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小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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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早早就感觉到有人在他房门前晃悠，看一眼窗外，天色还未亮。他穿着里衣轻声走到门的位置，正好那个一直晃动的人影也停留在了门前。许愿看好时机猛一拉开门的时候，楼之雀还维持着要敲门的姿势。
“进来吧。”许愿侧着一边的身子让出一条路。
“我就站在门口说，说完就走。”
“随你。”
许愿也不看楼之雀，往房间内走去，仿若楼之雀不存在一般，自己开始洗漱，穿上外套，扎上头发，楼之雀在门口呆呆看着，终于进了门，转身把门关上。
“我有话要说。”楼之雀看许愿一直不搭理他有些不开心。
“我听着呢。”许愿回得很快。
“我不想收下绝生剑。”
“随你。”许愿手上的动作不停，正要把发冠扎头上。
楼之雀上前去帮他固定墨色的玉冠，许愿没说话由得楼之雀在他头上折腾。
终于楼之雀自己憋不住，问许愿“你不问我为什么吗？”许愿的脸上出现一种楼之雀道不出的神情，他从未在许愿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不知道是不是楼之雀的错觉，他竟然觉得现在是许愿是孤独的，孤独得让人想要拥抱。
“你不是须弥也不是芥子，他们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振兴魔教，陪我一起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是他们从心底愿意的。”
许愿把缠在楼之雀手上的头发理清，抓住楼之雀的手从他头上拿下来以后就放开了，对着镜子里的楼之雀说，“可你不是，一开始你就是自由的，你可以凭心情留下来，自然也可以随时离开，你是羽极派的弟子，还是十一弟子，以后说不定还要得道成仙呢。”
许愿的笑得好牵强。楼之雀控制不住自己不去给这样的许愿一个拥抱，他从背后伸手环抱住了许愿。
“你在赶我走？我不走，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离开。”
“随你。”许愿扣下了镜子，怕楼之雀从镜子中看到自己嘴角压不住的笑意。
“我也怕，怕我害了你，但我就没想过离开你，我想我们都好好的，所以你连让我伤害你的可能都不要给我。”
“嗯”许愿没忍住，笑出了声。楼之雀偏头去看他，才知道这人一直都在憋笑，用力地锤了他一拳，放开许愿想要出门。
还没走两步，许愿伸手拉住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拽，就把人带进怀里，“我昨晚睡得都不安宁，看你气成那样，害怕你遇事就想缩头。”
楼之雀斜睨他一眼，“说谁是乌龟呢！”
“我我我，说我。”楼之雀得意地看向他，许愿接着表扬，“我都忘了，当初有人偷偷摸进山门，也是我不长眼，以为是什么贪生怕死之辈，躲到敌后去。可那个人还是给了我惊喜，自己把无底壶带了出来，虽然是假的。”
“原来你是那时候喜欢我的。”
“不。更早。只是那时我还没意识到。”
“什么时候”
“我们一人一个问题。”
“好，你先答了这个。”
“有人掉树上的时候。”
“啊，我那时那么怂，你怎么喜欢上我的？”
“一人一个问题。”许愿出声提醒楼之雀犯规了。
“好吧，你问。”楼之雀只好先压住自己心里的好奇。
许愿正经地清了清嗓子，“你喜欢我亲你嘴吗？”
楼之雀回头看了眼许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炸红了脸，他早就应该看出来这就是个流氓啊，平时不爱说话，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流氓属性吧！果然就不应该和他正经，自己也要拿出自己无径山第一流氓的姿态来。
而且，他突然才意识到这个游戏一开始就是他吃亏啊。许愿说不说谎他又不知道，他一撒谎许愿可门清！这个变态说不定从他一进门就开始算计他，不，说不定从昨晚就开始了，他说自己昨晚没睡，估计就是为了整他计划了一晚吧。计划通加死变态，敌不过啊。
楼之雀幽怨地扭头过去看他，许愿趁此机会向前轻沾了一下楼之雀的双唇，低音从喉咙中涌出，“喜欢吗？”楼之雀这下是将红晕直接蔓延到了耳尖，愤愤地扭回去，背对着许愿，传来一声闷闷的“喜欢。”
许愿在后面笑两声，楼之雀一脚踩许愿脚上算是报仇，许愿也不计较，还是在乐呵，“你问。”
“你怎么喜欢上我的？”楼之雀恨，恨自己的不争气，果然骚不过许愿，想哭。
“可能是你太傻了吧，往敌人的枪口上撞的人还是第一次见。”
“没了”
“嗯。”
许愿理直气壮的样子简直讨打。楼之雀回身锤他一拳又扭过来背对着许愿检讨自己，果然，这个游戏一开始的意义就在于整他吧。
“又到我了，”许愿语气里都是藏不住的兴奋，“你喜欢我亲你眼睛吗？”
楼之雀忍受不了这个流氓了，想让从许愿身上挣起来，“你又没有亲过我的眼睛。”
许愿用力把楼之雀按在怀里，突然认真的模样让楼之雀一时有些不敢动弹。许愿转过楼之雀的头，轻轻地吻上了楼之雀的眼睛，许愿深情的时候真的让人沉沦啊，楼之雀有些紧张，挨上嘴唇的眼球不自然地动了动，带给许愿奇怪的触感，许愿只在一边眼睛深情地流连，呼吸喷斥在眼皮上，亲完还一本正经，“这下亲了。”
楼之雀挣扎着起身，再和许愿这么玩下去不知道他要问到什么部位。站起来一转身就看到许愿一副受伤的表情，他才不会上当。“你问两个我问两个，很公平的，现在游戏结束，我回去了。”
“你又没回答我的问题。”许愿继续展开装可怜攻势。
“不喜欢！”果然心上传来一阵疼痛，楼之雀赶紧伸手扶住一旁的桌子，许愿动作却比他还快，在楼之雀扶桌子的手还没碰到桌子的时候，就把自己的手垫在了楼之雀手下。自己起身把楼之雀揽怀里。“不玩了，不玩了。”
一边帮楼之雀揉着胸口，被楼之雀一手打下，好在痛楚持续的时间不长。给楼之雀支着招“你撒谎的时候说句实话会不会立刻就好了。”
“怎么会。”楼之雀觉得不可能，却也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说了句“喜欢。”果然之前残存的疼痛没有消失。许愿看着一边不相信，一边又睁大眼睛好奇地一试的楼之雀，心里的某个软肉又被触动，把楼之雀的头放在胸前。
于是楼之雀听见面前的胸腔传来的“嗡嗡”的声响，像是九师兄给他从大海边带来的海螺传来的声音，壮阔，遥远，小小的旋涡留住了海潮，这一幕也留住了时间，让数年后的他常常回想起，胸腔和空气一起作响。
许愿说，“我要走的这条路并不好走，之前独自一人的时候设想过自己的千万结局，没一个好的却也并不害怕，可命运在我刚踏上这条路的时候就送来了一个你，我突然就无措起来，我想你离开又想你留下来。自私地想要有人陪我一起走完，你若不走我一定护你安全。”
他家的大魔王在正式出发的那天清晨，把自己的心笨拙地送给了自己，他怎么舍得放开，他也好自私的想要和这个人一起活一次。
楼之雀五指穿过了许愿垫在他手下的指尖缝隙，两个人，一双手，紧紧相扣。他的眼神像是那天差点被业火烤成熟雀的人却也还是一脸固执地仰起脸说“我给你无底壶，你把业火灭了好不好。”
眼前的人和那天的人重合在一起，傲娇肆意地仰起脸，“我一定不走。”
前路若注定坎坷，有你陪伴，便是刀山火海，也好过很多。
许愿昨晚失眠是因为害怕楼之雀会想着离开，他把自己的小心思一点点藏起来，藏在不正经中，不过想换回楼之雀一句肯定的回答，“我会留下。”那个人把会换成了一定。
芥子来敲门，说中午吃过饭就南下去往妖界了，楼之雀听见声慌忙从许愿怀里离开，许愿还是把人箍在怀里，又起坏心，“她已经知道了，你不用躲她。”
“芥子那么小，你给她说这个做什么。”
“第一，这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第二，不是我说的，估计是须弥和他妹妹说漏嘴的吧。”
“须弥和芥子是兄妹？”
“是啊，你可别说你还吃芥子的醋。”怀里的人突然僵直了身子不再说话。
许愿憋笑憋得发抖，楼之雀使了一个灵诀，即使因为在人间效果大打折扣，许愿还是被电流过身，松开了楼之雀。
“我回房收拾东西。”
“随你。”许愿又不再看向他，自己坐到桌子旁的凳子上，自顾自倒了一杯茶。
嘿，怎么这人又回到刚才的样子，昨晚随便生气是自己不好，可自己也没有像他这样什么话都用随便顶回吧。
楼之雀也找了个凳子坐在许愿旁，“你说吧，怎样才给我好好说话。”
“再回答我一个问题。”许愿正好仰头灌了一口茶，楼之雀又错过了被茶杯挡住的许愿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好，你说。”
“你喜欢我亲你锁骨吗？”许愿双手趴在桌子上，一脸求知欲配合上他的星星眼。
还想往脖子以下部位发展？楼之雀扯下自己腰间的玉玦往许愿方向掷去，不再理会屋里流氓的一脸期待。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小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