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之歌》狐狸的玫瑰

8、魔法决斗

　　相比乔莱这种无理由信任，兰斯更喜欢乔伊这种有理有据的，虽然这个证据还存疑。
　　“您进城的时候，我就在您身边。“乔伊继续解释道：”我不清楚您到帕里斯的目的，所以没有当场邀请您，我让乔莱跟在您的身后，想办法邀您到教堂。“
　　兰斯点了点头：“大致的情况乔莱也和我解释过了。除了瘴气和你能感受到的疼痛，我需要更确切的证据。”
　　“更确切的证据，大概就是亡灵大军蠢蠢欲动，总不能一直期望着他们安于一隅吧。”乔伊苦笑。兰斯沉默，这是巴塞纳大陆每一个人都能意识到，却不愿意去面对的问题，倒是这个沙漠小城的城主，有着大沙漠这样天然屏障的保护，却在认真对待，并脚踏实地地准备着。

　　“帕里斯的极夜是十二天。”兰斯整理着他得来的碎片信息：“瘴气已经推进到里帕里斯十七天行程的地方，瘴气的推进速度有多少，你们有计算过吗，还有面积。”
　　“我们观察了近一年，瘴气的推进速度不快——”乔伊耐心解释起来，他是主持观测的人，掌握的资料比乔莱具体，加上他是真的信任兰斯，军备城防一类，毫无隐瞒，到最后，连兰斯都对他的坦诚有些不适应。
　　“骑士长如果是看重权势之人，也不会出现在帕里斯这样的小城。”乔伊笑笑：“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离极夜开始的准确时间是67-70天之间，到时候瘴气会推进到距离帕里斯14天远的地方，中途会波及三个村庄，共70人。”

　　“你方才说，商会愿意出资，在各大要道布置防御，是吗？”
　　“是，但我们并不能把希望完全寄予这些防御，他们更多的是希望借此防御打压游走的强盗和不法商贩。”乔伊也是借保护东西商道，说服这些铁公鸡的。
　　“帕里斯护城兵共200名，这些都是你能够调任的，剩下的骑士53名，没有调用的可能吗？”
　　“如果亡灵真的来袭，我相信骑士们不会退缩，但现在，我只能说是的。”
　　“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兰斯问道。

　　这一次，乔伊迟疑了许久才回答：“帕里斯是沙漠最边缘的城市，地理位置您也看到了，只要帕里斯被攻下，绝对会成为亡灵大军的一个据点，无论如何仅凭六千个人，我们守不住帕里斯城，我只希望我们能够撑到极夜结束，我能保护居民成功撤离，六千个人，亡灵大军进攻的前提下，我相信尤尔伯里不会拒绝我们。所以如何撑住极夜到临的十二天就是成败的关键。”
　　乔伊看上去比乔莱大不了几岁，一幅风一吹就要倒的模样——现在兰斯知道他为什么看上去这么虚弱了，但是他的思路非常清晰，这样娓娓道来，也让兰斯知道，这个人并不是毫无准备。

　　“我最开始做的，是增加帕尔斯的城防，如果您有兴趣的话，用过午餐后，我可以带您四处参观，为您进一步讲解。同时，我雇佣了一位魔术大师和二十名高级雇佣兵。”
　　兰斯眼睛一亮，果然帕里斯有魔术师，而且就他感觉到的气息，这人实力绝对不会弱。
　　“另外……”乔伊难得的犹豫了。
　　“还有什么？”
　　“距离帕里斯城二十公里远的地方有一伙强盗，算上被掳走的女人和厨子，一共34人，战斗力非常强悍，一方面我担心他们会在极夜来临之际对帕里斯出手，另一方面，他们也是不可多得的高手，如果能够加入我们，我们的战斗力就更上了一个台阶。”
　　兰斯也无语了一会儿，这把人家底都摸清了，你小子打他们主意很久了吧。
　　说着话，乔莱准备好了食物，兰斯托了几个人去找那些村民，让他们找个地方先休息着，等自己这边忙完了，再送他们回去。

　　是的，送他们回去。乔伊没有正式邀请，但是兰斯已然决定留在这里，他是骑士，他不可能坐视亡灵入侵。

　　午餐是当地特有的一种饼，在村庄的时候兰斯吃过。不过此刻餐桌上的饼更加厚，看上去松松软软的，肉香浓郁。饼一旁叠着一小碟红色的酱料，色泽浓郁，让人看了很有胃口。还有深红色的酒，装在晶莹剔透的水晶酒壶里，几块冰块沉浮其中，轻轻摇晃着。菜色虽然简单，但是装盛的器皿无一不精致典雅，看不出来这两兄妹还挺会享受。
　　乔莱此刻换了一件衣服，上身是一件黑色的小背心，露出平坦白皙的小腹，黑色的长发垂在胸口，散乱在凝脂一般的皮肤上，下半身则是薄纱似的长裙，走动间隐约可以看见两条又细又直的腿。

　　“兰斯先生。”乔莱素手破开一个瓜果，银色的小刀在如玉一般的瓜瓤上划了几道，挑出最嫩的那一部分瓜肉码在盘子上，又插了一根银制的细棒，才递给兰斯。她并不知道此兰斯就是彼兰斯，只把他当做是哥哥要笼络的一个魔术师，餐桌上一直热情地招待他。
　　兰斯稍微和他们聊了几句，就又把话题带到了瘴气上。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自己过去看看。“
　　“诶？“乔莱吃惊地叫出来了声：”你一个人过去吗？“
　　兰斯犹豫了一下，这里是沙漠，他完全没有在沙漠行军作战的经验，就算是他，也实在不敢托大，觉得自己能够按照地图，准确找到地点。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和您一起去。”乔伊主动道。
　　“哥哥？”乔莱一脸惊恐地看着乔伊，显然是觉得他疯了。
　　“无论如何，我需要亲眼确认这件事情，如果能够带回证据，那么接下来的说服工作就会简单很多。”乔伊耐心地道：”而且目前在监测瘴气的都是我的人，大沙漠中，除了我，其他人很难第一时间联系上他们。“

　　“我去。“乔莱站了起来：”你是城主，帕里斯城需要你，而且你不会魔法，也不会剑术。我的魔法比你强大。“
　　“小莱……“乔伊无奈地道：”你也才学魔法不过一年，我到时候会和佣兵一起去，你一个女孩子混在一群大男人之中，太不方便了。而且城里面需要你帮我看管着。“
　　“你自己看着不好吗！他们才不会听我的话。“
　　“乔伊去吧。“兰斯插话道：”我会保护好你的哥哥。“
　　“什么嘛，你怎么保护我哥哥，你很强吗！“乔莱狠狠地瞪了一眼兰斯，显然是非常不满意这个陌生人替他们做决定。

　　“应该，不算差吧。“兰斯道，他这随口一说的样子，更加激怒了乔莱。
　　“和我打一场，你要是魔法上赢了我，那我就承认你有实力保护哥哥。”乔莱气鼓鼓地道，她手叉着腰，一副泼妇骂街的姿态，可是她年纪小，做出这模样，非但不让人讨厌，嘟着嘴的小样儿反有种颟顸的感觉。兰斯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乔伊担忧地看了一眼兰斯，兰斯轻轻摇了下头，示意他不要着急。

　　“这个，好像不太难。
　　他倒不是无聊到要跟一个小女孩比高低，只不过是要展示一下实力，打消小女孩的担心罢了。
　　“你要怎么比？”
　　“魔法师之间的决斗，当然是用魔法决斗。”乔莱双手握住胸前的一片叶子，低头轻声吟唱了起来，水系魔法之力在她身边凝聚。
　　“水系魔法师？”兰斯点评着：”这浓度看起来不错，但是吟唱速度太慢了，你要学会不通过吟唱召唤魔法之力。”
　　“哦？看来你不需要吟唱咯，但是魔术师现身，我怎么看不见你的魔法之力呢。“乔莱此刻已经吟唱完毕，水系魔法之力萦绕在她身边蓄势待发。
　　“来了。“兰斯笑道，话音未落，天空一声龙吟，乔莱一脸茫然地望向天空，乔伊已经惊呼出声。乔莱身后凭空出现一条蓝色巨龙，龙头一扭，龙头叼住乔莱，魔法之力碰撞炸出一片五彩的炫光。紧接着那魔法巨龙咆哮着带着乔莱飞上了天空。
　　“骑士长！“乔伊紧张的声音都变了调，他整个人都紧绷的，死死地盯着那魔法巨龙远去的方向，看上去恨不得自己扑过去把妹妹救下来。
　　“不用担心。”兰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