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金花领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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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进入中旬，密林的战斗愈加频繁，战斗的强度也越来越大，就连几天没露面的埃尔盖拉德也感受到了过分紧张的氛围。瑟兰迪尔以为按照埃尔盖拉德的性格会吵闹上几天，没想到这段时间都没有看到埃尔盖拉德跑来死皮赖脸地劝说，倒是让瑟兰迪尔免于困扰，能专心对付来袭的奥克和哥布林。只是，他才刚放松对埃尔盖拉德的警惕，埃尔盖拉德却以另外一种方式达到打扰他的目的。
十五号这天的破晓前，密林里的战事还在持续，瑟兰迪尔带领族人英勇抵御敌人的入侵，从入夜守到现在，正准备重整队伍，等天一亮就发起反攻，将进犯的敌人全数击退。这时，从后方传来一阵骚动。
瑟兰迪尔的副官跑上来，眼里有几分愕然。“银湖领主埃尔盖拉德带领几十名族人前来，说是要与密林共同退敌。”
瑟兰迪尔微皱起眉头，埃尔盖拉德这又是演的什么戏，难道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他收回解除婚约的决定？就在他思考的短暂时间里，埃尔盖拉德已经来到他面前。在他身后跟着一大队身穿深灰色斗篷的银湖精灵。
“瑟兰迪尔，”埃尔盖拉德走上前来，他也穿着深灰色的斗篷，带着的兜帽将他易于辨认的银发遮盖住，如果站在暗处不动，几乎能融进昏暗里。他从暗处走出来，来到喜怒少形于色的瑟兰迪尔面前。
“你怎么来了？来给对方送人头？”
埃尔盖拉德将兜帽掀开，银发上闪过亮晶晶的光芒，顿时周围亮了不少。“啧，你会不会说话的。我要不是看着这情况不对劲，我用得着出来。”
他一开口，瑟兰迪尔就知道平常那个埃尔盖拉德回来了。
“不管婚约最后成没成，祖辈的契约从一开始就是因为他们情同手足才会定下。你父亲参战时，我父亲也率领族人与他并肩作战过。现在密林有难，我银湖一族也本是居于密林一角的精灵，在你这里受你照拂，于情于理都得出力相助，共退大敌。”他一番话讲得倒是有理有据，瑟兰迪尔没有挑出不对的地方，只是银湖精灵向来不善斗争，能避则避，上了战场比不上善战的森林精灵。再加上银湖精灵数量稀少，埃尔盖拉德此举相当于自断自家族群的后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埃尔盖拉德看他犹豫的表情，知道瑟兰迪尔在考虑的事。“如果大敌不退，密林失守，倒是不仅是密林，我银湖一族也会面临灭族危机，那倒不如与你一同浴血奋战，还有一线生机可寻。你也看到了，我带来的人不多，都是族中好手，当然你也别期待太多，我们一族就是这样，最多就是隐藏在暗处射箭，正面拼杀那是基本赢不了的。剩下的族人都留在你的宫殿附近，我还留了迈努斯保护露露，他是露露的近卫，有他在我稍微放心一点。”
“所以你亲自来了。”瑟兰迪尔不由得高看他一眼。
“感动吧？有个陪你并肩作战的。”埃尔盖拉德扬起下巴，抬头挺胸，脸上浮现自豪的神情，只是很快就被打回原状。
“副手，你安排一下银湖精灵，后排弓箭手。埃尔盖拉德。”瑟兰迪尔抬手拍上埃尔盖拉德的肩膀，埃尔盖拉德抖一下，挺直的腰背顿时弯了。“你想跟我并肩作战，那就跟随我一同冲在最前方。”
埃尔盖拉德秒变脸，刚才的自豪与壮志都烟消云散。“……那个，我还是帮你守住后方吧。”
黎明一到，精灵发动进攻，将入侵的敌人击退，赶回多古尔都。虽然精灵有不少死伤，森林里多处也被点燃，可在瑟兰迪尔的带领下局面得到控制，密林精灵和银湖精灵取得短暂的喘息。
几天后，密林依旧在清理战争的残骸，加强森林边境的巡逻，瑟兰迪尔也准备离开洞穴，骑上他的大角鹿去巡视靠近多古尔都的边境。大角鹿就在宫殿的大门外候着，瑟兰迪尔走出宫殿的大门，看到大角鹿正候在外面，一只鸟儿落在大角鹿的角上，正啼叫着带来远方的信息。
「啾啾，密林王子对矮人姑娘超好，竟然还帮她擦嘴嘴，可羡慕死我啦。没想到精灵能和矮人关系那么好，哎呀，想起了以前听到的一个悲伤爱情故事QAQ希望这一对能成啊。对了，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他们不让我乱说，怕被密林精灵王发现，你可不能说出去呀。」
「哼哼。」大角鹿嚼着口中鲜嫩的树叶，点头答应，心里其实早就卧倒四蹄朝天乐个不停了。什么什么，小王子竟然跟小矮人好上啦？要是大瑟瑟知道，还不得气死嘻嘻嘻嘻嘻嘻！大角鹿嚼得很欢，突然周身一冷，后面好像有什么灼人的目光。大角鹿转过头，黑溜溜的水眸对上那双带着震惊的冰蓝眼睛。「……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瑟兰迪尔一手抚上大角鹿的脑袋，暗中使劲压了压，另一只手伸向鸟儿，指尖轻柔地摸过鸟儿的羽毛。“叫声清脆动听的鸟儿，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鸟儿往旁边蹦了几下，啾啾啾叫了几声。「我什么也没说！他们不让我乱说，只让我告诉孤山葛罗音！我这就得去送信啦！」鸟儿张开翅膀，在瑟兰迪尔抓住它之前振翅飞向北方。
瑟兰迪尔看着飞远的鸟儿，耳边回响着鸟儿刚才说的话，表情僵住了，身体也僵住了。大角鹿用角顶顶他的背部，瑟兰迪尔没有反应。
「我是应该说恭喜呢，还是说节哀？」大角鹿话音刚落，头上的大角就被揪住。「唉唉唉，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那可是我的大角角！你干嘛去？不去巡视边境啦？」
大角鹿回头看着瑟兰迪尔的背影，宫殿的大门再次打开，一句话也没说的瑟兰迪尔走回宫殿去。大角鹿摇摇脑袋，又吃了一嘴嫩树叶。大角鹿有预感，现在不吃好吃饱一点，接下来的几天都得被影响到吃不下饭。大瑟瑟的心头肉要被抢走啦，还是被孤山小矮人抢走的，那更加不得了，谁不知道大瑟瑟不喜欢矮人，更加不喜欢孤山里那群矮人。不过，大角鹿现在很想知道，能把小王子勾走的小矮人长什么样？
瑟兰迪尔才出门又马上回来，这让刚跟他打过招呼送他出门的埃尔盖拉德很是疑惑。他正想凑上去询问是有什么事，却被瑟兰迪尔周身几乎显形的怒气吓到不敢上前。
“Ada，他这是怎么了？”席露恩从埃尔盖拉德身后探出头来，看着快步走回寝殿的瑟兰迪尔，寝殿的门打开，又被他用力关上。
“我怎么知道，可能他忘记给头发做个定型了？”埃尔盖拉德随口猜测，没想太多，最近事情挺多，说不定是奥克又来偷袭。瑟兰迪尔击退来袭的奥克后，正在准备夺回被占领的西汀，履行新契约的内容。埃尔盖拉德这几天跟他会面得频繁，也知道有很多事烦扰着他。
埃尔盖拉德今天还得去看望几天前出战的族人，看看他们伤势好得怎么样了，西汀是银湖精灵居住过的领地，能作战的银湖精灵都得参与夺回西汀的计划。席露恩的近卫迈努斯向他请命，说是要担任西汀夺回战的先锋，埃尔盖拉德答应了，去与瑟兰迪尔商量时再次惨遭嘲讽。
埃尔盖拉德走向门边，大门打开后他挥挥手让席露恩回去。“露露，要是看见迈努斯，告诉他先锋是做不成了，后排弓箭手小队长倒是能算他一个。”
“好，我待会告诉他。Ada，外出小心点。”席露恩点点头，看着埃尔盖拉德与领主近卫会合。她转过身，慢慢走回她的住处，脸上漫起轻松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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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文戴尔的露台上，爱隆领主正看着书，没有什么能比书更能带给他安宁了。前些天一只从刚铎来的鸟儿带来口信，说是先前殒身摩瑞亚的尼尔活着回来了。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可是爱隆只是惊讶了片刻就缓了过来。尼尔身上背负着他看不透的诅咒，她的命运他也看不透，说不定就是这就是看不透命运中的一环。可惜葛罗音已经离开瑞文戴尔前往孤山抵抗燃烧的战火，不然他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一扫之前的悲哀。爱隆当即提笔，写了一封信让苍鹰送到孤山，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只是，没过几天，一封从密林飞来的信件到了他手里。爱隆看着信件上的署名，心里有些诧异。密林那边的精灵向来跟幽谷没什么往来，莱戈拉斯来到幽谷的目的只是为了向甘道夫传递咕噜逃跑的消息。这一次他收到瑟兰迪尔的来信，说不惊讶那是不可能的，更让他想知道信里写的是什么内容。也许是跟多古尔都有关的，也许是跟中土即将到来的关键时刻有关。
他怀着沉重又慎重的心情打开信件，瑟兰迪尔潇洒有力的字迹呈现在他眼前。等他看完整封信，原先还绷得直直的腰背早已放松，本来还严肃万分的脸上现出笑意。这时，从身后伸出一只手，从爱隆手中抢过这封信。
“……瑞文戴尔领主爱隆，有件急事还请你解答。护戒队的成员中是否有一女性矮人，身份为何，现如今又在哪里？……莱戈拉斯离开密林后，消息不曾传来，你若是知道什么，请告诉我。我知道你身为领主，万事繁忙，可此事要紧，还请你尽快回信。密林瑟兰迪尔，欧洛斐尔之子。”来人很快读完这封信，转过身来看向爱隆。“爱隆，这是莱戈拉斯的父亲，密林精灵之王瑟兰迪尔？”
“你说得没错，格洛芬德尔，写信的就是他。”爱隆点点头，从桌上拿过一叠纸和鹅毛笔，正准备回信，将可以告诉瑟兰迪尔的消息写进信里。他也是个父亲，明白这种父亲关心子女的感受，只是没想到那位密林的父亲会这么明显地表露出对儿子的关心。就在他要落笔的时候，金发的格洛芬德尔抢过他手中的笔和纸，在他对面落座。
“这事好玩，他在询问葛罗音的女儿尼尔，他肯定是听说了那个消息。”格洛芬德尔略微思考片刻，想好要怎么回复，却被爱隆握住要书写的手腕。
“什么消息？”
格洛芬德尔略微抬起眉毛，蓝色的眼睛里布满笑意。“埃尔拉丹传回来的消息你不知道吗？”
“知道，林迪尔告诉我了，葛罗音的女儿没有死，前段时间还回到阿拉贡他们身边。”爱隆看着格洛芬德尔脸上越来越重的笑意，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细细回想信的内容，他就发现了疑点。瑟兰迪尔先询问尼尔的事情，再询问莱戈拉斯的安危，可瑟兰迪尔应该跟尼尔没什么关联才对，除了她住在孤山，孤山里密林比较近，葛罗音曾经到过密林吃过密林精灵王给的牢饭……难道跟这有关系？
“我觉得你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林迪尔只挑了重要的告诉你，把他以为荒谬的部分扔了。”格洛芬德尔拉开爱隆的手，用鹅毛笔在纸上画起画来。他画得很快，寥寥几笔就画了两个小人。
“埃尔拉丹传回来的消息还讲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葛罗音的女儿尼尔你还记得吧？”他手腕微动，在头发毛糙的小人两颊边添了细碎的几笔。“有着标准女性矮人的外貌，可是她回来后，竟然变成了这个模样。”
他画了一条线，在线条的另一端画了一个直发尖耳朵的小精灵。“惊讶吧？一个矮人变成了精灵，可埃尔拉丹确定了她就是尼尔，葛罗音的儿子吉姆利也承认了她的身份。”
“可这跟瑟兰迪尔有什么关系？”爱隆的视线移动，落在线条下方的精灵小子上。
格洛芬德尔神秘一笑，在两个精灵小人中间打上一个单向箭头，从精灵小子指向精灵版尼尔，还在箭头旁边画了一朵小花。“你儿子说，他儿子对她有意思。”
爱隆微微瞪大眼睛，仔细想了想，终于把瑟兰迪尔跟这幅画串了起来。
格洛芬德尔又在精灵小子和矮人姑娘中间画了一条线，在旁边画了一团杂乱的线。“你想明白了吧，瑟兰迪尔收到信，以为他家小子喜欢上孤山的小姑娘，着急了，所以写信来向你问清楚，他知道的应该没这么全面，密林跟孤山的纠葛这下子是理不清了。”
他将这副画拿开，取出一张崭新的纸，落笔写上“致瑟兰迪尔”几个字。
“你要做什么？向他讲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吗？”爱隆皱眉看着格洛芬德尔，可感觉格洛芬德尔眼中透露出来的不是这么简单且纯粹的意图。
“在这艰难等待的时刻，难得有这么好玩的事情，多乐呵乐呵不是挺好的吗？埃尔拉丹肯定也是这么想的，爱隆，你养了一个快乐的儿子。”格洛芬德尔露出灿烂的笑容，握紧鹅毛笔接着写信。
“你提到的女孩是孤山矮人葛罗音的养女尼尔，她可算是个大美人了，只不过是从矮人的审美角度说。她是个可以编入诗歌里的人物，不仅仅是因为她本身的经历，还因为她与一位精灵小朋友那令人赞叹的深厚感情。没错，那位精灵小朋友就是你的儿子莱戈拉斯……”他一边写一边把信的内容念出来。
爱隆又皱起眉头，好一会儿才发出一声算不上叹息的轻叹。“我不会那样回信，那不属于我的风格。”
“噢，这么说你要自己回？那行，你用你的风格写吧，我看着。”格洛芬德尔把信纸和鹅毛笔递回去，摆出期待的神情。
爱隆接过笔和纸，在心里为瑟兰迪尔默哀几秒，开始重写格洛芬德尔的信。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金花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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