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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   眼看着秋黄落尽,四处里亮堂起来,尽是雪一般的颜色。
      晨起阳光一照,耀眼的白。

      柳垂誉隔着窗子默默盯了那暖黄的太阳一会儿。
      冷风吹进来有些冷,他披了件月白斗篷,唤阿兰进来。

      门悄声响起,又轻声阖上,柳垂誉站在窗边,“初九了,今年的冬天倒是不冷,只是日子走的格外的慢。”
      “为什么躲着我?”

      柳垂誉诧异的回过头。
      邢川绷着脸一步步走过来。

      柳垂誉望见他身后紧闭的门,慢慢笑起来躲:“我哪里躲你,我们之间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你才发现而已。”
      “垂誉,”他还是那句话:“为什么躲我?”

      走的近了,竟然伸手去抓柳垂誉的手,柳垂誉脸色一僵,急急甩开他,冷着脸沉声:“大人自重!”
      邢川看着他绕过去往前走,多想躲开他一样。
      他心中一痛,忍不住就追了上去,“垂誉!”

      走到了门前,柳垂誉被喊的烦了,猛然回头,“别跟了……”
      邢川没防备,被他一头撞进了怀里,整个人都僵直了。

      柳垂誉当下也一愣,反应过来才慢慢跟他对视:“你……”
      邢川却一把抱住了他:“垂誉,我喜欢你。”

      寂静无声,柳垂誉反应了好半天,直到被紧紧拥住,骨头都跟着发疼,才猛然推开他。
      身后是门,无路可退。

      邢川紧紧盯着他的表情看,那人脸上竟然连惊讶都没有,只是有些戒备的看着他。
      他慢慢往前半步,两人之间只余寸与距离,呼吸都能绕到一起。

      柳垂誉用力往门上贴了贴,他叹气去摸他的脸,“不要怕,也不要躲,我不会伤害你。”
      门上渐渐显出一个影子来,外面阿兰大声问:“主子,你堵在门上做什么?”

      “……没什么,”柳垂誉转身伸手拉开门闩,瞬间天光刺眼。
      他举手遮了遮那煞眼的白:“什么事?”

      阿兰眼光在他们两个身上遛了一遭,犹豫道:“不是说好了今天要去找秦玉吗?已经备好了马车了。”
      “那走吧。”柳垂誉头也不回的拉起阿兰的手。
      他走了两步停下脚,清了清嗓子,问道:“你还要不要跟着?”

      阿兰正纳闷,听得邢川“嗯”了一声。
      不声不响的跟在他们后头。

      听见脚步声想起,柳垂誉才神色如常的拉着阿兰继续往前走。
      阿兰对他挤眉弄眼,只张嘴不发声:“你们怎么了?”

      柳垂誉目不斜视,摇了摇头。
      阿兰默默住口。

      秦玉永远都很闲,无论柳垂誉什么时候去,他都是关着门在里面睡觉。
      太闲了,对比之下一处天堂一处炼狱,闲的让人眼红。

      柳垂誉上了三楼,没去直接敲门。
      从一堆叮铃不歇的晶亮牌子中挑了写着秦玉的那块,溜溜转着进了雅间。

      秦玉在不愿意也得走一趟,在门口瞧见邢川就吓了一跳,怕是曲征又来找事。
      待眼睛滴溜溜的转到阿兰身上的时候,心才放下大半。

      秦玉捏着手帕,掩着口进了门,装腔作势道:“我说是哪个金主摘了我的牌子,原来是你啊。”
      “你既然挂了,还不让人摘了?”柳垂誉问。
      “当然让摘,”他委婉的笑:“既然摘了,下去的时候记得付银子,这楼里的身价都不低,偏你就把头一个领头儿的给摘了,大爷好眼色啊!”

      柳垂誉把牌子冲他劈头盖脸砸过去,“你跟柳翩翩差远了,怎么能这么高的身价!”

      他们在里面闹的欢,欢声笑语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过了小半日,阿兰想起早晨出来的匆忙,竟然忘了提醒他喝药,想着去敲门提醒他早点回去吃药。
      刚伸出手,邢川挡在他手前,“让他闹会儿吧,晚点再叫。”

      阿兰悄悄观察他的脸色,默默收回了手。
      过了一会儿里面声音渐渐没了,邢川问阿兰:“他找秦玉聊天就罢了,怎么总是来这里睡觉?”

      “不是非这里不可。”
      阿兰垂下眼,“只要不是在曲家,他活得好着呢,他跟着你们家爷这么多年,哪里睡得踏实过,曲征心又狠,从来不是个体谅人的,稍不注意就浑身是伤,还要时不时对着下人们的冷眼,每次病着的时候才能睡上几天。”

      抬眼见他皱着眉,阿兰想了想,说:“既然心疼了,以后就不要逼他做他不喜欢的事。”
      邢川脸色冷的要结成冰了。
      阿兰装作没看到,只用眼角偷偷瞄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轻轻嗯了一声。

      傍晚时分柳垂誉睡眼惺忪的出门,见他们两个在门外互相瞪着眼干等着,大奇:“阿兰怎么也在这里?”
      “不然我该在哪里?”阿兰怒目。

      柳垂誉撇嘴,眯着眼睛笑:“那走吧咱们。”
      阿兰把一直抱在怀里的斗篷给他披上,听他笑着夸奖:“真贴心。”

      走到一楼,好些吃酒的都在,吵的他耳根子疼,于是他继续往下走了一层:“闲着也没事,下去看看曲征吧。”

      赌场里面才是真的吵,他穿的好,人长相也贵气,一进去便有人过来问:“公子要开一庄吗?”
      他摆摆手,那人就退后两步,更在他身后。

      柳垂誉环顾了一圈只见着谨严。
      他正大光明的走过去,坐在一群人中间,放上一锭银子,阿兰在一旁喊:“大!”
      竹管一开,十六点,真是大的不能再大,满座皆惊。

      柳垂誉目不斜视的继续压银子,毫不手软,阿兰只管在一旁喊压的什么。
      他不知是否专门练过这个,精准到每个点数。
      多把下来,一次未输。

      庄家有些没底,想把这人送走,抬眼看见邢川在一旁跟着都没说话,生生把要说的咽回了肚子里。

      过了好一会儿,柳垂誉几乎要用衣服下摆包银子,一桌人都惴惴不敢做声。
      谨严实在看不下去了,抱着剑蹭过来,却没敢往柳垂誉跟阿兰身边站,只靠着邢川偷偷的问他:“这是……怎么个意思?”

      不料阿兰是个耳尖的,赶在邢川说话之前冷哼:“那位公子隔三差五来闹一闹也没见你们说什么,我们总共来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就急着赶人了?”

      我哪里是这个意思,谨严默默闭嘴。

      阿兰又道:“你不爱看见我们,我们也不见得多喜欢你。”
      谨言:“……”

      柳垂誉回头问,“有布吗?”
      这是难得的能缓解阿兰对他敌意的机会,谨严没有犹豫的刺啦扯下一块儿衣摆,恭恭敬敬的递给他,然后眼看着他慢慢把银子包好,末了还打了个蝴蝶结。
      柳垂誉起身拍拍阿兰的肩膀:“既然谨大人不欢迎,咱们就不在这里碍眼了,走吧。”

      谨严一口气哽在嗓子里。
      邢川安慰的拍他肩,“习惯了就好,柳垂誉这个脾性的,顺着吧。”

      柳垂誉在前面带着阿兰已经踏着楼梯上去了,他想说点什么,刚张了张嘴,邢川也已经跟了上去。
      他掩着嘴咳了好一通,回头怒目那个守庄的灰褂子小哥儿,“养你干什么吃的!”

      然后招手来人,“去程府通知爷,说……小主子来砸场子了,赢了钱这会子已经回去了,问下次还来的话怎么伺候着。”

      从地下走出来,阿兰低声的问他:“何必跟曲征置气呢,惹了他,受苦了还不是自己?”
      柳垂誉沉默了一会儿避而不答,“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

      他有事阿兰也不会多嘴去问什么事,想说的自然会说,不想说的……也有可能会说,只是说的不情愿,平白惹人嫌。
      阿兰说了声是,点头走了。

      他回头看着邢川重复之前那话:“我有点事,你是跟着还是由我自己去?”
      “你愿意让我跟着我便跟着。”
      “我不愿意。”柳垂誉柳垂誉眉眼冷清,“还跟吗?”

      他犹豫了一下,随口斩钉截铁:“跟”。
      柳垂誉表情未变,淡淡说,“也好”。

      邢川跟着他一路往前走,到了程家门前的时候,柳垂誉扶着额角看他:“邢大人,您看能不能带我飞进去?别让别人看见。”

      邢川吃惊不小,不知道他来程家做什么。
      柳垂誉仰天笑:“大人想什么呢,我像是那么傻的人吗?曲征外边儿那么多人,我要是一个一个去找麻烦,得找到什么时候。”

      他今天看着还算正常,邢川咬了咬牙:“你答应我进去了不许闹。”
      他含笑点头:“记得带我去南苑第二间房子那边去,先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

      他去找柳翩翩。
      柳翩翩跟着程晟一起回来,还住进了程家。

      这简直荒唐。
      住在这里干嘛,等着程烟扒皮抽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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