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权臣白月光》长生明水

68、温柔

　　第一抹天光经过窗户投上床榻的时候，灵初已经醒过来。屋子里桌案上的大红色喜烛也燃到尽头，蜡泪积在烛台上。

　　灵初没有睁眼，意识刚刚清明，就察觉到自己整个人被萧确圈在怀里。她侧卧着，面朝着床榻里面的墙壁，萧确在她身后，一只手臂横过来，就搁在她的胸口下方，长腿也半压着，几乎把她当成了睡枕。

　　两个人都没有穿衣服，裸裎相对，亲密得没有一丝缝隙，立刻让灵初想起了昨天夜里的情形。就在这张床榻上，在暗得没有一点儿光的锦被下面，两个人像孩子一样探索对方的身体，滚烫的激情似乎将人的心灵都融化了。

　　想到这里，灵初的脸颊不禁晕上了一层浅粉色，一直热到耳朵后面，更不敢睁开眼睛。但她想在萧确醒过来之前把衣裳穿好，至少不要在白天让他看见自己不着寸缕的样子。

　　她一只手悄悄伸出来，凭着昨晚的记忆在锦被外面摸索自己的衣物。身后的萧确忽然动了一下，灵初的身子僵住，锦被下横过来的大手往上，很自然地握住玲珑娇润的一处。

　　萧确把头埋进她的颈侧，吻了吻少女光洁的肌肤，早起的声音有些含混：“公主醒了？”

　　灵初没有办法再装睡，虽然没有看到，但身体的反应是诚实的，她慌忙抬手，止住了萧确的抚摸。

　　接着身后有什么东西咯着自己，热烫的感觉立刻让她想起了昨夜。灵初更加不敢转身，也不敢有一丝的动作。

　　察觉到少女的羞窘，萧确似乎笑了笑，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道：“没事……过一会儿就好。”

　　好容易挨过去，灵初感觉被子下面的身体已经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想去沐浴，但想到一会儿就要去拜见长辈，只好暂时忍着。

　　她轻轻推了推萧确：“我要穿衣裳，你先转过去。”

　　“好。”萧确说着，掀开一边的锦被，去捡昨晚被他扔到床下的衣物。

　　灵初已经摸到了自己的小衣，趁他下榻，连忙在被子里穿好。中衣却在床尾，她只好掀开被子，爬过去拿。

　　灵初双膝跪在榻上，长发垂落下来，一只手撑着榻面，另一手刚够到自己的中衣，冷不防萧确跨上床，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捞到了怀里。灵初“啊”了一声，指尖的中衣又落回榻上。

　　她的小衣只够遮住胸部，莹白的肩颈和胳膊整个儿都露在外面。一时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挡，灵初轻轻瞪他一眼：“你做什么呀？明明说好的转过去。”

　　萧确一只手扶在她腰侧，另一手拿起那件素白的中衣，向灵初道：“公主太容易害羞，我得帮助公主尽早习惯。”

　　“习惯什么？”灵初下意识问。

　　萧确为她穿上中衣，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当然是习惯我的存在，包括换衣裳的时候。”

　　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他说出来的时候，总是带着那么几分霸道的意思，灵初轻轻哼了一声。

　　萧确笑着亲亲她的眉心，向后一撤，又下了榻，指了指床边的衣物，眼睛看着灵初。

　　身为妻子，为丈夫整理衣物好像是她的本分，萧确又不爱用侍女，这些事就责无旁贷地落在她头上了。

　　想到这里，灵初也抬脚下榻。萧确已经穿好了中衣，其余的衣裳都被捡好放在床边。因为一会儿要去见族人和长辈，穿得较为正式，灵初费了好半天的劲儿。

　　男子的衣物她不太会打理，抬手绕襟的时候，灵初的视线平齐，落在他胸口处，有些不确定地道：“是这么系的吧？”

　　萧确伸手覆上她的手背：“我教你。”说着将她的小手握住，带着她理自己的衣裳。

　　他也低下头来，目光却大半落在灵初的脸上，见她视线紧盯着自己手上的动作，神情认真，心中不由涌上一阵暖流。

　　他其实不是想着要灵初伺候他，只是很喜欢两人之间这种亲密的感觉，像是漂泊了多年之后，寻到了家的温暖。尤其是自己心爱的女人真的成为了他的妻子，在以后每一个寻常的早晨，都会这样温柔地为他穿衣。

　　一个男人毕生所求，也不过就是功名和温柔两件事。

　　这样想着，灵初已经将他的衣物全部打理好，最后将玉带的暗扣勾住，往后退了两步，满意地点点头。

　　“可以了。”

　　她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轻松地呼出一口气，转头向外面道：“玉娘，快进来帮我穿衣——”

　　侍女早就等在了外面，听见公主呼唤，轻轻把门推开，捧着盥洗物品鱼贯而入。

　　灵初的衣物其实更加繁琐，再加上梳妆等事，没大半个时辰下不来，幸而玉娘有一双巧手，不用她自己操心。

　　在这当口，萧确去了书房一趟。等他处理完几件公务，又再回来的时候，灵初才将将收拾好。

　　她忙从方凳上站起，转过身，有些不安地道：“我是不是太慢了？”

　　“没有。”萧确牵过她的手，两个人向外走去，“时间正好，先去拜见夫人。”

　　……

　　到了李夫人所在的院子，仆妇远远望见，在廊下跪地迎接。

　　经过走廊，外间的人打起帘子，灵初跟在萧确的身侧，抬脚迈进门槛，一进去，里间满满当当的站了一屋子的人。

　　晨起时大半个时辰的打扮还是有用的，尽管屋子里大多数的人已经见过灵初，但在她衣袂轻飘地步入屋中，那明媚鲜妍得恍若月宫仙子的容颜还是不由得让众人惊艳住。

　　李夫人领着几个女郎迎上来，按照规矩，先向灵初行礼。

　　一旁的侍女端过一个托盘，灵初将盛放着的自己亲做的绣鞋拿起，以新妇之礼奉给李夫人。

　　“不敢，折煞妾身了。”李夫人弯腰把灵初扶起来，笑意从嘴角一直漾到眼底，看一眼那双绣鞋，“公主有心了，妾身还从未见过这样精致的鞋履。”

　　灵初知道李夫人对她的态度一直很友善，不过这夸到没边的话她一时也不好意思接，只好温柔地笑笑。

　　这时堂上众人也过来见礼，多数是依附于都督府的萧氏族人，因为男丁大多戍守在外，所以府中以女子居多。

　　灵初原先也认识她们，这时候改了口，有的叫她弟妹，有的叫她婶娘，新奇的同时，灵初还有些不习惯。

　　体谅她面薄，认过人之后李夫人便让萧确带着灵初去见孙老夫人。

　　刚走出院门，迎面却过来一个上了年纪的仆妇。灵初认得她是孙夫人的一个心腹，果然，那妇人到了灵初面前，躬身道：“启禀公主、大都督，奴婢奉老夫人的命来回话，老夫人晨起时突感不适，正卧病在床，无法向公主见礼，故派奴婢来说一声，以免公主和大都督白跑一趟。”

　　灵初转头，和萧确对视一眼。

　　“老夫人现在如何？”萧确问。

　　“回大都督，已经请了疾医，要等瞧过之后才知道。”

　　萧确点点头：“代我问候祖母，请她老人家保重身体，我有空会去看望。”

　　那仆妇应道：“是，老夫人也让奴婢问候公主，请新妇不要拘束，就当是在自己家里一样。老夫人痊愈后会来向公主见礼。”

　　“知道了。”

　　……

　　因萧确要去书房办公，他将灵初送回寝屋后便又离去。

　　玉娘一直在等着，见灵初回来，连忙迎了上去。屏去屋中侍立的人，才问起方才的情况。

　　灵初没有多说什么，只在提到孙夫人的时候，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她是一直知道这位老夫人不太喜欢自己的，不过没有想到在她嫁进来的第二天对方就避而不见。

　　玉娘安慰她：“左右这府里做主的只大都督一人，老夫人又年迈，就算不喜，彼此不见也就罢了，不碍事的。”

　　灵初点点头：“我也知道，并没有介意。”

　　玉娘在她身侧坐下，犹豫了一会儿，拍拍她的手道：“有一件事，奴婢想问问公主……”见灵初望过来，玉娘起身，附在她耳边，小声道，“奴婢早上收拾的时候，发觉有一些不对劲，公主是不是……没有和大都督圆房？”

　　灵初没有想到她会注意这个，有些惊讶，迟疑了片刻，轻轻点头。

　　“这……”玉娘似乎有些着急，但更多的是担心，“为什么呢？是不是大都督他……”难道他不喜欢公主？这不可能的啊。

　　灵初阻止了她的胡思乱想，连忙道：“没有，是我，我不想。”

　　玉娘更不能理解了，正要再说，灵初却非常坚决地道：“我已经决定了。”

　　听到玉娘叹气，灵初的语声柔和了几分，握着她的手道：“玉娘，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我真的不是在耍小性子，我有我的理由。而且也只是暂时的，我不会一直这样子。”

　　等到她确定自己能够避开前世的命运，或许就不用怕了吧。

　　对上灵初清湛湛的眼睛，玉娘也不忍苛责什么，点点头道：“既然公主这样说，那奴婢便听您的。”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得比较晚，另外也有一些话想跟小天使们说。其实这本书写到这里，嘟嘟跟公主的感情已经比较稳定了，按照以前的习惯，作者君已经开始收尾。不过因为还有一段剧情要写，大约还有十几章，所以一时还没法完结。再加上最近太忙，没办法保证日更，总是请假心里也过意不去。所以我想，小天使们可以暂时养肥等完结，或者弃文，把两人成亲当结局也行。
　　作者君说这些不是要弃坑跑路，更不是烂尾，是想稍微从容一些，不用每天硬逼着自己写，而是好好地把剩下的剧情走完，给笔下的人物一个完美的结局，谢谢大家，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