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解除婚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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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汀的夺回很顺利，埃尔盖拉德已经考虑离开瑟兰迪尔的宫殿，举族迁往西汀，只是这几天多古尔都的黑暗势力又蠢蠢欲动，耽搁了埃尔盖拉德的行程。瑟兰迪尔并不在意埃尔盖拉德多住几天，自从与银湖精灵说定解除婚约后，银湖精灵特别是埃尔盖拉德在他眼里都没以前那么看不顺眼了。
时间已经到了三月末，东面的阴影散去，中洲大陆皆有所感，索隆覆灭，中土的威胁不在，可多古尔都还盘踞着索隆的奴仆。瑟兰迪尔喊来巡林队长陶瑞尔和守卫队长爱洛斯，吩咐他们近些天加强警惕，防止多古尔多的势力反扑。等陶瑞尔和爱洛斯离开后，他去酒窖拿了一瓶酒，打开酒瓶塞子，给自己倒上一杯酒。
正打算喝上一口时，管家加里安快步走进来。“王，瑞文戴尔领主爱隆的信。”
瑟兰迪尔放下酒杯，从他手里接过爱隆的回信。信摸上去有些厚，看样子是写了不少内容。瑟兰迪尔挥手让加里安下去，拿过酒杯饮尽杯中的酒，这才打开厚厚的信看起来。
“‘密林精灵王瑟兰迪尔亲启……’”他念了个开口，端着酒杯来到椅子旁，坐下慢慢看。第一页是贵族式的打招呼，长长长到页尾还没完，瑟兰迪尔瞥了一眼开头和结尾，迅速翻到第二页。第二页开始是爱隆对莱戈拉斯的称赞，什么长相英俊、行动疾如风轻如燕，瑟兰迪尔边喝酒边阅读边赞同。
“不愧是我的儿子。”瑟兰迪尔脸上浮现骄傲的笑容。
看到中间的时候爱隆语气一转，用沉稳的语调写起护戒队的事情。爱隆一一介绍了护戒队的人员：甘道夫，瑟兰迪尔知道；阿拉贡，他也认识；波罗莫，刚铎宰相的儿子；佛罗多，比尔博·巴金斯的继承人；山姆怀斯·甘姆吉，梅里阿道克·白兰地鹿，皮瑞格林·图克，另外三名霍比特人；莱戈拉斯，他那优秀的儿子；吉姆利，哼，矮人葛罗音的儿子。单单是介绍这九人，爱隆就写满了第三页。
翻到第四页，爱隆带出一个新的名字——尼尔，瑟兰迪尔顿时坐直身体，将酒杯放下，认真看起来。爱隆用了更多的笔墨介绍她：孤山矮人葛罗音的养女，七十多年前流落密林，还是莱戈拉斯把她送到孤山脚下的河谷城，被葛罗音带回孤山，后来被葛罗音收养，在圣白议会开始之前跟随葛罗音和吉姆利来到瑞文戴尔，在瑞文戴尔住下。
看到这里，瑟兰迪尔皱紧眉头，原来是七十多年前的那个小矮人。不过莱戈拉斯是他的儿子，是纯辛达精灵，审美上应该不会有太大偏差，想之前他还怀疑过莱戈拉斯对陶瑞尔有好感，就算被他搅黄了，莱戈拉斯也不至于性情大变，喜欢上矮人的。瑟兰迪尔本着对儿子的认识，坚信儿子只是对这个女性矮人表现出自己的好性情，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情情爱爱的东西。
他继续往下看，爱隆已经收起关于这个“尼尔”的描述，回到护戒队身上。护戒队十二月末从瑞文戴尔出发，这个尼尔竟然跟着一起去了。瑟兰迪尔灌了一口酒，他大概能猜到事情的进展，朝夕相处让这个女矮人对莱戈拉斯产生了太过自信的感觉，以为莱戈拉斯对她有意了，肯定是这样。他又喝了一口酒，翻到第五页。
第五页开始，爱隆的笔触转急，字里行间透露出紧张的气氛，让瑟兰迪尔身临其境一般，心绪飞到雪山之上，仿佛看到莱戈拉斯坠下雪山的场景。他露出痛心的神情，连忙喝一口酒压压惊，再往下读。
什么？女矮人竟然跟莱戈拉斯一起掉下去了？还只有他们两个？这更加符合瑟兰迪尔的猜测了，肯定是莱戈拉斯处于女矮人是同行伙伴的考虑，悉心照顾受伤的她。在单独相处过程中，让女性矮人产生莱戈拉斯对她特别好的错觉。瑟兰迪尔冷笑一声，对这种自视高贵的女矮人鄙夷一番，看向第五页的末尾。
在爱隆的描述中，他的眼前展开摩瑞亚阴森黑暗的洞穴，看到护戒队的惊险逃生，读到甘道夫与那个尼尔坠入深渊时，他的心中竟然升起一丝悲凉。他迫不及待翻到后面，想要看到后续。
爱隆用了整整两页的内容，讲述失去伙伴后的护戒队的去向。莱戈拉斯奔向洛汗，追赶被奥克绑走的伙伴。而死去的甘道夫变身白袍骑士回归中土时，萨鲁曼对洛汗发动进攻，号角堡战役打响。这中间两页硬是没提到“尼尔”的字眼。瑟兰迪尔哗啦啦翻过下一页，终于在爱隆俊美的字迹中找到一个“她”。
“‘……她回来了，具体怎么回来的，我们还不清楚，只是她回来后，很明显能感觉到她的不同。我想莱戈拉斯也是感受到了这一点，他们之间的友谊因此发生了变化。我虽然没有在场，可我的两个儿子和养子都在，他们见证了精灵与矮人之间难觅的真情，大为震惊，却又打心眼里感到高兴。她对他是特别的，对所有同伴也是特别的，相信她的回归让他们都振奋不已，就像甘道夫一样让他们开心，尤其是她的哥哥吉姆利，还有她的特殊朋友莱戈拉斯……’”
瑟兰迪尔将还未看完的信揉成一大团，扔进角落里。开心个头，这不可能，莱戈拉斯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矮人？之前他不是还看不起矮人，认为他们脾气倔、太贪心、长得不美不懂乐曲诗词还吵闹烦人吗？
瑟兰迪尔狠狠地灌酒，陷入精生中最大的思想漩涡中。等酒喝完一瓶又一瓶，身边都是空酒瓶子，他慢吞吞站起来，走向角落，拿起那揉成团的信，摊平了继续看。
后面的内容就省略得多了，爱隆几笔带过圣盔谷和白城的战况，提到莱戈拉斯跟着阿拉贡前往魔多做最后一战，还在信中写了几句对他们的担忧。结合爱隆写这封信的时间，当时索隆的魔眼还未毁灭，爱隆的担忧可以理解。现在索隆倒了，莱戈拉斯应该会回到白城，他什么时候回来？还是说要跟那小矮精在白城待一段时间才准备回家？
“不行，莱戈拉斯太没有安全意识，那可是矮人，为了目的什么龌龊事都能做出来的矮人！必须马上把他接回来。”瑟兰迪尔一手攥着信，一手提着酒瓶，走到外面喊了一声。“来人，把我的大角鹿牵过来！”
陶瑞尔从上面冲下来，闻到浓重的酒气，她不由得皱起眉头。“王，您的坐骑已经在门外候着，多古尔都有情况，索隆残存的势力正在骚动，估计会往这边攻来。”
瑟兰迪尔按按眉心，把酒瓶子递给陶瑞尔。“我的长刀呢？”
大敌当前，只能先把儿子的事放到一边。
结果奥克的大部队出门拐到罗斯洛立安去了，惹恼凯勒鹏和凯兰崔尔，精灵夫妇一起把多古尔都端了，盘踞在幽暗密林的黑暗势力终于消亡，密林也开始恢复之前的生机。这对瑟兰迪尔来说是件好事，对埃尔盖拉德来说则是惊天大喜事。
“瑟兰迪尔，我太开心了，没想到银湖领地还能被夺回来！”埃尔盖拉德得知消息的那一刻转身就搂住了瑟兰迪尔，力气大到让瑟兰迪尔惊讶，原来银湖精灵还有这么大的爆发力。
“恭喜。”瑟兰迪尔淡淡地说了一句，他能理解埃尔盖拉德的欣喜若狂。银湖领地靠近多古尔都，在多古尔都盘踞索隆奴仆之后，银湖精灵的生活受到影响，埃尔盖拉德才带领族人迁往西汀，后来西汀受到大蜘蛛侵扰，他们又往远处的绿水迁，渐渐淡出密林精灵的视线。现在银湖精灵初始的领地得到净化，他们能回到最开始的领地生活，确实是值得兴奋的一件事。
埃尔盖拉德放开他，转身又抱住席露恩，轻拍她的后脑勺。“露露，我们可以回家了，你还没有见过银湖，以前是个遗憾，现在却实现了。它的美丽无法言说，只有亲眼所见才能知晓。我迫不及待想冲回去，带领你们回到银湖边上。搬迁和重建工作必须马上考虑，当然在那之前，我们得见见罗斯洛立安的凯勒鹏领主和凯兰崔尔夫人，感谢他们为我银湖一族的巨大帮助。”
埃尔盖拉德扭头，郑重地向瑟兰迪尔行礼。“瑟兰迪尔，我也得感谢你，感谢你的族人。请接受我的谢意与敬意，我在此向你承诺，只要银湖精灵还存活，我们两地的友谊永在。”
“你别来烦我我就感谢你了。”瑟兰迪尔直接给他泼了一盆凉水。密林精灵失去的领地应该收回来了，这就意味着他的领地跟埃尔盖拉德的银湖又连在一起，将来两族的往来是不可避免的。想到以后还得看到埃尔盖拉德这张脸，听到时不时蹦出来气人的话，他还真不想接过这友谊的花环。
“你别这样，婚约不成，兄弟情还在，父辈是这样，子孙也应该如此。”埃尔盖拉德笑嘻嘻地，看样子埃尔盖拉德已经完全接受婚约破裂的事。在那之后席露恩也不吵不闹了，虽然觉得奇怪，但对瑟兰迪尔有好处的事，瑟兰迪尔他欣然接受。
瑟兰迪尔经他的提醒，想起双方还没正式声明父辈定下的婚约不算数。“跟萝林那边约好了，4月6号在森林里会面商议森林领土的划分问题，你到时也过来，顺便把解除婚约这件事定下来。”
埃尔盖拉德瞄了一眼席露恩，发现她正与迈努斯等其他银湖精灵沉浸在能见到银湖的喜悦中，松了一口气。“行吧，就按你说的，也请萝林的两位给我们两族做个见证。”
约定的日子很快到来，罗斯洛立安领主与夫人、密林精灵王外加凑人数的银湖领主埃尔盖拉德在森林中央相会，商议好森林的领土分配问题，从此密林改名为绿叶森林。凯兰崔尔夫人见到埃尔盖拉德，眼前一亮，她细看埃尔盖拉德的眉眼，看得埃尔盖拉德浑身一抖。
“白夫人，你我只见过一面，你是不记得我长什么样了吗？怎么这么看着我？”
凯兰崔尔粲然一笑，周围的树叶都晃动起来发出沙沙的响声。“我没有忘记你的样貌，只是透过你的脸想起一人。”
埃尔盖拉德的脸色忽然暗了。他有一个堂弟，长相跟他有几分相似，以前堂弟还在时，埃尔盖拉德经常听到这样的话。可是当堂弟不在之后，这样的话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当下想起令他悲痛万分的往事。
凯兰崔尔透过他的脸，猜到他在想些什么。她转头与凯勒鹏对视一眼，双双看到对方眼里的惋惜，这时，埃尔盖拉德身后的女子引起她的注意。女子的样貌与埃尔盖拉德有些许相似，只是这发色和眸色都比历代银湖领主要深，发尾还微微打着卷。
凯兰崔尔的视线往回收，落在埃尔盖拉德身上。“埃尔盖拉德，我从甘道夫那里听闻你已经找到伴侣，我看不到她，她已不在中土？”
埃尔盖拉德身形一僵，面色更加难看。“……她死了。”不是离开中土前往西方，而是死去。精灵的死亡与人类有很大的差别，死去精灵的灵魂与肉身分离，灵魂可以前往曼督斯的殿堂，甚至还能获得重生的机会。
可凯兰崔尔从他的双眼里读到那是一种永别的悲痛，还有其他不明的情绪。她抬手附上埃尔盖拉德的银发，用轻柔治愈的语调抚慰悲伤的他。“她的生命会以其他方式延续下去。你应该朝前看，终会找到你的银光。”
“谢谢你，凯兰崔尔夫人。”埃尔盖拉德俯身向她道谢，她的声音充满魔力，暂时拂去他脸上的阴霾。他转向身后，让席露恩站到前面来。“这是席露恩，她是我的继承人。”
“继承人？你想让她成为第一位精灵女领主？”凯勒鹏有些惊讶地问，女性精灵没有继承权的，就算埃尔盖拉德没有儿子，也可以等有了孙辈，再考虑把领主之位传到外孙手中，可按照埃尔盖拉德的意思，是要开先例把领主之位直接传给女儿席露恩。
“我一族已经回归银湖领地，我在中土也没什么事情挂心，早就该乘上前往西方的大船，等把这领主之位传给露露，我差不多也要离开这里。”埃尔盖拉德忽略心底传来的细小杂音，脸上挂起笑容。“听说你们萝林和幽谷有大喜事？”
凯勒鹏点点头。“阿尔玟和埃西铎子嗣阿拉贡互定终身，阿拉贡现已消灭大敌重归刚铎白城，成为人类首领埃莱萨王，也是时候让他们两人完婚了。”
“他们的婚礼预定在年中日举行，在刚铎的王城米那斯提力斯，到时萝林、幽谷两地都会前往送去祝福。”凯兰崔尔双眼闪着光，目光投向白城所在的方位，像是看到有趣的事一样，她的笑容更大更美。
“埃尔盖拉德，我真诚邀请你前往白城参加阿尔玟的婚礼，我有预感，你会有重大收获，还有瑟兰迪尔，欧洛斐尔之子，绿叶森林精灵之王，我也邀请你一同前往。你的儿子莱戈拉斯也在白城，魔戒同盟都聚在那里，等待埃莱萨王的大婚，我猜你会想要见到莱戈拉斯。”
埃尔盖拉德欣然接受邀请，白夫人的邀请他怎么能拒绝？况且去白城能为新人送去祝福，顺便在离去前多看看中土的美景，还能为银湖精灵尤其是席露恩开拓人脉，他这一趟很值。再有就是，他早就听闻凯兰崔尔夫人的预言能力，她说有重大收获，那肯定会有，白城更加得去了。
瑟兰迪尔的态度却不同了，他听到邀请后微挑眉，冰蓝的眼睛对上凯兰崔尔那似乎能看透一切的双眼。可想到白城距离密林遥远，他又不是很想与萝林或是幽谷或是人类结交，想了想觉得没必要去。
他刚想开口拒绝，凯兰崔尔夫人突然补上一句：“六月不见，再见面就不知是哪年哪月了。”
瑟兰迪尔皱起眉头，再见面不知何时，难道莱戈拉斯还不想回家了？“什么意思？”
“等待不如前往。”凯兰崔尔夫人神秘一笑，只说了简短的话就不再开口。
埃尔盖拉德抬手揽住瑟兰迪尔的肩膀，还没落下就被躲开。他也不尴尬，手臂一弯，手掌拍了拍瑟兰迪尔的肩部。“反正也没什么事，大家结个伴一起去，怎么样？我还没见过你儿子，尽管婚约不成了，让他喊我一声叔叔也行吧，你说呢，瑟兰迪尔？”
凯勒鹏惊讶地看向埃尔盖拉德，又与凯兰崔尔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你们祖辈订下的婚约不成了？”
埃尔盖拉德挥挥手。“这说来话长，反正就是解除婚约，露露跟他儿子莱戈拉斯最多就认个兄妹。凯勒鹏领主，凯兰崔尔夫人，正好今天也想让你们做个见证，把解除婚约这件事定下来，不知两位是否愿意帮这个忙？”
凯兰崔尔没说话，凯勒鹏略微思考片刻，这才点头同意。“既然你们都有这个想法，那我们这些外人也不方便拦着。”
在萝林领主与夫人的见证下，埃尔盖拉德和瑟兰迪尔正式解除祖辈定下的未完成的婚约。瑟兰迪尔终于解决心头一件大事，为莱戈拉斯的将来争取到了自由，摆脱容易气人的银湖精灵，他近些天来一直烦躁着的心情舒畅很多。
埃尔盖拉德也了却一桩大事，算是还清瑟兰迪尔为银湖精灵夺回西汀的情。席露恩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眼角余光悄悄瞥向身后的迈努斯。而暗中观看着他们表情的凯兰崔尔和凯勒鹏又对视一眼，一个眼里闪动着惋惜，另外一个……觉得他们这是在瞎折腾。
未来怎么发展谁知道呢？如果莱戈拉斯喜欢上埃尔盖拉德的女儿，那将来这婚约还不是得重新订立一次？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解除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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