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潮零点》青鸟rain

96、第五章：操纵（二）

　　当听到从阿桑嘴里说出这三个字时，卡奥多为自己惊心动魄的推论心脏频频跳动。刹费苦心寻不到的线索，现在豁然摆在面前，心头终于闪现出一丝查找自己哥哥弗兰克的希望。必须找出火蜥蜴的所在——他的背后隐藏着那个组织。
　　“邮件哪里发来的？”亚汶当即询问基斯兰。
　　“是我。”
　　所有人回望，才见换过一套西服的纽曼重新戴上金丝眼镜，沉稳正步出现在套房门口，手里还握着手机。
　　亚汶奇怪的疑问：“纽曼行政官？”
　　“是从美国方面发过来的。”纽曼走上几步，如实说，“盯住阿桑的不只我们。他利用第三方恐怖组织意欲对美国本土不利，中央情报局和国土安全部早就盯上了他，而国务卿的死，让美国方面决定向我们摊牌。要我们全力找到向阿桑售出病毒的组织。”
　　“是恐怖分子暗杀了国务卿？”亚汶大吃一惊，“不是刺客米雪尔？”
　　“不是她，她已经缴械了。” 卡奥多肯定说道：“这点我可以肯定，”
　　那么问题是——究竟是谁开了那一枪？
　　另外，国务卿的死有一丝不对劲，哪里卡奥多却说不上来。恐怖分子杀阿桑可以称是灭口，那杀国务卿的动机是为什么？说不通啊。
　　“有那个火蜥蜴的资料吗？”亚汶转问康妮和基斯兰。
　　基斯兰开始查询资料库读出：“火蜥蜴只是此人的绰合。没有更多的资料，我没办法从数据库里查询。”
　　“情报科传来迅息。”
　　一旁的康妮点开屏上传来的讯息包，边看边读，“目前已经确定在索特蓝北区的冰库的一场□□火拼中，留下了火蜴蜥的踪迹，另外根据现场的生化实验室初步分析，似乎有病毒的残留物。”
　　“病毒？”卡奥多随即联想到那个漆黑夜晚，在军用夜视镜中那个黑衣男子，野兽般双眸——那个人原来就是火蜥蜴，他真跟病毒和自己哥哥有关么,是同一个组织的“详细点，情报科根据什么确定的。”
　　康妮目光来回阅读讯息说：“通过现场留下的一片脚掌纹，正在资料库中搜查。”
　　“哦？”亚汶侧脸问康妮，“那么说火蜥蜴确实在索特蓝，而且加上这次的电话内容。作为中间人，那个组织将贩卖阿桑德鲁病毒。”
　　卡奥多前倾身子凑近基斯兰吩咐：“你通过情报科获取的那片脚掌纹，在资料库里查询一下火蜥蜴身份。”
　　“海底捞针，需要很久。而且脚掌纹不是指纹，不做为常规登记。”
　　“试一试。”
　　另一头亚汶神色严峻撑桌面说：“那么国务卿的死说明恐怖分子可能混进酒店。注意，监视医护的房间，随时注意动向。”
　　“特勤局要求把国务卿送加护病房。”
　　“告诉他们，病人暂时不能移动。”
　　卡奥多沉思着，某种直觉告诉他，肯定遗漏了什么线索，是什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突然开口问基斯兰：“米雪尔的更衣箱在哪儿。”
　　“在员工区地下1层F区7。”
　　“把地区传过来，保持联系，要是有什么随时通知我。”突然卡奥多压低声音凑近基斯兰，“给我开个单独的通话频道。”
　　基斯兰瞥他一眼后微微点头，随后卡奥多起身离开主控室。亚汶目送卡奥多的离开叫一声：“斯图尔特！”
　　“在。”
　　“跟上他。”——安全考虑，作为少官，三年前的事件不能再发生。
　　斯图尔特明白，立刻步步随了上去，出主控室，拐过走廊才发现电梯里的卡奥多没有让电梯向下，而是向上，6层。那里是首脑的套房区，卡奥多这是要去哪儿。
　　“你去哪儿？”斯图尔特奇怪。
　　卡奥多不语，对于对方的跟随虽不满但也没有表示什么。然后对通话器调到了单独频道呼叫：“听得到么，基斯兰。给我国务卿套房区特勤的人数、布置。还有我知道国务卿的电脑有康妮的木马，马上接手。”
　　也不知道对方如何回答，斯图尔特只见卡奥多听完微微‘哦’一声，转念回答——“果然把他漏了，我去。”
　　把谁漏了？
　　图斯尔特一头雾水，就见卡奥多举起手表，看着上面发来的活点地图。
　　——叮——
　　电梯门开，拐角就听到走廊上响起对话声，那应该是守卫国务卿套房的特警局。
　　“抱歉，我们职责所在。”
　　拐角跟在卡奥多背后的斯图尔特背在拐角，用墙作隐蔽看不见与特勤局对话的是谁，但随着一片长久的沉默，也不知道对方作了什么。对方浅浅的回答：“是，请进。”
　　就在门打开，特勤局撤身之际，卡奥多箭步窜上，特勤躲闪不及，打照面，卡奥多一个曲膝侧踢，对方顿时弯腰，接着就是一手肘砸下对方后脑。看对方摔在地板，卡奥多单膝跪地同时一侧脸对上防客。对方正在办公桌之后，手刚刚触碰到笔记本，被意外的撞入者引出惊叫：
　　“——你——”
　　“——行政官——”
　　就在斯图尔特反手关门，待看清套房内中小情形时，不禁大惊失色——
　　套房中，卡奥多与纽曼，一蹲一站，隔一张办公桌，相隔不差5米。怔怔凝视中，让斯图尔特有些脑筋转不过来，怎么纽曼行政官会来国务卿的办公室，特勤局怎么会让他进来，还有他为什么动国务卿的笔记本。
　　“卡奥多？你……”纽曼意外质问，“你怎么来这儿？”
　　卡奥多半跪没动，仰脸朝纽曼反问：“这句话该我问你，为什么来这儿。”
　　纽曼紧紧盯住对方，双手压住笔记本命令：“出去。”
　　卡奥多起身一步一步到纽曼近前，伸手扣住对方手腕，斯图尔特眼中，行政官冒出冷汗，压在笔记本中的双手颤抖却没有离开丝毫。
　　隔着一张办公桌，卡奥多冷眼盯住纽曼嘴角一扯，“两次关键的情报交换，行政官，我知道你背景是美国，但别忘记自己的本份。斯图尔特，把笔记本拿过来。”
　　“啊，这……”斯图尔特一时没注意。
　　“你还等什么，”卡奥多眼睛紧紧盯住纽曼,一边命令斯图尔特，“通知基斯兰下载剩下的15%。行政官，看来我真是太看轻华盛顿了，他们决不是因为受制两次交换情报。”
　　“何以见得。”
　　“那张‘全球警戒’订单，根本是假的——确切讲，美国从未想过真正履行他。因为魅影35不可能折价出售——傻到让日本占那么大便宜，唯一的解释，这张订单是在抛砖引玉——使银翼注意到阿桑在要挟美国。果然，我们被引向了病毒，至于‘全球警戒’这个貌似被抓住的把柄——也会通过你的内部交易，不为人所知的灭失掉。”
　　“……”
　　“另一个问题摆在眼前，既然双方都不是省油的灯，阿桑操纵恐怖分子，美国又操纵什么阻止阿桑？显而易见——帮助米雪尔刺杀阿桑成功。例如，武器手枪——单凭米雪尔一个人不可能带入层层安检的银翼。一定有内线帮，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随身配枪的美国特勤局，只有他们能鱼目混珠，光明正大把武器带过银翼安检门。”
　　斯图尔特大惊失色转向卡奥多——这个推论太惊世骇俗了。
　　就听卡奥多继续下结论：“排除掉国务卿的死是个意外，开枪射杀米雪尔的是美国特勤局——当然是灭口。呵呵，其实若不是有前车之鉴，我也不敢下这么大一个结论，可毕竟半年前，副总统在纽约推波助澜利用恐怖分子除掉了兰德尔。在这方面，美国驾轻就熟。”
　　卡奥多内心百般苦涩，自以为是的全盘撑握，拼命阻止，却原来是双方势利操纵的步步为营：“看来，在这一局里，你我不过是充当棋子。”
　　“不，这是政治的游戏规则，”纽曼坚定的回答，“互相利用，交换利益，通过我们的努力，峰会成功了。”
　　“行政官，”卡奥多对面前这位行政官不知是敬还是笑，“你真相信区区一个G20能改变非洲几百年来的贫穷与饥荒？”
　　“今天不能，但总有一天能成功。我愿意迈第一步，付出任何代价。”
　　“就像阿桑，甚至利用病毒。他比你更直接，人死光了，粮食问题就根本解决了。”
　　“别把我跟他扯一块！”
　　斯图尔特一怔，面前温文尔雅的纽曼行政官首次露出愤怒。
　　“身位政客，我绝不会同流合污，我有自己的界线。你以为我甘愿受操纵是为什么！钱？权？你可以嘲笑我的能力不济，但决不能鄙视我所做的努力。萧恩也好，我也好，到索特蓝，是为自己的一份坚持。”
　　“坚持？呵呵呵，那么那架迫降的空客呢？”卡奥多冷冷说道。
　　纽曼诧异间，选择了沉默，眼神黯淡。
　　“为什么火蜥蜴能一次又一次通过德国机场安检？若非意外，空客飞抵美国本土，一旦病毒扩散无疑会造成第二个911。那么投鼠忌器的华盛顿要怎么办？真如恐怖分子所说是意外？或者，是——李代桃僵。牺牲整架航班，甚至让病毒危及到索特蓝，这就是你所谓的坚持？牺牲无辜，这跟阿桑所做的有什么区别”
　　纽曼呼吸急促：“局面已经控制住了。”
　　“身为索特蓝的第一行政官，竟然相信利用你的苛纳家族。”
　　纽曼再次选择了沉默。
　　“你们都一样了。”卡奥多冰冷的指出：“苛纳、阿桑、你都选择用牺牲品换取最大的利益。我哥哥、米雪尔、甚至一架航班、你敢保证，始终坚持自己的底线？你敢说，当面临决择之时，不选择这条路。”
　　“……”
　　纽曼睁睁眼越过卡奥多肩头，看到哈维的身影出现在电视屏的反光中，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