呀？还能这样的吗？！”
赤苇一脸面瘫地抓住木兔挂在脑袋上的运动包带子，和两位女经理道别后，拽着木兔往校外走，“木兔前辈，让两位女生等太长时间可是很重的罪哦。”
木兔嘿嘿笑两声，难得智商在线一回：“其实是赤苇迫不及待想见到某人了吧——”尾音拖得长长的，生怕赤苇不知道他在暗示什么。
夕照烧上少年的脸庞，很好地帮他遮掩了泛红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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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和水户包了连着的卡座，已经点好了肉和饮品，闲聊着打发等到的时间。过了大概四十分钟，排球部的人终于推开了烤肉店的门。秋山和水户二人起身打招呼，秋山笑着说：“我们来蹭肉吃。”
“欢迎哦！”木兔说完这句就欢呼了声把外套和运动包一扔，率先入座，夹了好多肉放在烤盘上，手速快到出现残影。
赤苇面无表情，习以为常地在后面接起被主人抛弃的两件东西，外套挂在墙上的挂钩上，运动包和自己的放在了脚边。他在木兔旁边坐下，瞥了眼流着口水盯着滋滋响的肉片的木兔，叹了口气，“前辈要记得这桌还有两个女生，别顾着抢肉啊。”
木兔一擦嘴角，“知道啦知道啦，这不是还有赤苇你吗。”
—这什么跟什么。赤苇眼角轻微抽了抽，朝对面两个女生微微颔首表示歉意，“木兔前辈很喜欢吃烤肉。”
秋山没接收到赤苇想表达的正确意思，她噗地笑起来，“我们有点了很多肉，放心啦赤苇。”
“嗨嗨！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吧？”木叶端着倒满果汁的玻璃杯过来，其他人也纷纷端着杯子围过来，“在正式开始之前，先干一杯庆祝一下，再祝愿春高我们可以拿到个好名次！”
“打倒眼前的对手！Hey！Hey！Hey！”
玻璃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仿佛乱珠跳船。秋山感受着氛围，一口把果汁喝了个干净。
“你倒是留着肚子吃肉啊。”赤苇边为她倒果汁边略带无奈地说。
“呐，赤苇这是不是可以吃了？”木兔夹起一片褪去了血色的肉片凑到赤苇眼前，得到对方肯定答复后沾了酱汁，一口吃掉，发出幸福的喟叹。
木兔学长表情好可爱。秋山胡思乱想着。面前的骨碟忽然多了几片烤得正好的肉，握着筷子的修长手指，灯光下泛着莹润色泽的指甲，她抬眼看到了赤苇的眼睛，对方朝自己眨眨眼，指了指旁边。她扭头一看，倒吸了一口气—就算有男朋友了，水户你也不能不要面子啊！
水户和木兔的抢肉大战进入到白热化的阶段，然而因为烤盘上的肉都在赤苇的手下轮次翻面接受电磁炉的调||教而暂时休战。木兔拿着饮料拽着赤苇一起去隔壁几桌对吹果汁，秋山学着赤苇之前的样子翻着肉片，听到身边水户猛地把手机扔在桌上的声音。
“又吵架了？”她有些关心地问。友人在这份感情上投入了多少，她这个局外人看得一清二楚的，因此两人感情出纠纷就急得不得了。
水户大爷似的翘着腿，后背靠在座椅里，愤愤喝了一大口果汁，“是啊，真是烦死了。每次想和他好好讲话的，到最后还是吵起来了。啊反正交往也有好长时间了，干脆分了吧。”
秋山听到这番话愣了下—恋爱还可以这样的吗？她没来由的一阵惊慌。定了定神后她说：“为什么啊？你不是很喜欢他妈？”
这话像大头钉扎破了水户。她长出一口气，前倾上半身，单手托腮看向秋山，又似乎透过她在看另外什么人，“没有为什么吧，喜欢了不喜欢了之类的不需要什么理由吧？嘛，秋山你和我不一样，别往心里去。”
秋山咬咬嘴唇，一旦她紧张、不安或是有什么话不知道要不要说出口的时候会无意识地做这个动作。
水户被她的表情逗笑了。“我说你这个连心意都不敢说出去的人有什么资格好担心我的呢？反了吧，应该是我担心你吧，明明都十六岁了初恋都没送出去，pu fu fu”
秋山觉得膝盖好痛啊。
“而且啊，每次吵完架超——不甘心的，所以你别老担心我们会分、我会受伤很重。”
看着水户认真的目光，秋山觉得之前都是自己在杞人忧天。她把烤好的肉夹了几片放到水户的骨碟里，“我明白啦。”然后又往赤苇和木兔的骨碟里放烤肉，接着放上新一轮的烤肉。
闻着诱人的烤肉香，秋山胡思乱想着关于赤苇的事情，和少女漫里描绘的基本上别无二致——见到对方会无端地欣喜，会想和对方在一起，也会悄悄幻想关于两人的未来等等等事情—不过真的会有像少女漫那样从一而终的恋情吗？那种吵架甚至打起来也会道歉和好，产生误会也会选择相信对方并且等待解释的……咿！
“别发呆，该翻面了，再过一会儿会烤焦的。”
赤苇揉了下秋山的脑袋，顺手从她手里拿过烤肉夹接管了留守烤肉。
不用转头她都能想象出水户八卦的表情了。
等木兔回来后这一桌又成为新一轮的战场，赤苇和秋山艰难地在夹缝中求生，啊不，夹肉吃。后者后知后觉发现竹马同学把大部分烤肉都给了自己，连忙往回夹，“别别别，你今天消耗比我大就多吃点啊。”
“怕你吃不饱到时候拉着我去便利店买饭团吃。”
秋山拿远了骨碟，“那时候你也饱了嘛，看着我吃也没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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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烤肉吃到了晚上八点多，赤苇拿着社费去付账，木兔突然神秘兮兮地挑高眉毛凑近秋山，“呐，秋山酱，马上就是赤苇生日了，我们部想给他一个惊喜。”
秋山毫不留情地：“我觉得木兔学长不惹赤苇生气就是天大的惊喜了。”
“……哼。”木兔一扭头，看样子像是闹别扭。
“我开玩笑的啦，抱歉木兔学长。”
本就不是天大的事情，木兔气两秒钟自己就消气了，加上人姑娘也道歉了，再装作闹别扭也不像个男人。他转过头来的时候金色的眼瞳里闪烁着兴奋的光，他哥俩好地一把勾住秋山的肩膀，“说起生日会的话，果然还是要手作蛋糕吧！虽然我会做蛋糕啦，但是包装就有点苦手呢，所以想请秋山酱帮忙！”
“可以啊，这都是小事啦。”被木兔暴露的料理技能给惊到了的秋山回答。
木兔话锋忽然一转：“秋山酱也来帮忙好不好？”
“诶？什么？”“手做蛋糕——”“不行不行，我女子力低得超乎您想像。”
“在这种事情上可以不用那么诚实的，秋山。”赤苇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还有，像这种大量运动后身上有浓烈汗臭味的男生是可以直接推开的喔。”
“赤苇啊！给我留点面子啦！”“啊，糟糕，看过木兔前辈太多糗事了…”
木兔扑过去作势要挠赤苇痒痒，结果排球部其他成员加入后就变成了大混战。
秋山在座位上看了一场大戏笑得老开心。她也知道吐槽自家王牌差不多快成了赤苇的口癖了。
闹够后在店长赶人前，众人纷纷拿好东西走出店门，然后挥手告别。临别前水户拉过秋山，在她耳边低声说：“刚才赤苇像是在吃醋噢。”
秋山怀疑自己听错了，“吃醋？你说赤苇？不可能不可能的，”她说着摆摆手，嘴上扯出一丝笑，眼里些微的情绪变化泄露了她的真实想法，她续道，“那家伙有喜欢的人了啊。”
“诶，那他有说喜欢的人是谁了吗？”水户直起身子，双手抱胸，“所以，真的不考虑追一下吗？”虽说她刚才在忙着和男朋友吵架，但她清清楚楚看到了赤苇付了账回来时的表情变化——平时一脸面瘫的运动系少年往下压了点嘴角。
秋山沉默了一会儿，水户以为她不会回答了以后张口想提醒她身后两位男生已经等了一会儿了的时候，听到对方坚定的语气说：“不了，马上就是春高了，在那之前还有期末考，很辛苦了啊。”
她看着秋山回头给赤苇比了个抱歉的手势，黑发少年软软的头发被冬夜寒冷的风吹乱，目光带着点宁静的烈度，他给秋山回了手势后回应着身旁吵吵闹闹的学长什么，没有露出一丝不耐烦继续等待着。
——看着这两个人啊，感觉心里枯萎很久的花朵仿佛沐浴了阳光雨露，突然又绽放了。
水户决定等会儿上了公车后跟北条好好道个歉。虽然日后可能还是会吵架，但果然还是想在一起啊。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说起十二月最重要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