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顿之夜》向阳墙角

3、第三章 当局者迷

　　第三章当局者迷

　　“我进入这座城市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让空间平衡。”
　　“刚才已经说过了，这里处于异空间，可是原先的空间没有代替的部分，现在处于动荡之中，为了使动荡平复，让这座城市回到原来的地方，我们需要杀掉那个开启异空间的能力者。”
　　书翁露出胜卷在握的微笑。
　　“请大家，积极的杀掉那个人吧。”
　　“然后就可以看到真正的、有星星的天空，可以离开这座城市，看到外面新的天地。”

　　柯蕾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无意中得罪了那个黑手党家族。
　　不然今天怎么会有那么多追杀自己的能力者啊！
　　早上一出门就被追杀的柯蕾此时正跌坐在贫民街狭小的巷子里，她忍不住大口喘了几口气。
　　她的左手被冻伤了，无法动弹，右腿被划了几刀，伤口还在渗血，左腿被几根荆棘死死的缠绕着，右手上臂有手掌大小的烧伤，虽然每个伤都不算很严重，但伤处散布全身，整体状况不容乐观。
　　现在这种情况，她想到了那个总是用敬语称呼她的、还欠着她十万元钱的自称“中立”的医生。
　　“最后一次帮我，你的钱就还完了。”
　　“没问题。”医生温柔的笑着，搬出医药箱开始给她处理伤口。
　　“你的脸色看上去更不好了。”柯蕾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苍白得竟然隐隐透出些死气来，“你没事吧？”
　　“我怎么会有事。”陀森轻轻笑了，“倒是你，还是担心下自己吧，我只是一个中立的医生而已，可没法在治疗以外的方面帮你。”
　　可是，在陀森给她处理烧伤的时候，她分明看见了，掩藏在白大褂袖子里的、缠绕至手腕处的绷带。
　　白得刺目。
　　“我走了，他们一时半会儿找不上来，你不用担心。”对着医生笑了笑，柯蕾打开了门。
　　下一秒，子弹就贯穿了心脏。
　　柯蕾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门外是穿着卫衣的海带头男人。
　　她微微转头，医生对她笑了笑，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绝望蔓延至心头。
　　在渐渐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医生上前拍了拍海带头男人的肩膀，然后血液开始呈放射状喷洒，就像是俄罗斯的冰雾一样美丽。

　　早晨。
　　“想必不用我说，你们也会找到没来的那个人吧？”书翁端着咖啡，窝在饭厅的椅子上，懒洋洋的说道。
　　“那么，愿诸君得胜归来。”

　　滑板少年的能力十分阿宅，他可以通过电线看到电线所在的地方的一切事物，于是很快就锁定了凭空拿出小巧□□柯蕾，其他人就开始出击了。
　　魔术师打扮的小胡子男人是最先伤到她的，他的能力是冰，在用冰封住了柯蕾的左手臂后，本打算乘胜追击，医生出现了。
　　他凑上前微笑：“呀呀，真是厉害呢，这个异能。”
　　“谢谢夸奖，但我想我得走了。”小胡子男人有些急躁。
　　“哎——等一下呀，我有一件很紧急的事。”医生上前两步，拦在了他面前。
　　“什么事？”小胡子男人只得忍耐着问。
　　“那就是……杀了你啊！”医生微笑。
　　“你……”小胡子男人艰难的吐出一
　　个字，他不可置信的低头，看见贯穿自己心脏的手术刀。
　　医生露出疯狂的笑意。
　　他手一横，手术刀便横划而出，刀锋在空中闪着冷光，他仿佛在台上挥舞着指挥棒的音乐家，姿势优美华丽，带起血色的音符。
　　发丝因风飘起，遮挡住他让人心悸的酒红色眼眸。

　　解决完一个人，医生抬起左手看了看时间。
　　08时12分53秒。
　　跟预算的时间一样。
　　“下一个……”是绿色头发的大学生，他的能力是荆棘，医生躲在阴暗处看着他施展能力，然后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瞄准。
　　08时43分12秒。
　　平平无奇三人组的能力分别是增强体力、速度和重量。
　　09时42分13秒。
　　09时42分28秒。
　　09时43分03秒。
　　使火的光头墨镜男。
　　10时08分36秒。
　　用环境描写制造幻境的眼镜女。
　　10时45分48秒。
　　脸色苍白的围巾男子冷冷的瞪着他：“其他人呢？”
　　“死了。”医生无所谓的微笑。
　　“谁杀的？”
　　“哦，忘了说，那个教师和海带头男人还没死，滑板少年已经死了哟。”
　　“我问，谁杀的？”
　　“哎呀呀，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围巾男子倒下后，医生脱下外袍，回到诊所换了一身干净的白大褂。
　　10时59分04秒。
　　柯蕾来到诊所，医生给海带头男人发短信。
　　11时08分09秒。
　　柯蕾在诊所前倒下。
　　11时28分54秒。
　　海带头男人在诊所前倒下。
　　11时29分32秒。
　　陀森医生在诊所前倒下。
　　11时30分42秒。
　　西装男人来到诊所门前，扛起柯蕾，来到爱尔思嘉家里。
　　此时，正是12时03分18秒。
　　“去死吧，开启异空间的能力者。”
　　爱尔思嘉阴狠的笑着，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西装男人。
　　西装男人错愕：“不……”
　　刺耳的枪声响起。
　　西装男人倒下了。
　　爱尔思嘉大口喘着气，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她顾不得虎口撕裂般的疼痛，转头大声问书翁：“他死了，为什么没有恢复！？”
　　书翁这时正在把玩着咖啡勺。
　　闻言，她微微抬起头，咖啡勺顶着下巴：“是啊？为什么呢？”
　　“你觉得……是为什么？”
　　书翁冲着她笑。
　　迷迷糊糊的笑。轻轻柔柔的笑。阴阴冷冷的笑。

　　然后爱尔思嘉死了。

　　伸手捂着腰腹处的枪伤，她费力的抬眼，书翁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她，黑如深夜的眼眸里泛着冷光。
　　“我说过的吧，‘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我们是旁观者，你们才是当局者啊。”
　　书翁站在了来人的侧后方，爱尔思嘉倒下了，在意识消散前，她望进了一双酒红色的眼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