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光》陌上杨柳

25、生病

　　段柏文吃了药休息了一上午，加上他的身体一直很好，所以现在恢复得差不多，已经没有早上的时候那么虚弱了。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让曲光雅还是有些担心。
　　“Daniel，你有没有吃饭？”
　　曲光雅扶着段柏文坐好，正在给他盛粥。午饭只做了白粥，她不会做菜。
　　段柏文说他现在正感冒，喝些白粥就好了。曲光雅看他这么说，也就不纠结做菜的事了。

　　Daniel说：“我吃过饭了，光雅姐姐。你跟柏文哥哥吃饭吧，我先回家了。”
　　“好，我送你出门。”曲光雅放下筷子，起身送他。

　　Daniel出去之后，拿出口袋中的一个黑色零件。他把它放在地上踩碎，然后将碎片分开用火烧过之后，分别丢在不同的垃圾桶里。

　　午饭吃了白粥，段柏文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感冒的人嘴巴里感觉不到食物的味道。
　　曲光雅觉得这粥是她第一次煮的，虽然有Daniel的帮忙，但勉强也算是她做的，所以她吃得很开心。

　　“你很喜欢白粥吗？”
　　段柏文看着曲光雅的笑容，问她。

　　曲光雅放下饭碗，回答说：“喜欢白粥，但是更喜欢的原因是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做饭。勉强算做饭吧，虽然没有菜……”
　　“我会做饭就好，你吃现成的就行了。”段柏文淡淡道。
　　他还是不想让曲光雅学做饭。

　　“不要，我要学做饭。你一个人做饭很辛苦的，我想跟你一起。”
　　曲光雅看着段柏文仍旧有些恹恹的神色，握住他的手说。
　　他反握住她的手：“我没事……”

　　午饭吃完了，曲光雅想让段柏文接着去床上躺着，但是段柏文说：“虽然感冒了要好好休息，但是我躺了一上午，觉得自己恢复得差不多了。今天的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这对感冒的恢复会更好。”

　　今天的天气不错，屋外的太阳正好，暖洋洋的洒在大地上，树影也没有摇动的痕迹，没有风。
　　曲光雅朝窗外望了望，说：“好，我们出去走走。”

　　段柏文也没有完全好，就只在家周围走了走，他们走到Louis家的时候，看到Louis牵着她的狗准备出门。
　　“Lily，”Louis看着曲光雅跟段柏文一起出来，像是散步的样子，而且段柏文的脸色有些苍白，一看就是生病了。她指了指段柏文，问曲光雅道：“你哥哥是生病了，要不要去医院？”
　　曲光雅摆摆手：“我哥哥是感冒了，吃过药已经好多了，不用去医院。”

　　其实他们很不喜欢医院。
　　当年父母过世带给他们的阴影太大，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仿佛还闻得到，除非是不得不去医院，不然他们都是买药吃，绝对不去医院。

　　Louis点点头，没说什么。
　　“你要去遛小王子吗？”
　　曲光雅看着她牵着狗，问道。

　　“是啊，”Louis知道感冒的人出来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好，但是感冒是会传染的，而且她遛狗的时候一般走得比较快，所以便接着说，“那我去遛狗了，对了，明天去学校我们也可以一起。”
　　“不用了，我明天送她去。”
　　曲光雅还没来得及回答，段柏文替她回绝了。但是她也没对段柏文的话有什么异议。
　　Louis看了看两人，敛下眸子：“那好吧。”

　　“哥，其实……”回到家，曲光雅对段柏文有些吞吞吐吐的。
　　段柏文倒了杯水，他有点渴。
　　“怎么了？”

　　“我想学开车……”不知为何，曲光雅有些底气不足。

　　段柏文听了她的话，眉头皱了一下：“学车？”
　　“嗯。”
　　“为什么？”段柏文走近她，目光带有探究。
　　曲光雅不习惯段柏文这么看着她，这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做错了事，她低头：“就是想学啊……今天哥哥生病了还有Louis陪我，可是我又不能一辈子靠着别人啊。”
　　“你可以一辈子依靠我！”段柏文听她这么说，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昨夜的梦又从他的脑海里跳了出来。他将曲光雅揽入怀中，紧紧地抱住了她。
　　“哥…”
　　曲光雅埋在段柏文的怀中，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她感觉得到哥哥似乎很害怕什么。于是，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我可以一辈子依靠你，可是我不想你这么累，你这次生病，我觉得就是累的…”
　　良久，段柏文放开曲光雅，她拉着他的手，闷声说道。

　　的确，之前段柏文每天都要送她去学校。虽然放假了半个月，可是也是段柏文在照顾她，之前在家虽然没什么事，然而他也要看很多书。看书是没什么身体上的累感，但是要思考很多。他还要写论文，还得做饭，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琐碎的事。曲光雅以前没感觉到，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但是这次段柏文的生病让她觉得，自己不能一辈子什么都不会。
　　“你脑子都在想着什么啊？”段柏文摸摸她的头，“我是昨天去阳台吹了风才感冒的！”

　　这话一说，曲光雅更不解：“你好好的，去阳台吹风干什么？”
　　段柏文不想告诉她他的不安，回避道：“没什么，就是想去吃吹风而已。”
　　“哥，现在还是冬天，你可不能再吹风了知道吗？”
　　她望着他的目光满是担忧，段柏文不自觉地点点头。

　　晚上睡觉的时候，曲光雅穿着睡衣准备上床睡觉。段柏文考虑到自己感冒没有完全好，还是具有传染性，便对曲光雅说：“你今天去隔壁睡，我怕我的感冒会传染给你。”

　　曲光雅不干，她摇了摇头：“我不要，我要跟哥哥一起睡！”
　　说着便在段柏文的身边躺了下来，大有一副我就是不走的架势。

　　段柏文被她这么孩子气的举动给逗笑了：“我不是赶你走，是怕感冒传染给你！算了，还是我去隔壁睡吧。”说罢，掀开被子准备去隔壁。
　　曲光雅赶紧拉住他的手：“我不要你走，以前我感冒了你也是陪着我的，那个时候你怎么不想着我会传染给你啊…”

　　以前曲光雅感冒的时候段柏文一直照顾她，从来没有考虑到传染的问题而跟她分开睡。

　　妹妹的语气充满了对他的依恋，让段柏文下床的动作顿住。他想着自己现在也快好了，也不一定非要分开睡，不过他还是说道：“我去拿点药给你，你喝下去先预防着。现在这个时候感冒的也多，预防下也好。”
　　“我跟一起去。”

　　两人去楼下的客厅，曲光雅喝了预防感冒的药后，又想起早上段柏文的低烧，于是她把温度计给了他，让他再量一量。

　　36.5度，正常体温。
　　曲光雅拿着温度计，感觉松了一口气。段柏文看着温度计上显示的体温，觉得明天就可以陪着妹妹了，脸上的神情也很开心。

　　夜晚，两人依旧相拥而眠。

　　病好以后的段柏文依旧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什么都不要曲光雅做。之前答应的教做饭，如今也是不了了之。
　　曲光雅提过几次，都被段柏文转移了话题，她虽然心里不开心，但是也没有硬要他教。只是哥哥每次做饭的时候她都在旁边看着，她自己也会在哥哥画画看书的时候偷偷练习。
　　曲光雅以为段柏文不知道，其实他都知道。他也在挣扎要不要真的放手，让曲光雅独立，毕竟他阻止得了一时，阻止不了一世。

　　Daniel在家中的电脑旁听着他们的谈话，觉得十分有趣，果然事情发展到最高潮了么？
　　他正笑着，心情有些激动，突然觉得心脏有些抽痛。
　　拿过放在一边的药，他眼神厌恶地吃了下去。
　　Daniel盯着桌上的水杯，想起上次回意大利，医生说的话:“你心脏负荷太重，虽然已经换了一次心脏，可是它与你身体中的其他器官相处得不太好，恐怕，你没有多少时间了。”
　　他没多少时间了，他想快点看到这件事的结局。

　　Daniel站起身，走出家门。

作者有话说

　　Daniel，你的便当快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