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之歌》狐狸的玫瑰

7、掉马甲

　　“有人来了。”兰斯提醒道。乔莱愣了一下，侧耳听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隐约的脚步声。
　　“诶？这么远你就发现了？”乔莱诧异地道，她也安静地听了会儿，欢呼道：“是哥哥。”乔莱开心地迎了上去。
　　“有人在？”乔伊显然是刚从集市回来，连衣服都没有换过，就被妹妹扯了过来，他进门的时候瞥了眼兰斯，就看着乔莱，示意他解释。
　　乔莱开心地道：“今天在集市上认识的骑士，是个很厉害的魔法师哦。”
　　乔莱在介绍兰斯的同时，兰斯也在观察着兄妹两。如果不说，真的没人会注意到两人其实是一对兄妹。乔莱黑发及腰，明眸皓齿，一笑就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十分讨喜，虽然现在年纪小，一举一动总有脱不开的孩子气，但俨然是个美人坯子了。乔伊作为兄长，却比乔莱高不了多少，身形瘦弱，眼睛虽大，却没有什么精神，说话的时候总是有点有气无力的。
　　“是你啊。”乔伊突然道。

　　兰斯愣了一下：“我们认识？”
　　你是站在那个小摊贩身后的人吧，卖狼爪花的。”乔伊提醒道。
　　兰斯抬了一下眉毛，这位城主是在这么混乱的场面下记住当时毫无表现的他吗？
　　“哥哥可是过目不忘的，无论是什么人，只要他看见了就不要忘记。”乔莱凑过来，她手背在背后，笑得眉眼弯弯，十分可爱。兰斯也笑了笑，这两兄妹，很是有些小心机啊，乔伊这是一上来就给了他一个无伤大雅的下马威，乔莱则是借机表现她哥的过人之处，帮助哥哥招揽人才。

　　“我们正谈到瘴气推进的问题，哥哥——”
　　“小莱，”乔伊打断了乔莱的话，礼貌地道：“接下去的情况，由我来跟这位先生说明吧，你能帮我们准备一下茶点吗？”
　　“诶？可以吗？”
　　“当然。”乔伊肯定地道，乔莱却是迟疑地看着兰斯的手，显然她并不放心让自己的哥哥和一个魔法师单独待在一起。
　　“也快到午饭时间了，不要让客人空等，这太失礼了。”乔伊又催了一遍，乔莱虽然有点不高兴，到底还是乖乖听从了。
　　乔莱离开，房间的气氛瞬间改变，兰斯安静地看着乔伊，等待他开口。
　　“请帮助我。”乔伊终于开口，请求道：“圣骑士长，兰斯乌特里奥。”

　　“你认识我。”乔伊的语气这么肯定，兰斯也没有像他之前那样一直否认，而且乔伊打发走了乔莱，显然也不打算对外公布他的身份。
　　“我曾经在圣城求学。”乔伊解释道：“国庆日，我在游行的队伍中见过圣骑士队列。”
　　兰斯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乔伊说话的方式很有意思，他的语速很慢，给人一种他在边说边思考的感觉。

　　“骑士先生，帕里斯即将面临亡灵大军的袭击，感谢圣子将您送到我们身边，除了您，我实在没有其他人可以求助了。”
　　“那可以不一定，”兰斯道：“你不知道我背叛了吗？”
　　“没有见到骑士长之前，我也不确定您是否背叛，但是见到了您本人，我很肯定您身上，没有一丝黑暗。”
　　“哦？”兰斯奇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乔伊笑笑，站起身：“失礼了，骑士长。”他说着，拉开自己的衣带，兰斯一惊，乔伊已经利落地脱掉自己的上衣，露出瘦削的身体上一道狰狞的疤痕。
　　“这是？”兰斯惊讶地站了起来。这道疤痕从左肩起，贯穿他的整个胸口，像是被人活活劈成两段，再硬生生缝合在一起的。兰斯百年戎马，却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伤口。

　　“我小时候，被一个亡灵魔法师抓去做了实验对象，“乔伊倒是淡定：“他给我留下了这一道伤疤，和其他的一些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自那以后，只要亡灵生物一靠近，我就会感觉到不适。后来我自己有意识去掌控，能够感知的更加细节，您若真投靠了亡灵大军，身上的魔力绝对不会如此纯粹。所以我断定，您没有背叛过教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