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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回 宴国 ...

  •   虽知后事所传,闻近不会罢休,致使中东坐落了近千年历史的金碧皇城,历经短短两百年的宴国皇朝,连国带城通通葬送…

      不过我还是抬手按了按脑门想,要不要这么抠?就不多写几个字?多赠我团油纸?

      垂目,隐见身旁立着个人,吓,即仓惶拉书覆上,坐直了佯读书,

      先生果从旁侧走过去,天热我擦汗思了思,道是近日小动作敏捷了,这么明显事儿,没看到?要不就他眼瞎了,否则我决不信此人能在逮住蹲马步的机遇上放我,这是我等这群自踏入私塾拜他为师的那一日觉悟。

      我又系了个偌大油纸简筒,隔日一早爬起飞快去解,至我摸出规律,有感而发,江水奉送来意,这是何等奇事。

      这次总算给这段往事述完。

      当时宴国凌弱,朝纲腐败,官员安于享乐,皇帝昏庸,图依江湖大派稳国势,事后闻近得知,竟发了邪疯领众教徒先是杀了皇帝放一把火烧了皇城屠了宴国,又灭了雁沙门,惹江湖各大派诛伐,掀起一场又一场腥风血雨……事后被云霁观掌门空忡道长斩于渭江边。

      佳缘本不该如此悲恸,却始于江湖,埋于江湖之局。

      我抚抚纸上寥寥数字,道尽了这场悲欢离合。

      后事评说这段感情充满孽障,是一切罪的来源,又怎非不是宴国自作,正是其国所依江湖各派到头来被他们瓜分个干净,渭江之传,当有人叹惜俩人之间的这段情,以此寄之,留了这口碑相传的念想。

      抬眼间,这次我见了先生一手负后,一手握书册子解词授之,风姿绰绰正从我经过,不经喟叹:

      他长得真好看。

      ……

      瞧眼我稳妥落在纸上的手,想我无可辩,便起身,是要出去吹风冷静了,不然我因往事而感,自心自肺流动的热烈抒不能溢,对他胡思乱想挑起满腔情意那就不好了。

      “先生,我出去了”

      他善解掌书指了指外,示我紧着时辰,

      “午时放课,蹲不了多长时间了。”

      我“……”

      我感觉我已经冷静了,对他甚冷静。

      时光流转,我却养了日日要去渭江放灯挑灯的习性。

      渐渐我同江那边沾墨之人话头愈发家常,

      “传说他在渭江看见坐在月亮上的女子怎么回事?\\\"

      “死前回光“

      “他是不是后悔了?”

      “是了”

      “前期他怎么不助?”

      “不想”

      “是不是认为被利用?”我大脑一热乎

      “应该”

      ”你能否多回几个字?”

      “恩”

      “……”

      月余过去,我竟仍还沉这故事里,不收心思,愈发东拉西扯,盼他能多流封字,他终秉承一日一笺,从不二回。

      可能忙吧,不似我个闲人,

      我想。

      ”把堂堂一九离教主迷成这样,宣宜长什么样?”

      “不知”

      我拽笺指抖擞,愤回“不是说多回我几字?”

      不是我好着恼,这月我谴他此举不下三回了…

      。每日只能等一笺已够煎熬,想想戳开还就俩字一字的回复,

      是人都恼吧!

      “比起宣宜公主,只了解几分九离教主”

      我振,“你说说”

      ”白衣,仪态气象上成,面相蕴慧,清高。”

      如他说的,我想象了下那一袭白衣立在风中□□不拔如松柏的清高身姿,可是…

      不对阿。

      “你说的这人确定是一邪教教主?“

      这次他反问我句,”一个邪教教主应该什么样?”

      我立马发挥我超乎寻常的想象

      “面目丑陋,凶神恶煞,手段残暴肆虐,吃人骨头不吐皮,修歪门邪道,专吸女子血气练就一身邪功!”

      ……

      我猜他定是无语了,当天都没回我。
      第一次断了笺,我因不死心当晚渭江守了几时辰。

      我对他讨价还价对他不知感激,忽略了他一个与我不相干的江湖人,有权不理会我的不识趣。

      他被我烦着了,

      这是我守渭江的第三晚上想的。

      第四个晚上我挠着浑身的大包决定放弃。

      私塾里先生不怎么理人,其实平时就不怎么理,也可能我近日心态不阳光,把人看歪了,我挺垂丧的,

      我怎么能对一个人要求那么多,偶尔回个一字两字,解江湖事,我就这么不识抬举……

      恨恨挠胳膊两下子。

      上课我动作频繁,终引了先生瞧几眼,

      看,就说我把人看歪了,先生还是先生,

      就冲他对我这几眼关照,准在找机会,

      罚我的不安分。

      我整挠了一两日,

      午时趴桌眯盹,身旁伴群孩子吵闹,我睡的极不安稳,时不时撸袖子挠一挠,

      阿莱看着,扯我一胳膊不松,“咦,阿暮你同人打架了?伤的不清”

      我趴着抽回胳膊摆摆手“玩儿去”

      小流哈哈笑“那可怕是蚊子叮的挠破了包”

      粽子起身“阿娘家有驱蚊的草药我拿给你”

      阿莱问“阿暮,你家蚊子这么厉害吗,上床都不用帐幔遮的吗”

      我怅笑“我宿江边大半夜搁哪找账……”

      这孩子好奇又撸我袖子瞧。。

      我甩了甩没掉,晓得不对劲,这突来一寂静,我直身瞅,堂内几分尘气尚未散尽,刚还哄嚷的孩子集体趴桌眼闭紧紧的…

      先生进堂了,而且他握着我手腕……

      我两眼朦胧一脸不知所措,抖抖骨头神经,是他按了按我胳膊几处蚊虫叮咬挠破的包,致我有此反应,

      “晚上跑那里做什么?”

      他从袖里掏出个如玉润泽的白瓷瓶,倒粒药丸指腹碾碎,抹我胳膊…

      问我没回答,睨了我眼像看傻子。

      涂完我这胳膊,瓶子塞我手里去,垂袖走上了台,对着我们侧坐闲拿了本书一袖置案掀着,竹帘子依旧半挑,风温柔地拂了拂他的发,我对这静谧美好的时刻几乎慢慢适应了,这往常的不能再往常…心却还是咯噔蹦了起来。

      我握了握掌心的药瓶子,弯了弯嘴角。

      天地良心,我被震撼了!

      当他的手搁我胳膊细致轻柔地捻着我的伤处时。

       先生是个迷。

      从每日私塾相伴知他学识渊博,从渭江施展轻功提我上岸知他功力深不可测,从春游运算测雨知他像是熟知天文,从给粽子把脉,今早我睁眼扒开袖子看胳膊消弭红肿的大包,知他懂识药理…

      我想,他是个什么都会的迷。

      我崇拜先生,只是,一想他那另人难以招架的脾性,我摇了摇头叫自己还是别想了。

      似乎是个好清晨,有种续了几日阴雨放晴的感受,空气清新心境舒畅,昨儿我擦了药的皮肤也不难受痒痒了,瞧着江上自顾荡着的一花灯,那展开如小帆的一长笺,我简直开心的不能再开心了!

      飞快地郑缰下马跑去费力挑了来。

      “江湖倒有个门派女子吸男子气增进内力的”

      手指压着两侧犹如失复的珍宝,我认认真真地瞧完了字,

      “哦是吗,那我扯远了,你觉得九离教主应该是个什么人?”

      从布包里掏纸笔,仿佛怕人看到,忍俊着笑意持笔写道。

      不等我多感慨会儿这失而复得真好。

      伸手捞了捞缰绳没捞着,回头左瞅又瞅,哪还有马儿呢?

      热闹的大街上,饶见我过分得意了,把它给忘了,吹响哨子它也不搭我,只得跑着撵去

      “马儿马儿等我等我!!”

      人群中有个持剑身影高挑稳重的黑衣男子听这急呼,顺手将拥入人群挑不开道儿的马截住,替我拉到人少的渭江垂柳旁拴好,头不回走了…

      于是,我嚷马成了嚷大侠,嚷两声他和马儿一样同不理。

      我跑过去,扶柳喘息想:

      江湖热心人多啊,干了好事平常的道谢机会都不屑给人,不经深感:

      佩服佩服!

      “白衣,仪态气象上成,面相蕴慧,清高”

      “……”

      意识我问了个相同话题,他好意思给一层不变回回来,也是……好耐心。

      “九仙山明觉道长是什么样的人?”

      “不理世事但放不下,人顽固,迂腐,故作清高,是个做掌门的料子”

      。。我咳咳

      “你确定他这样?我家有个了解他人的分明说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除不谈情外。

      “既知何必再问”

      “所以我不信”

      “那信我的话”

      我仍努力为明觉试图拉回点人品,“再不济定是德高望重的”

      “换个话题”

      “你是什么样的人?”

      “换个话题”

      “……”。

      惜之生命,人生不止一事可做,一情可顾,这碧海蓝天,万里美景,亲情温馨,只当回首时…这月里从我隔三差五瞧趟,发现赵妍的精神总算攒点回来了,全赖赵江氏对她关怀备至的母女亲情。

      我还是羡慕她的。

      那能撒娇的岁月里谁能捧怀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

      我润了润眼,那病中几日我好似回去了。

      先生是不是穷?

      比我还穷?

      这是我颇好奇的。

      近日怀揣瓷瓶儿上私塾,没事偷瞧两眼儿,不是我用完药不舍得还人空瓶子,也非我爱上瓶子了,是我一直在纠结要不要付药费……

      先生多数腻私塾里,授课近三年除去年入学破例收回我银子,没再收过学生的,即贴补书册子钱他也没要过。

      先生便摊上个万贯身家,哪个家里人看自个儿子这贴钱又贴人力常年不沾家事,怕是也要往死里打的…

      想到这处,我暗虚口气,

      亏的他轻功好。

      我倒相信先生是个不世出的高人,隐匿于此做好事拉不下脸子收俗物。

      凭我作祟了六七日良心,决定付他相应药费,只怕打击到他,

      搁平日里我可能会想,能打击到他,我还巴不得多打击几次,但这次我摊了他的情,以仇报德的心思万万不可有。

      午后,我尾随他到隔室,院儿里老槐树打苞了,我闻声扫了眼,洁白豆荚儿的花朵悬垂在层层苍翠茂盛的绿荫中,风吹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甜香,几孩子树下正闹着,一蹦一跳够着花,地面被折腾落了不少……

      我跟先生进屋,这里也简洁,外间两椅一桌,竹的,

      又扭头里瞧,里儿间置一案,挂笔台摆砚,玉镇纸压古笺数番,软卧一榻,听说他从不过夜,偶尔有人来,先生待客在这,至于待客为何物…

      我看先生自坐下翻盏持壶斟之,抬手间扶晃一抹绿,茶也。

      杯盏一落,我站着“噌”地回魂了。

      他问我“是否有事?”

      我从袖笼里摸一物小心而尊敬双手放他近前去,约摸够了怕他疑我动怜惜,再则给多没有!

      他看桌上撂锭银子,愣了一愣。

      “先生医术真好,你瞧我胳膊包消完了”我马上补说,并撸高袖子把胳膊横面前给他瞧,

      先生轻敛眉梢,无感的样子另我很是捉摸不透,

      给多了?给少了?不该给?

      我正纳闷着,先生抬手将我袖子扯下掩住了,说“就将入学以来所欠学费一并清了”

      “欠,欠?”我险些咬破舌头

      他点头,

      “不都不交么?”我没死心。

      “他们缺钱”他抬眼好好看着我轻吐了句“你不缺。”

      说罢饮口茶。

      so!

      我无力……

      盯银子,迅速把手往桌一捞,欲悔“那我不给…”

      他一落杯,恰巧压住我的手,浅浅地笑了笑,将我手弹开……

      我慌神地注视,

      你,饶了我吧。

      我伤感着出门,赶着低头,没留意有人往脑袋扣东西,摸了摸是个槐花环。

      粽子说“阿暮嫁我”

      脚下虚滑,我抚门框稳稳。

      “粽子,我伤心”摸摸他头,

      “为什么?”

      回头含蓄地往返了眼先生,小声“损了笔财”

      “等我,几年以后我家财给阿暮管!”

      粽子拍胸保重。

      我终拧了他把脸,豁然笑的不可开交。

      “午睡去”

      ……

      这声彻底止了笑闹,使得我等窝蜂一时均往堂里窜。

      第天我把晚间回去翻箱倒柜数年筹集所剩月银拢了个底朝天,塞两包囊里沉甸甸,一包交先生了…

      我交的难以割舍,他接的纯朴自然。

      我觉他对我的那点恩被我相同毫无负担还了尽。

      轻松的我有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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