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绝生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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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过后，两人都是热切地看着对方，眼神不再闪躲，许愿控制住自己想要深入地想法，把楼之雀散掉的头发挽到耳后，“你早点休息。”
“好，对了，我们可以在临云镇再呆一周吗？”楼之雀满脸红晕地应声又想起了要事。
许愿耐心的等楼之雀给他理由。“我想给慧知大师抬棺。”楼之雀看着许愿的反应说出自己的请求，他知道许愿有多想去到天界，自己这样又要呆上一周，太耽误时间了。
可许愿不做思考就说话了，“可以，一周之后芥子估计也到了，到时给你试试绝生剑。”楼之雀兴奋地点点头，像要到糖果的小朋友，看得许愿心里又是一阵暖流，没忍住又在楼之雀头顶落下一吻，随后起身往屋外走去。
“你去哪？”问出声楼之雀就想咬舌，这话怎么听着觉得自己像是在挽留许愿留下来陪他。
“我去看看阿玉，一直没听到他声音。”楼之雀也猛然从甜蜜中惊醒，站起和许愿一起出去。阿玉呢？两个人匆匆出门，却连半个阿玉的影子都没看到。许愿用意识呼唤阿玉，却没有得到回应。
阿玉不见了，两个人又绕着灌云寺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以为阿玉跑进山里玩，两人就在寺院里等着，到天亮都没看到阿玉回来。
“以前阿玉也自己跑开过吗？”楼之雀问。
许愿摇摇头，刚才他们在屋里也没有听见阿玉的吼叫，那人怎么就把阿玉给带走的。许愿千里传音给须弥，让须弥在临云镇城里帮着留意一下阿玉。
白天楼之雀去帮慧知大师守灵又接着守了一个晚上，许愿第二天去换下他，楼之雀不愿还在灵柩前跪着，许愿说让他去休息的杂房看看阿玉回来没，楼之雀才被他劝去歇息。
阿玉这些日子始终没回来，四皇子看见阿玉不在也问了好几次，得到阿玉走丢的消息之后也派人出去寻找。日子很快就过了五天，楼之雀害怕后天他们走掉的时候，阿玉就被丢在这里，哪怕回来也找不到他们。
新的衣服须弥去取了回来，带来了灌云寺，说是城里也没有打听到阿玉的下落。楼之雀和许愿轮流着守灵。期间皇城来了一道旨意，说是准许了慧知大师葬在无径山脚下，还给封了名号。
第二天一早就是慧知大师下葬的吉时，伴随着一声“起灵”的调子，楼之雀缓缓地抬起了棺椁，他在右，许愿在左。棺椁用的是上好的柏木，沉甸甸地压在肩上。
送葬的队伍很壮大，慧知大师德高望重，临云镇里近乎全镇的百姓都来送慧知大师一程，之前灌云寺刚刚被烧毁时，也是镇里的居民提着水一桶一桶来灭火，后来也一起帮助寺里的重修。
楼之雀不可控制地想起大魔王，他名声那么坏，以后会不会有人来送他呢，他突然有种冲动，反正也在无径山脚，他就直接把大魔王带进羽极派，让师父，三师叔认下，他们都会像疼自己一样对待他，这样大魔王也就不怕没人来给他处理身后事了。可现在的他羽极派还认么，二师兄不知道要给师父说多少次他拿去无底壶的事，就算是假的，估计也没人信他了，大师兄临别那一眼现在也剜得他心痛。
许愿不动声色地把近一半的重量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楼之雀自然发现了，他好感谢这个人的出现，从他从树上掉下来开始，那个冷清的人就占据了他全部的视线，他们的开始全是他的谎话。但是冥冥之中他就是觉得这个人值得信任值得托付，他第一次如此想给一个人倾诉，告诉他自己的秘密，告诉他他要担负的东西太重，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告诉他他从来无法选择自己的人生，所以他跑了出来，他想自己活一次。他喜欢这个人，甚至抱有期许，如果他拿个假壶来糊弄，他会不会也妥协地放过他，好在他从未辜负过他的期许。
慧知大师下了葬，楼之雀也没再回寺里住，和沉郅告了别。沉郅说若是发现了阿玉的下落会及时通知他们的，他也要回皇城了，两行人在临云镇的牌坊前正式作别。沉郅走之前带着玩味的语气说了句“后会有期”，楼之雀心里却想他们应该是很难再见了。
在临云镇住到傍晚，芥子带着一行人也风尘仆仆地赶到，令楼之雀颇感意外的是，许愿的右护法竟然是名女子。芥子的长相柔弱，像是釉质上好的青花瓷，婉转耐人品味。
应该是须弥和芥子传音讲了自己的事情，芥子一来就问候了楼公子，把用木盒装着的绝生剑递给了他。
绝生剑和绝亡剑太不同了，如果说楼之雀之前看到的绝亡剑像是在混沌中孑然独立，那么绝生剑就是混沌初开洒进人间的第一缕光辉，太美了。通体雪白的剑壳包裹住的是泛着银光的剑身，剑柄上镂刻有凰。
楼之雀爱不释手，还想细细观赏，许愿这时抛开自己随身携带的绝亡剑剑壳，提剑就向他攻来。楼之雀提起剑反手挡住了攻击，剑和剑之间摩擦出火花，楼之雀看到许愿身后的情况扬起一边嘴角坏笑了一下，许愿已经到了墙边无路可退，却见这时，许愿斜击了一下绝生剑的剑身，往旁边的窗户飞去，楼之雀也跟了出去。
此时夜色已深，没有百姓注意到屋顶接连飞过的两人。许愿干脆向着之前灌云寺的那片树林移动。挑好了地方，许愿下去，转身迎接楼之雀，楼之雀俯冲着将剑刺下，许愿看着近在眼前的剑，控制好距离后退，退到一棵树前时直接往后一蹬，翻转过来，跃到楼之雀身后，看着楼之雀后背空虚，朝着后背点去。楼之雀退到树前，一个转身躲到树后去。
许愿笑道，“这样耍赖皮呀！”
“你赢了。”楼之雀无奈地撇嘴认输，他认得清，刚才若是许愿将剑掷出，他哪躲得过，不过是不想剑脱手失去控制真的伤到他。
许愿上前摸摸他的头想安慰几句，楼之雀趁其不备将剑抵在了他的喉前，“大魔王可不能轻敌呀。”
许愿不仅不躲还往前探了探，楼之雀吓得一松手，“当当”绝生剑掉在了地上。许愿一伸手绝生剑就回到了他手中，学着刚才楼之雀戏弄他的语气，“这位朋友，剑都握不住，可不是任人宰割吗？”
楼之雀却有些说不上来的生气，倒不是因为输了比赛。此刻他脑海里不断地回想刚才许愿把脖子往剑上送的一幕。穿插着师父时常在他耳边唠叨的那句“圣子，定天命”。他是真的开始害怕了，害怕许愿真的会在他手上送命。
“剑你留着吧，我不要了。”楼之雀说完就往回走，许愿也知道自己开玩笑有些过了头，
“我知道你不会下手的。”他宽慰着楼之雀，可楼之雀越走越快根本不理他。
“就算你真的没控制住力道，我也会躲开的，真的。”楼之雀停了下来，朝他吼道“你躲，你往哪躲，我都碰到你了你还往前，上赶着死啊。”楼之雀定睛往许愿脖颈上一看，果然他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血痕。一时更是生气，不管许愿还在后面说什么，御气回了客栈。
一回去须弥就迎了上去，一脸兴奋地问“怎么，是谁赢了？”
“他。”楼之雀说完就冷着脸回了房。须弥觉得奇怪，不是打出去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吗。没一会儿许愿也拿着双绝剑回来了。
须弥又迎了上去“王，你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啊，楼公子怎么不太高兴的样子。”许愿没接话，须弥又猜测“总不能是因为输了比赛吧，楼公子看起来不像那般小气的人。”
许愿在楼下站了会儿，也上了楼。
“哥，你话怎么这么多。”芥子在旁边嫌弃地看了她哥两眼，也上了楼，留须弥一个人在楼下不知所措。
许愿上楼却没有回房，去到楼之雀房门前敲了敲门，“是我，许愿。”接着马上门内传来吹了气的声音，随后房内的光就灭，暗作一团。
“我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楼之雀还象征性地打了个哈欠。
许愿在门前的脚步顿了下才走开，楼之雀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听着脚步渐渐远去，叹了口气出来。差一点，差一点他就亲手杀了许愿。
在剑抵在许愿喉间的时候他甚至动了一念，脑海中有个莫名的声音对他说，你是圣子，生来就是要灭魔除妖的，杀了他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回羽极派去。他甚至连收回剑都做不到，心中的执念太强了，他只能落魄地丢了剑落荒而逃。
楼之雀想了很久，他和许愿之间若是只能活一个他会选择许愿吗，好像不会。
所以他一定不能收下那把剑！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绝生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