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春高预选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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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祭正式落幕后，秋山果不其然着凉感冒了，不怎么咳嗽倒是不断地打喷嚏，让她产生肺要炸了的错觉。然而在周三美术部活的时候又被一个二年级前辈传染了病毒性感冒，结果是第二天两个人都因为高烧请假了。
“阿枫，京治来看你了哦~”秋山妈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紧接着房门被叩响三声后推开了，赤苇裹挟着一身冷风进来，有些喘的、额头还有汗。
“咦，你跑回来的吗？”秋山的嗓子完完全全哑掉了，扁桃体发炎难受得她不想讲话，有的时候却不得不讲。她想和这个人多说说话，尽管都是些琐碎的话题。
“绕了远路去买了点东西，然后发现太晚了一下电车就跑回来了。”赤苇从手里提着的塑料袋里拿出包装少女的纸盒放到了秋山的床头柜上。他见秋山要起来的样子，赶忙按住被子一角防止冷气跑进去让这个倒霉鬼病得更重一点，把枕头拉起来垫在她腰后，顺手把眼镜递给她。
“哎，你怎么想到去买了这个？”秋山戴上眼镜后看清了盒子的包装就知道竹马少年买了什么，暗自欣喜地咬咬嘴唇，猛地抬头望向赤苇却悲哀地听到来自颈椎的抗议声。
赤苇弯了弯嘴角，嘴上却仍不饶人：“我只知道某个家伙病了以后会变得很麻烦。”
秋山鼓了鼓腮帮子，决定看在可爱的猫咪甜甜圈的份上不和他计较，还大方地分了两个给赤苇，“我吃不了太多啦。”
赤苇放回一只某人爱吃的黑巧口味的，他不是很喜欢吃甜的。
“剩下的放冰箱里，等你病好了再吃也不急。”赤苇把纸盒放回床头柜，坐到懒人沙发上三两口吃掉了甜甜圈。
“阿枫粥好了哦。京治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秋山妈端着托盘推开房门走进来，“哎呀让京治破费了诶。”
赤苇擦净指肚子上沾着的白巧克力酱，把纸盒暂时转移到了地面上好让秋山妈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是有助于消化的皮蛋瘦肉粥。
他拎起背包，手握住了门把手说：“不了，妈妈说今晚会回来烧饭。我先告辞了，秋山你好好养病。”
“这样啊……京治快点回去吧，您母亲该等急了，替我向您母亲问好。”“好的。”
“哦对了，这是水户同学和矢野同学托我转交给你的，这一天的笔记。”本来走出去的赤苇又折返，从书包里掏出两本笔记放到了秋山乱七八糟的书桌上，微微皱起了眉。
“辛苦你啦小小搬运工。”
秋山妈拍了下她垂在被面上的手，“要好好道谢啊。”
秋山赶忙低头喝粥。赤苇见状笑了下，和秋山妈再次告别后就下楼回到了隔壁自己的家，难得早归的母亲已经坐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在等他回家了。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喔。”赤苇妈解下围裙笑着说，“幸好京治晚点回来，不然我还弄不完呢。”
“哇，好丰盛呢。”
“你们比赛快到了吧？得多吃一点补补身体呢。”
“好好。”赤苇上楼把背包放在书桌上，换了家居服下楼，帮母亲盛了两碗饭并两副筷子放到桌上，“我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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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托赤苇带来的甜甜圈的福，又或许是她单纯想好好吃掉那些甜甜圈，高烧转低烧烧了一整天的秋山在前半夜退烧了，第二天天一亮秋山选手满血复活。
“小京早。”秋山明明白白看见出门准备去学校早训的赤苇脸上闪过震惊之色，扁了扁嘴，“再怎么说你也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吧！”
“啊，哦，早安秋山。”赤苇走下门前的台阶，抬手拍了拍正在喝热牛奶的某人的脑袋，“真的很少看见你这么早起床，稍稍惊讶了下。”
秋山把喝空的牛奶瓶放进包里准备到学校再扔，然后拿出一只白巧克力的甜甜圈掰成两半，将另一半递给赤苇，“吃吗？说起来你们的比赛日期是什么时候？”
赤苇接过那一半甜甜圈，眼里养着的笑意活了起来，“半个月后的周六下午一点半。你会……”话未说完就听秋山说：“我会去看的噢！”
赤苇看了眼像木兔家里养的哈士奇突然兴奋起来的秋山，默默咬着甜甜圈。好甜。
穿街过巷的晨风捎带零星几点清早的细微的喧嚣，风扫云开，旭日缓缓涌出云海，瑰丽的色彩燃烧了半边云彩。秋山把手揣进衣袋，右手下意识蹭着那支短短的炭笔笔身，脖子也缩进了衣领。
“没想到在东京可以看到这样的日出。”她突然说，“好漂亮啊，想画油画了。”
“像今天这样的还算少数。你运气不错。”赤苇顿了顿，“上次美术部的展览我去看了。”
没有反应过来的秋山“喔”了一声。
赤苇摸了摸鼻子，“虽然我不太懂美术，但我觉得你画的很好看。”
突然想起来自己画了什么的秋山感觉脸烧了起来。她记得自己好像有一张画的是，作为二传的，赤苇。这都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下面标识作品名及作者的名牌上还附带了一句还没发现自己对赤苇感情的当时写的：你独身就一切皆空。（*出自十四行诗）
“嘛…谢谢夸奖。”秋山摸摸后颈，耳朵尖红上了半分。
之后一路大多是秋山凭本事扯淡，赤苇时不时出声回应。出了地铁再走十五分钟就到了枭谷的校门口。
“训练加油。”
“嗯。待会儿上课可别睡着了，下周就期中考试了。还有记得多喝热水。”
秋山鼓鼓腮帮子瞪了他一眼，就听对方说：“别再又感冒了。”
“……赤苇，你是我妈妈吗？”
赤苇没答话，在她头顶落下一手刀，力道控制恰好不会让人感觉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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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的国文有多好数学就有多差。经过一个多星期在赤苇监督下呕心沥血的复习，期中考试的数学成绩勉勉强强还能看。为了答谢赤苇无私提供笔记和题目讲解，秋山做了多方调查后选中了一家的单肩运动包，忍痛割肉……不对忍痛掏出钱包买了下来送给赤苇。
赤苇收到谢礼的时候吃了一惊，“怎么突然想到送我这个？”
“看你的包用了好几年磨损也挺多的就……”秋山摸摸后颈，别人说话的时候赤苇一般都会看着对方，这让她一颗少女心怦怦乱跳，“你不喜欢的话就压箱底、当备用的吧。”
赤苇弯起了嘴角：“我会好好用的。多谢。”他把包搁在了沙发上，去冰箱拿了乳酪蛋糕出来，“冷的可以吗？”
……所以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生理期大致时间的啊。
“我没关系的啊。”秋山接过碟子，指尖不小心触到了赤苇的指尖，一丝丝温度传过来，仿佛暖流注入心脏，炸开一朵烟花。“呜哇，看起来好好吃！替我向伯母问好噢！”
“嗯。”赤苇见她在懒人沙发上坐下一脸享受地慢慢切着蛋糕吃，轻轻笑了声，上楼回房间整理后天比赛用的东西。等他下来的时候已是临近黄昏，大概是屋里暖气开得足，某个家伙脸盖着文库本躺在懒人沙发上睡着了。
“……”他走到沙发旁边蹲下来，拿开文库本看到了秋山的睡脸，青梅竹马多年对于彼此新鲜感本就少的可怜，可依然会感觉到心跳加速。
秋山突然笑起来，小声说了句：“赤苇……”
赤苇一愣。随后悄悄伸出手指戳了戳对方柔软的脸颊，轻声回了句：“到。”
不多一会儿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划开一看是母亲发来的：“到达出差地点了。京治你记得去秋山家蹭饭~”附带了一个严肃的emoji和几张出差地点的风景照，很漂亮的夜景，粼粼江面倒映着鳞次栉比的建筑群。他回复了短信，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把某人摇醒，“该吃晚饭了。”
秋山翻了个身扑在懒人沙发上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抱歉一不小心睡着了，屋子里太暖和了。”
她爬起来双颊有些绯红，大约是暖风吹的，长过了肩膀的头发被她睡得乱糟糟的。她随手扒拉两下，在赤苇的吐槽“我也是个男生，你好歹注意下形象啊”里在玄关换上了自己的鞋子，微微笑着说：“都这么熟啦。”
除去穿婚纱或者白无垢、西装或是和服、亲吻与被亲吻的样子……以外，他们之间几乎不剩多少未解锁的有关对方的表情、形象了。
秋山打开自家大门进去，秋山妈已经摆好了一桌的菜正在盛饭，听到门口传来两声“我回来了”“多有打扰了”，说：“快去洗手准备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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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高预选赛当天。
秋山穿着枭谷应援团统一的服装，挎包里装了空饮料瓶和塑料喇叭，来到了墨田综合体育馆。虽说是预选赛，但东京都的高中生联赛一般都安排在周末，所以来看的人还算不少。
“好嘞——！今天也拜托大家了！”头上系着枭谷色带子的男生在枭谷进场热身后，转身对身后正在闲聊的应援团成员大喊。
“也辛苦你啦。”前排的女生说完后哗的笑成一片。其中一个女孩子被同伴拍了拍背。领头的男生看着那名女生笑得很腼腆。
中排的秋山看了这一幕心里多少有点羡慕——喜欢的人也喜欢着自己，这种感情本身就妙不可言吧。
双方学校位列球场两端互相鞠躬，齐声喊：“请多指教！”六位正选入场，其余队员回到指定位置。所有的人注意力都相当集中。
因为三年级是不会留到春高的，所以个人能力突出的木兔顺理成章成为了队长兼王牌，赤苇作为和木兔配合练习最多、默契度相当高的二传手成为了队伍里最小的正选。
“GO GO Let’s GO！ Let’s GO！FUKUROU（枭谷）——！”
领头的男生这一嗓子惊到了秋山：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有这么高的分贝，不对不久之前我好像自己就这么做过……
秋山瞄了眼旁边的人，拿喇叭敲打着空饮料瓶，声音混在其余几十人的声音中，汇聚成枭谷气势磅礴的声援。
比赛场地上枭谷先接球。对方不愧是IH八强学校，发球就是一记重炮。
——咿！感觉手臂会断掉。
秋山看见己方自由人接起这发重球，整个人从脚底板到呆毛都打了个激灵。
“Nice Receive！”身后响起一声喝彩。秋山回头，发现竟然是已经引退的前任队长。
“中村前辈。”秋山微欠上身。
中村低头盯着秋山的脸回想了几秒钟，恍然大悟：“噢噢你是经常来练人体的美术部的那个！诶…是姓秋山吧？原来你这么喜欢排球啊。”
秋山嘿嘿一笑，再次颔首才回过身去，恰好赤苇传了高球给木兔，而木兔完成助跑腾跃而起——
“乓！”
对方的拦网只是稍有空隙就被狠狠打穿！
主裁判吹哨，作出枭谷得分的手势。
“好啊！”应援团立刻作出声援。
“木兔好球！”“发球加油！”“木叶发球漂亮。”
……
直到周围响起经久不息的喝彩声和喇叭敲打空饮料瓶的响声时，秋山才察觉嗓子有点哑了。她从包里拿出矿泉水，一边灌了几口，一边目光不禁落在了场地上拿着水杯和队友说些什么的赤苇身上。她看见赤苇说完之后被木兔拍着背笑着说了什么，脸上露出稍许无奈的表情用毛巾擦汗。周围或正在喝水或收拾东西的队友纷纷笑了起来，似乎在揶揄木兔、打趣赤苇。
氛围挺不错的嘛。秋山想着把水瓶及应援用具塞进包里背上，听到身后中村前辈语含欣慰地感叹：“啊当初跟教练提议让赤苇君当二传果然没错啊，这下不用担心没人管不住木兔了。”
“诶？”“秋山你不会没看出来吧？木兔那小子乍看之下有像是长男，但是性格却像老幺呢，引退前我还担心来着，看来是我多操心了。”
深、深有同感。
秋山回过神瞥了眼穿上运动服、背上单肩包还在和队友交流的赤苇，眼里荡漾着欢喜，“赤苇还是蛮可靠的。”
“说的是呢。就凭他一个来部里报道不过几个月的新生敢陪木兔练扣球这一点，就连我都有点佩服他。”
“毕竟木兔前辈练起扣球来没完没了呢。”“哈哈哈哈就是说嘛。”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春高预选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