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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方尧收拾收拾情绪开始研究巫药配方，深度沉浸在他意识里的菲尼克干脆化身成小奶龙，拖着肉嘟嘟的尾巴溜达来去，谢方尧大脑放空，盯着文字半天没整理头绪。
菲尼克看他迟迟没有动静，揶揄起来：「看不懂吗？」
“我还在看。”谢方尧的语气梆硬努力凝神静气，菲尼克的声音刚消失，四肢短萌的小奶龙又出来招摇过市，他直接断片，难以为继地揉了揉眼睛。
他有毒，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是个龙崽控。
就在他自我唾弃的时候，尼克的声音掐着点响起来：「需要我来讲解吗？」
谢方尧揉了揉发烫的耳朵，觉得自己可能海水泡多了开始发烧了。他盯着桌面上的条纹许久，认真地约法三章：“我们打个商量……你先晾我一下给我几个小时自己研究，我把问题搜集起来再问你好不好？”
「嗯？我影响到你了？」上扬的尾音掠过，谢方尧的耳廓的温度压根降不下来，他不自在地摇了摇头，坚定地说：“我只是想集中精神。”你驻扎在我脑子里影响我发挥了！
「那好吧，祝你好运。」意识里，小奶龙蔫头耷脑地背过身去，垂着大尾巴一寸寸消失在脑海里。谢方尧的大脑荒芜一片，他遗憾地啧啧嘴低头开始看笔记……见字如见龙，刚褪去没两秒的龙影再次浮现，这回他没脸怪菲尼克了，是他自己管不住脑！
淦！他海水喝上头了？还能不能好了！
谢方尧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心如止水地挂着清晰的五指印开始攻坚克难。
菲尼克虽然从谢方尧的意识里退了出来，但精神仍徜徉在实验室中，他看到谢方尧“我打我自己”的行为非常不理解并且表示愤慨：他在干什么？
菲尼克不悦地鼻孔出气，炮弹一样的气泡咕咕往外冒，被击中的礁石软绵绵倒地。他抠住身下礁石，当下有了新计划。
谢方尧不知道“自虐”一幕被菲尼克看了个精光，经过自我激励，他的效率蹭蹭上了几个台阶，菲尼克的笔记非常清晰可靠，他甚至在老巫医絮絮叨叨的时候写上自己的理解和建议，极大方便他整理。
谢方尧有如神助，很快撰写出对应的炼金配方，代码亲切地在纸面上舞动起来，他心满意足地插了会儿腰，跳过中间几页屏息面对眼下对菲尼克来说最重要的配方——变身药剂。
诚如菲尼克提醒的那样，变身药剂中有诸多需要魔力参与的地方，有时是作为燃料，有时是作为催化剂，有时还会直接作为原料加入，魔力咒语也不相同，大多不外传。
他分条目记录下不同咒语，对应炼成配方中不同阶段开始完形填空，不知不觉，海族的变身药剂完整的配方呈现在十几张纸面上。
谢方尧捏捏肩膀喘了口气，准备像上次一样开始更新配方，突然，他脑海里响起一声“喷嚏”，他愣在原地，下一秒，拖曳着尾巴的小奶龙从黑暗中冒出来，忽闪的大眼睛幽怨地盯着他：「你好久没叫我了。」
谢方尧过电似的打了个激灵，这黑龙犯规，竟然连声线都切换成奶音，这谁顶得住！他捏了捏鼻子，堵住并不存在的鼻血嗡嗡地说：“我、我一直在整理配方，目前很顺利……”
他脑袋又空白片刻，目光游移到新鲜出炉的配方上。代码在他眼底流畅地自主运行，他脑袋续上弦，捋顺了舌头说：“你、你看，这是刚复刻好的海族变身药剂，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
「真厉害，看来没有我的帮助你也完成得很好。」小奶龙转过身闷闷不乐地抠着尾巴上的鳞片，谢方尧手指发痒，想撸龙的手兜了一圈落到脑袋上使劲扒了扒头发，他有个“大逆不道”的想法。
“我这儿缩小药剂库存还够……”谢方尧舔了舔唇飞快地说，“你要不要过来？”给我rua两下（？）
在海底城外偏远的礁石上，某条龙得逞的眯起眼。
「好吧。」沉浸在谢方尧意识里的小奶龙抱着尾巴委曲求全地转过来，「你让月沙把药送来。」
沦为闪送人鱼的月沙：？
十几分钟后，面露哀怨而去的月沙莫名兴奋地抱着一个巨大珍珠回来了，她钻进谢方尧的洞窟神色闪烁的把快递交到他手里。谢方尧收到珍珠的时候愣了下，下一秒，珍珠“啪”的一声破裂了，黑色小奶龙沉甸甸地掉进他臂弯里。
看到这个形态的菲尼克，谢方尧没有克制住双手，抱住奶龙使劲吸了口。菲尼克别扭了会儿，伸出小爪子依偎在他身上。
看到这幕，月沙不知不觉猫了过来，跃跃欲试地问：「我能抱抱它吗？」
听到这话，一人一龙齐刷刷看过去，月沙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理直气壮地拍了下尾鳍：「我也是龙的仆人！」没道理他可以我不行！
菲尼克凝视着月沙，仿佛在看一盘鱼肉刺生。月沙如坠冰窖，嘤了声洒泪而去。
不会嫌钱少的谢方尧默默弯腰拾起地上的珍珠，他自觉对不起月沙，但要是时间倒回刚才的场面，他大概还是会牢牢抱住小黑龙不动摇。
他钻回帐篷把小奶龙放在桌上忧心忡忡地问：“你怎么又过量服药了，又有副作用怎么办？”
“海底城是安全的，我慢慢休养就是了。”菲尼克有恃无恐地在他怀里躺平，懒洋洋地勾起尾巴搭在他手腕上说，“配方拿来我瞧瞧。”
谢方尧立即照办，竖起炼金配方摆在小黑龙面前，声音轻柔的做阐述，乍看去……好像奶爸在给臂弯里的孩子念童话。
菲尼克虽然体型缩水了，但智商还在，他一本正经地指出配方上需要注意的变量，谢方尧连连点头，看向小龙的眼神说不出的慈爱。菲尼克的语气渐渐放缓，谢方尧的神情不变，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菲尼克敏锐地感觉到他在走神，戳了戳他的胸口说：“你要不要记录一下？”
“嗯，嗯？记录什么？”
“我刚才说的注意事项。”
谢方尧停摆片刻，赧然清了清嗓子说：“……你介意再说一遍吗？”
菲尼克料到了这点，不轻不重地扬起尾巴拍了他一下：“你思想不集中。”
谢方尧理亏，赶紧和菲尼克贴贴企图蒙混过关，他的举动没有顾忌，嘴唇若有似无的擦过菲尼克的脑袋。菲尼克一顿，难以形容那稍纵即逝的感觉，他好像被端在棉花糖上一样，鼻腔里都是甜丝丝的气息。
刚缩成小奶龙时谢方尧就因为激动占过他便宜，但他光顾生闷气没在意悸动，可眼下他心甘情愿变成这样被谢方尧捧在怀里，期待的同样的事再次上演。
菲尼克收紧爪子抠到了谢方尧的皮肤，谢方尧以为他不高兴，呲了呲牙赶紧告饶：“嘶——对不起对不起，你就再指点我一下呗，我保证过目不忘。”
小黑龙的喉咙耸动了下，差点找不到北，不过大佬终归是大佬，过了几个呼吸，菲尼克就找回节奏指出自己注意的地方，谢方尧也从沉迷吸龙的状态中恢复正常，他把小龙抱坐在腿上自己做记录，然后依据上次的开发经验开始创新。
菲尼克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到他整个配方的开发过程，他背靠谢方尧温暖的胸膛，下巴搁在桌面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落笔。
谢方尧左手捏着他的爪子，右手奋笔疾书。他的思路很跳跃，写了几列就会立即推翻重来，菲尼克完全找不到他思路改变的规律，有些他看起来明明可以继续下去的程式直接被废弃，他握住捏在爪子里的手指，惹来谢方尧的注意。
“怎么了？”
菲尼克爬到桌子上拿过一张被推翻的程式问：“为什么不写下去？”
谢方尧皱着眉说：“因为这个得不出结果。”
“你怎么知道？”
“……直觉？”谢方尧转着手里的羽毛笔，无法透露自己身上藏着的金手指，代码测试运行告诉他这个开头是错的，按头做下去也是无疾而终。他不确定菲尼克会不会认同自己的观点，毕竟菲尼克的炼金造诣担得上大师。
菲尼克又问道：“上次的缩小药剂你就是依靠这种直觉吗？”
谢方尧点点头，不放心地问：“你是不是觉得不太可靠？”
“不会，你不是成功了吗？虽然出了点小纰漏。”菲尼克放下配方，澄澈的金色眼瞳直勾勾盯着他，“我相信你。”
“你真好！”谢方尧的嘴角扬得老高，一把捞过小黑龙蹭了蹭，热切的喜爱透过温度毫无保留地传递给菲尼克。
菲尼克的心狂跳几下，伸出爪子小心翼翼地捧住他的脸。并不锐利的爪尖抵在谢方尧的下巴带来微妙的痒意，谢方尧撇开脸，嘴唇毫无预兆地擦到小黑龙的上颌。
不是若即若离，是真切的柔软。
噗通——菲尼克定住了，他拉开距离直勾勾地盯着谢方尧。
谢方尧完全没意识到哪里不对，眼角弯弯地问：“怎么了小伙子？”
“没事，”菲尼克伸爪勾住他的手指，“我们继续吧。”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5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