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暗夜菲梦（含无限恐怖）》伽苏梁舒

4、第四章 无法挽留的

　　皆人把满身鲜血的我抱回家后，把焦急等待的奇奈吓了一大跳，我蜷缩在皆人的怀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那么早发现我，但是房间里面静立的一名带着兔面具的暗部，我立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奇奈，快去带紫绯去洗澡，今晚的事情暂时先不要声张，只不过……三代那一边是瞒不住了。”皆人抱歉的看了看我，似乎在向我道歉一样的失落。“对不起，紫绯。”
　　我木然的任奇奈抱着，木然的看着她脱下我的衣服，心疼的冲洗着我身上尚未干涸的血渍，看着淹没我锁骨的水面，猛地扎了进去……让眼泪和水混合在一起……
　　被皆人看到了，也被别人看到了，以后我会不会被别人当作怪物一样，然后被迫离开这个地方呢？皆人是火影，为了村子，他会不惜一切吧。
　　奇奈急忙把我从水里捞了出来，看着我的眼睛充满了悲伤：“你这个孩子真是……为什么把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说！我们是家人呀！你这个笨蛋妹妹！”
　　哗啦！我抱住奇奈不停颤抖的身体，嘴里想出话，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以及我模糊呜咽的声音。
　　奇奈轻轻的拍打着我不停颤抖的后背，光滑苍白的皮肤在灯光下反射着奇异的颜色，奇奈睁大了眼睛，惊叫道：“紫绯，你的后背……那是什么！”
　　什么什么？我下意识的抚摸上后背，好烫，烫的连仅仅靠近都不能忍受的温度。那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呢。
　　妖冶如同血液的鲜红色如同勾画一样在苍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繁华的红色纹印——一朵含苞待放的血百合。
　　异变停止，我抚上，冰冷如同寒冰的颤栗，我的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套上了一件过大的浴衣，看样子是奇奈的，我的身体果然太小了，做什么都不方便。
　　我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头部一阵眩晕，闷哼了一声往床底摔去——幸好皆人就在我的身边，稳当的接住了我下坠的身体。
　　“紫绯，你还难过吗？”皆人像是对待易碎的玻璃一样紧张的看着我的眼睛，虽然现在已经恢复了黑色，但是那猩红的眼睛，他一辈子都不会忘掉吧。
　　“……”我抿了抿嘴，点头又摇头。
　　三代眼神凝重地看着我，我无畏的对上他的眼神，向一旁担心的奇奈伸出手：我要纸笔。
　　［如果你需要一个解释，那么能够在场的人，只能是你、皆人和奇奈。］
　　三代挥了挥手，隐藏在房间各处的暗部全部离开了房间：“紫绯，希望你能毫无保留地说出来，如果你不说我也不会逼你，如果你能忍受每天有三名以上暗部的人跟着你的话。”
　　［我希望这件事情，不要让第四个人知道。］我巡视了他们的表情，皆人鼓励的笑着，奇奈靠着皆人也是一样的表情，只有三代面色平常，等待着我答案。［之后，要如何对我你们就随意吧。］
　　拿笔的手突然抖起来，我用左手握进了右手腕，才下定决心在纸上慢慢的誊写着：［你们知道的，和血继限界相似的东西，这个身体与生俱来的本能，因为我……不是人类。你们人类称为吸血鬼，我们则称血族，有着自己生活的规则。］
　　房间里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就算是我也能感觉到他们三个人精神的波动。
　　啊啊，难道有一个可以叫做家的地方，这次又要离开了吗？
　　“那又有什么差别！紫绯就是紫绯，是我和皆人重要的妹妹，我们是家人，其他的有什么重要！”奇奈一脸激动的冲上来握住我的双手，倒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三代大人，请让紫绯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我和皆人都知道，紫绯是个好孩子！”
　　但是我杀人，我吸人血，这样的我，这样难看的我，为什么还要接受呢……茫然的看着激动地奇奈，为什么？为什么呢？
　　“伤口恢复的快多好，死不了多好！要是今晚不是紫绯能够活着，我和皆人还有卡卡西，要哭得多伤心，紫绯，你不要抛弃自己！”奇奈摇晃着我的身体，然后紧紧地把我拥进怀里。“我才不管你是不是人类，我们不会放弃你的，绝对不！所以你也不要，好不好？”
　　所谓人类的界限到底在哪里？是指身体，还是指心？吸血鬼原本也是人类不是么？只是因为诅咒，脱离了轮回，才不被人类接受吗？
　　还是……一开始，就把自己排除在外呢？
　　奇奈，我不懂。
　　“奇奈……你一如既往的固执啊。算了，这件事情我就不追究了，长老团那边我来应付，真是的，退休了都不让我好好休息！”三代抱怨了一句，最后警告的盯着我。“我就以未发现的血继限界上报长老团。波风紫绯，好好隐藏你自己，如果做了伤害村子的事情，我会代替皆人除掉你。”
　　“谢谢三代大人！”皆人恭敬的向三代鞠了一躬，笑容满面的扑过来把我高高举过头顶，见我因为“恐高”而惊讶的啊了一声，又紧张的把我放了下来，连着我和奇奈一起拥进了怀里。“从今天开始我们一家四口同进同退！”
　　一家……四口？我怔怔的看着皆人近在咫尺的脸庞，什么意思？难道是……我的目光落在奇奈的肚子上，莫非奇奈怀了宝宝？
　　“啊哈哈～原来紫绯已经才出来了耶～我怀了小皆人，紫绯你很快就有一个弟弟了，高不高兴啊？”奇奈小脸红彤彤的，煞是好看，只是我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奇奈……是侄子不是弟弟，紫绯是我们妹妹不是女儿！”
　　这么说，距离九尾来袭击村子，皆人和奇奈死亡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吗？
　　你到底要不要作为一个旁观者，观看着这个早已经写好的剧本，要不要？
　　看吧……你总有一天要离开这里，你不能再一个地方停留。
　　阻止……不能让皆人和奇奈死去……他们是亲人，即使知道你的身份，也不嫌弃的家人。
　　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我的双手捂着眼睛，无声的哭泣，为什么心里面这么南国？明明是虚构的人物，明明是正确的历史。泪水不要流下去了，拜托……
　　如果明天睁开眼睛，所有的都一场梦就好了，明天一睁开眼睛，什么都是假的就好了。
　　我注定留不住的，无论怎样都留不住的，我自己……明白的。

　　一夜好梦。
　　我缓缓睁开眼睛，阳光有些疼的刺眼，这是吸血鬼的特征吧，睡再久在白天也会被削弱能力，觉得懒洋洋和疲倦。
　　昨天那件黑色吊带裙似乎不能穿了呢，现在也没有我能穿的衣服……我一扭头，看见整齐的叠放在床边的缝补洗好的黑色裙子，我淡淡的笑了，不愧是奇奈呢。
　　真是个温柔的人啊。
　　“紫绯起来了吗？”奇奈从门后探了一个脑袋出来，甜蜜的笑容让我禁不住也和她一样笑了起来，只不过永远是寂寞的笑容罢了。
　　我点头算是回答。
　　“那太好了，吃完早饭我们就去学校吧。”奇奈高兴的挥舞着手里的饭勺，“我和皆人商量过了，你总要认识和你同龄的朋友嘛～所以学校是最好的选择了！”
　　奇奈的意思，是要我去学校？我记得这里唯一的学校……貌似就是忍者学校吧？不会吧？要我去哪里？就算我失去了记忆，也不能忘记自己的心理年龄比那些孩子们要多出许多岁，我狠狠地摇头，我要和一些正常的人交往！
　　奇奈看到我不容商谈的摇头，顿时蹲了下来，呜呜的哭泣：“我可爱的小皆人啊，你的小姑姑不喜欢妈妈了怎么办……”
　　我满头黑线的退了好几步，奇奈哭一阵抬起头来幽怨的看我一眼……
　　最后，我还是任由奇奈牵着我的手，十分不情愿的慢慢挪向学校。
　　很抱歉，我和他们不会有共同语言，还有奇奈……如果你希望我能够像漫画里面那些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恐怕你要失望了呢，虽然我不是人类，但是……
　　“同学们安静一下！”老师的怒吼让我的魂魄回到了现实，我冷淡的看着眼前六七岁的孩子们在下面低声谈论着什么，稍微离着口水喷溅的老师挪动了一小步。“这位是今日插班到我们班的波风紫绯，公主的身体很柔弱，大家可要照顾一下！”
　　“原来是公主……既然身体柔弱为什么还要来念学校？”
　　“……”我在台上柔柔的笑着，将一切麻烦丢给这个班主任，径自找了一个最偏僻的角落坐下，就算要我自我介绍也是白费，反正我不能说话，奇奈好像说过，今天卡卡西会来接我吧。
　　我长叹，奇奈，为什么要我来这么无聊的地方呢？隔阂已经存在，我和他们的世界根本不可能融合到一起。
　　黑色的瞳孔闪烁着一圈红芒，我趴在桌子上说不出的难受，刚刚没注意坐在旁边的是谁，一歪头却正好和她对上了，是个长得挺可爱的女孩，既然四目相对了，我就稍稍露了一个笑容，算是打过招呼了。
　　[我叫宇智波芷明]。女孩看到我的笑容后，塞过来一张小纸条。
　　我点点头，随即脑袋又搭在了桌子上，白天的困意真是难以抵挡啊。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午餐一起吃吧。］宇智波芷明再次递过来一张纸条，浅浅的微笑和小酒窝，让我又想起了奇奈毫无防备的笑容。
　　呵呵，真不知道皆人和奇奈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啊。
　　再次点点头，这次可是真正的进入了黑甜的梦乡，我已经开始不去抵抗，这具身体带给我的不适，相反我却安心了下来，就算会受伤会痛，但是我不会死。
　　这就足够了。
　　虽然早有准备，上午也不过是理论的知识，但我的确是一直睡到了中午，宇智波芷明把我摇醒，我在全班所有人的注目礼中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差点就喊出再晃我叫咬你的话来。
　　于是大家都知道了，木叶的公主绝对是一个不学无术又绣花枕头，身体孱弱的需要每天在课堂上补充睡眠……
　　我是不在意，拿出奇奈唯一在我的包里装进的便当，被宇智波芷明小心翼翼的牵着去了学校附近的大树下，似乎不少人喜欢这里，难道是所有学校的共同点吗？
　　“紫绯公主，来这里坐吧。”宇智波芷明把两个可爱的垫子放在了地上，其中一个比较新，但是也看出存在了不短的时间了。“这是我第一次给我的同桌坐，幸好紫绯公主来了，要不然我恐怕毕业……都不能把这个拿出来呢。”
　　莫非一直留着吗？我笑了笑，摸摸这个孩子柔软的黑发，鼓励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拾起宇智波芷明的一只手，慢慢的书写：［叫我紫绯好了，我并不是唯一的公主，美丽的女孩都是一个美丽的公主，谁都无法遮住她的光彩。］
　　“紫绯……你不能说话么？”宇智波芷明惊讶的抓住了我的手，黑色的眼睛反射着他最真实的想法。“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怪不得一声不吭就坐在了自己的身边，散发着强烈的疏离，虽然对她温柔的笑着，自己也不要求第一眼就能走进这个娃娃一样漂亮的公主心里，但是……像她把所有的门都关了，拒绝所有人。
　　或许是宇智波芷明的目光太强烈了，我在打开包包的同时也疑惑的迎上了她的目光，她微微一怔，却对着我坦然的笑了，和皆人、奇奈一样温暖包容的眼神。
　　或许，我会很喜欢很喜欢她也说不定。
　　打开便当的盖子之后，我的脸色不可抑制的黑了起来，宇智波芷明颇有和我交换对方小菜的想法，不过我在看到原本应该放着饮料的地方放着一个血袋，我想任谁都要抓狂了吧。
　　“紫绯……那是、那是什么？”宇智波芷明戳戳鲜红的液体，好奇的探过身子来，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鲜红如血液般的东西带来一种很不祥和的感觉，紫绯公主的身体孱弱，莫非……“是药吗？”
　　我看着宇智波芷明求知的眼神，点头。是药，阻止我发狂的药。
　　只不过是你同类的鲜血，看来是皆人和奇奈怕我渴求鲜血而让我带着的。卡卡西现在也不知道我的事情吧，只是我不知道还能隐瞒多久，因为卡卡西这个人真得非常的敏感，连一个人不对劲的地方也能轻易的发现。
　　“……紫绯、紫绯？”宇智波芷明的手看来在我的眼前晃了许久，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在别人的面前走神很不礼貌呢。“紫绯你知道吗，今天晚上有夏夜祭，班里的女生们都想约喜欢的人去玩呢，不过……”宇智波芷明揶揄的看了看我，明净的脸上是纯净的笑容。“紫绯一定也会有人约噢～因为你这么漂亮。”
　　……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虽然以前早有耳闻，不过他们现在才六七岁吧？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想法？这么小就知道恋爱，会不会对以后造成影响呢？
　　“紫绯！～你根本没有再听人家说话嘛！”宇智波芷明弹了弹我的脑门儿，见我回魂更加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同时傻乎乎的靠了过来。“紫绯有没有人约呢？不如我把表弟带来，我们一起去玩吧？”
　　夏夜祭吗？卡卡西今天会来接我，这就表明他没有任务，我也可以把他叫出来喽？
　　我兴奋的笑笑，就这样答应了同样兴奋宇智波芷明。
　　不过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例如，她姓宇智波的这件事情……

　　★在暗夜的见证下，愿黑夜赋予你一个甜美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