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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第 110 章 繼位大典(下) ...

  •   (一百一十)

      「你一直盯著那塊石頭,裡面是藏有九界的秘密嗎?」

      「哈,既然被你發現了──俏如來也只好……」

      「免!」海境的小小試菜官急切打斷「你自己慢慢參悟,有什麼問題或陰謀在下一概不清楚不曉得不知道。」

      「誒~好友未免太見外了──」

      還有太多事需要煩心,那時話題輕易被岔開。

      因為感覺到腦中又有鵸鵌在蹦跳,指尖挑起手腕珠串中最特殊的那一顆,俏如來便想起不久前和硯寒清的對話,輕笑了下。

      此時,俏如來獨自待在鰭鱗會內無人的角落。

      原本俏如來等人該由昔蒼白帶領前往宗酋會面,卻沒想到半路與夢虯孫一言不合,起了衝突。鰭鱗會宗酋八紘穌浥聞聲而出,制止大動干戈的兩人,昔蒼白服從前者的命令,夢虯孫則被兒時換帖和俏如來聯手安撫下來,卻表示要先跟八紘穌浥談談。

      宗酋同意了,並讓紊劫刀和昔蒼白留下,獨自和龍子密談。雖然俏如來和錦煙霞應當在昔蒼白監視下,不過當他想要獨處思考時總是有辦法的,就憑昔蒼白還限制不了他們,尤其錦煙霞其實是整個海境的恩人。

      抬起手,透過光源查看毫無動靜的同心石,俏如來悠悠嘆息。

      時常感覺到某人頻繁調動思能,東瀛那邊是不是太波瀾壯闊了……也許該聯絡一下溫皇前輩?

      「你的確該擔心雲醫。」

      突然響起的聲音驚地俏如來立刻轉身,不到巴掌大的石子收入手心,不洩露心緒。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俏如來沉下臉「雁王。」

      「用思考代替發問,這句話都要說膩了。」上官鴻信嘲道,他與鰭鱗會連絡上的事情與鉅子大人無關,但不妨礙他對這段關係的負評「你不該這麼早就來見宗酋。是欲星移醒了。」

      「……」別說不是問句,也沒有回答的必要,比起從雁王手中撬出不知真實的話,俏如來更願意從鰭鱗會試探出情報。於是思考又轉回他第一句話,試探道「我相信雲仔,她既自由又有足夠的能為,不需任何人擔憂。溫皇前輩近日也在關注東瀛動向,若你想與前輩再開一局,你必輸無疑。」

      言下之意,是雁王遠在天邊,不可能有機會動手腳。當然,如果因為這粗淺的挑釁能直接轉移對局的人,就可減輕他和三師叔的壓力了。

      然而遺憾的是不可能。既然雁王來到此地,想必有些預兆不只是預兆。

      「你以為我在東瀛埋下火線,但事實上,我不需要。」說著一人,暗指更多。雁王冷笑,為俏如來的自負,也為某人的眼光「東瀛早已佈下蛛網,別說窩縮在苗疆的神蠱溫皇,若你的倚仗是赤羽信之介,只怕他現在是自身難保。」

      聞言,一時控制不住情緒,俏如來怒道「你想讓雲仔成為下一個霓裳公主嗎!?」

      風捲起了珠串與衣擺,然而上官鴻信眼中溫度比寒冰地獄更冷。

      「哈……你什麼都不知道。」霓裳一人換取霓霞三萬大軍埋葬,而以雲仔為代價,在東瀛能獲得什麼?毫無效率的運用,打牌的人就是廢物。

      俏如來難道不明白?錯了,他只是不敢賭這種可能性。

      雁王臉色變化映入俏如來眼中,顯然俏如來提到的人不是對他沒有影響。

      「你以為她是小妹?不。

      ──她會是下一個我。」

      *

      喀!

      紫金折扇被捏地抗議出聲,主人卻顧不得放輕力道。凝視望月咲的眼神驟然一沉。

      ──什麼叫赤羽信之介在劍無極手裡!?

      東劍道裡,望月咲沒注意到禦魂的異樣,或者說根本無暇注意這等小事。

      她驚怒於東劍道竟然私下搶了赤羽信之介,瞞天過海,欺騙了整個聯盟。

      望月咲不認為自己邏輯有問題,即使情緒強烈起伏,她仍然擁有敏捷的思考與觀察能力。禦魂提醒了她四大門派的爭鬥從未消失,在如今西劍流頹勢明顯,命數已定的時刻,誰掌握更多的籌碼,誰就能切得更多蛋糕。血扇流和竹龍眾勢大,東劍道更是老狐狸,她自知百目忍族其實位居最末,是最易被下手的對象。

      排除雷藏,竹龍眾上杉龍矢手中已有西劍流的幹部,再加一個不過畫蛇添足,僅且唯有風間久護這隻老狐狸有動機,也最可能做出暗劫赤羽信之介這種事。

      在望月咲出言質問之際,劍無極肩上吃痛,難免臉色扭曲了一瞬,卻被前者視為心虛更堅定了所想。

      「風間久護,膽敢藏頭露尾,暗中滋事,背棄盟約,簡直欺人太甚!本門主倒要看東劍道是如何實力,竟自以為足以目空一切!」話未落,望月咲已經一踏步揮刃而至,身法迅急如雷,逼上咽喉致命處。

      風間久護一頭霧水,只來得及抬起手中日炎,刀鞘哐噹擋下散發血腥氣的旋刃,同時厲聲道「胡說八道,老夫到要質疑望月門主的看管不利!自己如同無頭蒼蠅般找不著人,卻跑來東劍道發瘋,又是何道理?」

      ……果然,不只有盟主注意到了。

      禦魂笑光輝想起臨行前盟主的吩咐,不禁咬牙薑還是老得辣,赤羽竟然真的不見了。

      思量間,日炎鏘地一聲出鞘,刀鞘塞入欲援手的劍無極懷中,一股柔勁順勢推開後者,風間久護以攻代守,長刀一抖如銀河流洩,織成密不透風的網,流刃如火,霸道地衝擊望月咲。

      望月咲以快打快,以柔剋鋼,奇門兵刃在她手中極為靈活,時而內彎劍刃卡住了日炎的轉動,時而如利牙轉盤削向下盤,腳步亂序錯踏間,削開了藍色衣角,旋刃在仿若舞蹈紛飛間,蘊藏血腥殺機。

      「血刃咲花──!」

      「烈炎狂濤──!」

      利氣如血色花瓣飄零,道道殺機,如血雨從天而降。藍焰卻延地而燒,刀氣劃出一道橫線,竄升的火牆撲向紅花,吞噬殆盡。

      風間久護得理不繞人,在望月咲招式用老,新招未起之際,看準破綻,刀氣連發。望月咲連忙召回旋刃擋下,卻震裂虎口,被逼退數步。

      「啊……!可惡!」

      望月咲正要再攻,風間久護開口,卻非對著眼前的對手「百目忍族毫無緣由便栽贓我東劍道,軍師大人便如此眼睜睜看著嗎?」

      被如此一提,旁觀得正投入的禦魂笑光輝望望天,開口道。

      「望月門主,這等大事既已攤開,若有證明赤羽確實在風間大人手中,盟主也不能置之不理啊~」聯盟軍師不慍不火地勸說,望月咲又怎麼可能因輕飄飄的幾句就收手。

      見拉人下水不成,風間久護不忿,只能對望月咲道「望月咲!莫說老夫恨西劍流入骨,怎麼可能窩藏重犯,就算你搜索整個東劍道,一根頭髮都不可能找得到!妳想以藉口開啟兩派戰爭嗎!?」

      奇怪,望月咲這女人一向狡猾狠辣,怎麼會突然如此衝動行事?

      風間久護的疑惑對方不知,甚至也沒注意到自己的情緒起伏過大「當日劫人者行為囂張,刀法精良,功體深厚,且無奇異口音──符合條件者,除了東劍道還有誰?由軍師與血扇流、竹龍眾代表見證,任你風間久護在老謀深算,也撇清不了!」

      「哼!」風間久護不知為何望月咲會如此篤定,不免開始思量是否是陷害他的局,若否,他能藉此謀劃什麼「老夫行得正,若證明了是一場誤會,軍師與望月門主…侵門踏戶之舉,當稟明盟主裁決。」

      話中一頓時,風間久護的眼神明顯掃過一旁的江憲龍一和幻姬重子,意味明顯。

      「唉,真是一群……」嚥下幾個字,禦魂笑光輝扇了兩下扇子,嘆息道「現在最重要的可是赤羽信之介的下落啊。」

      望月咲明顯想派人搜查,但風間久護不可能任由外人放肆,如今僵持也是理所當然。

      「等等,望月門主是何意?赤羽信之介在東劍道!?」從幻姬重子放棄糾纏,到望月咲突然發難,與風間久護交手。場面變化太快,令江憲龍一懵然「茲事體大,還請望月門主給個交代。」

      只有各派上層才知曉赤羽信之介的位置,他正是其一,也極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

      「一個辦事不利的廢物沒資格說話,你還不夠格代替上杉。」望月咲理都不理江憲,後者面露屈辱,然而在場無人理會「風間久護,交出赤羽信之介!」

      東劍道之主冷哼。

      江憲龍一被禁言,禦魂笑光輝卻無此顧慮,他有與風間久護同樣的疑慮,卻對攪更大的混水有興趣。

      立花雷藏……

      「赤羽被劫,望月門主有過失,但血扇流呢──」禦魂笑光輝開口拉住所有人的注意力。

      「望月避開未提,但立花雷藏……想是劫獄當天也與來人動了手,卻攔不住人…呵!至今重犯失蹤的消息未傳開,是立花雷藏包庇了心上人,是吧──小重子?」想清楚的殘忍軍師歪頭看向一旁的幻姬重子,不讓她置身事外「這陣子血扇流奇怪的動向,妳可別推說不知呀!」

      「我只是血扇流的殺手,雷藏大人行事不容置喙。你也很清楚雷藏大人對赤羽信之介的態度。」幻姬重子表面無動於衷,事實上她不想承認,只要望月軟言,這的確是雷藏大人會做的事。

      「血債血償……哈!」

      誰還不是呢?

      「血扇流不知赤羽信之介的下落。」重子重申。

      原本不打算摻合東劍道和百目忍族的紛爭,但人若是真在風間久護手中,新仇舊恨,幻姬重子就算捨身不放過東劍道!

      死死盯著劍無極,若非防備著江憲和陌生藥師,她早已出手。

      「我倒認為,赤羽真的不在東劍道。」禦魂笑光輝沉沉目光轉至似無事一身輕的少女身上「但此處未必皆是無辜,至少有人一定知曉西劍流的新駐地。」

      「──你說呢?劍無極。」

      「嗯!?……我?」

      突然被點名,劍無極錯愕地抬手指向自己。

      他的確是知道赤羽的下落啦,但怎麼火突然燒到他身上的?又不是他去……

      不對,他的目標……

      一陣寒意爬上脊椎,劍無極盯著禦魂笑光輝,目不斜視,開口道「我怎麼知道?那日血扇流進攻,我跟其他人被分散,和老爹重逢後就被帶回來。誰來通知我他們跑去哪了,有沒有出事?我還想問你誒!你不是專門管這塊情報的嗎?」

      態度十分坦蕩,至少江憲龍一這麼認為。

      然而這套說法對有些人而言,事實上薄弱無比,禦魂笑光輝冷笑,就要反駁。

      「──諸位聽我一言如何?」

      溫和清雅的聲音從一直沉默的陌生少女道出,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也不見她有任何侷促。

      明明才跟重子發生了衝突,卻不知不覺間被眾人忽略,前後不一的作風,這份收放自如的氣息……

      注意到這點的人眼神閃了閃,瞄了風間久護一眼,暗自記下。被吸引了注意力,卻是都錯過了深究劍無極破綻的機會。

      在忽略的時候還好,一旦將視線聚焦在她身上,望月咲莫名地一股恨意洶湧翻騰,冰冷的殺氣順著心意籠罩在少女身上,音調越魅殺意越冷「妳是哪來的無名小卒?在這種時候冒出頭,就要有付出代價的準備哦~」

      「在下不過是遊山玩水的閒人罷了,的確不值一提。」藥師淡淡一笑,不疾不徐的聲音讓人感覺舒服,穩定的傳入耳中「然而旅途偶有收穫,結識的人物也忍不住讓人想炫耀一下。

      比如……從一位大人物手中,接手安置落難鳳凰。」

      「小雲仔──!?」

      迎上劍無極不可置信的目光,雲仔笑了笑,浮起抱歉的神情「不好意思,來此之前忙著治療受了七竅水銀針的傷者,沒來得及通知。不會怪我吧,好友?東劍道不生梧桐,也不好讓你為難。」

      劍無極咬牙,不吭聲。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印在眾人眼中。

      風間久護沉下臉「烈,你的友人,還真是『重視』東劍道啊。」

      在所有人的視線之外,看似敵對的兩人已為在場另一人達成了共識,即使他仍一副又擔憂又急迫的狀況外表情。

      不如說,這才是他們希望的。

      「門主言重了,在下只不過是廣結善緣,為需要的人盡一份心矣。將禍水引至東劍道可不是在下的意圖,不如說正好相反。」成為焦點的藥師輕描淡寫地回了諷刺,環顧了面色各異的人士,比如深沉皺眉的江憲龍一、冰冷暗藏殺機的幻姬重子,她輕巧地歪了歪頭。

      如俏如來所言,所謂的料敵機先,也不過是在每種可能性下都有所備,哈。

      「現在看來,在下真是意外掌握了讓諸位爭破頭的關鍵籌碼!」

      「裝模作樣。就憑妳也能從本姑娘手裡劫人,藏匿地無聲無息?」沒見過的人,年紀輕輕,更不像擁有什麼勢力,就算叫出了水銀針的名字,又叫人怎麼相信她有如此通天手段。

      話雖如此,說了這樣話的藥師哪怕是謊言,望月咲也不可能當作沒聽見,更不會放過她了。

      「還不把幕後主使交代清楚,相信妳不會想領教本姑娘的手段。」挽了個刀花,望月咲笑瞇瞇的,堪稱笑地越溫柔內容就越狠「如此鮮嫩的年紀,想必能讓我享受很久吧~」

      劍無極想也沒想,就要跳到中間,卻被牢牢按住「老爹……」 「冷靜。」

      風間久護盯著場中情勢變化,心中思量。雖然有共識,但出手對象隨時能改變。

      「哈──!」

      有恃無恐的雲仔卻是又笑了一聲,冷意與嘲意夾雜,更隨著眼神變化,氣質越加鮮明而凌厲。

      一者冷豔與狠絕交織成的荊棘玫瑰,一者清柔與凌厲的月季刀鋒,兩人相對,一殘酷、一溫和,恰成強烈對比,更顯不可調和的矛盾衝突!

      「既然站在此地,吾之依仗,至今沒能認清的望月姑娘,還不明白嗎?」

      話音未落,藥師氣勢突然高漲,鋒芒出鞘,只聽唰地一聲,氣沖雲端!

      ──嶄亮的銀鋒劃破了天際,聲聲鳳鳴間,直直豎立在眾人目光之前,反射銳利的銀光,巍然不動。

      「鳳凰刃在此,可還有疑?」

      ──比什麼都更強而有力的證據!

      比起已經解開了迷惑望月咲的術法,這一手,直接抓取最大的話語權!

      「嗯──」

      禦魂笑光輝的扇子停頓,仔仔細細地將這把兵刃與腦海中刻骨銘心的記憶作對比,確實沒有任何差別。

      比起殘忍軍師,風間久護和江憲龍一自認對藥師所知更多一些,更早地相信她所說。可這樣一個海外來的『旅人』,主動涉入西劍流的恩怨,目的究竟為何。這已經和路見不平的性質不同了。

      然而,西劍流曾入侵中原,燒殺擄掠無惡不作,對於中原人而言,理應是仇恨的對象才是。

      瞳孔一縮,望月咲的確沒料到連藏匿起的鳳凰刃都被找到,明明連盟主都不知道下落……

      不對。

      摩去指尖的冷意,已經信了八、九分的她沉聲道「竊賊,並不代表妳真有在雷藏和本姑娘手下走過招的能力。」

      「好像是誒~」

      被這麼一提,藥師露出不好意思地笑,彷彿真的十分羞澀的模樣。

      望月咲的臉色立刻扭曲了一下。

      「……不過我們、…咳,我是說這根本不需要證明。不會吧?不會吧?比起在過程上無謂的糾結,不是有更重要的事嗎?」

      望月咲更氣,卻礙於籌碼在對方手中,不得不咽下。

      藥師暗自驚異,居然如此鎮定?簡直和闖地牢交手時判若兩人。是目標太清楚,不為外物動搖──

      「知曉諸位關心的是鳳凰的下落。在下遵守誠信,相信各位前輩不至於為難一介弱小的旅者,不過好心之舉卻無故被牽扯進漩渦,在下也極為頭疼,不如……」雲仔笑瞇瞇道,對著聯盟軍師意有所指「諸位可以向你們熟知的那位詢問。」

      「哦~」禦魂笑光輝瞇起眼,沒有錯過先前的停頓。

      捏著扇柄搓了搓,旋轉在指間,禦魂笑光輝漫不經心道「要我們聽妳說了一堆廢話,暗示雜七雜八,不會是想表示是盟主派妳去百目忍族劫囚吧。」

      他吃飽了撐著?

      「軍師果真聰慧。」

      雲仔乾脆俐落地點頭了。

      「這不可能!」、「胡言!」、「開什麼玩笑!」……

      幾人頓時雜亂地反駁,無人相信她的話語,這實在太荒唐了!

      藥師笑吟吟地任他們駁斥,直到聲音漸漸平息,她才悠悠編了理由「望月門主為什麼會選擇對東劍道發難?西劍流覆滅之日,也是殘忍聯盟瓦解之時,如果有人為了延續自己的權力,故意保下西劍流一線生機……

      你們說,真的不可能嗎?」

      呼吸可聞。

      幾句話間,對殘忍聯盟內部情勢的了解一覽無遺。

      彼此對視,卻沒有一個動手。

      此時反而是只一心聽從命令的幻姬重子更為鎮定。旁觀藥師輕而易舉地操控所有人的情緒,互相猜忌,幻姬重子一邊對她的能為忌憚,一邊卻對望月咲的表情感到快意。

      雖然,她也只能看著。

      「小雲仔。」劍無極不知何時已掙脫風間久護,站到雲仔身旁。他不管到底說了什麼,到底掀了什麼盤算,只知道眾人圍在她周遭,零零散散卻堵住了所有退路。

      「放心,不會有事的。」

      藥師瞟了他身後的風間門主一眼,雙眼彎彎的安慰道。

      劍無極擺明了護著,雲仔心暖的同時,也適時收手,她低聲在他耳邊「提醒竹龍眾,他們的處境可能比我更危險。」

      就憑江憲龍一出手了,值得這一句提醒。

      劍無極疑惑地看她,藥師卻不再多言。

      風間久護看著交頭接耳的兩人,手指動了動,卻因深藏在禮盒下的東西忍了下去。

      「哦──」離得最近,從藥師一席話獲得更多的禦魂笑光輝突然出聲,面具下的雙眼彎了彎「閣下果然極有意思!」

      果然二字被咬地清晰無比,透露了些許蛛絲。

      雲仔了然,顯然試圖當獵人的同時,自己也是獵物「謬贊了。軍師作為殘忍聯盟盟主的心腹,可有話說?」

      「誰知道呢?閣下這番指控聞所未聞,就算是吾也需向盟主求證一番。但為了武林和平,盟主一向深謀遠慮,就像吾先前也不知閣下的存在。」禦魂笑光輝意味深長道,見藥師目光微凝,視線落在他的面具上,笑得更開心了。

      雲仔微笑,就看這番看似卸責實則加重盟主嫌疑的話,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信。

      「望月門主──」他轉頭與似有所動的望月咲對視,後者絲毫不讓,然而軍師嘴唇微動,上挑的媚眸隨之睜大,不知達成了什麼協議。望月咲視線偏移到劍無極與雲仔倆人、以及態度異常的安靜地風間久護身上……嗤了一聲,轉身離開,背影宛若怒放的血玫瑰。

      「亂七八糟,本姑娘等著盟主解釋!」

      目送艷紅的背影遠去,禦魂笑光輝向藥師笑道「今日領教姑娘風采了,敢問如何稱呼?」

      收回盯著血紅的目光,雲仔在心底冷冷地笑。

      感覺到劍無極在旁嘀嘀咕咕,雲仔語帶笑意,斂了一禮「單名雲字,忝為雲遊藥師,能結識如軍師這般人物,這趟旅遊已不虛此行了。」

      這番客套真正發自肺腑。然而滑不溜丟的殘忍軍師態度一轉。

      「好說好說~就憑閣下為友槓上殘忍聯盟,東劍道該是心懷感激,無所不應了吧!」

      明槍暗諷的一句話,雲仔卻四兩撥千金「吾不過是受託辦事的閒人罷了,如今鳳凰已歸巢,諸位應不好也無由再糾纏風間伯父了。」

      「哈──吾記下了,後會有期。」

      「哼,東劍道少主襄助西劍流一事可不是誤會!血扇流隨時恭候風間大人大駕!」

      禦魂笑光輝和幻姬重子相繼離去,江憲龍一躊躇了下,向風間久護抱拳道「……江憲龍一替殘忍聯盟向東劍道致歉,還請風間大人見諒。」

      「無妨,這次多謝你的協助,這份恩情老夫銘記在心。」客套了幾句,風間久護讓劍無極送江憲龍一離開。

      劍無極望了望雲仔,後者只是笑咪咪地回視,猶豫後仍是轉身親送貴客「江憲大人,這邊請。」

      「請。」

      留下風間久護和雲仔仍待在原地,暗潮流動。

      「──閣下是否該交代了,汝的情報從何而來!?」

      藥師笑了笑,隨手收起了鳳凰刃,將變化的摺扇藏入懷中,一派輕鬆寫意。

      「劍無極不過才脫身,過河拆橋也太快了吧?別緊張啊……我可什麼都沒告訴他~」

  • 作者有话要说:  江憲:雖然是魔女,但是有義氣的魔女……?
    上官鴻信:以後還會是女王。
    雲仔:恕我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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