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山》乱撒狗血

4、自己养的便宜儿子自己心里清楚

　　马氏叫他不住，只得孤身一人对峙杜茂生：“侯爷！你我夫妻多年，育有二子，我自认平日拈酸吃醋，到底没有害人。”

　　杜春明捂着额角伤口，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如今二郎去了，你却查都不愿查。杜春明当面辱我兄妹，一句闭嘴就能了事？杜茂生你当我是什么？下三滥吗？！”说着说着便捂着嘴哭了出来。

　　杜茂生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压下暴怒，“你胡说什么？该找的人我都找来了，便是圣人面前，二郎也是死于那不堪之症。你还要什么内情？你是想让大郎去死吗？就因着俩兄弟吵了一架？！”

　　一旁的杜春明恰到及时不知死活地发出一声嗤笑，惹来杜茂生暴怒：“给我去祠堂跪着！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蠢货！”看到一旁看戏的杜春山，气不打一处来：“还有你，也给我去跪着！都滚！”

　　盛怒之下，众人不敢不从，抱着抽抽噎噎的四郎都退了出去，杜春山觉得自己神冤，看戏都看出事情来。

　　见众人都出去了，杜茂生回过头来，对着马氏一字一句说道：“二郎是我儿子，不是他马家的儿子！事实面前，马家就是要来胡搅蛮缠，打的是什么主意春明都能看得出来，我会看不出？”

　　“那我儿子就白死了吗！”马氏不甘道，“杜春明是什么性子，他以后哪里容得下我们母子？我不早做打算怎么行？”

　　“春明什么性子我比你清楚，你儿子怎么死的你不清楚？”杜茂生压着嗓子，“马顺兰，你若是想凭着一己私欲，拖侯府下水，干脆自请下堂吧，四郎跟着你将来也得废！”

　　马顺兰想不到杜茂生竟然如此绝情，连下堂都说得出口，恨不得掐死他，眼中戾气爆涨，看起来神似马如梅。

　　她猛地一把抓住杜茂生胸前对襟往下拉，盯着他的眼睛，不甘地道，“杜茂生，你个无情无义的东西！想让我下堂？没那么简单！你这么些年打的什么主意？真以为自己滴水不漏？”

　　杜茂生被她拉的往下倾，动手就要去掰她的手指，闻言顿了下，面色一改刚才的恼火，慢慢沉静下来：“你什么意思？我打什么主意了？”

　　马氏嘿嘿一笑，眼里的恶意都要化作实体涌出来。“你自己养的便宜儿子你自己心里清楚，真当我是顾氏那蠢货？你以为那张婆死了就没人知道了吗？”

　　靠的这么近，马氏清晰地看到杜茂生的下颌越来越鼓，心中越发畅快：“杜郎，我原来没想拿这个威胁你，可谁知你如此绝情，我不过是想给咱们的儿子挣个前程罢了，可你就是不让我如意！”

　　杜茂生沉默着一点一点掰开马氏的手指，将衣襟从她手里解救出来，反手握住马氏的手，凑近了，面色诡异温柔笑道，“你去啊，你去跟你大哥讲我私下做的事情，大不了抄家灭族，我们全完蛋。”

　　马氏不屑一笑：“你舍得侯府吗？舍得祠堂里那些老祖宗吗？我告儿你杜茂生，别想吓我，只要让要四郎袭爵，这样你继续养你的好儿子，我做我的侯夫人，咱们好好地过日子不行吗？”

　　杜茂生见唬她不住，松了交握的力道，思索片刻后貌似妥协道，“好哇，你我本是夫妻，何至于此呢......不就是个爵位嘛，如你所愿就是，家和万事兴。”

　　马氏闻言终于露出一个实心实意的胜利笑容，人活一世可不是奔着早死去的，好日子还没过够呢，早知道哥哥那么没用，还不如一开始就自己出手，这下还要去劝哥哥，省得日后走动难看。

　　悠悠叹了口气，马氏拍了拍自己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尘，“四郎还小，我还得回去看着，剩下的事就交给侯爷你了。”装腔作势福了一福，满脸是掩饰不住的得意，款款摆摆出了门，因此看不到背后杜茂生眼中肆虐恶意。

　　马氏刚一出门，贴身嬷嬷就抱着孩子跟了上去，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了。

　　马元兰走后不久，角落里忽然冒出一个身着小厮服饰的男子走到杜茂生身边，男子身形瘦小，面色寡淡，属于扔到人群里一眼就找不着的那种。

　　“侯爷？”来人做请示状。

　　杜茂生仍然保持目送的动作看着马元兰离去的方向，开口道：“去请周师傅过来，走密道，悄悄儿的别让人发现。”

　　“是。外面那些人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杜茂生挑眉，“自然是送她们该回的地方。顺便……给六乐坊的妈妈送点银子，命她好好待那些无辜受累的姑娘。人生无常，合该及时行乐才是，不要因着这事儿影响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