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雲仔》凌祁風

118、現代架空番外2

　　心臟每一下跳動都幾乎要擊破耳膜。

　　【道德是最無謂的東西，還有比劃個圈將自己困住更可笑的事情嗎？為了那些無法自由思考的人，我們不過是解放大家的天性而已……】

　　咬牙，腥紅從唇角滾落，刺痛喚回了一點理智「滾…開……！」
　　然而下一秒滾燙的熱浪再度打來，淹沒了微不足道的掙扎。

　　「啊──」
　　就在她狠狠咬住了右腕動脈之時，緊鎖的大門碰地被人踹開！

　　──「雲仔！看我……」

　　好像有人喊了什麼，但雲仔完全聽不見，只有煩躁感節節上升，然而嘴邊發洩的物件也被拿走，除了紅色什麼都看不見，少了舒緩壓力的腥甜味，她似乎聽見了血液在皮膚下流動的聲音，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很近…………

　　「晤、雲仔……！」

　　嘶……鮮甜滿足了味蕾，但還不夠，她還要……更多…更多……

　　※※※

　　3.

　　九界曆，20x0年12月16日00點06分，中原中學化學系大樓二樓樓梯間，發現陳屍者4人。

　　學校被拉起了警戒線，到場的員警盡責的封鎖了現場不讓教授或學生進入，彼此卻忍不住竊竊私語。

　　「這是第幾起了……」
　　「……很快又要被刑事特別組接手了吧，每次都大搖大擺的過來，資訊也不分享一下。」
　　「你還想參與？據說他們接手的都是涉及很深的案子，只要沾邊都很容易惹上一身腥，你居然還想淌渾水……」
　　「這不是因為太神秘了，很好奇嗎……」

　　──「各位辛苦了，這個案子還請讓第三組接手調查吧。」
　　幾個小刑警碰頭八卦，耳邊冷不防插入清雅溫柔的聲音。
　　「太客氣了。」另一個不耐煩的語調道「不想遇上『閻王』就快退出，這裡不歡迎拖後腿的。」

　　一白一紅的身影沿著樓梯走了上來，兩人面貌都十分年輕，但走慣了現場的員警們皆不敢小覷這兩人──就算還沒畢業，也是那個名字不能說的人的徒弟啊！。
　　尤其，其中一位言語透露的訊息更讓人心驚，以及質疑。
　　「『閻王』…是那個『閻王』！？」
　　「可是死狀看起來不像是毒品過量啊？」

　　咚咚的高跟鞋聲傳來，他們才發現不知何時現場遺體邊已經多出了一個穿白大掛的女子，同樣年輕的彷彿才大學畢業。
　　和上官紅信同一雙金眸的陌生女孩子在檢查完慘不忍睹的遺體後仍面不改色。
　　「小鴻的毒舌已經被習慣而無視了嗎？」她的語氣甚至帶了點笑意，隨即正經道「硯寒清將救命水的鑑定報告傳過來了，確定是新型毒品，亡命水的改良版。幾位同學的杏仁體腫得跟手榴彈一樣大。」

　　「等等，妳是誰啊？法醫呢？怎麼還沒來？」
　　「嫌雜人等請勿進入，請妳立刻離開！」

　　「咦等等？我好像在哪見過……啊！是那個東瀛醫學講座特邀專家！」
　　「蛤？你在說誰？」
　　「就是、就是那位從那件轟動全東瀛的綁架案中，救出西劍流網路科技公司執行長赤羽信之介的那位啊！！」

　　明顯是粉絲的小法醫認出偶像後激動地臉都紅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混到人群中的，明明剛剛還在為了位置被搶而氣憤。
　　聽見自己的事跡，雲仔目光轉向聲源，對他笑了笑，後者幾乎就要尖叫了出來，被其他人義氣得壓了回去，手忙腳亂地保住最後的形象。

　　「雲仔。」昨天才一起吃過火鍋的俏如來打了招呼，上官鴻信則點了點頭。
　　「硯寒清讓我來的，說是我的地盤就讓我負責。」雲仔解釋了一下為何出現，算是幫好友背鍋了，誰叫昨天蹭吃蹭喝的他們理虧呢～
　　也虧昨天才給的樣品，今天就有報告出爐了，硯寒清不會吃飽後就通宵了吧？
　　俏如來笑了笑「硯寒清真是太見外了。」
　　上官鴻信無趣地瞥開眼，直接往血跡的軌跡移動，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線索，面無表情的思索著。
　　俏如來則跟現場負責的警官交接，他雖然不是第三組正式成員，但多少有點權利，稍等欲星移就會過來了。

　　「這是明目張膽的挑釁。」雲仔站在一旁看俏如來和上官鴻信忙碌，把玩著銀光閃爍的手術刀「亡命水已經侵入校園，你們的動作太慢了。」
　　俏如來苦笑「『閻王』太神秘了，要不是丁凌霜在裡面有牽扯，才知道成員居然涵蓋這麼廣。」
　　抬頭看了他一眼，雲仔歪了歪頭。
　　還沒開口，俏如來突然反應過來校醫小姐在想什麼「不行，太危險了！」
　　訝異於和自己的默契，雲仔慢條斯理道「他們的目標是師尊，不會那麼快處理掉我的。更何況，搞不好那些『閻王』還需要我來幫忙制藥呢～」
　　確實，沒有藥神的加盟，有藥神的弟子也是可以的，而且因為東瀛的刑事案，雲仔又比苗疆的榕桂菲更有名氣一點。
　　「凰后有一條線可以潛入，但妳得不到後援。」上官鴻信直接道，理智的計算成功率「妳對亡命水有多少把握？」
　　「師兄！」
　　「給我半年，六成。」校醫小姐道，她絕不允許校內的學生再遭受這種毒品。
　　「三個月，到八成。不成功就別想了。」上官鴻信冷笑「妳的腦還沒壞掉到想當英雄吧。」
　　聞言，雲仔頭疼道「一下就提升不止翻倍的困難度……」
　　非藥學系的同學，你知道這等於是把五年期以上的研究計畫壓縮到人類極限嗎 =︿=
　　上官鴻信冷笑。
　　廢話，他研究生生活都是這樣過來的，你以為呢 →_→

　　「不會沒有後援的。」在他們討論潛入細節的時候，俏如來突然道，掃過學生們遺體的眼神悲憫而堅定「雲仔，相信我。」
　　他會盡全力周全所有的人！

　　看著明明是別系跑來雙修歷史，卻從此被綁上不歸路的博士生，雲仔微微笑了。
　　「嗯，我相信你。」

　　4.

　　暗啞惑人的歌聲低迴悠揚在酒吧間，狹小的空間燈光呼明呼暗，營造出私密的氣氛，夜晚的旅人三三兩兩的坐著，或低語交換，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立起的風衣領擋住外界的窺探。

　　是個不為人知的地方，也格外適合有些人接頭。

　　「這就是明晨難得一見，推薦的新人？」
　　艷麗華貴的妝扮，染著粉色長髮的女子指尖輕彈加了冰塊的威士忌，發出清脆的叮噹響。
　　「他什麼時候換口味了……一個，小女孩？」
　　調笑的視線掠過格格不入的純水，對這種幼稚無謂的緊戒心嗤笑一聲。
　　被詢問的溫厚男子無聲的搖搖頭，擺明袖手旁觀。而被挑釁的少女則笑了笑，捲髮俏麗，青春氣息撲面而來，是與艷麗女子不同的風采，眼角的鋒利同樣不下他人。

　　「也許太和小姐沒有自己認為的那麼了解他。」
　　言笑晏晏地反擊了回去。

　　「哦？牙尖嘴裏利的小貓──」太和眼一瞇，卻是輕蔑地笑道「若是本事有口才的一半，這次任務結束後，再來我面前說大話吧。」

　　「既然新人這般有自信，想必一個西劍流分部是手到擒來，我也不好多管閒事了。」餘光瞥見男子流露的不滿，太和收了話鋒，仰頭一飲而盡，露出白皙的脖頸。她撩了撩耳側的長髮「前輩可別太嚴厲，嚇到我們可愛的小新人呀～」

　　區區拿來對付赤羽信之介的炮灰，連代號都沒有，何須放在心上。
　　高跟清脆的踩過木質地板，被飲盡的玻璃杯被棄置桌上，徒留鮮紅的唇印與餘香，引人遐思。

　　眼見身影消失在眼前，雲仔像是隨手欣賞般摸了摸桌椅邊緣各處，又按下暗袋裡的按鈕，接著年輕銳氣的表情立刻就是一變，鋒芒軟和了下來，碧色的眼眸中帶上了些許親近。
　　「許久未見了，幽冥君前輩。」

　　始終坐壁上觀的冷漠男子此時無奈的看著她，酒保上的伏特加仍是絲毫未動。
　　「小鴆居然讓妳涉險，靈休沒有阻止？」

　　「是我自己的想法，默教授也贊同。」雲仔申明，態度認真誠懇。她瞥了一眼桌上的飲料，嚴肅道「閻王的觸手已經伸進校園了，新型的毒品既然成熟，流通範圍只會進一步擴大。」
　　不知何時，伏特加邊多了一個隨身硬碟，隨著視線移轉冰塊滾動了下。

　　喀嗒。

　　「師尊說前輩找出了恪命司的身份，要動手了？」任由資料被取走，雲仔縮回了手，抓住了冰涼的水杯，不喝，視線卻直直盯著幽冥君，沒有錯過他的表情。
　　「這次行動是很好的機會。」

　　西劍流網路科技公司不好對付，派出的人員被發現……也是情理之中對吧？

　　「這種危險的事，不該由年輕人背負。」幽冥君沒有忽視雲仔的意見，但更堅持不讓擁有大好前途的少女插手，這是他臥底的初衷，讓毒品和黑暗遠離年輕人。

　　然而，雲仔和她師尊同樣固執「不，相反的，如果需要，您可以（必須）捨棄我。」

　　太和在針對她，難道不知道可能因此更危險？
　　當然會，然而也同樣是個非常好的理由。
　　前輩只差一步了，必須步步為營，絕不能功虧一簣。

　　幽冥君長長的嘆息。

　　「我可是師尊的弟子啊！行動的五人中，不說完全支持，但我有把握讓明晨保持靜默，只要注意一些，不一定會出事。」

　　她絕非毫無自保之力。
　　既然通過小鴻那關順利潛入組織，證明實驗確實有所小成，更別說她還有其他底牌。
　　丁凌霜雖然這次沒有參與，但態度也有鬆動，或許可以再推一把……

　　明白了這是不反對的意思，雲仔拿起水杯輕輕敲了下幽冥君的伏特加，向他笑了笑，碧眸璀璨明亮「前輩，武運昌隆。」
　　話落，她像個萍水相逢聚完則散的過客，對好奇的酒保友善的點了點頭，旋身離開，無聲地融入了門外的夜色之中。

　　來自好友與後輩的心意……

　　幽冥君盯著玻璃杯遲遲未動，直到鼻尖忽然聞到一絲鹹味，就是一愣，本能地伸手。

　　舌尖久逢濕潤的感覺震蕩了心緒。

　　──所以為什麼是炒南瓜的味道………

　　難喝到都流眼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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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管是什麼都給我喝下去！給我喝！！！
酒保（吃瓜）：哇哦！兩女相爭，又無情拋棄了渣男，剛剛的大美人也許還等在門外，太精采了～
*20220401小修一下^^
感谢在2021-12-20 09:47:50~2022-01-16 14:16: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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