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去伪存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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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低着头跟在肖扬的身后出了审讯室。
肖扬低声开口：“凶手有可能不是沈毅，这个案子某些细节需要重新考虑。”
林泽只“嗯”了一声，路上的时候他厚脸皮要来了肖扬手里的现场照片，缠着肖扬问了问案子的一些细节，现在结合沈毅的口供来看，凶手不是沈毅或者说不止沈毅一个。
穆齐倒是一头雾水，连忙问：“头儿，这沈毅不都交代了吗，监控录像、掌纹什么的都对的上，哦对！掌纹！头儿，现场发现的水果刀上的左手掌纹和沈毅左手的比对上了，而且沈毅就是左撇子！都这么清楚了哪里还有疑点？”
“你后来没待在现场，我和小潘在谢伊娜公寓的卧室里发现了一个行李箱，行李箱的拉链上有擦拭过的血迹，而沈毅交代他没进过卧室。”肖扬看着穆齐，从兜里掏出一个物证袋递过去，袋内装着的正是那枚木纹纽扣。
“还有这个，林泽告诉我昨天谢伊娜在他家里时套裙右手臂上的纽扣掉在了他家，但是你仔细看照片，死者身上穿的套裙上的扣子都是全的，而现场并没有发现和死者身上一模一样而且右袖口还缺纽扣的套裙，你说这个该怎么解释？”
穆齐沉默了。沈毅的口供完全没有提到这些，虽然有可能是沈毅由于某种原因隐瞒了这些事实，但是正如肖扬所说，目前仍然有太多疑点。
肖扬觉得案子回到了原点，他们发现了很多东西，如血迹、纽扣、消失的套裙等等，但是他们还有很多东西不知道。如果凶手不是沈毅，那么他为什么会爽快地承认自己是凶手？是为了帮谁脱罪？还是什么？肖扬越想越觉得头疼。
林泽摸着自己的下巴望着天花板，出声问肖扬：“现在你们查到的嫌疑人里谁没有不在场证明？”
肖扬直接回答：“如果沈毅说的都是实话，那么目前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林泽觉得有点头大：“这样啊，也就是说根据沈毅的口供我们只能确定沈毅的确在昨晚和小谢发生了冲突，并且的确用水果刀捅了她，但是这之后是谁换掉了小谢的衣服我们不得而知。这个人如果不是沈毅，就有两个可能——”林泽竖起两根手指。
“一，沈毅的共犯，知道沈毅杀了人之后进入现场销毁证据，但这说不通，如果是销毁证据应该带走凶器，至少破坏掉凶器上的掌纹，换掉衣服没有用，所以这个假设应该不成立；二，这是个套，这个案子背后有一个想要杀掉小谢的人设置了一个陷阱将小谢和沈毅圈了进去，沈毅成了他的替罪羊，在沈毅杀完人之后重新进入现场把不利于自己的证据全部抹掉，所以掌纹会保留。”
“我和你说过，昨天小谢在我这里接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她男朋友打来的，另一个是她打给对方的，这么一个敏感的时间段内这两个人有一个非常短的通话，这个人就非常可疑。”
林泽把自己的思考过程慢慢说了出来，然后看到肖扬复杂的眼神。林泽意识到，自己在这件案子里似乎插手太多，作为嫌疑人的身份似乎不太合适，就停了下来，用眼神示意肖扬说点什么。
肖扬的确心情复杂，他本来混乱的思路被林泽理顺了，下一步的调查也有了方向，虽然工作地时候走神实在不应该，但看到林泽和以前别无二致的思考姿势和表情，他的内心充斥着久违的喜悦和酸涩。林泽面对谜团始终没变，那他怎么能……就这么放弃了？明明当初那么优秀……
穆齐看着自家头儿面无表情一脸正经地不说话，以为他把这个什么什么顾问的话听进去了，心中一阵郁闷，之前怎么没听说过头儿还有个顾问，这思路也太天马行空了吧，这生活又不是拍电影，哪儿来那么多玄乎事儿，想着想着就来气，直接就咧开嘴嚷嚷：
“头儿，我们在死者手机里没看到有她打给别人的电话啊。”
“那也就证明，小谢和这个人一定达成了什么决定，而且不能被别人知道，所以就删掉了，而且获得通话记录这种证据的方式不应该去电话厅查询吗？你怎么就这么武断地通过手机内的记录来判断呢？老弟你是不是实习生或者刚毕业没多久啊？可这样也不对啊，我当年上学的时候这些就已经知道，怎么你都来警察局了也没这个意识呢？”
穆齐本来就是为了挤兑这个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顾问才故意这么说，没想到这人直接一脸笑容地给堵了回来，还话里话外讽刺自己当年成绩不好，气到直接撸起袖子就想给这个看轻自己的家伙一拳，但拳头却被林泽轻轻巧巧地拦了下来。
“原来格斗课也不过关啊。”林泽笑眯眯地继续打击穆齐。
“行了穆齐，你这样叫别人看了多笑话，”肖扬一看林泽这熟悉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拿穆齐寻开心，果然什么温和的气质都是骗人的，这家伙的恶劣一直都没变，“你去找找潘伟铭，我有事情问他。”肖扬找了个借口让穆齐脱离苦海。
穆齐站直应声，瞪了林泽一眼，扭头就看见想去找的人拿着一沓检验结果推门进来。
潘伟铭没有抬头，眼睛一直盯着手里的报告看：“头儿，我们在对尸体进行检验的过程中发现，在死者的腹部周围残留有一些奇怪的血迹，这些血并不是人血，而是猪血。至于行李箱上的擦拭状血迹也是猪血。”
“猪血？你确定是猪血？”林泽似乎想到了什么，很急切的问。
潘伟铭这才看见林泽，吓了一跳：“呀！林泽学长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肖扬沉默着不说话，而林泽则是冲着肖扬无辜地眨眨眼没敢说话。潘伟铭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刚想打个哈哈把这件事揭过去，就听见一个大嗓门喊：
“啊！你是林泽？案子的嫌疑人之一林泽？”三个人一脸黑线，是穆齐那个不看人眼色的家伙。
瞬间气氛更尴尬了，但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肖扬居然开口为林泽说话：“林泽的嫌疑目前已经被排除了，现在是警方的顾问，协助我们侦破这个案子。”
穆齐一脸不服气，还想说什么却被潘伟铭打断了：“小穆啊，死者家属已经到这里了，你去接待一下，顺便做一下他们的笔录。”
穆齐的话噎在嗓子眼儿里，只好默默咽下，他才感觉出来刚才的气氛不太正常，也莫名感觉自己待在这里可能又会说错什么话，如果真得罪了头儿很可能会被收拾的很惨，想到这里穆齐局促地敬了个礼赶紧转身离开。
肖扬看着他的背影开了口：“记得再去核实一下赵梦琳的不在场证明。”
穆齐脚步一个踉跄，飞奔似的逃了。
林泽等穆齐出去了才向潘伟铭打招呼：“小潘好久不见啊。”
潘伟铭笑笑：“是啊，最近案子太多太忙了，以后有时间一定请学长吃饭。”
肖扬看着这两个人寒暄，感觉话题的方向走偏了，咳嗽了两声把话题拉了回来：“咳、小潘，你刚刚说死者的身体上还出现了猪血？”
潘伟铭点头：“嗯没错，伤口周围还有少量猪血和死者的血混在了一起。但是我们在现场完全找不到装有猪血的容器，我已经搞不懂了。”
肖扬已经确信，这是有人拿沈毅和谢伊娜当枪使，怂恿谢伊娜假死，然后自己真的杀了她来嫁祸沈毅，这方向是正确的。但是目前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又有可能是谁下了这个圈套呢？肖扬想了想，问潘伟铭：
“你有去查死者昨晚的通话记录吗？”
“查了，昨天晚上死者打了一个很奇怪的电话，通话时间很短，不到半分钟，哪个电话号码我们查了一下发现是死者小区附近的一个公用电话亭的号码。”
肖扬和林泽同时想到，这个在电话亭准备接电话的人就应该是藏在沈毅背后的凶手！
没趁着他们接着问，潘伟铭就说：“我们调取了那个地点的监控，那个时间有个人来接电话，大概能看出来应该是个成年男子，身高大概在180左右，穿一身黑，面貌有意遮挡所以看不清，其他有价值的线索就找不到了。”
肖扬心里想着，一米八的身高……一米八……一米八！孙成的身高目测就是一米八左右！
林泽听了潘伟铭的话他和肖扬想到一起去了，转身就问肖扬：“你确定除沈毅之外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我印象里报案人孙成的笔录里说自己没有不在场证明。”
潘伟铭听到林泽的话下意识反驳：“他是报案人，而且并不具备杀人动机。”
林泽摇摇头：“你不了解孙成，不要那么早下断言。虽然我和他也并不是很熟，但是好歹有过几面之缘，这个人远比你们看到的心思要重，而且这个案子完全不能用我们平时所了解的常理来考虑。现在我想我们需要去他家看看。”
肖扬点点头，表示同意。
潘伟铭有点惊讶。林泽和头儿都怀疑孙成？为什么？就因为没有不在场证明吗？看着潘伟铭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肖扬只好张口：“走吧，这一趟应该会有收获。”
头儿都发话了，那就只能去一趟了。但潘伟铭依旧不解，看了林泽一眼，出门取车。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5 去伪存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