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当年少时》Nivose

92、阴影之下

　　观众再激动，德国队再失落，日本队再兴奋，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双方队员隔着球网握手，看向彼此的眼神都很复杂。
　　平等院真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没有出场的机会。了不得啊。
　　“恭喜你们。”博格说。

　　“虽然这么说有点马后炮，但是德国队最大的失误，就是没能拿下第二双打。”宙斯轻叹一声，带着希腊队离场。

　　维克多几人下了观众席，和日本队的选手们——尤其是仁王——击掌庆贺。
　　“感觉怎么样？”艾利欧问，“听说你今后要放弃幻影，要不要加入数据网球啊？”
　　仁王面无表情：“不了，头疼。”
　　诱-拐失败的艾利欧遭到了四位好友的无情嘲笑。
　　仁王双手插兜，看着和幸村说说笑笑的雪月，若有所思：“或许人间之神是个不错的选择。”
　　维克多黑脸。
　　“Puri，你当真了？”仁王无声大笑。维克多的脸色更黑了。

　　比赛结束，雪月终于能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了。
　　“和昨天相比你变了好多，发生什么事了吗？”她紧紧盯着幸村，不放过他的一丝表情。
　　在她的目光下，幸村垂眸一笑，道：“因为，再也不会迷茫了。”
　　雪月微微皱眉。
　　幸村一指抵在她眉心，舒展她的眉头，然后笑着说：“过去的事不用在意，都过去了。”
　　对病情复发的担忧，全国大赛上被天-衣无缝之极致全面压制的阴影，都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博格看看和施耐德、布尔库相谈甚欢的保尔和薇吉妮，又看看注意力完全在幸村身上的雪月，最后将目光落在林奇身上。
　　林奇含笑注视着日本队，不知为何，博格觉得他身上流露出丝丝慈爱的感觉。
　　……是错觉吧？

　　“可以和我打一场吗？林奇。”博格问。
　　此话一出，正在离场的观众脚步一顿，希腊队、法国队等队伍纷纷折回，静待后续发展。林奇将注意力从日本队身上移开。
　　“恐怕今天不行。”他认真回复。
　　观众席传来很大的嘘声，是观众对他拒绝的不满。
　　“为什么？”博格问。
　　林奇打量着他，轻笑一声，道：“如果你是想证明你比人间之神更强的话，你知道条件的。如果只是想和我比赛，世界杯结束后，美网见。”
　　“不过，你可以先和雪月打一场，争夺一下优先权。”林奇继续说。
　　“如果你连雪月都无法战胜，那你根本不可能战胜我。”他激道。顺便抬手将雪月推到自己面前。
　　“林奇！”雪月皱着眉看他，“你在搞什么？”
　　“你难道不好奇你和职业选手的实力差距吗？”林奇继续将她推向前，“打一场吧。”

　　博格打量着雪月。
　　无论是不是巧合，德国队输掉的三场比赛里两场都有人间之神的因素。
　　他的眼神愈发深沉。人间之神啊……

　　如林奇所愿，博格答应了。观众的嘘声更大了。
　　薇吉妮弯腰大笑：“这一定是林奇有史以来第一次被观众嘘。”

　　“阿雪她会答应吗？”兰迪问。
　　“肯定会。”维克多笃定道。实际上，他不介意换成他上的。
　　听维克多的语气这么肯定，伊莎贝拉立刻掏出手机，通知幽蓝。

　　“总觉得他是故意的呢。”不二思索。
　　幸村赞同不二的观点。不过他也很想知道，现在的雪月和职业选手相比，孰强孰弱。
　　“打一场吧。”他说，“你总是要迈出这一步的。”
　　维克多一句话把这场比赛上升到新的层面。他说：“你不上的话，就换我吧。正好我也很想知道，号称本届U17最强的选手，和联赛的最强哪一个更厉害。”
　　“那你还是在观众席坐着吧。”雪月立刻回道。说出这句话时，她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已经进入比赛状态了啊，月城前辈。”龙马调整了下帽檐，让视野更加优越。

　　“大哥……”
　　布尔库表情有些犹豫，在博格的注视下，他还是说了出来：“她很强，不可以轻敌。”
　　博格挑眉。
　　布尔库垂头丧气，说了之前四人的比赛。
　　Q·P的语气带着些责备：“你们应该早点说的。”
　　布尔库把自己缩得更小了。这不是……堂堂职业选手输了比赛，不好意思吗？

　　林奇非常自觉地充当裁判。见双方已经准备就绪，他宣布道：“一局定胜负……”

　　“等一下——”
　　幽蓝拉着迈阿斯，一边叫停一边狂奔入场。看到比赛还没开始，两人长舒一口气。
　　“还好赶上了。”
　　“你们不是去看美国队的比赛了吗？”
　　幽蓝认真纠正真田的说法：“主要是去看伊塔。他的比赛已经结束了，那我们当然是来看阿雪啊，顺便给伊塔带份录像。那边还有他、埃琳娜和维拉内拉，不缺我们。”
　　“真是脆弱的声援啊。”木手凉凉地刺道。
　　幽蓝冷哼一声。

　　林奇继续自己被打断的话：“一局定胜负，发球权由你们决定。”
　　雪月将球拍抵在地上，问：“哪边？”
　　“正面。”
　　球拍旋转数周后倒地，拍柄上的Y是正立的。
　　“你运气不错。”雪月吹了声口哨，捡起球拍走向底线。

　　“比赛开始，第一局博格发球。”

　　“博格！”
　　“博格！”
　　在占绝对优势的、为博格的加油声中，兰迪和鲁迪的声音异常突兀。
　　“阿雪加油！”

　　“他之前不是还在为德国队加油吗？”金太郎指着鲁迪问。
　　“因为现在已经无关国家了啊。”幽蓝解释道，“联赛的选手当然是为联赛的选手加油。”
　　她说得理直气壮。平等院立刻反问：“照你的说法，我们还得给博格加油？”
　　幽蓝迅速改口：“每个人的标准都不一样的。你们不会是想为前一刻的对手加油吧？”
　　“当然不会。”幸村立刻说，他的立场毋庸置疑。
　　……
　　菊丸打破沉默，带头为雪月加油。

　　“你在担心什么？”入江问。
　　德川眉宇间有散不去的担忧。他问入江：“不谈技巧，她的体能能够支撑她与博格打完一场比赛吗？”
　　他和幸村当时不就是输在了体能上吗？

　　博格一球打向底角，他的发球充满力量，完全没有保留实力的意思。
　　雪月反手接球。被球上的力道压迫，她立刻转为双手握拍，有些吃力地将球回击。
　　每一次回球，雪月都必须双手握拍，才能保证球拍和球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反观博格，单手挥拍，神情轻松。
　　1-0。
　　雪月一分都没能拿下。虽说如此，她的眼神却没有丝毫波澜。

　　“用人间之神吧。否则你毫无胜算。”博格说。
　　内敛的黑色气场盘旋着荡开，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雪月侧目，用最肯定的语气说：“你赢不了我。”

　　“月城前辈突然好凶。”切原脱口而出。说完，他捂着嘴，小心翼翼地瞟着幸村。
　　“话说回来，为什么这场比赛从一开始就和那个卡米亚牵扯不清啊？”金太郎提问。
　　他的问题带来片刻的沉默。
　　“因为他的光芒太过耀眼，已经成为无数人的阴影。”保尔说。
　　加缪无意识地点头，一脸严肃。
　　“即便我们进入职业界比他迟了两年，也不能避免被他的阴影笼罩。无论是谁，提起年轻一代的第一人，想到的必然是卡米亚。博格他……早就想摆脱这个阴影了。”
　　“为什么？因为他的早逝吗？”迹部问。
　　保尔摇头：“不。 ‘人间之神’卡米亚·休斯，实至名归。”
　　“就是因为这样，阴影才这么难以摆脱啊。”加缪叹道。

　　雪月的发球力道不输博格。这让博格开始兴奋。她越强，打败她就越有说服力。
　　“听说你将自己的绝招命名为漩涡的洗礼。你真的觉得它配得上这个名字吗？”雪月挑衅道。
　　“我有很多种方法回击它，你想试试吗？”
　　博格的眼里燃烧着冰冷的火焰。“勇气可嘉。”他说着，打出漩涡的洗礼。
　　强烈的旋转和巨大的力量带动球拍，雪月松手，球拍打着转飞出。
　　“感受到了吗？”他问。
　　雪月捡球拍的动作一顿，抬头冲他一笑，道：“那就让你领教一下旋转的洗礼吧。”

　　漩涡的洗礼。
　　雪月右手一转，球拍拍面朝下。她用球拍框接球。
　　“不行的！”德川提高声音，希望能阻止雪月接球。
　　“可以的。”幽蓝声音更高，“玩弄旋转，没有人比得过阿雪！”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雪月回击了漩涡的洗礼，球拍稳稳地被她握在手里，没有丝毫晃动。
　　球在震动，拉扯出弯月般的弧面。
　　“弦月。”龙马轻声道。
　　在旋转的作用下，弧面开始转动，越转越快，最后呈现出一个圆锥面。球没有反弹，锥面随着球在地上的旋转逐渐缩小消失。
　　“她反过来利用了博格施加的旋转和力量。”平等院说。谁都听得出他语气里的赞赏。
　　“第一个。”雪月平举球拍，微微歪头。“你想知道其他方法吗？”

　　博格和她杠上了。
　　“来一场旋转之间的较量吧。”他说。

　　博格的攻击全部都是漩涡的洗礼，作为回敬，雪月每一次回击的方法都不一样。
　　强烈到无法接近球的岚，消失在视线中的新月，轨迹难以捕捉的雷……以及将一切归于虚无的无。
　　伴随着巨响，黑色的球体出现在球路上。球穿过它后，附加其上的旋转和力量全部消失，回归最普通的回球。

　　纯黑的领域展开，博格发现自己打不出任何旋转了。球离开球拍的那一刻，旋转、力量迅速消弭。
　　他瞳孔一震。
　　“绝对领域的确是为了针对无我境界而生，但它能压制的可不仅仅只有无我境界啊。”雪月低着头，左手抓着拍面说。毕竟，它的根本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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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战力天花板——卡米亚【滑稽.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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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康斯坦丁自认为是可以接棒林奇的选手，因为他已经拿下了美联赛的二连冠，今年再拿下冠军，他就是三连冠得主——和林奇一样。
然后他的连冠之路就被狙了。被一个小他四岁的少年——卡米亚·休斯。
联赛的冠军不难拿，但是三连冠不好拿。因为第一次的冠军往往会是小学生与初中生的对决。康斯坦丁做到了，卡米亚也做到了。
只是作为被打败的那个人，康斯坦丁以为自己会不忿。但实际上……
看着那个笼罩在黑色气场里的铂金色身影，康斯坦丁心里升不起任何不服气的念头。
他知道，自己对面的少年将会是新的传奇。
铂金之神身披黑暗而来，开启网球界的黄金盛世。
要说有什么没想到的，就是他如流星一般耀眼而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