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旧时呓》弥江

60、同伴

　　洛卡走出门外，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

　　这虚伪的笑容一挂就是一天，她着实是累了。阿普里尔已经被她派遣出去，目前在她身边的是伊恩。没了埃拉还有阿普里尔，没了阿普里尔还有伊恩……

　　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呢。

　　伊恩十五六岁的年纪，懵懵懂懂地跟在洛卡的身后。伊恩和迪亚曼蒂一战受了重伤，却仍然没有脱离工作状态。洛卡转身摸了摸她的头发，看着她衣领之下白得刺目的绷带问道：“伊恩，你疼不疼？”

　　伊恩傻傻地看了她一会，有些疑惑地摇了摇头。

　　这并非是在表达她不疼的意思，而是在表达她无法理解这个问题。

　　洛卡低下了头，然后转过身继续往前走，伊恩乖顺地在后面跟着。

　　伊恩给她的印象一直是傻傻地有股憨劲，但是她复原得非常失败，导致伊恩的智力看着有些低下，上个街都容易受骗。洛卡实在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出门，干脆天天带着。

　　“也不知道阿普里尔进行得怎么样了……她这一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我在她的身上下了颇多的心思，希望她不要露馅才好。”洛卡絮絮叨叨地说，伊恩只能木讷地听着，“要是可以，我真的不想让她去……”

　　可到底已经是派出去了。

　　“你说路飞现在到哪儿了呢？艾斯现在又到哪儿了呢？他会不会怪我啊？”

　　伊恩还是无法理解她的问题。

　　“算了……”洛卡苦笑一声，转过头来对伊恩说，“我们回实验楼吧。”

　　“好的。”这次伊恩终于听懂了，重重地点了点头。

　　*

　　出现在路飞眼前的时候，阿普里尔想起了洛卡对她的命令：“就算做不到阻止他们，也要尽量拖时间……拖到消息出来那一刻。”

　　“是。”

　　“他们应当不会杀你。当初我派你去他们身边的时候，你面对他们的时候需要表现出来的性格特征，几乎是按照我的指令来进行的。所以在所有成品之中，你的性格是最好塑造的。按理来说你的素质已经比以前的你更为优秀，理当能够完成。”

　　“……是。”她回答道，这次有些疑惑。

　　“见到他们之时，你的表情不能再像现在一样平静。具体该怎么做，我会告诉你。”洛卡看着她，她们在洛卡面前总是显得无比乖顺。

　　阿普里尔看着手里的报纸，洛卡大人成功了，那她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和洛卡大人说的一样，几乎不用她自己怎么费口舌，路飞轻易就信了她。说实话阿普里尔虽然不理解路飞那一看到自己就嚎啕大哭的行为，却还是能够判断自己得到了他们的信任。虽然她并不明白这种信任从何而来。

　　她是去阻拦路飞继续向上去找多弗朗明哥的，明哥并未派遣任何部下去阻拦路飞，而是看阿普里尔究竟能够起到多少作用。

　　她现在拉着路飞一行人东躲西藏，她觉得她快要兜不住了。

　　她刚刚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时候，竭力表现出一副热泪盈眶的样子，说一句话还不能一口气说完，得眼里含着热泪、将哭不哭地磕磕绊绊地说完。

　　她对路飞说的是：“船长，你能不能救救洛卡大人……”

　　她对路飞说出了她身为洛卡部下的实情，也对路飞说，她为救路飞违背洛卡的命令，在顶上战争中为了营救路飞而放弃了自己的任务。但洛卡却还是“不计前嫌地救活了自己”。

　　当然这也是洛卡大人的指示，阿普里尔只是照办。阿普里尔永远不会怀疑洛卡大人的决断，她对洛卡有着天然的信任和依赖。虽然现在她和路飞在一起，无法和洛卡大人取得联系，得不到下一步的指示，她有些茫然。

　　“呐呐阿普，你说洛塔她现在陷入危机了吗？”路飞表情严肃，“可是她身边不是有艾斯在吗？”

　　“艾斯大人被洛卡大人送走了。”阿普里尔垂下眼睑，“她很怕拖累艾斯大人，所以送他离岛了……洛卡大人买通了码头明哥手下的那些喽啰，艾斯大人早已离岛了。现在洛卡大人在明哥手下做事，时不时遭到排挤，也未能得到明哥的信任。我很怀疑在洛卡大人做出一些成果之后，会在盗取成果之后将她抹杀掉……”

　　洛卡大人说过，路飞对“阿普里尔”的请求总是不会拒绝的。

　　“明哥那家伙！”路飞愤怒地握拳，“那现在不是更应该打倒明哥，把洛塔……洛卡？救出来吗？！”

　　“那当然是必要的——但是，若是明哥将洛卡大人作为人质，我们又该怎么办呢？”阿普里尔说道，“我想，目前最好还是先保证洛卡大人的安全。”

　　“那她现在……”

　　“大概还在上面吧。”阿普里尔按照洛卡的嘱咐，循序渐进地引导，“但是她应该会从这里下来，离开这里回到实验楼。只要在那个时候跟她说明情况的话，她应该能够理解我……但是我真的不确定，洛卡大人现在会不会听我的。”

　　说完这话，阿普里尔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倒不是因为她真的觉得洛卡不会听她的，而是在这之后，洛卡就没有再下达其他指示。

　　那她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呢？

　　阿普里尔试图思考，但是没有结果。

　　路飞听了她的话果然义愤填膺——阿普里尔有些奇怪他对自己那毫无保留的信任，但是的确和洛卡大人说的一样，路飞是个很单纯的人。

　　洛卡曾经和她说过：“你是一个会牺牲生命去救路飞的人——那么反过来说也是如此，路飞会为了你赌上一切，包括性命。”

　　“性命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吗？”阿普里尔疑惑地发问。

　　洛卡转过身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最终只是苦笑一声：“谁知道呢……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我也说不好。”

　　竟然会有洛卡大人都说不好的事情——那时候的阿普里尔更加疑惑了。

　　只是这样的疑惑不能在船长面前表露出来。洛卡大人告诫过她，不能够在草帽团面前表露自己的真实情绪。因为现在的她已经和以前的她不一样了。

　　究竟有哪里不一样呢？

　　这么想着的时候，对面的楼梯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是洛卡带着伊恩从楼梯上走下来了。

　　“洛卡！”路飞眼前一亮，几乎立刻就要冲出去，被阿普里尔死死拉住。

　　“船长，我们现在是需要掩人耳目的！”

　　路飞耷拉着耳朵，在洛卡快经过拐角时压低声音叫了她好几声。

　　洛卡停下脚步，佯装疑惑地看向身后。

　　“我以为是谁呢——”伸手阻止了身后将路飞等人判断为敌人、想要出手保护自己的伊恩，洛卡笑道，“你可终于知道我到底叫什么了，草帽弟弟。”

　　路飞咧开一个笑，看着有些傻乎乎的：“阿普说你在这里，我们就在这里等你——”说到这里他忽然皱起眉头，语气瞬间变得不快，“阿普说你把艾斯送走了……为什么啊？你是不是不相信艾斯啊？”

　　洛卡淡然地一笑：“我就是相信他才把他送走的。”

　　她跟着路飞几人坐在阴暗的角落里，虽有些挤，可眼下也没有让他们围在一起光明正大地商谈的客观条件，“你觉得就算我把他送走了，他就会就此一走了之吗？不会，他一定还会回来找我。”

　　“那是当然啊？”路飞疑惑地看着她，“那你还费那么多事把他送走干嘛啊？”

　　“路飞。”洛卡不轻不重地抓住路飞的手臂，“我是有些事要他去办。正是因为这件事，你们现在还不能行动——我在等一个人，等他来了，条件就成熟了。”

　　“什么条件啊？”路飞有些急躁，“既然你不愿意待在这里，那你就站在我的身后，或者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帮你去把明哥打飞啊！”

　　“谢谢你，路飞。”洛卡认真地道谢，却也没有接受这个建议，“我曾经想过要怎么骗你——不要怪我，你实在是太好骗了。但是我还是决定，把实情告诉你。再由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帮我。”

　　路飞实在是一个不可控因素——但洛卡却没有必要将他控制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她认为路飞与明哥对抗胜算极低。目前罗已经被明哥囚禁失去战力，路飞等于是失去了左膀右臂。就算他尽力与明哥一战，也不过是在一定程度上消磨了明哥的实力罢了。

　　但，若他选择帮助洛卡而选择不去与明哥一战——虽然洛卡认为这个可能性极低——但若真如此，洛卡就可以在保证路飞一行人不受伤的情况下，引发明哥和路基两派斗争，这么一来她总算是对艾斯也有了交代。

　　“现在开始，我要将我的出身来历、我这几年都经历了什么，全都告诉你。那也是我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件事的理由。我希望等你听完，再决定是不是要帮我，还是继续执行你自己的计划，好吗？”

作者有话说

　　我连更了，想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