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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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猛地清醒过来。
“洛卡要见我？”多弗朗明哥斜在椅子上懒懒地反问了一句，站在大厅中央的阿普里尔并不慌张——或者说她并没有慌张这种情绪。
“是的，洛卡大人有新的成果要献给您。”
“我倒是听说，她前一个成果都有些问题啊？”多弗朗明哥连打量阿普里尔的兴趣都没有，“不是说，连实验报告都有问题吗？”
阿普里尔十分平静，抬起头来对多弗朗明哥说道：“洛卡大人的研究，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哦？”
“不知道您是听了哪个小人的谗言，但是洛卡大人的才能出众，否则也不会引来家族追杀，需要隐匿在您的羽翼之下。”阿普里尔直视着他，丝毫不见恐惧，“昨天在实验楼闹的那一场，相信您已经知道了。就算在您的庇护之下，洛卡大人仍然遭到了家族的刺杀。”
“我的庇护？”多弗朗明哥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突兀地冷笑一声，“我看就算没有我的庇护，她也好得很！”
“马尔科已经被洛卡大人送走了。”阿普里尔毕恭毕敬，“她很快会将艾斯也送走。她效忠的自始至终只有您一个人，其他的，不过是和故友小聚罢了。毕竟，洛卡大人十分明白，能够保护她的，只有您一个人。”
“哼。”多弗朗明哥并不见满意，“什么样的新成果，值得她赌上你的性命，叫你来见我？”
“没有了埃拉，还有我；没有我，还有伊恩。”阿普里尔这么说道，继而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这是新研究的实验报告。洛卡大人的实验绝没有任何问题，若是小人胡乱攀咬，您尽可以派遣其他研究人员，随时查验。”
多弗朗明哥终于抬起头来，睁眼看了看站得端正的阿普里尔。
“她这又是哪里来的新研究？”
“您还记得前来刺杀洛卡大人的那些人吗？洛卡大人说，实验品的流出，就约等于实验成果的流出——刺杀失败的那个【实验样品】，现在就在洛卡大人的实验室里关着呢。”
“她怎么不亲自来见我，反而叫你来请我？”他又躺了回去，“怕不是实验室里除了那些瓶瓶罐罐，还有些别的东西在等着我吧。”
“您多虑了。”阿普里尔还是一派平静，“是实验品过多，不方便搬运，洛卡大人才请您移步。哦对了。”她明明像是想起什么来，语气却还是十分平静，声调并无任何变化，“洛卡大人说她为您劳苦两年，从未讨要什么。如今她经历了一些事情，明白了一些事情，便想着不能再什么都不要了——免得您觉得她过于清心寡欲，甚至生出二心。”
“她想要什么？”
“两件东西。”阿普里尔沉静地说道，保持着恭敬的双手捧着实验报告的姿势，“第一件，是罗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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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卡轻笑一声像是自嘲：“他怎么可能真的把罗的命给我呢？”
她只不过是想要证明自己的立场罢了。
“那他真的会过来吗？”
洛卡略作思考：“原本是有可能的，但是现在——阿普里尔刚刚向我汇报，说是路飞带着他的船员和紫罗兰汇合了。”
“……紫罗兰？谁？”
“亡国的公主……不，这么说也不准确，国家还未曾灭亡，只是换了主人罢了。”洛卡皱眉，“我和她向来没什么交集。但是她既然和路飞有接触，要么她是背叛了明哥，要么她是替明哥办事试图剿灭路飞一伙——无论是哪一种，他一时半会都不会到我这来的。”说完她忽然转过头去看艾斯，“你要去帮忙么？”
艾斯看着洛卡的眼睛，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
“是吗。”洛卡轻笑一声又把头转了回去。她熬了一夜写出了一份血液检测的初期报告让阿普里尔送去，现在还在等待那少年的皮肤细胞的检测结果。
“果然有老化迹象……该说不愧是我父亲吗。”洛卡看着试管中慢慢变得浑浊的液体，感慨地说道，“这种做法实在是竭泽求鱼……若是政府再次同意研发的话，那可就太可怕啦。”
她抬起头来，眼中满是迷茫。
如今家族势力一再扩大，她的胜算比起两年前更为渺茫了。
艾斯看了看试验台上的瓶瓶罐罐，又看了看被绑成一团丢在地上的少年，有些疑惑地说道：“洛卡，我好像没有看出这个人和普通人的区别。”
“嗯，因为我父亲的用药大概比以往更为高明了。”洛卡扫了一眼地上的少年，目光似是有些厌恶，“之前那批孩子，比如奥克塔，她们在的时期，还是我父亲事业的上升期，那药物的风格就像他本人一般急于求成。只需出来成果就好，不必考虑其他因素。但是这样带来的弊端实在是太大，甚至可能大过它带来的利益。寿命缩短只是一个方面，药物带来的副作用很容易让实验体病入膏肓，万一在执行任务时发作就会很不方便——即使有药物压制。
“现在他的地位几乎无可动摇，当然有时间慢慢研究了。这次的药物很好地补充了上一代极大的不足，但是带来的副作用几乎是毁灭性的。按照现在的检测结果来看，它只是会让人体在老化到极限之时，突然崩溃。”
“指的是死亡吗？”
“是啊。”洛卡眸光平静，“而且据我猜测，此药根本没有经过稀释，而它的来源，恐怕就是每一年我父亲派人从我身上抽取的血样。”
洛卡感到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地压在了自己的头顶。
她微微惊讶地笑了笑：“……其实很多事我自己都已经不在意了。一年一年的，我都习惯了。其实他那样的人，会抽时间亲自教导我，已经挺让人惊讶了……”
“我知道你或许不会在意。”艾斯沉沉地说道，“可是我在意。”
他忽然从背后抱住了洛卡，双臂环住洛卡有些纤细的腰，只觉得她瘦得过分。
为什么总觉得即使这样站在一起，也还是觉得没有实感呢？
洛卡被他吓了一跳，微微一挣没有挣开，只好问道：“你怎么了？”
是啊，我怎么了呢。艾斯想道，我原以为我害怕的是救不了你，但是现在我发现，我怕的是我抓不住你。
他忽然想起拉米问他的那个问题，想起马尔科说的：“……还疯狂地想要一个人。”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占有欲，是由于他觉得无法得到这个人而产生的吗？
“艾斯，我总觉得你很奇怪。”洛卡拍了拍他的手背，“我有时候觉得你看我的目光总是充满……悲悯？哀伤？你不该是这样的，两年前我见到你的时候，哪怕是你被收监押在推进城里，你也不曾这样过。”
是的，原来他不是这样的。
甚至克莱斯特给他看那些所谓的别的世界的他们的结局的时候，他也只是发誓不会重蹈覆辙，从而更为努力地修行。只是一切都在见到洛卡之后变了。他原来也以为洛卡见到自己之后，会不顾一切地被自己“救”。
后来发现，她好像并不需要。
“洛卡，我想问你。”他扳过她的身体，使得两人面对面，“你真的想跟我走吗？”
“……当然，为什么不呢？”洛卡瞬间有些惊慌，却还是强笑着看着他，“你来找我，一定经历了很多波折……”
“有时候我会想，你既然是他的女儿，那你口中的他的手段，是不是你也都会呢？”
洛卡本就勉强的笑意彻底僵在了脸上。
“我不是说你这样不好。”艾斯直视着她的眼睛，“我知道，对你来说这都是生存的手段，我也没有责怪你的资格。只是现在明明我在你的身边，你却还是不能够放弃这些手段。我痛恨的从来只是这一点。”
她慢慢地垂下头去，像是有些丧气：“等过了这阵子，我就……”
“我原本也不想自大地阻止你——”艾斯长叹一声，“只是我发过誓，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越走越偏。洛卡，你还记得吗？顶上一战结束后你对我说过，再不会对我和我的同伴使用任何心计和手段。”
洛卡记得，一直记得，所以她伪装的镇定再也支撑不住，脸色瞬间变得十分苍白。
艾斯原来并不想提这件事，而这件事也如他所料狠狠戳中了洛卡的痛处。然而不知为何他却松了口气，总觉得之前那抓不住她的疏离感淡了不少：“洛卡，请你相信我一次吧。”
话音刚落，他感到握着洛卡肩膀的双手传来一阵麻意。
洛卡的脸庞变得模糊起来——他忽然意识到是自己视物开始不清了。
“洛卡……你……”
“对不起。”她抱住艾斯，和他一起慢慢跪倒在地，“我要食言了。我知道你一直无条件地信我，所以骗你太容易了……艾斯，你别再管我的事了，他总有一天会找到我……这是最后一次，再也没有以后了。”
什么叫再也没有以后了？
艾斯想要质问他，可如今竟连怒气也无法再支撑他睁开眼皮了。
“现在多弗朗明哥被路飞绊住了脚，正是送你离开的好时机……离开我的人生吧，这样对你才是最好的，你仍然可以在大海上，自由自在地做你的海贼……”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交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