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当年少时》Nivose

94、被掩盖的光芒

　　“呐，德川。”
　　德川回头，就见龙雅笑吟吟的，提醒道：“和他比赛的话，一盘都不能输哦。”
　　德川眼神一沉。

　　昨天安排好出战顺序后，雪月和维克多分别提醒他们，一定不能轻视伊塔刻。
　　“为什么？”迹部问。
　　那两人沉默了很久，用一种复杂的语气说：“他是联赛最被低估的强者。”
　　听着龙雅的提醒，德川想，他知道昨天的比赛结果了。不过，他不觉得自己会输。

　　“你还敢过来啊？”平等院阴沉沉地说。
　　龙雅一把搂住龙马，摩擦着他的头发，反问：“为什么不敢？我现在又不在美国队。”
　　所以说你从这个队跳到另一个队是为了什么啊？龙马挣扎着，无力吐槽。

　　第一局，伊塔刻发球。
　　球再一次弹到他手里，伊塔刻抓着球，抬头看向莱因哈特，道：“第一场胜利，是我送给美国队的礼物。”

　　“你的发球也没什么嘛。”德川评价道。
　　球路清晰可见，球速也不快，显然，力量也不会有多强。他挥拍……接空了。
　　“怎么可能？”
　　德川回头，发现球静静地躺在地上。“幻觉吗？”
　　第二球，德川依旧接空。
　　第三球，德川用上了黑洞，还是没接到。

　　“你真的认为，你所看到的是正在发生的事吗？”伊塔刻突然问。
　　“难道不是吗？”金太郎反问。
　　雪月摇头，道：“如果速度快到一定程度，就像不二的光风，会让人产生时间暂停的错觉。再快一点的话，我们所看到的，就是过去了。”
　　“也就是说，德川看到球的时候，球已经落地了？”入江不太确定地问，“真的有那么快的速度吗？”
　　维克多轻笑：“不要低估伊塔刻啊。他最擅长的就是速度了。”

　　“哎呀，阿雪已经看破了呢。”伊塔刻摇头，“它叫光年。”
　　他说着，再次用光年拿下一球。
　　1-0。

　　德川双眼紧盯着球，眼神越发幽深。对手的确很强，不能小觑。不过，他是为了胜利而来的！
　　“我可不会给你任何反击的机会。”伊塔刻突然说。
　　德川瞳孔一震。他发现自己置身云海之中。
　　“开启最后的审判。”
　　号角声响起。圣光照耀之下，云层之上，天使军团现身。

　　“异次元领域。”平等院沉声道。

　　雪月猛地站起来，呼吸急促，瞳孔骤缩。
　　“这是……半决赛上未完成的那一招。”

　　看过他昨天比赛的幽蓝等人也很惊讶。
　　“他昨天还需要借助人间之神才能展开最后的审判的。”埃琳娜喃喃道。

　　“受审者，你有权利为自己辩护。”
　　例行通知过后，红发、手持冒火长剑的天使出列。

　　米迦勒的攻击招招致命。锋利的长剑刺穿德川的身体，赤红的火焰通过伤口进入、灼烧他的身体。他竭尽全力躲避、反抗。光击球和黑洞是他最后的武器。
　　黑洞密密麻麻分布在德川周围，扭曲了米迦勒的剑路。黑洞之后，德川双眼冒火，打出全力一击的光击球。
　　光击球发出的光甚至不弱于云层之上的圣光。
　　红发的天使飞快后退，在后退的同时，他右手背后，将火焰长剑负于背上，左手向前平伸，一把刻着精巧花纹的秤伴随着一道流光出现。
　　秤上光芒大方，一切都被扭转。德川的反击倒向他自己。

　　“5-0。交换场地。”

　　“德川他……”鬼已经说不出话了。
　　“即便有他们的提醒，我们也无法想到比赛会是这般一面倒。”入江补完他未说出口的话。鬼用力点头，表情严肃快要结冰。

　　“德川，记住我说的话。”龙雅再次提醒。
　　德川眉头紧皱。
　　一盘都不能输。
　　那么，他该如何翻盘？

　　“为什么？”龙马问。
　　龙雅的表情终于有了点严肃的感觉，“因为只要输一盘，就再也赢不了了。”
　　他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
　　“这么说，你输给他了？”平等院问，眼里闪着不怀好意的光。
　　龙雅一脸凝重地点头。

　　表演赛上被博格全面压制的感觉又回来了，而这一次，压制他的是一个初中生。
　　德川嘴角紧绷。

　　发球的那一刻，德川背后浮现出阿修罗的虚影。
　　伊塔刻稍一分神，迟了一步没接到球。
　　突破了呢。这样也好，强大的对手才有打败的意义。

　　德川背后的虚影越来越凝实。
　　三头六臂的阿修罗手持日月，身上装饰着诡异的花纹和刻有魔纹的金饰。伊塔刻能看清每一个纹路的线条。
　　阿修罗表情凶恶，散发着身经百战后才有的铁血气息。

　　“终于要有趣点了。”伊塔刻眼里终于多了点兴奋之色。

　　“他终于踏上了阿修罗神道。”平等院暗暗松了口气。
　　“加油啊。一鼓作气反超他。”龙马也为德川激动。

　　额前的碎发挡住了德川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用球拍指着伊塔刻，沉声道：“最后的审判是针对普通人的。你无法审判一个神。”
　　伊塔刻俯身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好几分钟后，他停下来，一手按在头发上，歪着头说：“很显然，即便是昨天见识过绝对领域，你也还是不明白人间之神意味着什么。”

　　黑色的气场盘旋着从他脚下升起，丝丝缕缕，如烟如雾，完全融入天使的领域。

　　“人间之神！”
　　日本队众人的心情异常沉重。昨天的三场比赛已经让他们充分领略到了人间之神的强大之处。
　　不过，异次元领域的对抗，或许会有一些不同？

　　阿修罗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降临。
　　天使凭空消失，紧接着闪现在阿修罗面前。近的他能看清他的睫毛。
　　冒火的长剑直冲阿修罗的额头刺下。阿修罗张嘴，喷出炽热的火焰。天使没有丝毫退让，完全接下他的攻击。
　　他的身体在被阿修罗的火焰灼烧时完全变成了光。火无法伤害光，炽天使的长剑却能刺伤阿修罗。

　　6-0。

　　“即便踏上阿修罗神道，领悟异次元领域，他还是毫无反抗之力吗？”平等院心神俱震。
　　“月城前辈，人间之神意味着什么？”龙马问。
　　“代表绝对成立。”雪月回答。“就像绝对领域中，无是绝对成立一样。有了人间之神的加入，即便是同为神的阿修罗，也无法逃脱最后的审判。”
　　“输一场就再也赢不了……这话怎么说？”平等院又问。
　　龙雅深沉地看着伊塔刻，道：“看着吧。”

　　第一盘的失败没有动摇德川，反而让他更加坚定。阿修罗已然现身。
　　“来吧。比赛才刚刚开始。”他说。
　　伊塔刻低头一笑，嘲讽道：“你在胡说什么啊。”

　　号角声再次响起，银发、手持号角的天使出列，他的神情悲悯又冷漠。
　　“根据审判结果，你将去向死亡。”加百列说。
　　这句话出口，规则就此成立。

　　“最后的审判有两个阶段，审判和执行。”龙雅说，“一旦在审判阶段输给他，后续的执行阶段结果已经注定。所以我说，一场都不能输。”
　　“你说的也太含糊了点。”龙马不客气地说。
　　龙雅随他说，反正他提醒到了，做不到是实力问题。

　　伴随着号角声，银发天使步步紧逼。他的攻击不算凌厉，但是带着一种阿修罗无法抗拒的力量。

　　“为什么说他是最被忽视的选手？”白石问。他的语气充满困惑。
　　雪月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维克多看了看，替她解释。
　　“阿雪是美联赛绝对的焦点，她以一己之力掩盖了无数选手的光芒。”他说。
　　“第一次参赛时，卡米亚刚刚拿下三连冠，大家都在观望她能不能继续他的辉煌。这一届伊塔是男子组亚军，阿雪是女子组冠军。即使是男子组的冠军，也没给人留下多少印象，更何况是亚军。”
　　“第二届，伊塔虽然拿下了冠军，但是相比前一届，这届联赛的受关注程度大幅度下降。”
　　“第三届，联赛改制增加了混合组。总赛伊塔和阿雪在一个半场，止步四强。在大部分人的印象里，他恐怕还没幽蓝强。”
　　“……确实是运气差了些。”迹部半晌也只说了这一句话。
　　维克多摊手：“因为运气差，伊塔的实力和成绩差得挺大，很多人单凭成绩判断实力，伊塔就这样被低估了。实际上现在的他，即使是我和阿雪，也不敢说能稳胜。”
　　雪月点头应和，话锋一转：“不过今天过后，很少有人会低估他了。”

　　阿修罗的身体急速膨胀，很快就打破了云层的界限。他脚踩土地，挥动手臂打散云层。天使军团立刻散去，阵型不复之前的整齐。
　　德川对阿修罗的掌控随着比赛的进行逐渐熟练。
　　第六感预测到了接下来的走势。
　　阿修罗一把抓住加百列银白的长剑，两只手臂一起用力，长剑被弯折，发出悲鸣声。第三、四只手臂抓向天使的翅膀，像是要将他撕裂。
　　“你抓不住光。”伊塔刻突然说。
　　一瞬间，加百列化作一道银白的光，阿修罗抓空了。

　　紫色、夹杂着雷电的光芒划破天空，神情充斥着愤怒的天使现身。他的眼睛能够洞悉万物，仅仅是一眼，阿修罗就有种自身弱点全然暴露在他眼下的感觉。
　　乌利尔。
　　冒着火焰的地狱大门无声大开。火焰之剑引动属于地狱的火焰化作锁链。阿修罗缩小身体，手中日月化为刀剑，斩断跃跃欲试的火焰锁链。他喷出一口火，逼退地狱之火。
　　接着，阿修罗像一道青黑的光穿透火焰来到乌利尔面前，和他缠斗。冷兵器碰撞出接连的脆响，火焰在天使和阿修罗身边交织缠绕，伺机而动。
　　乌利尔突然消失了，但是阿修罗遭受的攻击并没有停止。
　　“隐。”龙雅轻声道。
　　天使的攻击隐去了一切痕迹，防不胜防。阿修罗的落败是无可避免的。
　　“死亡是你无可更改的宿命。”伊塔刻沉声道。
　　规则一直在作用。一切都在向着既定的结局发展，即便中间有些许波折。

　　“比赛结束，第三单打美国队胜出，比分分别是6-0和6-2。”

　　“德川竟然……”
　　入江看着伊塔刻，对方的表情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伊塔刻的目光扫过观众席，停留在林奇身上。他挥拍指向他，下巴一扬，摆出一副挑衅的姿态。
　　来自联赛的选手们纷纷起立，给他献上最热烈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