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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圣元果之谜 ...

  •   老谷主倏地从冰棺中立起,高大身形,威势赫赫,可惜喉咙多年来用得少,不免嘶哑:“圣元果是我的!我的!”

      夏延临风立于绝壁之巅,俯瞰下面的人,“既然如此,叔父何不上来摘了它?”

      老谷主一跃而出冰棺,直奔到绝壁下,仰首拽了拽绳索,怒道:“我把圣元果的秘密告诉你,你承诺助我解毒复活,如今是想言而无信么?”

      夏延声如寒冰,“那时我年少无知,被你假相蒙蔽,如今,你还妄想我助你延年益寿?不为我先父,为了我母亲,我也要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老谷主高大的身躯微微震动,“你知道什么……你听信谁人胡言乱语?不是我当年带你母子冲出围城,后来更是传授你武功,你现在焉能在我面前颐指气使,摆主子威风!”

      “你迷乱我母亲的神志,以为她丧失所有记忆,老天终归有眼,她临终前恢复记忆,告诉我你所有恶行,‘叔父’,为你的行径忏悔罢!”

      “不——”老谷主大吼,“我对你母亲是真心的!我抚养你长大,也是真心视你为亲子……”

      “真心,便不该用卑鄙的手段对待我母亲!不该刻意隐瞒事实甚而文过饰非,诱骗我们母子将你奉若神明,敬为恩人!”

      小离听得险些嗤之以鼻:敢情这一叔一侄都有强霸良家妇女的习性哩!瞧瞧夏延此刻大言不惭的样子,岂不知二人同是一丘之貉?啧啧!

      老谷主举头望着月亮,声音沉郁,“你是不打算给我圣元果了罢?”

      “你尽可以自己上来拿。”

      老谷主怒容满面,拽着绳索,如猿猴缘绳而上,爬不到二十尺,忽然坠落。

      “谷主……”雪莲惊呼。

      老谷主并不直直坠地,而是飘飞开去,落点正是小离所处的位置。

      老谷主发现她了?小离乍然意识自己行迹败露,翻身跃起,想要逃开,老谷主动作快逾闪电,一下子便堵截她的退路。小离连忙转身,雪莲也堵在了她后边。

      小离望天,无可奈何。

      “谷主,企图夺取圣元果的妖女——就是她!”雪莲喊道。

      老谷主双腿分立,身躯高大骇人,他微微低下头,上下扫视小离,“大概是十八九年前的事了,北兹青寒山上有一颗圣元果成熟,我亲眼看见那颗圣元果被一名少女服下,恍惚便是你,小姑娘,圣元果虽然能够驻颜,延续人三十年的性命,但也有个弊端——”

      小离屏息问:“什么弊端?”

      “凡人服下一颗圣元果,即使当时将死,也可以就此多活三十年,可惜可叹,圣元果虽有奇功,却只能一次见效,之后便是再服用一百颗,也不过等同咀嚼平常果物,非但无法再次延年益寿,提升功力的效果也没有了。若不如此,天下岂不是要多出无数老不死的妖怪?小姑娘,你确信自己还想和我抢夺这颗圣元果?”

      小离蹙眉,怀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少主,你来评评真伪罢。”老谷主扬起声音对绝壁顶上的夏延喊话。

      “夏延,圣元果只能一次见效,果真有这么一回事吗?”小离也高声问。

      夏延的声音随风而来,清晰不容错觉,“的确如此——”

      “怎么没有人早点儿告诉我?”小离窝火,“害我白白在这里浪费三个多月的时间!老谷主,我郑重宣布,那颗圣元果我不要了!你们叔侄俩好好商讨怎样分配它吧,我就不奉陪了,再见——”

      “站住!你休想一走了之!”雪莲厉声斥喝,快速移动双脚,又拦住小离的去路。

      小离皱起眉头,“我都说不要圣元果了,你还想怎样?”

      老谷主大步跨近她,“你暂时还不能走,你让夏延把圣元果交给我,再走不迟。”

      老谷主打算挟她以令夏延——真是阴险狡诈!小离左右顾盼,眼见突破不了二人前后包抄之势,冷静情绪,淡然一笑,“你是夏延的叔父,对他有抚养之恩,他怎么可能不给你嘛——”

      老谷主哼:“少主的德性,我比你清楚!”

      “你敢伤她一分一毫,休想得到圣元果!”绝壁顶上的夏延冷冷地说:“你中了勾魂蛊,最多熬一个时辰,眼下时间将至,而圣元果我唾手可得,你还想不想要自己的命?”

      老谷主突然出手去揪小离,神情骤然狂乱,“少主,你给还是不给我圣元果?不给,我先杀了你的小情人!”

      小离全神贯注,早就暗暗提防对方,老谷主手指一动,她已经机警地扑往一旁,避开攻势。

      “谷主……是我……”小离身后的雪莲冷不防,没有避开,胸口被老谷主抓了正着,似乎吃了痛,连忙叫喊。

      老谷主看也不看手底下的人,顺手一甩,丢开雪莲,撕破衣裳,捶胸顿足,仰天长啸,其状颠狂,“给我圣元果——快点——夏延,臭小子,没有我的保护,你当年焉能活出炎城——小子恩将仇报——不得好死——”

      此刻,老谷主神态疯狂,表情古怪,不似常人,应该是体内那什么勾魂蛊毒发作,在他体内反噬了。

      夏延声音飘渺幽远,“我是否不得好死未可知,而你,报应已经来了。”

      “什么报应?胡说!胡说——”

      “你暗算我的父亲,损坏我母亲名节,此仇不报,枉为人子!”

      老谷主仰天大吼,“谁——谁告诉你是我做的——”

      “我猜的!方才,你不是也亲口证实了?说,你当年如何暗害了我的父亲?”

      老谷主一掌拍向自己胸膛,仿佛心口有蚁虫噬咬似的,不停用手指抓挠,嘴里发出嗬嗬怪叫,“不错……是我!谁让他强要拜在我父亲门下……他处处占我上风便罢,你母亲是我先看中的,他姬妾无数,偏要凭借权势夺我所爱。我早已有心铲除他,北兹与大乾联合攻打夏国,我才找到机会,给他暗下一种隐性毒药,这种毒药对平常人害处不大,但是武人将士中了毒,打架作战时间过久,力竭时便会全身瘫软,再无攻击及抵抗能力——”

      夏延站在绝壁边,披风飘飞,冷厉如魔,“我父亲天生神武,不是你卑鄙下毒,他也不会战死沙场。叔父,最后叫你这一声权当是为报答当年抚养之恩,父仇母耻不共戴天,你追随先父先母去吧!”

      “解药——快给我解药——”老谷主高高跃起,双拳擂鼓似的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勾魂蛊——雪莲贱人——你害苦我了——快拿解药来——”

      雪莲刚才被老谷主丢垃圾似的一甩,直直撞上绝壁,几乎昏厥过去,这时摇摇摆摆爬起来,忍痛道:“谷主,解药就是圣元果啊。”

      “圣元果——圣元果——”老谷主跌落下地,很快又高高跃起,仿佛想要凭空跳上绝壁似的。

      雪莲指着小离,声音尖锐,“抓住她,谷主就可以拿她与少主交换圣元果——她本人就是圣元果!”

      老谷主脸色发黑,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猛扑向小离,牙齿咬得格格响,仿佛她就是圣元果,可以下咽。

      小离被老谷主的阎罗模样吓得冷汗直流,看准去路,拼命逃。

      老谷主的动作依然比她快,一下子又便拦在她面前。小离见空隙就钻,东奔西跑,始终冲不破老谷主的阻拦。天地原本宽广,在老谷主面前,却骤然狭窄得无路可逃了。

      “圣元果就在这里,你到底要还是不要?”夏延站在绝壁顶端边缘大喊,向外伸长手臂,手掌里攥着一根细长枝条,月明,雪白,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上面挂着一个圆圆的果实。

      “圣元果——”老谷主和雪莲同时出声,同时抬头仰望,眼里一齐放射热切的光芒。

      小离趁机逃开,跑出一段距离,忍不住回头张望,看见夏延将手里的枝条往嘴边一塞,叼住,突然从绝壁顶上往下跳。他披风展开,犹如飞鸟,急剧下坠,势不可挡。小离惊讶地瞪大眼睛,紧张地看着,忘记逃跑了。

      夏延坠落到姜子沿悬挂之处,伸脚在他头上一蹬,止住下坠之势,继而伸手一抄,攥住绳索,沿着绳索轻松下滑。

      老谷主猛然大喝,“雪莲,你还等什么?不可让他着地——”

      雪莲闻言,犹豫了一下,还是迅速抽出弓,搭箭入弦,瞄准夏延,动作连贯流畅,光看架式就知道是个高手。

      “射他——”老谷主暴喝。

      “住手——”小离只来得及惊呼,利箭已是流星般奔夏延而去。惊惧,担心,小离本能地闭上眼睛,不忍去看。

      “啊——”传来一声惨叫。

      小离迷迷糊糊,听不清是谁的惨叫,本能猜测是夏延的,突然之间难过起来,泪水控制不住滑出眼角。

      正哭着,一双手掌狠狠捏住她的双腕,往背后一扭,牢牢束缚住她。小离反射性地睁开眼睛,眨去泪花,看清抓住她的人是老谷主。她又迅速调转目光往绝壁那边看,一眼便望见夏延从空中翻飞落地,雪莲则佝偻着身子,肩膀上插着一支箭,她痛苦地捂住创口,鲜血一滴一滴由指间落到地面,与冰雪凝在一起。看情形,应当是夏延在空中接住箭反手掷中了雪莲。

      “夏延,你没有事?”小离拼命眨眼,喜不自胜。

      夏延没有回应,紧紧盯住挟制她的老谷主,抬手从嘴里拿出枝条,晃动挂在枝条上的圆果,“不就是一颗圣元果么,我给你,放开她。”

      圆果闪射红宝石似的光芒,老谷主的双目也大放异彩,“把圣元果丢过来,你给我圣元果,我立刻放开她!”

      夏延皱眉,低眼看看手里的枝条,突然往高处一抛,枝条带着圆果滚过老谷主头顶上空。

      老谷主一掌拍开小离,高高跃起,单手接住枝条,张开大嘴,一口咬中圆果。

      老谷主力道之大,拍得小离高高飞起,她只觉得背部剧痛,心肺闷闷的透不过气,呼痛呼不出,哇的一声由咽喉深处喷出几口鲜血,身体如同脱线的风筝,一头扎向地面——

      扑——小离落进一个人的怀抱里,她勉强张眼去看,是夏延。她放心地吁出一口气,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冰冷不堪,不由得瑟瑟打战,低低呻吟。

      与此同时,一记响亮的牙齿崩碎的喀嚓声破空而来,老谷主愤恨恼怒的咒骂随之含糊而起,“呸——这是什么?狡诈小子,你竟敢骗我——我杀了你——”老谷主的话音响雷似的轰开夜气,人则犹如一道闪电,气势汹汹击向夏延。

      夏延抱着小离迅速后退,转到绝壁后面,绕着绝壁转起圈圈来。

      小离不胜讶异,却因重伤无力询问。

      老谷主脚步叭哒叭哒响,紧跟过来,追在他们身后。三人一前一后绕着绝壁奔跑,间隔不过数尺,好几次,小离甚至能感觉到老谷主的爪子几乎触及夏延的后背。

      老谷主喘气声越来越粗重,不时发出恼怒的吼叫,犹如垂死挣扎的困兽。

      小离被老谷主一掌击在背部,心肺受创,内伤颇重,神志有些迷糊,已经数不清老谷主追逐他们绕了几圈。

      夏延跑到垂挂的绳索边,突然单手攥住绳索,迅速在臂上绕了几绕,登时飞身而起,双脚沿着岩壁斜斜踏过。情势急转,变成了他们在上面踏壁绕行,老谷主在地面追着跑。绳索毕竟有一定长度,夏延拉扯绳索到了极限,突然回身往反方向走,于是又变成与老谷主交错绕行。老谷主抬头仰望他们,神情茫然,似乎搞不懂此情此景。绳索越来越松动,形成巨大摆荡,夏延借力一跃,远远落在绝壁外围。老谷主不曾察觉他们已经逃开,仍然绕着绝壁转圈。

      夏延盘膝坐在一丛枯木后面,将小离横抱在怀,伸手探探她后背的掌伤,眉头皱紧,迅速从怀里摸出一颗什么东西,塞进她嘴里。

      “夏……”小离想要开口问是什么,嘴里的东西已经骨碌碌滚下咽喉,进了她腹里。登时,一股温暖的气息从丹田升起,漫开,沿筋脉流动,冷意和疼痛同时消减许多。

      “什么灵药?如此见效?”她振奋一下精神,好奇地问夏延。

      “臭小子——贱人——竟敢一齐骗我——”绝壁那边,老谷主手舞足蹈,大喊大叫,嘴边不住淌下黑糊糊的液体。

      “你刚才给他的是什么了,是圣元果吗?”小离又问。

      “只是一枚红宝石。”

      红宝石?难怪看起来闪着宝石般的光芒,亏夏延想得出,更离谱的是这人竟然随身带那么大一颗红宝石。小离很想大笑,胸口疼痛还未消尽,一笑就牵动心肺,只好憋住。

      “那宝石……是我母亲留给我……”夏延低声说。

      小离安慰地拍拍夏延的手,表示体谅他失去母亲遗物的难过心情。

      “……媳妇的礼物。”夏延接着说。

      小离的轻拍变成重砸,只是,她忘记自己受了内伤,一使劲,心肺又是一阵疼痛,不禁冷汗涔涔,险些气短。

      夏延手掌贴在她背心处,将一股内力输入她体内。

      小离缓过气来,微嘟起小嘴,也不知道是生谁的闷气。

      夏延笑笑,转眼望向老谷主。

      小离也望过去,看见老谷主越绕越快,她觉得自己的眼都快花了,“他似乎完全失去神志了——”

      “勾魂蛊毒发作,极其痛苦,开始全身如同虫噬,令人焦躁难受;中间心智渐渐狂乱,状如疯子;最后神志丧失,完全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本能地维持意识丧失前的行为——比如他现在绕着绝壁转圈,会一直持续,直到生命力消失。”

      小离打了寒颤,“如果你刚才没有躲开他的追赶,他会这样一直追着我们——直到死?”

      “是的。”

      “那颗圣元果我娘用不上了,你给他吧,毕竟也是一条人命。”

      夏延摇摇头。

      “他毕竟抚养过你!”

      “没有圣元果了。”夏延说。

      “什么?”小离摸不着头脑。

      “老谷主的‘九天炎元’功十多年前已经修练达到顶重。他功力深厚,普通人连他一掌都捱不过去。他刚才重击你,似乎使了全力,你虽然有内功底子,心脉却还是受到极大重创,若不及时施救,只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小离焦急,几乎要哭,“不要——我爹我娘还在,我不要早死!”

      “因此……”

      小离摇着夏延,“夏延,我不要死——”

      夏延低头亲亲她的小脸,“昀儿,你不会死,我怎会眼睁睁看着你死。”

      小离吁一口气,放下心来,“你刚才给我吃的是什么灵丹妙药?”

      “圣元果。”

      小离愕然,不敢置信,“你说……你给我吃的是圣元果?”

      夏延点点头。

      小离直瞪瞪望着夏延,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夏延摸摸她的脑袋,“服下圣元果后,会觉得困倦,你若想睡,就先睡一会儿。”

      “我不困——”小离摇摇头,忽然发觉脑袋昏沉,眼皮渐重,不由自主打了个呵欠,一股难以抗拒的困意不期而至,“我——我不睡!我不要睡——”她用力甩头,试图甩走困倦。

      夏延轻拍她的背,又望向绝壁那边的老谷主。老谷主披头散发,衣裳被自己扯得七零八落,虽然还在绕着绝壁转圈,步子却已蹒跚,嘴里不时发出如同野兽受伤将死的嚎叫呻吟,走着走着,一个踉跄,颠扑跌倒,高大的身子仿佛骤然抽去灵魂,不再动弹。

      “他死了?”小离喃喃道:“夏延,你报了父仇雪了母耻,心里高兴吗?”

      “是,我很高兴。”夏延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很高兴”的意思。

      “你有仇恨——是不是一定要报?”

      “是。”

      “例如亡国之恨——”

      夏延思索了一会儿,“我暂时还不去想。”

      “为什么?”

      “因为你——昀儿。报家仇国恨,少不了战争,亡我夏国的是大乾君主,我与他斗,必定掀起血雨腥风,殃及百姓。目前,我只想和你安安定定过一辈子。”

      小离半闭双眼,低声再问:“你恨大乾的君主吗?”

      “于情于理,我都应当恨。”

      “你父亲是被老谷主害死的。”

      “没有大乾的侵略,我父亲绝不至于上战场,也不至于战死沙场。”

      小离闭上眼睛,“事实……的确如此……一切都是注定了的……不可能……”

      “昀儿,你可是想睡了?”

      小离摇摇头,勉强睁开眼睛,转动眼珠,“没……我还不想睡……”

      一条人影赫然出现在她视线之内——雪莲。雪莲歪斜着受伤的肩膀,使出全身力气似的将弓拉得大开,一支箭离弦而出,目标直取……好像是她的脑袋。

      小离想动,困得没有一丝力气,想说话,张了张嘴,脑袋一片空白。

      利箭裹挟疾风而来……小离转回眸,看着夏延,夏延俯视她,眼里充满温暖的爱意。

      突然之间,小离忘记了那支夺命的箭。

      她忘记了,夏延没有忘记。箭快,夏延的动作更快。他平地侧身,右手一抄,接住那支箭,反手一掷,准确射进雪莲的胸膛。

      雪莲中箭,弓落,双手捂出胸口,双膝瘫软跪倒在地,脸上浮起痛苦而阴郁的笑,“少主,你为了讨好妖女,什么都肯付出……包括自己的性命么?”

      夏延脸色蓦然生变,倏地举起右手,掌心赫然一个小小伤口,竟不知在何时被何物刺破。伤口慢慢渗出一滴黑血,无庸置疑,他中了毒。夏延迅速封住自己右手腕、肘部、上臂的穴道,盯着雪莲,怒意横生。

      雪莲惨然地笑,“没用的了……少主,我先前射你一箭,反被你掷伤我肩膀,我知道你为救妖女,置我于死地,必会故伎重演,因此在箭身抹上剧毒,这支箭身生有倒刺,少主聪明过人,未免自负……终于还是着了我的道……这毒我不配解药,你最多只能撑三个时辰……少主,我多年来处处讨好你,所求不过是永远留在炎天府,你不但不将我放在眼里,今晚更是不留一条活路,我活不成,有少主陪同我死……在天不能比翼,在地连理……也好……”

      小离狠狠掐一把自己,痛感传来,神志清醒了一些,她挣扎坐起,拽过夏延的右手掌,看了看,突然凑过去,小嘴吮住伤口,用力吸出一口黑血,吐在一旁,又再吸出一口,吐掉……

      夏延和雪莲同时目瞪口呆。

      夏延掌心渗出的血转为淡红,小离再也撑不住,双眼一闭,疲倦地往后一倒,睡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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