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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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一声柔美甜音足以叫每个人都走神地抬头去审视它的主人。
菲菲站起身，酒气早退，不偏不移的视线只和高芝妍相对。
“你没事吧？”芝妍温和细心地替菲菲整了整松乱的发。她满脸倦容地摇头，一步之遥的文茵茵正在给她的丈夫办保释手续。轮线近乎完美的侧脸，瓷肤桃腮，纤长乌翘的睫毛扑朔迷离地抖动。难怪他爱她爱得要命。哪个男人能拒绝这样的天使？只是这样的素颜就已经叫女人都心动，若是穿上婚纱岂不美得眩晕？难怪简……思绪在这儿戛然，她压下脑袋不再去想，擦得光亮的黑桃木桌上映射出自己颓丧不堪的模样，化开的眼线液，脱落的粉底，晕了的睫毛膏，她自嘲地笑了起来。
“文菲菲，在这里签了字就可以走了！”警员小姐不介怀地宣读她的名字。黑桃木桌上的另一头果然侧过脸来。菲菲感觉到那道打量的光芒，匆匆地签了字，紧紧挽着芝妍的手臂从天使身旁走过。一切都那么顺利，没有不合时宜地手臂前来拉住她，没有疑惑试探的一声“姐姐”来阻止她前行的步伐，就连打量的目光都好像在中途断了线。走出警局，她望着曈昽的天，竟有些惆怅。她认不出她了，没有了那条疤，她就像是个没有记号的娃娃被丢在被淘汰的时光中。
“你以后能不能少惹麻烦？”出了警局，芝兰像躲避细菌般迅速抽出自己的手。“刚才人多，我照顾你面子才没说，你到底要爸爸妈妈操劳到什么时候？”
“爸爸妈妈？叫得真亲切，你是亲生亲养的吗？”菲菲的好脾气已经在这混乱的一夜里全部磨光，正视芝妍锐利的眼睛，说：“喝了几年洋墨水就想管起我来了？别以为你跟了‘高’姓能麻雀变凤凰了。你想财产尽管去奉承，只要别管到老娘头上来，在家我还能装模作样地叫你声‘妹妹’，但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和我一样，就是个杂种！”
“你……”高芝妍怒不可遏，挥掌的招数全在菲菲的计算之内，她不费吹灰之力地掐住她的手腕，叫她疼得要渗出眼泪来。
“想打我？”菲菲用力推开她，“先把智商调高点！”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身后的高芝妍愤恨的目光透出不甘的决心。
灰色的天空开始慢慢明亮，菲菲用力摁着太阳穴，
妹妹，有一个就够烦的了……
Penélope Cruz巨大的横幅照片悬挂在市中心商场和地铁走道上。菲菲经过的时候所有的血液都溢上脑门，凝固在一处。匆匆翻开手机，赫然映目的是34个未接来电的提示。
举目，“欧莱雅”三个巨大的字符那么张扬得意地立在这个西班牙美人身旁，令络绎往来的人们抑不住抬头张望一番，一阵唏嘘地惊叹。
菲菲飞车赶回公司，如料地遭到总监震怒地严斥。
“原来你还活着？昨天晚上我叫Amy打到手都断了就是没办法联系你！你看看，看看，睁大眼睛看看！”Ken愤然地掀开《时尚》扉页推到菲菲面前，只觉得怒气能把他整个燃烧起来。Penélope Cruz妖娆的俏模样如针尖般扎入菲菲的神经。
“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Penélope Cruz突然间变成欧莱雅的代言人了？我们条件都谈妥马上就要拍宣传照了。你居然给我出这种篓子！Joyce，我在等你对我交代。！”
Ken匀着气，直瞅着缄口不语的菲菲。阳光渗入百叶窗帘，莹澈的金色环在菲菲身上。
“我……”菲菲默默地抬起头，黑钻似的眼睛坦然真诚，“无话可说！”
Ken撑着头，觑眼。
“我现在说什么都是废话。你不会想听。这次是我错，我会弥补！”
“好，希望你能换种工作态度，否则我就得考虑换个主管。”Ken发出了最后通牒，口气是不容质疑的坚定。
走出办公室，菲菲深深吸了口气。心里掂掇着怎么弥补这个大错。
“文小姐！”电梯口处传来一身甜柔的声音，菲菲侧目，那是一个一袭水蓝长裙的窈窕女孩。菲菲记起她是新意念幼儿园的老师。
“千代？你怎么会在这儿？”菲菲一脸诧异。
“简先生给我的地址，那天郊游的照片洗出来了。”千代从包里取出照片递到菲菲手中。
菲菲接过，却无心赏阅，“他为什么自己不来？”她意兴阑珊地垂下手，走着。心里想着是不是因为那天自己的爽约让他那么小气地不敢来见她。
“你不知道吗？简搭乘今天的班机去苏格兰。”
“苏格兰？”菲菲搁置步伐，回眼反问。
“恩，去给名模珍妮丝•戴尔拍写真。”
“你知道的比我还多呢！”菲菲嗤笑一声，再打量千代已是满脸红晕，这样自然的纯真才是他要的吧！有时候她是如此嫉妒这种纯洁得叫人发狂的女子，可以那么水灵剔透，天真无邪地笑，她何曾不想？可是她却是那么小心经营着每一个笑容，从孤儿院起她就知道没有微笑的孩子不是那些来领养的夫妇的宠儿，所以她苛刻地要求自己变成天使，或者假扮成天使。
“珍妮丝•戴尔？”她抑着眉重复，她了解简文生，他不会远赴他国就是为了去拍一个甘愿把自己扒个精光的小妖精。当然除非这个女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珍妮丝•戴尔？”Amanda睁大眼睛重复，迅速从身后的杂志架上取下一本，指着那个酒红色鬈发的封面女郎说：“13岁就开始T型生涯的苏格兰国民美少女珍妮丝•戴尔你也不认识？”
菲菲不理会Amanda的鄙夷，探眼去省视这个被吹嘘成神的美人，只一眼，就足以让她尖叫起来：“咦，这个女孩她居然……”
“对啦，这就是她那么出名的原因。”Amanda露出骄傲地笑容：“Janis．Dell有个怪癖，她无论走秀还是写真拍照从来都不上妆。这可是真正纯天然的美丽。”
“从来不上妆，”菲菲咬着笔端详着她的完美轮形，霍地，好像发现重大科研成果，立即擎起电话，熟练地拨了一串号码，Amanda惊异地望着她。
“喂，简吗？我是菲菲，你现在是不是在机场？你听着，上次‘天使之笑’你还欠我一顿饭，我现在要你还我人情帮我个忙。……嗯，你立刻给我订张去苏格兰的机票……对，我要和你一起去见珍妮斯．戴尔！我现在马上来，等会见。Bye!”
“你要去苏格兰?”挂了电话，Amanda诧异地惊呼起来。
“没错，我要让珍妮斯．戴尔做我们的代言人。”菲菲认真地说。
“你疯啦，她从来都不化妆怎么可能会答应。你以为我们是第一家要她代言彩妆的公司吗？欧莱雅出到天价也请不动她！”
“我们是不是第一家我不知道，但是我们会是最后一家。等我好消息吧！我有办法说服她！”菲菲拎起香奈儿小包，兴冲冲地朝机场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