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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回 渭江传说 ...

  •   叮咛过院里丫鬟婆婆,哪会不招呼三日不归禀前院,这一日光阴,她们见着我松口气,无大惊色。

      只告,二姐昨儿找,没见人,问我哪去了。

      丫鬟说了我去私塾,余没多话,二姐坐等会瞧我迟迟未归,就走了。

      至上月我英勇的一榔档,二姐确把我当了知心人,时时找我说贴己话,许她说的常人听着大逆不道有违伦常的事儿,我听来反应稀松,便把心头集压许久的全朝我劈头盖脸倒出来倾诉,中途其实我惊讶,怕打击她,装平淡。

      最惊我二姐距今不嫁十四岁那年看上一个人,十四岁,十四岁,有必要认真?

      等人七八年,等成他人口中的老姑娘,她甘之如饴,她讲时候我还漫眼去瞧她,怕她别是为个心中大义捏造个滑稽的借口。

      这六七年时日,她这儿实打实暗恋,别人那儿许半分不晓,也不没人晓,同为盟主老爹定晓。

      因这人呐,在传闻中缥缈的九仙山云霁观,二姐道出他身份,我着实替之捏把汗,叹她心大,果看不上尘世俗人,喜欢一修行道士,还那九仙山堂堂云霁观掌门人明觉道长。。

      二姐的话,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闻,就冲那高大上门派,我信。

      话说,无怪盟主爹容她不嫁便不嫁,一者忧二闺女不安分的性子把事儿给捅大,再者二姐心中耕种这场孽缘实他一手所造……

      八年前盟主爹上过一次九仙山,当时赵妍活泼的性子,娇俏秀丽的姿容,极讨人欢喜,便他带着极宠的二女儿去的,岂知这一上山,他二女儿的魂再没下来过。

      如斯几年里,折腾数回,偷去九仙山,有刚出门被逮回来,有半途找不见路折回,后知带地图,有上山入不了观门,有入门小住段时日,没见着明觉道长面,就通知盟主老爹将之失踪数日的女儿寻回。

      论成功一次,是赵妍经数次失败结出策略,跟云霁观下山倒馊水的厨娘潜进去做了数月烧火丫头。

      她说把自己小脸蛋用药涂黑,拽人衣哭诉独自流浪数年,爹娘早死。。求人收留,人厨娘动恻隐之心把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的二姐明目张胆领进了云霁观后院。

      数月之景,也没见明觉道长几次,少有几面是躲暗处偷窥其指点门人弟子修习武艺,掌门人主持事宜等场地,后还被发现,让盟主老爹亲自给人逮下山。

      赵妍道出过往,我不能信她这般情深的说辞,道得却是两人毫无交集打参的事迹,因此我定义这切切实实为二姐一人独角戏,且一唱就悲腔续了八年,尚不能出,听之由衷钦佩…
      一个云霁观掌门,一个江湖盟主之宠儿,云霁观道人自不可妄议,山下人只知飞云庄赵盟主膝下有女二十出头,姿容绝丽,尚未嫁之,乃盟主不舍。

      这日二姐遇我谈心,坐会嫌我这处辟漏,又拉我登她阁,不明她把我打扮番,拆我双髻挽少女髻,一娄发垂胸前,找件梨花白素裙给套上,抚我终点头“南街渭河上有赛花魁,咱去凑热闹”
      我一乍:“爹不让的”我忧心二姐精神不大好。

      赵妍满不在乎,只身红衣艳丽摆手“他不让事儿那么多,我都干了”

      可我不干啊,想着,人已被拉走,我身不由已。

      再见木泠是在渭江之景的满月舟上,这姑娘褪去数月前一身素净,绯衣彩袖,凭姿舞于舟,颊上那原有涣着冷惜的月牙痕,妖娆的若隐若现,成了渭江上一道孤冷妖至的景,从中寻一男子成了入幕之宾,我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才仨月,她此举行事已试图将负她之人撇的干净。

      倒洒脱之举,只是……我瞧舱阁两人隐约交颈的影子,这洒脱的有点过。

      等我瞅周边几艘船上皆此举。

      问二姐方知原来所谓赛花魁非女子比赛,而寻一人成入眼魁者,可促膝长谈度一夜良辰,这已成当地一种风俗,人们眼中每年这天江上发生这种事,很淡然的。

      以为二姐拉我来要搁渭江上赛花魁,看她把摆弄多时的莲灯弯腰放下水,我想多了,她压根没兴趣,只顾去想心中的觉明了。

      她说每年来此放灯,祈求送对心上人寄思,我想这哪管用,还没你偷上山那几年当烧火丫头有指望……

      但赵妍乐此不疲,兴致不衰做着她觉得很有指望的事。

      这个有指望听说来至渭江传说,大概数百年前,一对人相遇渭江,相识相爱,因种种原因误会分离,男子迟不归,女子思之,渭江泛舟放灯寄思,这渭江之渠,长流城外数千里,那灯顺着游入外方某处,男子经桥头拾之,大彻大悟,策马归之。

      只数日之期,女子被迫嫁人而殉身,男子悔之渭江前痛哭流涕,待精疲力竭,日晚,遥望江上升起轮弯月,女子就坐上头对其巧笑嫣然,递手而来,那男子痴了,逐月追之,挽手握住,
      一并沉入江底,从此做了对渭江仙。

      感人至深的故事,无人证它真实性,只怀蠢蠢欲动的心,念念不忘将情寄之。

      赵妍放花灯停驻舟前一路扑水遥送,一副痴傻样迷醉了不少江边江中人,奈畏惧舟上两武仆,自不敢上前搭讪去,瞧舱内案上置着笔墨油纸,闲着也划几笔,倒非问郎在何处,只押了句

      “渭江仙何在”

      未卷起,长纸条如小帆,漾在莲灯旁,放水悠悠一路荡得远…

      未起身二姐手中一浆把扑腾落水,我郁闷,确信我不能离水近,拿袖擦脸一看,这一看可打紧,我二姐像变了个人,人不傻呆盯莲灯了,一张小脸生动,泪珠子直滚滚往下掉,我问她“怎么了?”

      她指前不远一舟俩人影的舱“他,他竟真来了”

      经无数次阐述,我悟懂这个“他”就是指明觉,但一道长,还九仙山云霁观德高望重的掌门人,能到今晚这鸳鸯戏水的渭江来,我二姐她魔怔了…

      我看去,那舟不似各方挂有灯笼的画舫大,精简不陋,竹帘半卷,舱内只置一盏,灯影摇曳,见一抹青衫,我也魔怔了……

      先生怎么来渭江,同衣别的公子?那袭风采见的时日不少,独他一份去。

      我拽赵妍袖子,随她挣脱的气力,也暗暗使力

      “阿暮,放手”她急拨我, “放手!”

      “二姐划过去,你不能跳…”我规劝她,岂知为情着魔之人力气大不可小觑,她连拨似拨 ,我俩站舟上左摇右晃,只来得及瞧见她望我的模样膛目结舌,就扑通一声,载倒进江,周边泛滥起强劲的水花,折腾的我闭紧了眼,想,真不能离水近了。

      她总算清醒了,爬舟边嚷我“阿暮阿暮你怎样?”

      我从水里翻过身,抹把脸指那处,“快快,去追”

      她急,在捞我同追心上人之间游移,我给指条明道,盼她日后不成也莫怪我。

      看她点头,命两武将调转船只,我朝岸边游去,春江冷冽,我撑双手才游几下,就打了个喷嚏,接着被人从后提领而起,周边风声飕飕,我被这音充斥的两耳轰鸣,不久领上了江岸,人群频有骚动,他往我身上披了件衣袍,我有点迷糊的喃喃,“……追人也不能跳江”

      头顶有个声音, “跳江人家的事,你拦做什么,想下去洗洗?”

      我漫眼仰头自己的恩人,“先生,你真的在?”

      白领襟似染上月的清辉涣着微微冷色,墨发倾覆在肩,又似江面上浮动着的柔波,他对我点头,不再言语

      我拉衣袍坐起望那头,赵妍去的舟上

      “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死缠烂打不会感觉好”

      我惊此人意外出声,“先生瞧会怎样?”

      “我瞧?”

      我点头。

      “人踢下水”。

      “……”这他的行事吧,我闭闭眼“我问那位道长做法”

      他思了思 “一通说教后,不再搭理”

      行 ,不像你把人放水里就成,这江水之寒尚未褪尽,我缩缩肩,挺冷的,低头捂嘴又一喷嚏,感觉头顶隐有人盯着,我抬头说“先生把我二姐弄出来吧,我想早点回去”

      “走”

      “那船上?”

      他侧身先走了

      “回去”

      我起身“不用不用,我能回我等二……”

      他不耐“你眼里有她,她眼里装的是别人”

      管你啥事,我差点说,你激动什么

      清楚这句后果,我刹住了嘴。

      我用宽大的外衫裹紧了湿漉漉的自己,注视走前头的白背影,小跑几步撵上,不由放柔了声,“这不能相提并论”

      “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他结论 “都是人”

      我笑出声,他看男女关系过份简素,不晓这两者何等偏差,“先生肯定没听过,一女的喜欢一男的之前,她生活所有的一切都可自持平衡,过于在意一人,她心里的天秤自会倾,随着她喜欢的深浅决定倾斜的轻重 ,固那人出现,眼里再瞧不见别的人”

      他点头难得附和,“你怎么知?”

      想我不能讲我看过那个世界太多人和事, “这不容易,我有喜欢的……”

      他陡然停步,像瞧未知事一样睨我,眼里打着深沉的漩儿,“你…”

      “我?”

      “不是十五?”

      “谁说我……”险说我不是,这躯体禁锢着二十二的灵魂,“不是十五”

      本和他相差无几,我看看他瞧瞧自己,冷静地想,人还是别比了。

      他转而前走,“不像”

      我奇“哪不像”

      楚先生再没回我。

      一个姑娘家披着男子衣衫进门总归不好,临进门前我褪去递还给他。

      上次外出淋了雨,这次淌江湿衣,身子骨再没扛住,晚洗洗擦干躺床上,夜里睡着迷糊觉身子发软发虚,从清早脑袋就昏沉,晕痛的厉害。

      院中婆婆禀了前院请大夫瞧几回,掌脉诊断,熬几罐子黑乎乎的药。

      我喝了,吃着没见效,破药…还涩的我很想哭。

      一天没起床,第二天倒病厉害了,整个人虚脱,身子冷起来,像刚从二月寒江捞上来的湿漉漉水鬼,热起来又像被架在火炉子上烤……这感觉不没尝过,我平静。

      婆婆丫鬟见我病色阴郁,意识昏沉, 嚷我几声我没搭理,惊声叫,冲出去,陆续人把脉……

      没多时,有盟主老爹在说话,集不起神凝听,精力涣散地想,大抵瞧我眼问病症,吩咐婆婆丫鬟照料我,便离开。

      这他向对这不上心女儿,只余责任做法。

      许是人病中脆弱,我思绪飘去遥远前生,那时候的父亲,对我多好,把我放肩跑,抱我数星星,拍手掌,玩捉迷,我偷去洗澡,训我训得厉害,…化疗痛苦他们守着,每个我从鬼门关冲回,睁眼,明明他涨满血丝的眼里淌着泪,却要笑鼓励我说,暮暮你真棒…

      我从一蹶不振中振作,因为有他们。

      我从没像今天这样沉在密密笼罩重重压顶的思念里,令人喘不过气,以前我都很克制,因是无妄的,也暗示了我的脆弱。

      第三天,已经没力气去喝药,婆婆把我扶起撬嘴硬往里头灌,小丫鬟在旁又垂泪,我很想安慰她,这不算什么,但我没力气…

      隐约又有人给把脉,我意识依旧昏沉,只感他坐榻前把完脉,将我手复安然放床上,许瞧我正满头大汗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去扯我衣襟,敞开些。

      虽说这大夫胆忒大,但经他一折腾,我感觉呼吸舒畅了点。

      他往嘴里喂颗药,也苦的厉害,我吃药吃出反弹,胃里搅和直想往外吐,岂知他用两指堵我嘴,我咕哝咕哝,不稍片刻,药化入了腹。

      近日嗅觉药味浓烈,约闻股清凉,下意识卷舌舔了舔,那手势略僵,收了手,我沉沉睡去……

      这觉一睡,我彻底睡过来了,烧退了,人能提力了,婆婆进门见我正坐起去揉浑身酸软,昨瞧我半死不活,今忽精神抖擞,接受无能,复大惊,掉了手托盘,盘儿里碗药洒净,溅了滴我手上,惊的我一跳,张着满嘴涩味,“许婆婆,我要喝粥”

      “唉,是是,”匆匆收拾,忙嚷小丫鬟“柔柔,粥,粥,小姐要喝粥!”喜觉于音。
      我问柔柔丫头有没有大夫坐榻前喂我吃颗药

      柔柔丫头瞪眼惊慌摇摇头说没有,她一直守着我,无人敢这么逾越。

      我也觉不可能,我怎么病着病着还出幻觉了。

      应是近日持续喝的几罐子黑乎乎的药终发了力,今日方大好。

      在屋闭了两三日,体魄恢复差不多,整整衣,一路牵马不骑往外走去,路遇渭江停停。

      听婆婆说,那晚赵妍归来,人不大好,说不像我人生了病,却整日不吃不喝不说话,只呆呆坐阁中不理人,道长说了些话,打击到她,这事,只等她自己想开了。

      其实赵妍从小到大什么都不缺,独缺这份不该动的情。

      我上阁瞧她,她只对我重复道长那句话,“贫道身处世外,人不在红尘”

      人不在红尘来红尘荡什么荡,还不让人惦记。

      想想,他既说不在,自是心在世外,哪里都世外,他不去惹尘埃,尘埃也跑上山找他。
      清早娄娄雾霾清淡的江面,不似晚间闹腾,人群三三两两,隐约飘几许烛灯燃尽的残荷,油纸卷起的小纸条还吊在荷上打提溜,一张小纸条开着,双面提了字…

      马栓江边老柳树下,柳树挂着专挑灯用的长竿子,我手拿长竿费不少力挑了盏慢慢收回来,
      弯腰荷灯放地,抽上头湿漉漉却字迹清晰的油纸,甩了几甩,两手抵侧瞧去,一边我写的,“渭江仙何在”,撑开另头,倒意外有人给了我答复。

      “渭江魂”。

      行云流水的笔触,持势飞动的姿态又如鸾飘凤泊,好字。

      我缓了缓收油纸团成团儿,起身丢开去松缰绳,这人说的若真,渭江传说也非虚。

      村里私塾朗朗传来的晨起诵读,另人心境舒展愉悦,说不出的宁静祥和。

      站院儿听会推门进去,堂里孩子望我渐止了音,一时刷刷刷全俩眼珠子凝我,讨伐我这七日旷课之举…

      当然我扭头不视,只端十二分诚对台上手握书册子倚坐案前的先生,张口欲出我这几日来的病痛经历

      “先生,是这样…”

      他一摆手让我回座位。

      “……”我呆愣

      其善解人意免了我解释,连个痛哭流涕真诚讲述的机会都不给我了。
      肚里憋一大堆话,还是不得不揣着有解释不让解释没解释非让拟书面的郁闷心情“谴责他”走回座位去。

      午时向是村儿里婶娘掐饭点送来吃,再打会盹,堂里学生一时安分不下,闹闹哄哄的,每每先生书册子一摞案,立马趴桌寂静了。

      今儿我趴桌,左扭又歪,感不对劲,堂里差不多炸起了,先生怎不落书?

      我实无兴致再睡,转头扶腮瞧,怪不得群兔崽子要上天,是台上人不在……

      先生哪去了?

      我欲起身,身边窜个小人手里捧朵小白花

      粽子新衣亮堂,腼腆着小脸跟我说“阿暮,我喜欢你”

      “……”

      我想说我男的,我也单纯地喜欢你,粽子二话不讲,花塞我手里,神秘兮兮覆我耳“我知你是女的,阿娘告诉我了”

      我差点没被自己未出的口水给呛死

      “阿暮,做我娘子吧”

      “……”啥

      我扳着身拧他肉脸,“你才多大?”

      他一派天真, “你不小了,我阿娘说,女子十五就可许人嫁人”

      “我比你大的多”

      他摇头“我不嫌弃你”

      我“……”

      被个孩子难住,抓头发,忧伤着他那棵萌芽的小心儿

      “好嘛好嘛阿暮,我喜欢你楼着我睡,” 粽子见我不说话,握我手,“阿娘说我可以把你娶回来”

      我瞧手下半大孩子,真无语=_=

      佯叹口气,“不是不许你,我许人家了”

      小脸顿时一拉,“许谁了我找他单挑”

      “你挑不过他,他是个大侠”

      江表哥我愧你……

      “阿暮,你喜欢大侠么?”

      “谁不喜欢”

      “好”他鼓腮帮似暗下决心“我以后成大侠,把你抢回来!”

      决定一小人儿平生志向,真觉我了不起。

      我方向对门,余光好处是能瞥门槛角尚未晃进的衣角,顷刻我扯粽子衣,“先生来了”

      粽子吓,麻溜入坐,端书就读。

      我也对书读,越读越想笑,没拽紧,有人缓缓抽走我的书……

      我仰头,先生翻着我书,“某日,愈闻汝丧,已去七日,吾乃能衔哀远赴奠之,告汝之灵……这篇祭丧之文,哪段可笑了?”

      我低头不啃声

      他丢我书,负手走过去。

      我收书重读,想宁你瞧我读书发笑,不能让你知我没读,不然蹲马步我岂哀哉。

      晚饭间,瞧天近黄昏,想起一事,放碗奔屋,许婆婆后嚷“小姐饭没吃呢”

      “饱了饱了”挥挥手“我出去一趟”

      案上研了墨,铺油纸,沾墨写字“你知道这故事?”

      骑马持灯放回渭江边,奉送它飘走,奇着这次会不会同一人捡。

      清早,渭江上独荡着一灯,凭试试法子,我栓马拿杆跑离近处桥洞缘,方伸长脖子够了来,愧抚了把旁险些跟我倾江里掰弯的一小柳……

      是我放的盏,不双面,这次换了油纸,上面赫然显两字“知道”

      有趣不是再次捡到灯

      我马上就要了解一段真实的往事。

      我慌从随身布包里抽出笔杆子,撑开另面写,“很想知道,纸不够,可用我吊去的”

      一偌大空白油纸被我细细卷成粗壮大简筒吊在莲灯上,一歪一歪地荡远了

      我瞅着忧心,别半路压沉了。

      学堂一放,我压整日心思急不可耐跑飞快,马差点忘了骑,方知回头奔私塾解马,我弯腰按膝低头气喘嘘嘘,扭头瞧先生后一个刚打堂儿里迈出来

      立即挺直腰,恭敬手背后,“先生回啊”

      他经过,看我一副想走假惺惺等他先走的样子,慢悠悠跨出了院,衣在门栏上还拖拽了段间距,瞧的我浑想抬脚送一程……

      院外转弯儿处,听他说“不走有人急”

      “……”我醒神手拖缰绳忙停停摆着“不急不急,先生您慢点儿走,天黑路滑当心”摔你。
      你要搁堂里过夜,我肯定不等你走撒腿非跑。

      马不停蹄到河边眼瞅生疼,不见灯飘来,如今渭江不比半月前灯影闪闪,画舫缤纷悱恻缠绵,只余柳枝儿静静地荡,瞧着一望无边,八方静默,一切都那么风过无痕。

      我悻悻而归。

      翌日,我经过,远瞧渭江上荡着一物厚载而归,兴奋一勒马缰,人差点翻了。

      这人自不如说书的,口径叙事简洁直接,全靠我自个分解细化这段往事。

      三百年大抵有这么对人,他们相识江湖,结识渭江,情投意合,一发不可收拾……经历了种种挣扎彷徨后彼此表明心迹,在一起。

      故事到这里本是个好结局,坏在两人身份,一是江湖中人人闻之色变的九离邪教教主闻近,一是中东州宴国皇族尊贵的一国公主宣宜,这为历史发展的契机划上了浓厚的一笔,是以注定了这满城血色。

      那年江湖各大派崛起 ,宴国国势无形削弱,宴国皇帝得知宣宜和闻近情事,命她策动闻近为国办事,俩人既喜结连理 …

      宣宜开口请求闻近答应帮宴国制衡收复江湖各大门派归纳朝纲,遭闻近拒绝,宴国为拉拢令一影响江湖局势的大派雁沙门而命宣宜嫁入其门,宣宜不愿负闻近,不能负宴国,当日自缢身亡,事后……

      事后没了,我翻了翻,颇郁闷纸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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