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跋扈》於戏左读

78、78.旧事嫌隙

　　元素虽然站着，但也没好哪去，喘着大气，瞪着一双虎眼看着两个人，想去拿茶杯喝口水，他路上来得急，都没喝水，到这三言两语打了一架，现在渴地不行。
　　但这里连桌子都推翻了，哪来的水壶，他气得来回走，又狠狠瞪了两个罪魁祸首一眼。
　　沐清明和楚玄烨很是委屈，他俩以前就这样，也没见元素发多大脾气，两个自诩看透人心的少年却琢磨不透好友的心思。
　　“你也渴了，我俩也饿了，先上菜，我们吃饱再说。”沐清明生怕元素倔驴脾气上来，再和楚玄烨顶上，楚玄烨再怎么说也是二皇子，幸亏今日已经面过圣人，递了牌子去永州查案，否则这幅样子怎么面圣。
　　元素紧绷着脸，一言不发，半晌才哼了一声。
　　沐清明传来侍卫，侍卫吓得眼一抽，自己主子芝兰玉树的翩翩公子，什么时候这样狼狈，立刻低下头，“寻三件干净衣服来，让店家在隔壁摆上酒菜。”
　　侍卫领命刚要走，又被沐清明唤回来，“先去取两壶清茶来。”
　　他扶着脑袋对元素笑，元素气呼呼地把头扭开。
　　“好了，”楚玄烨最先服了软，亲自倒茶送到元素嘴边，“阿素，是我不好，你大人有大量，喝了这杯谢罪茶吧。”
　　他琢磨半天，终于琢磨出一点门道了，元素和昭昱有同门之谊，又同为武将后人，彼此相敬相怜，他对昭昱下手无情，多半让羽尧也有了兔死狐悲之感。可她呼延翎月是什么人，怎比上元素，他和元素可是过命的交情，日后都是荣辱与共的！
　　他心里有些不忿，从小到大的情谊居然能被人挑拨了去，面上却丝毫不嫌，笑眯眯地给元素赔礼道歉。
　　元素看着凶狠，却是三个人里心最软的一个，看着好友俊逸的脸被打花了，也有一丝丝手疼，他凶巴巴地问，“你知道了，师姐也是人，她是个好人，你不该对她那样狠心。”
　　楚玄烨对元素是十分了解，见他这样，就知道他已经软和了，却也没立即答应下来，怕元素疑心，只将话慢慢地说，“你知道，我不喜她。阿爷喜欢她我也忍了，她嚣张跋扈也触不到我头上，我就是恨她，我弟弟才七岁，她就把他丢给那些叛军，到现在，现在也没找回来！”
　　元素沉默不语，那事他也听说过，五年前七王之乱的时候，宫门被守门的监官打开，有几队人马冲入宫内，趁乱劫走了三皇子。听说师姐那天已经追上了掳走三皇子的叛军，却因为不敌而致使三皇子流落在外，至今也没有找到。
　　楚玄烨盛怒，根本不信昭昱长公主的话，一口咬定昭昱长公主与叛军勾结，掳走三皇子，昭元朝阳长公主等一众人更是联名上告昭昱长公主投敌。但圣人却站在长公主这边，哪怕所有证据都指向长公主昭昱与叛军勾结，他却一力压了下来，还在事情结束后，选了一处极好的宅子作为长公主府，还赐下了不少钱粮。
　　他从风间匆匆回来时，这事已经尘埃落定，问楚玄烨时，二皇子恨不得提刀把昭昱给砍了，就恨自己学艺不精。沐清明脸上也没了笑意，沉着脸令人发寒。
　　他转过头问师姐时，师姐却推说事情结束了，不必多言。
　　至今那件事还是个疑案，但元素虽是武将，却粗中有细，他从几人的偏颇的言辞中察觉几分真相，想必是师姐当真是真把那孩子递给了叛军，否则以她的性格，早就坐不住了。
　　可其中缘由当真如楚玄烨所说，是报复他们那些不大不小的作弄么。
　　师姐不是那样心胸狭窄的人，此事必有蹊跷。
　　“此事有误会！”元素也不知是什么误会，气势便软了几分，他一软，楚玄烨便起来了，以一种受害者的姿态道，“总之，我以后不会针对她了。”
　　沐清明见元素被绕了进去，立刻见缝插针，“阿素，先喝茶，也渴了半日了。”他和楚玄烨一样的玲珑心思，论算计人心，楚玄烨较他不如。此刻却与二皇子心神合一，楚玄烨不针对昭昱了，不代表他不会动手。
　　毕竟，他也很喜欢活泼天真的三皇子啊。
　　“周焱已经出发，我们明日也出发罢。”三人转到隔壁，一顿狼吞虎咽后才让人收拾了桌子，沐清明捧着一盏清茶慢慢道。
　　他许久没吃得这么撑了，要不是元素今日突然动手，他也不会吃撑，现在捧着消食的茶一口一口喝着。
　　“圣人居然把这事交给了周焱。”元素有些意想不到，前些日子上朝还吵得天翻地覆的一件事情，这差事居然落到他头上。
　　楚玄烨笑道，“还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么。”
　　沐清明微微侧首，巡司府里的人鱼龙混杂，身份年龄成迷，不单是各军营挑剩下的病残，更有许多江湖人，甚至于杀人犯，而他们的总指挥使周焱，身份来历都不明，手段却让人胆寒，“周焱确实合适，想要将江湖人纳入大靖的武林盟，彻底打趴这些自视甚高目无法纪的草寇，确实需要一个比江湖人更嚣张狠毒的人。
　　周焱，就是这样人，他貌美而心凉。少年时进了巡司府后，更是一路高升，杀人无数。在他手里，小案变大案，大案变重案，他踩着累累白骨，最终坐上巡司府卫总指挥使的交椅。朝廷里的人无不惧怕他，有那么一阵子，朝廷多数朝臣在家话都不敢说，生怕被他听去。进了巡司府，就算无罪出来也得蜕上一层皮。他也得了一个画皮鬼的名号，吃人不吐骨头。
　　元素咬着银牙签，有几分苦恼，周焱心狠手辣喜怒无常整个一个神经病，元异和他相处，少不得有些摩擦，更何况师姐与他有过......师姐？
　　“师姐呢！素闲我师姐，我师姐怎么了。”
　　“我险些忘了。”沐清明说着抱歉，面上还是含笑的，“长公主被人送回了元异府上，游子意也在那里，不过有一点，长公主智力受损，好似因为那人点了一指。如今不过六七岁的心智。”
　　什么！
　　不单是元素，就连楚玄烨也瞧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