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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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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璃飞快的来到魏斐戈身边,人摇摇晃晃的已经快跪不住了,见了她勉强叫了声王爷,就要摔倒,洛璃连忙一把接住他,将他抱进了怀里。
人都冻僵了,抱在怀里冰冷冷的,洛璃连忙用斗篷把他包住暖和着。
当值的小厮这时从主屋走了出来说:
“王爷来了,主君让您进来一趟。”
洛璃打横抱着魏斐戈进了屋子,长郡主用完了晚膳,伺候他的小厮正在替他梳洗,已经准备就寝了。
“父君,他又犯什么错了?您要这么罚他。”
洛璃看着魏斐戈青白的脸色,心中又疼又气,这话冲口就说了出来。
“璃儿,你这是在质问父君吗?进了屋,连安也不问,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
我看你是被这个贱人迷了心了,再不能让他留在你身边了。”
此时还在洛璃怀里的魏斐戈轻轻拽了拽洛璃的衣衫,挣扎着想下来,洛璃却一把抱紧了他。
“父君,我不可能离开他的。我正想跟您说,我要娶他做正君,以后也不会再娶其他夫侍进门。”
“你说什么?”
长郡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洛璃自小聪明懂事,自从先王爷去世后,洛璃作为嫡女,承继了王爷的封号,十五岁上阵杀敌,率立战功,长郡主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她的身上,没想到她如今为了一个侍妾,居然说出这种不着边际的话,长郡主气的浑身发抖。
只是他长到这把年纪,经历的多了,越到这种时候,越知道不能急躁,是以反而放缓了语气说道:
“婚姻之事,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我们这样的家庭,你的亲事,爹说了也不算,得皇上做主。
以咱们的府第,也不指望偏找什么皇亲贵胄,但是总要找一个容貌清秀,年纪小些,出身贵重的哥儿来,像他这般骨骼粗壮,一看就不是有福之人,又是南华人,怎堪良配。
爹现在也不逼你,你自己回去好好琢磨琢磨,爹的话可有道理。”
魏斐戈这时候在洛璃怀里咳嗽了起来,脸庞变得滚烫,双颊都烧红了。
洛璃知道此时跟长郡主争辩,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看魏斐戈的样子,肯定是生病了,还是先抱他回去看病要紧。
至于婚姻之事,她是铁了心,绝不会再娶别人的,她早想好了,大不了她带着他一起走就是了。
“以后我不会再让他来请安了,什么时候父君对他转变了看法,什么时候再说。”
洛璃撂下这句话,抱着魏斐戈转身而去,身后长郡主气的脸色发白,拍着桌子骂道:
“真是反了!反了!大逆不道的东西!”
洛璃抱着魏斐戈回到了翠竹轩,请了太医开了药,又亲自替他的腿伤上了药。
那碎瓷片渣扎进肉里,得用镊子一点点的夹出来。
洛璃一边夹,一边心疼,偷偷的直掉眼泪。
等一切都安顿好了,魏斐戈的烧还没有退,洛璃守在他身边,用凉毛巾敷在额头上给他降温。
魏斐戈抓住她的手,嘶哑着嗓子含糊的说着:
“王爷,你又是何必?让我去了,一切就好了。”
他手心滚烫,额头也是滚烫的,苍白的面颊上透着病态的红色。
洛璃握着他的手,将自己清凉的体温传递给他。
陷入昏睡前,魏斐戈听到她轻声的耳语。
“不,我不会放手,我要一直牵着你的手,一生一世一双人。”
晚上魏斐戈做了一夜的梦,睡的极不安稳。
一会儿梦到自己故去的父君,搂着自己睡觉,自己仍是儿时的模样;一会儿梦见楚嫣拿着碎了的白玉簪质问他,为什么要毁掉她送给他的东西;一会儿又梦到洛璃,时而凶狠,时而温柔的脸。
魏斐戈病来到凶险,快到春节了,从腊月二十三官员们就开始休息,洛璃不用上朝,正好在家里照顾魏斐戈。
前三天他昏睡的时候,洛璃几乎衣不解带的整夜替他降温,喂水,喂药。
昏睡中的魏斐戈显得格外脆弱,十分的依恋人,有时候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还会流着泪呓语,含糊不清的,也听不清说什么,只是听到偶尔他喊王爷的时候,洛璃会忍不住亲上他干涩的嘴唇。
后来魏斐戈病稍微好一点,洛璃索性把办公室也挪到了翠竹轩,她最近调到兵部任职,主管京城防务,京城调防,防务图需要重新配置。
正月初一,宫里举行家宴,洛璃带了魏斐戈一起去参加。
魏斐戈穿着新做好的宝蓝色锦袍,同色的紫貂衬里披风,洛璃则是一身大红色,两个人走在一起颇为引人注目。
家宴的规模并不多,只宴请了皇亲,当今圣上是洛璃的亲姑母,洛璃代表长乐王府,自然也在邀约之列。
洛璃刚与魏斐戈携手入席,五皇子宝珠就来找洛璃。
北越皇帝嘉沣和皇后感情甚笃,育有二女一子,五皇子是他们唯一的皇子。
皇后生的倾国倾城,仪表雍容,五皇子宝珠继承了其父的盛世美颜,长得十分俊秀美貌。
宝珠见洛璃带着魏斐戈来,心里先自着恼了几分,他早就听闻洛璃纳了南华将军魏斐戈的事情,但其中颇多折辱之意,以魏斐戈的身份,年纪又大了,宝珠虽心有不满,还不至于吃他的醋。
可是此时一见洛璃与魏斐戈姿态亲密,魏斐戈又生的俊朗清润,并非如传言般不堪,宝珠心中瞬间如同被人刺了一刀般心痛,也顾不得皇子的体面,冲口质问道:
“洛璃,你带了他来干嘛?”
“这是家宴,他是我的夫君,我自然要带他来。”
洛璃亦知道宝珠对自己的心意,本不想刺激他,但是他对魏斐戈的态度,实在让洛璃生气,而且洛璃也不想让他对自己还心存幻想,以免日后惹出更多的麻烦。
“你……你为了他一个外人,竟然如此对我。”
宝珠凤目中氤氲如雾,溢满了泪水,强忍着才没有落下来。
他身份尊贵,生平从未有过如此冷遇,从小和洛璃一起长大,直到长大后,洛璃出京才疏远了些,没想到重逢她竟变得如此冷漠。
“他是我的内子,怎么能是外人。”
洛璃不急不缓,淡淡的说道。
宝珠抿紧嘴,心中恨的咬牙切齿。
他早就求过母皇,将自己指婚给洛璃,这个魏斐戈一定要除掉,他就不信他堂堂北越皇子,会败给区区一个卑贱的妾室,要想对付他,还不跟捏死一个蚂蚁一样。
“好,很好!”
宝珠冷冷一笑,转身走了。
“王爷不应该这样对待他。”
魏斐戈见五皇子一身绿色的锦袍,织着金色的龙纹,便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必然是尊贵的皇子,洛璃这样的态度,只怕会激怒他,后患无穷。
“难道我就任由他那样对你?”
魏斐戈唇角挂上一丝苦涩,淡淡的说:
“我来北越前,便早知道会有今日处境,我明白王爷护我之心,可是王爷大可不必为了我,置自己于危险之中,这些许的刁难,我受得住。”
这还是魏斐戈第一次跟自己说贴心的话,洛璃心里又是酸涩又是感动,在桌子下悄悄拉住魏斐戈的手,洛璃郑重说道:
“你别担心,我会尽保护你,不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魏斐戈摇了摇头。
“皇权祖制,便是天子也难得自由,能得王爷有此用心,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知我待你的用心,那你可曾对我用心?”
洛璃问完就有些后悔了,只怕他会认为自己有强迫之意,但是私心下又盼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回应。
没想到魏斐戈默默点了点头,侧眼看去,耳尖隐隐透着红色。
洛璃欣喜若狂,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恨不得马上抱着他亲两口。一时间只想赶快结束了宴会,回家只和他两个人在一起。
大年初二,长郡主就入了康寿宫来见皇太后请旨。
“太后,洛璃向来孝顺懂事,谁知自从这个魏斐戈入了府,就被这个妖孽迷了心窍,居然为了他顶撞我,还说要将他扶正。
以魏斐戈南华人的身份,我怎么放心让他留在洛璃身边,做洛璃的正君。
恳求太后下旨,将他驱逐出府,随便打发到哪去,再也不能让他迷惑洛璃。”
太后听完皱起了蛾眉,一双丹凤眼里闪着冷冷的光。
“哼!又是这个魏斐戈,昨天宝珠就来向哀家告状,说洛璃为了护他,对宝珠言辞厉色。当初洛璃纳他为妾,根本就是胡闹!”
长郡主见说动了太后,连忙接着进言道:
“谁说不是呢?只是我当初想着洛璃小孩心性,不过纳一房妾室,也没管她。谁想到这妖孽竟掀起这样的风浪来,搅得家宅不安,我只怕他将来还会生出更大的祸端来。”
听了长郡主的话,太后眯起眼睛,目光中流露出狠厉之色。
“哀家倒不信,凭他能翻出天去。待年后,让皇上派洛璃出京办事,到时候哀家自会下旨,着他去清风寺剃度出家,替洛璃先父祈福还愿去吧。”
“臣妾多谢太后恩典。”
长郡主叩谢太后以后,欣然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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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卡的我肝胆俱裂,没有存稿好痛苦啊。哭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