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权臣白月光》长生明水

33、细腰

　　骏马被驯服，众人又赞叹了一时，各自散去。

　　灵初回身一看，却没有了堂妹的身影。突厥公主告诉她，薛盛乐方才被一个人叫了去。

　　灵初没有多想，别过了阿什那，让身边的侍女先回去，自己在营地上散步。

　　许是方才观看驯马的侍卫还没有回来，这一处显得有些安静，只在前面有几个带甲的士兵来回走动巡视。

　　灵初慢慢走着，身后忽然传来得得的马蹄声。

　　她回过头去，灿烈的日光迎面照来，刺得灵初的眼瞳微微收缩了一下。随即视线一定，看见那匹名叫暴雨的骏马从远处行来。

　　马上的贺云州也是一身黑衣，身体随着骏马的行进而移动，几乎要与黑马融为了一体。远远看过去，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欲待捕食的猎豹，充满了力量和将要爆发的感觉。

　　等到走近，马蹄声渐缓，最后慢下来，仿佛在踱着步子似的，踱到了灵初的身边。

　　“公主怎么一个人？”贺云州向她问候，人却还高高骑在黑马背上。许是态度谦抑温和，灵初没有察觉到他这样居高临下地看过来，其实是很不妥的。

　　此刻灵初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距自己一臂之远的黑马身上。她亲眼见到这匹马是怎样把十来个魁梧精壮的汉子颠下马背的，何况又是刚刚被驯服，万一突然发了疯，会不会将她踢倒？

　　这是灵初见到黑马时的第一个念头。

　　没有顾得上贺云州在说什么，灵初直视着暴雨黝黑的大眼睛，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想要保持一个足够安全的距离。

　　那黑马却是极通灵性，见面前的小姑娘怕了它，得意地扬了扬颈，迈着步子缓缓向前逼近。鼻子里呼出的热气快要喷到灵初的脸上。

　　马背上的贺云州看着少女仓皇后退的样子，她似乎紧张得狠了，只顾着不要让黑马碰到自己，完全忘了可以向他求助。

　　从贺云州的视角看过去，小公主的脸色微微发白，澄透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整个人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那样纯真娇弱的样子，一时叫人忍不住撕碎揉烂了她，压在身下畅快地蹂|躏，一时又想将她揽在怀里，只亲一亲她的眉心。

　　手掌轻轻拍一下黑马的颈子，马儿即配合地逗弄着小公主。

　　灵初不再后退，改变了方向往一旁躲去，却见黑马将头一转，又跟了过来。

　　从方才到现在也就是片刻的功夫，灵初见躲不过去，伸手去牵缰绳，想要让黑马停下来。却听见贺云州带着笑意的声音：“你别动它，当心它踢人。”

　　灵初不敢再动，仰头看着马上的贺云州，轻声道：“你让它离远一点吧。”她其实不太习惯这样向人展示自己的软弱。

　　贺云州依言勒住了黑马，看灵初迅速跳开到一边去，真的像一只兔子一样。他眼底的笑意加深，忽而纵马上前，几步又到了灵初身侧，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子斜斜一倾就将她拦腰抱起。

　　灵初惊叫一声，感觉身子一腾就落入了一个强壮而坚硬的怀抱。腰间被一只有力的胳膊勒住，整个人跌在贺云州的怀里，后背贴靠着对方温热的胸膛。

　　她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贺云州好像是在捉弄她。

　　这样的肢体接触让她的身上仿佛有一万只小虫在爬，灵初挣扎着要下去，小脸微肃，漂亮的眸子里仿佛有火在烧，转头瞪他一眼：“你放肆！”

　　少女被怒火点燃的眸子显然没有任何的威慑力，只是让那双澄透的眼睛显得更加漂亮而已。

　　贺云州没有立刻松开她，手下微微丈量，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李府的婚礼上两人近距离接触的那一刻，也是和现在相似的情形。只不过这会儿他的心里却多了些别的想法。小公主的腰这样细，仿佛双手微微掐紧就能合拢似的。

　　不能细想，脑子里的龌龊念头一冒出来就有些收不住。贺云州仿佛被烫了一下似的，手一松，动作利落地下了马，留灵初一个人在上面。

　　灵初慌忙抓紧了缰绳，以免暴雨将她摔下来。同时低着头，微带疑惑地看向贺云州，他怎么自己下去了？

　　仿佛是解答她的困惑，贺云州神色平静地道：“此地防守松懈，公主一个人不太安全，卑职来护送公主回营。”

　　是这样？

　　她误会他了？

　　灵初对贺云州的印象一直很好，不愿把他往坏处想，闻言点了点头：“有劳将军。只是……”她顿了一下，有些不太好意思，“我不太想乘马。”

　　其实是不敢乘暴雨这匹烈马。

　　灵初说完就想下来，结果发现暴雨实在太高，她踩着马镫子都还离地面有一大截，又不敢直接往下跳，也难为贺云州能把她弄上来。

　　灵初正为难的时候，忽然听见贺云州道：“我扶着公主。”

　　说着就走到黑马的侧旁，向灵初伸出一手。

　　灵初有些紧张地左右环顾了一下，见没有人看过来，才飞快伸出一手放入贺云州的掌中。

　　两个人掌心相触的刹那，灵初立即感觉到了那来自男子宽大手掌的热度和力度，让她的指尖轻轻颤了一下，有些微的不自然。另一手慌忙抓住鞍前铁环，在他手掌力量的支撑下从马上下来。

　　“多谢。”灵初避开了他的视线，耳根处有些发热。

　　贺云州松开她，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锐利的枭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灵初抬头一看，只见一只灰黑色的枭鹰不知从哪里飞出，宽大的翅膀展开着在天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落到她面前的贺云州肩上。

　　“这是将军的猎鹰吗？”灵初感到新奇，眼睛眨了眨，和枭鹰淡金色的眼眸对上。

　　从方才鸟儿飞翔时的速度，以及此刻停落下来的矫健身姿，还有那尖利的鹰喙来看，不难判断，这是一只难得一见的猛禽。

　　“是。”贺云州点点头。

　　灵初正在观察，那枭鹰却仿佛看出她对自己感兴趣似的，张开翅膀扑腾两下，顷刻间就落到了灵初的肩上，歪过头来打量她，淡金色的小眼睛忽闪忽闪的。

　　鹰爪尖利而结实，仿佛轻轻一抓就能抓出一个血窟窿，这一点从枭鹰足上的血迹就能看出，方才它定然是在山林中捕猎。

　　然而此刻枭鹰立在灵初的肩上，尖利的爪子却没用什么力道，只是轻轻踩着。

　　灵初察觉到它对自己的友好态度，微微一笑，向贺云州道：“以前我也曾养过一只小枭，只是不太会喂，后来就送给了……”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给了一个朋友。”

　　“那还真是可惜，”贺云州道，“枭鹰若能驯好，则对主人极为忠诚。”

　　“是啊，”灵初回忆了一下，“若是我的小枭还在，说不定也长到这般大了。”伸手抚了一下枭鹰的羽毛。

　　许是觉得无趣，枭鹰略停了一下，又抖抖翅膀向远处飞去。

　　灵初肩上原本枭鹰站过的位置，此刻沾了几点血迹。贺云州抬起手来，似乎是想擦拭一下，在半空中却又停下了，将手收回，看向灵初道：“抱歉，弄脏了公主的衣裙。”

　　灵初转头看了一眼，摇摇头：“不要紧，我回去换一身就行。”

　　……

　　又到了晚上，篝火将营地染成了一片红色。下午收获的猎物已经收拾干净，此刻正被串起架在篝火上炙烤。

　　灵初待在自己的帐篷里，和玉娘一起用晚膳。

　　营帐外的篝火欢腾着，将走动着的人影映在了帐篷上，帘子微微掀动，一阵阵烤肉的香气被风吹送进来。

　　灵初将自己盘子里的烤兔腿分给玉娘，口中道：“快尝尝看，这是我亲自做的，忙活了半天……”

　　“当真？”玉娘有些惊喜，又有些不敢相信，夹起一块尝了尝。

　　“怎么样？”灵初微微笑着，眼含期待地看着她。

　　在玉娘眼里，自家公主自然是什么都是好的，忙点点头：“甚好，甚好。”

　　灵初是第一次摆弄这些，自然不敢说做得有多好，不过有人夸奖，心里还是高兴的，笑眯眯地和玉娘一道将剩下的食物吃完。

　　还不到歇息的时候，薛盛乐外出尚未归来，玉娘坐在榻上绣着灵初的一件小衣。

　　不知道为什么，映在帐篷上的人影忽然变得多了一些，接着突然响起一阵欢呼声，外面似乎更加热闹了。

　　“这是在做什么？”灵初正有些无聊，侧耳听了听外间的动静，心下好奇。

　　玉娘暂停了手中的针线，也倾耳听了一下：“是在角斗吧。”看向灵初道，“公主别出去。”

　　“为……”灵初还没来得及问她，玉娘又低下头去飞针走线。她悄悄地从长案后起身，放轻脚步走到了门边，掀起帘子的一角向外看去。

　　这一看才明白玉娘为什么不让她出去，灵初一眼扫过去，只见火光下的男人们皆是打着赤膊，只穿着长裤，围在篝火边大声谈笑着。她脸微红，慌忙放下帘子，转过身来。

　　正要坐回去，却忽然听到有人高声喊着：“小贺将军！这里！”

　　灵初停住了脚步，耳朵一下子竖起来，听见那道低沉的声音似乎应了一下，接着人群鼓噪起来，似乎是贺云州向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他也要跟人角斗吗？

　　灵初站在门那里，纠结了一会儿，对自己说，我就看一下。

　　她转过去，再次掀开了门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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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七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