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番外·死亡之后（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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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巡结束后，回房间去休息的布鲁斯躺在床上开始回忆，自从杰西卡死后，他总是很容易陷入回忆中。
布鲁斯回想起刚才自己回答提姆的话。
自己对杰西卡，除了爱情外、还有很多很多的愧疚。
他总是在想，如果从一开始杰西卡就从未遇到过自己，现在的她会不会过得更好。
和杰西卡在外游学期间，杰西卡一直在为“让自己等待太久”和“她的死亡”这两件事对自己道歉，直到她离开。
对此他一直在说没必要，该说对不起的是他。
知道杰西卡的所有过去的自己一直在自虐式地内疚着。
内疚着杰西卡因为自己而脱离了平凡的生活。
内疚着少女在义警事业中荒废的、失去了的青春年华。
内疚着女孩皮肤上凭添出的那一道又一道伤疤。
内疚着“罗宾”这个身份给杰西卡带来的所有的不幸，身体上的折磨、精神上的崩溃、直至最后的那个绝望的死亡……
甚至内疚着自己让她感到内疚。
明明错的是自己才对、是自己将她拖入这个灰黑色的世界。
尽管是无意中所为，尽管当初自己没有料到今日，但杰西卡的悲剧确实源自于他。
他可以被杰西卡说服不再纠结他们之间过大的年龄差，他可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等待直到他们再次遇见，他可以忍耐时空在他们之间设置的漫长又厚重的屏障，他可以忍受自杰西卡死后每晚的那些从回忆变成了梦魇的睡眠……
在他看来，仿佛挨过这些后就能赎清一些自己的罪孽似的。
…………
…………
布鲁斯以为只要他等到了杰西卡回来的那天，这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那时他们可以继续那些错过了的时间，再无后顾之忧地相伴走过余生。
然而命运不会就这样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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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布鲁斯、阿福、迪克和提姆忽然发现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他们脑中与杰西卡相关的记忆都出现了问题，与杰西卡有关的记忆正在被渐渐模糊、然后被更改替换，逐渐变成了一个叫“杰森（Jason）”的少年。
是布鲁斯最先意识到不对的。
他发现自己将杰西卡带回庄园后的记忆出现了混乱、那些记忆开始变得模糊，甚至自己将杰西卡记成了另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男孩。
他先是用蝙蝠洞里的仪器检查自己的身体，然而他的体内没有任何毒#素，也没有中了魔法或是诅咒的迹象。
折腾了一整天后，给布鲁斯端来咖啡的阿福也向布鲁斯反映了他的记忆也出现了问题。
布鲁斯眉头紧蹙，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蝙蝠家族的成员聚在了一起，互相交流着确认自己的记忆。
他们还没被篡改太多的记忆、蝙蝠洞里的制服、有杰西卡的相片里的少女、第二代罗宾的房间里的一切都在明确地告诉他们，他们的第二代罗宾是个叫杰西卡的女孩子，而不是一个叫“杰森”的少年。
接下来他们拼尽全力、用尽全部手段想要找出他们的记忆出了问题的原因、阻止它，并恢复那些被篡改的记忆，他们努力地想要守住与杰西卡的记忆，但都无济于事。
用蝙蝠洞甚至氪星的科技检查过身体，翻阅遍了魔法侧扎坦娜的藏书，向康斯坦丁寻求帮助，找过正义联盟里的命运博士……
然而科技并没有查找到什么异状，魔术师丰富的库藏没有相关的记载，地狱神探检查了半天也一无所获……
他们关于杰西卡的记忆开始越来越混乱，按照现在的速度、不到半个月，杰西卡就将会彻底消失于他们的记忆中。
他们担心再这样下去的话，与杰西卡有关的物品也可能会被“覆盖”掉，那样杰西卡就真的将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除了与杰西卡没有交集的提姆外，其他期盼着杰西卡能够再次回来的人同时还在担心着另一层事：
如果杰西卡真的在不久后回来了，正准备回家的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存在已经被这个世界抹除，那时的她该怎么办？
无论是他们还是杰西卡，都已经再无力去承受更多的不幸了。
直到命运博士似乎触及到了一些答案，令他们感到不解、震惊、甚至是绝望的答案：
就像是固定呆板的计算机程式一样，“杰西卡”这个存在正在被这个世界“格式化”，与杰西卡有关的一切似乎正在被“修正”，修正成另一个被这个世界认为是“正确”的存在。
命运博士说，在其他的平行宇宙中，第二代罗宾都是个叫“杰森”的男孩。
所以，在这个世界上，杰西卡的存在并不会被认为“合理”，但她是活着的，只要她还活着，“世界”这个程序就不会对她的存在做出什么改写，因为世界无法直接抹杀生命。
但她死了，所以她的存在才会在她死后一段时间开始被世界逐渐抹除。
“很遗憾，这种层次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是人力无法阻止的，你还是……”
这种残忍的事，命运博士就算是想为那位可怜的女孩做些什么，他也到底是无能为力。
人不胜天。
“那如果有一天她复活了呢？那样她的存在能不能够被重新找回？”
蝙蝠侠的问题中透露出了一些没有给任何人知道的东西，但这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如果他不做些什么的话，杰西卡的存在就会被否定。
“……？！”
命运博士听懂了蝙蝠侠话里的意思，但不知道布鲁斯和杰西卡的过去的他的思路到底还是出错了，他有些慌乱地地急忙劝说最近正陷于紧张状态的同伴：
“那也是不可能的，‘存在被抹消’是已经发生的既定的事实，不可更改！而且你冷静点，‘死而复生’是不实际的，逝者已矣，还是不要打扰她的安眠比较好！”
蝙蝠侠没有回答他什么，也没有向他解释什么，只是带着一身压抑的气场，沉默着转身离开。
最后扎坦娜告诉他，也许他可以去试试寻找那些隐居于世的“魔法师”们，尤其是那位“至尊法师”。
自至尊法师古一出世起，受她的影响，这个世界上逐渐出现了更多的魔法师，他们一直存在着，默默保护着地球，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曾数次拯救地球于生死危机之时。
据传言说古一法师的境界超凡脱俗，且知识渊博、有很多神秘的能力，隐居在喜马拉雅的卡玛泰姬。
与“世界”这个她只能仰望的、命运博士也无法插手太多的层次有关的事情，这位古一法师也许有手段触及。
更多的信息扎坦娜也不知道了，与至尊法师有关的事她也只是听她父亲说过。
又一天夜巡结束，疲惫的布鲁斯打算第二天动身去卡玛泰姬拜访这位至尊法师。
那是最后的希望。
窝在床上没有睡意的布鲁斯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疲惫地捂住脸不愿去思考。
虽然接杰西卡到韦恩庄园生活之后的记忆都出现了问题，但她和自己一起游学时的记忆却意外地保留了下来，依旧清晰，完完整整。
他的脑子里现在有很多很多的猜测，甚至还怀疑过杰西卡的承诺是否属实，杰西卡是否对自己有所隐瞒。
但现在他想将这些留到明天的卡玛泰姬去想。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命运”这个东西存在的话，那布鲁斯只想抛开一切不管不顾地对它骂一堆乱七八糟的脏话。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番外·死亡之后（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