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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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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鸢婷仰着头,瞥见他精致好看的锁骨,又见他喉结微微一滚动,一句“是。”听着轻飘飘的,可却朝她一砸,危及现在,已成重伤。
贺鸢婷脑中思维没衔接得过来,耳边嗡嗡的,半晌才勉力开口问道:“你,色/诱,常弥?”
虽喻少的美貌众人有目共睹,可也不能这样任性啊,常弥是男的呀!
这简直不会应了那句“长的好看的人都弯。”吧!
婷婷的心灵受到十万点暴击,差点神经衰弱!
贺鸢婷不可思议地望着他,脸色绯红,似乎鼓着一口气。
喻铮然见她这副模样没憋住笑,秀气的眼睛弯弯的,眼角的泪痣也向上移了移位。但喻少这人就是皮,更想逗她一逗了。
喻铮然漫不经心道:“那种事本少会做吗?”
“顶多是他先诱我,”他顿了一下,
“色/诱。”
贺鸢婷贴耳根的短发被微风掀动了一个弧度,微微抿嘴一笑,暗中偷揶着。
"喻少这人还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命犯桃花。"
对了,还少一句"车见车爆胎。"
喻铮然觉着她在笑,心情也便好了不少,又开起玩笑来:“常弥那小子裸奔求着我把他收了。”
“你同意不?要说是的话,我今儿就去把他丢进护城河喂鱼。”
慵懒的声音飘散在清晨的小巷中,
驱退了丝丝凉意。
贺鸢婷不解问道:“为什么?”
喻少侧过身子淡淡道:“他不是喜欢鱼(喻)吗?”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啊?”
“那小子欠揍,美貌抵不过我,成绩也不行,要什么没什么,你要是再说他,我就把你从这车上踢下去。”
喻少见她平时对别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很少如同今日这般对其他人感兴趣,便不免醋心大发,玩起脾气来。
贺鸢婷噤了声不再多言。
耳边只摩挲着微凉的晨风,蒙蒙亮的天空照得四周的景物若隐若现,大致的轮廓她辨不出来,只觉这条路十分陌生,她一时找不到东南西北,没了方向感。
揪着他衣角的手紧了紧,她小声的怯弱问道:“这不是学校的路呀?你是不是不识路啊?”
喻铮然不理会她,兀自地踩自行车踩得飞快。
许久,就在贺鸢婷以为他不会回答时。车前座飘来喻铮然悠悠淡淡的声音“我说,今天逃课,你信吗?”
贺鸢婷一听就急了,蹭着要下车。喻铮然经她在后座这么一晃,当下不免重心不稳,一下没把控好方向,车头来了个花式摇摆,歪歪扭扭朝路旁的电线杆撞去……
两人都光荣的挂了彩,喻铮然嘴角擦破了皮,丝丝血迹浸出,喻少甩手一抹,零星血迹蹭在白皙的手指间。
而一旁的贺鸢婷则乖乖的站在一旁,手上也蹭破了皮,她却不发一言。
喻铮然心下气恼,可又有点心疼,不免没忍住,骂了句脏话“靠!”
说完便拉着贺鸢婷的手,想要跑。
贺鸢婷却使劲挣了挣:“我不逃学。”
喻少这一听就来了脾气愤然道:“我说贺鸢婷,你能不能有点情趣!”
“我好心带你出来玩,你还不买账了!长本事了呀!”
“最后一次问你,和不和我一起走?”
少年好看的脸上有怒意,嘴角那抹血色瞧着鲜红刺目,他现在的模样便如同一只刺猬,四处叫嚣着想要扎人。
贺鸢婷从小到大还没有被人凶过,饶是她脾气再好也会觉得委屈。更何况她有一个那样倔的父亲,因此也倒遗传了她父亲那副好秉性“倔驴”。
便使劲摇着头,坚定地说:“不去。”
喻铮然看着她,把眼睛睁地大大的,对着贺鸢婷咬牙切齿道:“行,你不去,那我自己去,你乖乖在这儿待到天黑吧。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里的路很难找,你要是走丢了,可别怪我。”
喻少说完便蹬着那车身沾了泥土的自行车向前远去。只留贺鸢婷一个人待在孤零零的巷子里。
偶尔一声凄厉的猫叫声传来,把贺鸢婷重重地骇了一跳。
现在约莫六点多钟,温度还很低,贺鸢婷就那样站着,不时打上一个“阿嚏!”其余时间便安静地如同落了潮的海浪,平平静静,茕茕孑立。
她在心下数落起喻铮然的过错来:“太骄傲,太没耐心,太有脾气,太……太会欺负人了!”她扯着从石板缝中长出的野草,不停地数落着。
贺鸢婷比喻铮然小了大半岁,因此身为竹马的他不少仗着年龄优势,身高优势欺负她,逗她。长此以往,她也倒养出了一副好脾气,一般不跟那傲娇的喻少爷计较。
可今日她确实觉着他过分了些,竟带着她逃学,要是回家被她父母知道了,尤其是她父亲知道了,还不得有她好看。
毕竟贺鸢婷"好学生","乖乖女"这些面具戴了十多年,要想轻易拔出,似乎并不容易。
虽然她偶尔也会羡慕那些逃课、上网、打游戏、打架的学生的洒脱与自由。可这于她终归只能是想想而已,毕竟有些面具一旦戴上便如同长到了肉里,根深蒂固,抽丝剥茧而不得除之。
不知是面具活成了她,还是她活成了面具。
喻铮然一口气瞪着车骑出老远。骑到护城河边,又想起自己的初衷是带贺鸢婷一同来看烟火。可如今却将她独自一人丢在了那冷清的巷子里,心下不禁懊恼起来。
喻少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最擅长毒舌与刀子嘴豆腐心。
思及此倒也干脆,利落将车头一转,又沿原路返了回去。
他爱打篮球,因此体力好,三下五除二骑回去也没费多大力气。除了微微有些喘气外,也并无其他什么不适感。
远远的他便瞥见刚刚离去的石板旁少女恭恭敬敬的坐着,瘦小的身影显得伶仃又孤寂。
不知怎的,喻铮然心里就生出一股想要保护她的冲动,他忽然很想把她护在怀里,藏在心里,好好对待。每天给她一颗糖,那糖还得是草莓味的,要不紧不慢的甜到她心窝子里去,将她那颗心融化掉,只余柔软。
他暗自发誓再也不将她一个人丢下,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可是后来,他没能一语成箴。他们反着命运的轮格行走,逆行艰难,无法回头。两人中有一人始终心怀谦卑,却始终不得。上帝开的这个玩笑,还真特么的好玩!
他起身下车,走到她跟前,伸出修长的手,微微躬着腰想要拉她起来。
他掩饰姓的咳了几声“咳……咳……”
贺鸢婷抬起头,盯着面前好看的打紧的手指,视线上移,那张漂亮的脸又闯入眼睑,黑白分明的瞳眸中满带真诚与温柔。
“喻铮然,你来了啊?”
少年眉眼微微含了笑意,揉了揉她的短发轻轻说:“嗯。”
是啊,来了,怎么会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