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当年少时》Nivose

131、箭VS剑

　　“你很不错。”握手时，越智突然说。
　　大石先是一愣，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笑起来。
　　菊丸鼓着腮帮，很快又在毛利的逗弄下破了功，顺便约好了下一次比赛。

　　“越智前辈。”菊丸突然出声，叫住走向观众席的两人。
　　他的声音十分真诚：“一直没有说过，上次世界杯，多谢你对大石的关照。”
　　越智回头，额前的头发被他的动作带得轻轻散开，露出一双眼。这双从来冰冷的眼睛难得温和。他矜持地点头，随后拍了把嬉笑的毛利，离场。

　　“还要更努力才是呢。一起加油吧，大石。”
　　“嗯！”大石重重点头。

　　屏幕上的名字早已改变。
　　伊丽莎白拿起球拍上场。她高傲得扬着头，目光专注，气势凌厉，像一位即将出战的战士。
　　对面的入口处，辛西娅偏着脑袋，一头深棕色的长卷发挡住半边脸，嘴角轻轻勾起，眼神似笑非笑。

　　“辛西娅·波特，颇有争议的女网第一人。”乾简单介绍。
　　“争议？”
　　雪月向桃城解释：“辛西娅不参加美网。不过其他比赛，她基本稳进决赛。所以虽然有争议，但也还是被大多数人认可的。”
　　看桃城还想说什么，雪月补上：“林奇前几年几乎只参加美网，不也还是公认的第一？”
　　但在那之前，林奇的战绩足够强悍啊。桃城在心里反驳。

　　不参加美网……再联想辛西娅进入职业界的时间，桃城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他看向雪月，想要求证自己的猜测，又有些犹豫。像是感知到了他的想法，幸村看过来，用一个眼神打消他的想法。
　　大概是桃城的好奇心太过强烈，目光太过灼热，鲁迪轻轻在他肩上一点。桃城一回头，鲁迪抿着嘴郑重点头，用口型说：“你想的没错。”
　　哇！
　　桃城愈发好奇了。
　　能牵动那么多人的传奇选手啊。他内心的八卦欲在熊熊燃烧。要不是场合不对，桃城现在一定要拉着鲁迪进行深入交流。

　　辛西娅的发球如离弦的箭，球路笔直、球速飞快，触地不反弹，原地自转直至停止，在地面上留下浅浅的凹痕。

　　伊丽莎白看着那和球的直径完全吻合的痕迹，不由得抿了下嘴角。
　　真是精准的控制啊。
　　不过……只要在落地前回击就好了。

　　她想到的，辛西娅也清楚。
　　第二球过网后迅速下坠，角度陡得像是被强大的外力打折了一般。以伊丽莎白的速度，竟然没赶得及。

　　第三球。
　　伊丽莎白再次提高速度，依旧差一点。
　　第四球，依旧如此。

　　1-0。
　　辛西娅非常轻松地拿下自己的发球局。

　　伊莎贝拉不忍心看妹妹的表情：“辛西娅这是故意的吧。”
　　“她习惯这样试探对手的极限。”雪月解释说。
　　没有绝对的优势，永远都只差一点。在一次次的试探中逼出对手的极限，同时将自己的真实实力隐藏在迷雾中。
　　她的上限，不会轻易暴露。

　　伊丽莎白的发球很快，气势凌厉如剑出鞘。
　　“发球不错。”
　　辛西娅的回球同样凌厉。看得千石小声感叹了句：“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凶的吗？”这又引来其他女生的注视。

　　击剑手的金发编成辫子盘在脑后，她没有佩戴任何防具，右手握着一把三棱剑滑向辛西娅。剑尖的棱角反射出银白的寒光，锋利至极。

　　不按常理出牌，伊丽莎白直接开启异次元领域。这狠狠惊讶了一把辛西娅，以至于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应对，击剑手的攻击已经到来。
　　决斗台上，辛西娅极限下腰闪避，冰冷锋利的剑刃从她眼前划过，就差分毫。在这种高难度的姿势下，辛西娅一胳膊肘撞过去。
　　击剑手一脚横着刹住冲势，弓着腰避开。接着，她手指转动剑柄，反握三棱剑回收。
　　这一次，辛西娅避无可避。

　　1-1。

　　棕发凌乱地散落眼前，辛西娅藏在头发后的双眼漫上戾气。左手缓慢、坚定地握紧，又缓慢地松开。
　　随着她的动作，弓箭手搭上箭、拉开弓弦。一张巨弓被她拉成满月，松手的瞬间，箭矢像一道光出射，螺旋的箭头和箭羽表明了箭矢的危险性。

　　宙斯和赫拉克勒斯的目光在弓箭手出现的瞬间被吸引。
　　身穿短裙短靴的弓箭手头戴树枝编成的桂冠，绿叶在金棕色头发的映衬下分外诱人。束腰勾勒出她的曲线，却只会让人感受到她的高高在上，如同那双威严的蓝眼睛给人的感觉。
　　“阿尔忒弥斯。”宙斯缓缓说出这个名字。

　　狩猎女神。
　　这是辛西娅的异次元领域。

　　阿尔忒弥斯不停歇地射箭，密密麻麻的箭矢压制得击剑手不得上前，更别提对她进行有效的攻击了。
　　击剑手手里的三棱剑由刺改劈。一把剑被她舞得开花，箭矢被尽数拦腰斩断。击剑手缓慢持续地逼近阿尔忒弥斯，而阿尔忒弥斯看起来一点都不将此视为威胁，蓝眼睛里一片漠然，射箭的频率甚至都没有加快。
　　——所有经辛西娅回击的球落在同一点，无论球路如何，无论伊丽莎白如何回击。她的努力并非无效，逐渐的，辛西娅回球的落点变成在一个区域内分布。在兰迪“难得见到莉兹的攻势被遏制住”的感慨中，比分上升至5-4，辛西娅领先。

　　“你限制不住我了。”伊丽莎白陈述道。

　　“真是自信啊。”迹部的语气有些复杂，似欣赏，似怀疑。

　　两位女战士之间的距离终于不足两米。
　　阿尔忒弥斯反手就把弓砸了出去。击剑手横挡，被弓上传来的大力震得双臂发麻、后退几步。阿尔忒弥斯逼近弓箭手，右手握着箭杆狠狠扎下去。

　　辛西娅歪着头，笑着反问：“不行吗？”

　　“第一盘波特胜，比分6-4。”

　　两盘比赛之间的休息直接被两人跳过。

　　击剑手左手多了把剑。她右手一抬格挡，架故技重施的弓箭手，左手顺势砍断箭杆。
　　——伊丽莎白将球拍换到左手，打出和右手全然不同的回球。
　　左手总是有些优势的。

　　阿尔忒弥斯脸色一变，右手撒开丢掉断裂的箭杆，重新抽出箭，左手向回拉，右手再次刺出箭矢。击剑手被拉得趔趄，顺便送出一剑。
　　用平等院的话评价：“这是纯粹的攻击式网球。”
　　即使自己有受伤、死亡的危险，摆在第一位的也还是进攻。这是击剑手的信仰。

　　箭头刺破皮肤，洇开一片血渍。击剑手平静得像是这一切并不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一样，按照原来的计划将左手的三棱剑送入阿尔忒弥斯身体。
　　弓箭手震惊地瞪大了眼，完全没预想到对方会这么拼命。

　　兰迪担忧又心疼，但是伊丽莎白的性格他太了解了，她已经做好所有的准备。
　　娜塔莎的眼神暗了暗。

　　“和你的风格真像啊。”许孟感叹道。要不是知道林奇和伊丽莎白没有交集，他大概会猜想他们受过同一人的教导。
　　被点名的林奇只是微笑。

　　紧随其后的是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击剑手转动身体，两把剑在她快速的旋转下连成一个圆。弓箭手一退再退，但总是不够快。更何况击剑手还会不时变招，飞快地偷袭。
　　一次次被击中，即使是阿尔忒弥斯也很难保持住状态。比赛的走向再清楚不过了。

　　“第二盘特纳胜，比分6-2。”

　　“我说过的，你限制不了我了。”伊丽莎白挑起下巴，一脸挑衅。
　　不出意外，辛西娅的表情更阴沉了。

　　打上头的两位女士再一次默契地忽略了中场休息环节，直接开始第三盘比赛。

　　“她们俩还真是自信自己的体力啊。”维克多幽幽地说。
　　一口气打三盘比赛，他和雪月都没敢这么干！

　　击剑手手持双剑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进攻，阿尔忒弥斯已然适应，应对起来游刃有余。

　　四局打成2-2平，双方看起来势均力敌，让这场比赛的走向充满未知。
　　这种紧张的氛围下，伊莎贝拉开始和其他人打赌，就赌谁能猜中比分。
　　以大石为首的围观者：“……”心大，真的大。
　　这时候，艾利欧突然说：“我觉得辛西娅不止于此。”
　　一瞬间，参与打赌的人作鸟兽散。

　　艾利欧的话有相当高的可信度。因此，看到阿尔忒弥斯一箭离弦、引出数以万计的箭矢时，雪月他们虽然惊讶，但也没有很惊讶。
　　箭雨一击击溃击剑手，伊丽莎白的异次元领域彻底破碎。她忍不住说了个D开头的单词。

　　“我得感谢你……唤醒了我内心深眠的战士。”辛西娅柔声道。
　　她曾不顾一切想要追逐的人成了她内心不可触碰的伤痛，那个战士一般的她也从此深眠。直到现在，她被挑战自己的后辈唤醒。
　　“上吧。”伊丽莎白凝重道。

　　没有将伊丽莎白拉进自己的异次元领域，辛西娅和她用纯粹的网球决胜负。
　　球速越来越快，球路越来越刁钻。两人的脚步遍布全场，体力在持久胶着的对打中下降。

　　伊莎贝拉摇头叹气：“相比起来，莉兹更擅长短时决战。”
　　她的体力当然不是致命弱点，只是和明显更擅长持久战的辛西娅相比，伊丽莎白还是差了点。

　　“波特获胜，比分2-1。”

　　伊莎贝拉信心满满，拍着双胞胎妹妹的肩膀保证：“放心，我一定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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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阿尔忒弥斯，又名辛西娅
我真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