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五章：操纵（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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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ＣＷＷ中午插播一条突发新闻，阿桑德鲁总统在临行欢送会上遇刺——”
颤抖手指摘下滴血的金丝眼镜，摇摇欲坠的身心，垂头推开淋浴玻璃门——
“唰——”
仿佛倾盆而下的暴雨，滚烫的热水打遍一身西服，垂头中的纽曼抬起双手，凝视滑过指缝间的水流，闭眼吸口气，捧住脸仰头仍烫水冲涮，捂脸的双手拨过水流将头发整个撸向脑后，深深扭曲表情，一口抽吸，想哭却已无泪，只能张嘴闭眼仍自己在热水冲涮。鼻腔中充斥弥漫的水气终于盖过周身血腥，痛苦抵住玻璃门，扭曲表情，擅抖将手慢慢把颈倾血迹残渣抠下来，热水将它们在手缝间冲走。
已经从里到外全湿透了，厚布料紧紧裹住全身，如同一团枷锁裹得纽曼再难支撑。背脊靠墙慢慢向下滑，曲膝盖坐倒在地上，瀑布般的热水冲顶向下，纽曼紧蹙眉额，拢紧自己双臂，沉重到无法呼吸中，只能启唇一口一口的微喘，从里到外的身心俱疲，水流中无力承受的双肩轻轻抖动，股股叠叠的水流滑过脸颊，在紧紧抿白的下唇中滚淌，他睁开自己碣色的双眼，前方一片迷蒙似找不到彼岸。
突然热水停住了——纽曼察觉抬头，抖开酸涩发干的眼睑，隔玻璃门弟弟哈维，正一步一步走来，近在咫尺的停驻。
嘀嗒、滴嗒、滴嗒——
哈维一脸鄙视的冷笑就仿佛他今天整个上午所做一切是个笑话。
不知是水还是泪，纽曼眨一下仍在流淌液体的眼睫，注视哈维歪侧脸袋的举动。只见他独自蹲下身，烧焦的衣料下露出火灾焦烂的双腿，然后木木然伸出右手在满是蒸气的玻璃痴迷的写着什么，纽曼木然启嘴说一个‘哈维’，顿时哈维的目光刀子般诡异刺向玻璃门里的纽曼——隐隐的讥笑。
纽曼闭眼呼吸，告诉自己是病情的幻觉，那——绝对不是哈维。但他仍开口了：“哈维，别缠着我不放，为什么是你！为什么！”
如果一定要是亡灵，为什么不是母亲，不是父亲，而是你——哈维。
当年……
仅隔一门的哈维背身离去又停下步子，回过身站在门口，报复性的阴笑。心灵深处的恐惧沙漏般日益扩大，纽曼心颤得闭眼喃喃：“我一直在努力。我取代不了萧恩，但不代表我一无事处，我是有价值的。”
哈维的身体突然爆燃成一团火焰。
“嗡！”
纽曼惊醒睁眼，才发现自已坐在空无一人的淋浴房中，水仍哗哗的冲唰着他的全身而门外，手机在洗台上震动着——是个梦。
“喂——”纽曼接起了手机，当听到熟悉的声音询问时，才闭眼汇报，“刺客已经解决，但出现意外。”
平静合上手机，抬头静静注视镜中湿透的脸颊，默默冲掉眼镜上的血迹，然后静静戴上。
……
意外的发生，四季酒店的局面现在可以用一盘散沙来形容。银翼主控室里，众人一片死寂。目光在套房紧锁的门上探究。而康妮将各方汇集来的信息传给亚汶。后者眉头紧锁，决定之间似有些犹豫与出神——且不说那么大的责任，单就如何去做就需要想清楚。
康妮：“怎么决定，少官？”
“……”
康妮眯缝下眼睛重量：“别告诉我，你也中了小图的毒。”
“嗯！”如此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亚汶一时有些愣神，“怎么？”
“接下去该如何做？需要我通知警局来CSI和刑侦来检验现场找出凶手？”
“呃……你前面那句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康妮突然搁下了手里的活，抱双臂转过椅子直视面前的少官，“该怎么做，想怎么做，由你决定。现在，你——是这里的头儿。”
“康妮，”亚汶想了想转问，“你在这儿呆的时间最长，告诉我，还有谁能取代他。”
“确实没有，他总能创造奇迹。”
康妮一针见血的指出，亚汶脸上一片黯然，就听康妮开口道：“他进银翼时跟你我一样新手。成功，是芮从不瞻前顾后，相信自己的直觉与判断。所以，我不喜欢你或者小图把芮当成一个偶像。那纯粹是盲从，芮不需要，他不喜欢别人盗版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重要是如何长挥——亚汶，因为你是你，现在的一个银翼少官。”
亚汶想想说，“我没有芮直觉。”
“AND？”
“但我不需要刑侦和CSI来插手银翼的事！事态发展必须由我们银翼掌控。 ”
康妮听完咧嘴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有点像头儿该有的气势了。要知道身为银翼少官，这种决定，芮不是第一个，你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呵呵呵……”亚汶被逗笑了，“那么，我决定了。”
“Ok。”康妮转过椅背，把双手放上操作健盘像准备弹凑钢琴曲，“下命令吧，亚汶少官。”
“通知医院救护来此，国务卿与总统阿桑，以及杀手，三个人伤势严重，必须立刻在现场抢救！”
康妮吹了一个口哨：“遵命。”
“跟住总统和国务卿，要随时知道是不是有鱼上勾了。”
基斯兰通道：“头儿，收到一封邮件，是线索。”
“哦。”
“斯图尔特！”亚汶随即的叫声，让一直偷眼望房门的斯图尔特回神。
“是！少官。”
“去——”亚汶示意中指向套房门，让斯图尔特有些不敢相信。然后在片刻承认后，他飞步走向房门拧开房门。就看到若大套房卧室，就卡奥多独自一人枯坐在豪华双人床一角——没有脱下西装制服，愣愣的出神，双眼直直看新闻报道。让斯图尔特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为担心，于是左右观察：
“行政官呢？他……有没有受伤。”
刚才是卡奥多扶抱着一身血的纽曼走进套房，紧锁房门后就是令人八卦的想象——哎，好吧，承认只有他在想象八卦。奇怪，难道所有人就不关心，不长眼睛？！卡奥多与行政官在这方面的暖味不清，谁知道会不会扯出另一段患难见真情的姐妹篇！
呸呸呸
卡奥多和行政官有什么，关他什么事！
他可绝对没在意！绝对绝对！
这时只见卡奥多失魂落魄中双肘撑膝，怔怔注视面前电视屏中的新闻直播。斯图尔特见惯了卡奥多的自信与狂妄，仿佛一切操纵在手的游刃有余——莫名心里一抽，情不自禁，慢慢走近，突然，卡奥多伸出一条胳膊勾住，整个腰身被带进一个怀抱。
“！”
斯图尔特睁睁眼，刚想挣扎，下方的卡奥多环双臂搂紧，把脸埋入他腰腹——顿时胸口震动，僵住了，脸一瞬的升温。想摆脱却硬是挪动不了半步，仍卡奥多无声的将脸埋入他的腹部，随之起伏。
“……”
感觉到腹部对方因克制而剧烈呼吸起伏的一团灼热，同时后腰上那双仿佛因情绪翻涌而不断收紧相绞的双臂。随后他听到对方低低的祈求：
“别动……就一会儿……”
“……”
卡奥多久久的呼吸起伏，一声不吭，斯图尔特顿时脸如火烧，紧张瞪双大眼睛四周晃，手握拳举半空，却在情动上慢慢扶住对方的双肩——明明决定了跟这个混蛋一刀两断，为什么每每放不下。难道就是当初自己的一念之差，欠下的。可几年间，该还的已经还清了，为什么心还想与他纠缠不清，当断不断？脱口而出的却是这么一句话：“你尽力了。”
后腰的双臂在收紧，泄露出对方的心思。心绪烦乱的一片无声。
“斯图……”
后腰的手臂游移，斯图尔特感觉到一双手掌在向上交叉的摩挲，怀中人喃喃思语。
“下一步怎么办，阿桑死了。”
“……”
“又跟——”斯图尔特扁扁嘴，“你哥哥有关？”
听闻，卡奥多警惕松开怀抱，起疑的盯住面前的人：“你怎么知道？”——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
“除了他，还有谁能你这么反常。”斯图尔特酸酸的扁嘴，“就像当初你那么恨教官，不就是因为你哥的死！你心里就他重要吗，比银翼职责更重要？”
“那么换你呢？”
“我怎么了？”
卡奥多拉开距离，冷下脸看着面前的斯图尔特，“我一直就想知道。”
“？”
“如果我告诉你，整件事也扯上你的教官，韩芮宇就是因为这件事死的，你会怎么办？”
“！”
看向斯图尔特震惊的表情，卡奥多冷笑反驳：“果然，你心里最重要的是他。好歹我关心的是我哥，从小长大唯一的亲人，我要知道他是死是活！而你呢，告诉你，韩芮宇杀掉的人跟救下的一样，根本数不清，而你再关心也没用，他活着时，你什么也不是！他死时，你也一样。”
“你——”
斯图尔特铁青脸举起拳头想抡，卡奥多却没躲，良久却没打来。眼泪却不争气得从斯图尔特眼眶里掉了下来，一颗又一颗滚落：
“你说的我一直知道，但他永远是我的教官！任何人都不能取代，我就是这样，哪怕对他来说，我什么也不是。”
“你……”卡奥多良久无语——真傻，“不可救药。”
斯图尔特用力手背噌掉眼泪匆匆说：“我进来就说一声，找到线索，好了，我走了。”
卡奥多抛下个人情绪，跟出房门面对监控屏，只见所有人都屏息倾听。
“这里不方便接电话。”（这是总统阿桑的声音，卡奥多马上听出这是一段窃听的电话录音。）
“呵呵呵，”（电话那头响起一个金石相交的磁性男声）“特此来电祝贺，恭喜夙愿得以实际。相信见面礼的份量足以让美国有所忌惮，阁下还满意吗”
“它该寄达目的地，丢失在机场，我很失望。”
（那架意外迫降碧斯琼，目的地是美国华盛顿的空客。）
“啧啧，索特蓝的小插曲能让美国相信你不是在故弄玄虚，是真正拥有筹码的。但若真送至美国本土，总统先生，你会成为第二个本拉丹，被突击队射死在这儿，恰恰是这个失误，让他们投鼠忌器。”
“……”
“总统，该你兑现承诺了。”
“我还没见到它的效用。”
“你会见到的，只要汇款到账。”
“……，我将价钱提高一倍，但要一套完整的现货。”
“是指——”说话的迟疑，似说话人的意外，“解药？”
“对，据我所知，美国已经进入临床试验阶段。”
“呵呵呵，不错，不过‘解药’不是概念中东西，它不可能被批量化生产。每一个都是独一独二的。”
“闭嘴，给我，我所需要的,火蜥蜴！”
火蜥蜴！？
胸口一怔，卡奥多瞬间抬头扫向屏幕，为阿桑嘴里听到的这三个字，而原先一团乱麻的线头迎刃而解，为什么有所谓的恐怖分子视频，为什么会提到病毒，为什么刺客米雪尔对恐怖分子一无所知，而总统对刺杀无所畏惧。
……原来阿桑德鲁才是操纵恐怖分子的幕后者……
……那架航班，是在投石问路，亮牌病毒……
……一方面导演一场民主真理党病毒事件来挟制美国……
……另一方面，在向恐怖分子购买病毒以便种族屠杀？……
作者有话说
第95章 第五章：操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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