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当年少时》Nivose

93、黑马

　　漩涡的洗礼被雪月封死，而她本人无法突破博格铁壁般的防守。
　　打到6-6，博格和雪月默契地停手。

　　“平局？”
　　Q·P难得露出震惊的表情，他看向雪月的眼神充满审视意味。
　　别说是他，整个德国队都处于震惊的情绪之中。

　　观众疯狂地为场上的两人呐喊。

　　加缪闭眼，叹息道：“看来人间之神的阴影短时间内是不会消失了。”

　　施加了旋转的球仿佛是雪月意念的延伸，遵从她的意志随意变换球路，完美地绕开博格。
　　碰不到球，纵使博格拥有铁壁之守卫也无从施展。
　　很讨巧的打法，但是很有用。
　　雪月的发球局，博格一分都拿不下，同样的，博格的发球局，她也拿不下一分。

　　“看来在我们进行特训的同时，她也没有落下啊。”幸村最先回过神来，笑着说。
　　真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幸村你不应该是最了解她的实力的吗？你们俩可是一直在一起训练的啊。”他低声说。
　　幸村……微笑。

　　“不赖嘛，月城前辈。”
　　龙马重新将雪月加入要打倒的名单里。
　　全国大赛后的那一战，让龙马决心要打败雪月。但在平等院以强大姿态出现的那一刻，他就取代所有人成为龙马最想打倒的人。
　　他曾是他唯一的目标。
　　他将不再是他唯一的目标。

　　欢呼声中心的两人遵从礼节握手。
　　感受到对方传来的微微颤抖，博格的心情一瞬间复杂到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可以确定，要不是体能不足以支撑她继续打下去，雪月肯定不会在这里停手。
　　一场比赛下来，博格很欣赏雪月，所以他忍不住惋惜。
　　不知道该说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她和幸村两个人都将自己隐藏在封闭的躯壳之下，透过球风泄露出的那一丝内心的黑暗就足以让人心惊。
　　Yips，无。光是听名字就很压抑。
　　不同的是，幸村已经打破自己内心的黑暗，她还没有。
　　“暂且不论他留给职业界的阴影，你心里的阴影该怎么办呢？”他问。
　　“论旋转，你的确是最强的，这一点我承认。”博格继续说，“不过，想要全方面的赢过我，你得先打破自己内心压抑的情感。”
　　雪月低着头，发丝挡住眼睛，博格只能看到她嘴角的微笑。
　　“多谢关心。不过，我对此倒是挺满意的。”她说，“我从来都清楚，我在做什么。”
　　她抬起头，注视着博格的双眼，笃定道：“下次交手，我一定会彻底打败你。”
　　博格轻笑。
　　“那我期待着。”

　　“竟然是平局。”维克多响亮地“啧”了一声，对这个结果不是很满意，“输在体能上，阿雪你不行啊。”
　　雪月横眉冷对。

　　兰迪已经尖叫到疯狂。艾利欧不胜其烦，一把捂住他的嘴，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冰冷的光。
　　“我不介意把你关在走廊外一整晚，明白吗？”
　　兰迪连连点头。

　　幽蓝和迈阿斯看都不看对方，默契地抬手击掌，紧跟着抱在一起爆发出尖锐的欢呼声。
　　管他呢，起码在旋转上赢了！

　　“好了，还有一场比赛等待着我们。该离开了。”平等院说。
　　遵从他的号召，日本队的选手们依次离开场馆。
　　至于越来越壮大的编外人员队伍……平等院已经能心平气和地无视了。

　　“说起来，美国队和西班牙队的比赛怎么样了？”雪月问。
　　迈阿斯相当哀怨地看了她和幸村牵在一起的手一眼，回道：“我们过来的时候，第一双打进行到了第三盘，现在去的话，应该能赶得上第一单打的结果。”
　　“阿雪，你都没有关心一下伊塔的比赛结果。”他幽幽地补充。
　　雪月理直气壮：“伊塔不会输的。我对此很有信心。”
　　“是，但你绝对无法想象过程。”幽蓝说。
　　“不是还有你们吗？”
　　……
　　幽蓝望着天，长叹一口气，说：“如果美国队赢了，你还是等到决赛结束再看录像吧。”
　　幸村没忍住，低声笑了出来。
　　“幸村你……”雪月不满地看着他。
　　“如果你换个称呼，我可以考虑努力不笑。”幸村趁机提出要求。
　　幽蓝立刻拉着迈阿斯紧赶几步追上大部队，确保离他们俩足够远。

　　落在最后的两人看着彼此。
　　看到幸村眼里的坚定，雪月没有丝毫犹豫，改口道：“精市。”然后，她就看到幸村眼里漫上笑意。
　　“很久之前，我就想说这句话了。”他说。
　　雪月立刻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了。那么早吗？
　　“我越来越好奇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你有这么大的变化？”她问。
　　她很好奇，如果没有今天这种宛如换了个人的变化，没有今天的胜利，他什么时候才会摆明自己的态度？
　　然而幸村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

　　回选手村的路上，雪月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一夜之间，幸村就像是彻底解放天性，放开了……不，不是放开了，是回到了他们刚认识时的状态。
　　他在去年冬天生病后将自己封闭起来，伪装成和往常一样、如果没有那次去医院，雪月恐怕一直都不会从通话中察觉到他的变化。
　　他藏得太好，也太压抑。而且不像她一直清楚自己的目标，按照幸村的说法，他有一段时间是很迷茫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改变想法，但只要是好的转变就足够了。
　　雪月想着，稍稍加大了握着幸村的手的力度。

　　乾在德国队和日本队的比赛结束的第一时间赶往另一处场馆。
　　他到的时候正赶上第一单打开始。
　　拉尔夫·莱因哈特对安东尼奥·达·梅达诺雷。

　　梅达诺雷，据说若非数年前的受伤，现在应该是超越博格的新一代第一人。
　　莱因哈特，拥有能在比赛中不断修复自身弱点的可怕能力，已经战胜了瑞士的阿玛蒂斯。

　　乾觉得自己的血液在沸腾。紧接着，他的目光被西班牙队伍里的一人吸引。
　　“那不是……越前的哥哥吗？他离开了美国队、加入了西班牙队？”
　　乾被龙雅的操作迷惑到了。
　　他们——包括龙马在内——都认为龙雅当初跟着一军回来是为了带走龙马。现在看来，他的心思没有一个人猜中。

　　“我听说了你的战绩。”梅达诺雷说。他嘴唇翕动，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晰。
　　他露出隐藏在长发之下的双眼，莱因哈特的身影倒映在他的双眸中。那双眼睛古井无波。
　　“美国队的野心值得称赞，不过，你们将到此为止。”
　　莱因哈特笑着反问：“是吗？”
　　托伊塔刻的福，他现在可是热血沸腾。

　　这场比赛让乾再一次见识到了莱因哈特的可怕之处。
　　从一开始被压制，到和梅达诺雷打得不相上下，最后反过来压制。
　　三盘比赛，每一盘都是那么的惊心动魄。以至于到裁判宣布比赛结束，乾都没能反应上来。

　　梅达诺雷的表情有些难看。他将自己的表情隐藏在长发的阴影下，低着头与莱因哈特握手。
　　“祝贺你们。”他说。
　　莱因哈特郑重道谢。

　　“别这么绷着脸啊。”龙雅熟稔地拦着梅达诺雷肩膀，从兜里掏出一颗橘子塞到他手里。

　　“龙雅还是这么爱给人分享橘子啊。”奇珂笑着说。
　　“你也要吗？”龙雅问。不等奇珂回答，隔着球网，他又递过来一颗橘子。
　　伊塔刻无力吐槽：“你随身带了多少？”
　　又是一颗橘子递到他面前。
　　“足够我想要的量。”龙雅笑道。
　　“明天就是决赛了，要加油啊。拉尔夫。”
　　莱因哈特深沉地看着他，缓缓点头。

　　“美国队赢了。”乾一进门就宣布比赛结果。

　　趁着雪月的注意力有一瞬间的转移，幽蓝劈手夺过摄像机，塞在迈阿斯怀里，自己则严严实实地挡在他面前。
　　“听好了，我绝不会让你看录像的！想知道的话看明天比赛。”她瞪着眼睛说。
　　雪月果断放弃。

　　“还有一件事，越前。”乾继续说，“你哥哥去了西班牙队。”
　　平等院立刻问：“他的对手是谁？”
　　“伊塔。”幽蓝抢答。
　　平等院挑眉，“结果呢？”
　　幽蓝和迈阿斯笑而不语。平等院懒得和他们计较。

　　“今年的比赛可真是令人意外啊。”宙斯忍不住感叹。
　　“目标十连冠的德国队止步四强，西班牙队败于美国队之手。日本队和美国队……分别打败了四强中的两支队伍晋级决赛。就是不知道，这两匹黑马谁能走到最后，夺得冠军。”加缪对今天的比赛充满期待。“你觉得呢？博格。”
　　被点名的人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回道：“日本队吧。”
　　“你觉得呢？阿玛蒂斯。”加缪继续问。
　　阿玛蒂斯和梅达诺雷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同时说：“美国队。”
　　莫伊“噗嗤”一声笑出来。
　　加缪扫了眼她和蒙特维尔脸上的日本国旗，摇头道：“你们俩倒也不用这么表明立场。”
　　“……我们是被逼的。”蒙特维尔说，面无表情。

　　今天一大早，雪月带着被她荼毒的英国五人组杀到他们的酒店，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直接上手给她们俩脸上画上日本国旗。
　　伊莎贝拉一边给她帮忙一边叹息，道：“放弃挣扎吧。也就幽蓝他们几个坚决给美国队加油的能逃脱了。”
　　“看看我们，有没有觉得平衡一点？”维克多黑着脸问。
　　他们六个不光脸颊上画上了国旗，额头和手背也涂上了红白双色的油彩。对比之下，果然平衡了不少。
　　这种平衡感在塞西莉亚四人也惨遭毒手后达到巅峰。

　　分属两支队伍的十四名选手隔着球网对视。为首的平等院和莱因哈特目光几乎要碰撞出火花。
　　简单地仪式后，双方队员回到观众席——除了即将开始的第三单打。

　　伊塔刻原地不动，打量着德川。
　　“听说越前龙雅离开后，你继承了他的位置。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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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我猜按着许斐的走向，决赛应该是日本对西班牙，但是！改就改了呗
决赛了，我能收获评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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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槽的正面例子：龙马，Duke
反面例子：龙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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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塔也是和两任NO.4交过手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