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庄稼会说话》槐荫里

21、第 21 章

　　林凡对农作物并不太了解，但也知道花生可以榨油，用处颇多。在餐桌上不算什么大菜，却也不可或缺。

　　与大米相比，花生的市场的确要少许多，但在价格上它更胜一筹。也怪不得吴冬说的那家人会尝试种植花生。

　　林凡想着吴冬说的话，“那家人种的花生卖不出去吗？”

　　吴冬点头，“是，花生要的量不多。他们收了后发现不太好卖，需要买花生的早就有固定的卖家了。”

　　“什么卖家？”

　　“嗯……有个庄子，叫青和庄，庄很大，专种花生，质量好产量高。陵城大半花生都是从这个庄里产的。”

　　“这个庄的庄主是谁？”

　　“好像是陵城里的魏家。”

　　林凡一怔，“魏家？”

　　“是。”吴冬不解，“怎么了公子？”

　　却见林凡露出个笑容。

　　这不就巧了吗？

　　能拥有那么大个庄子，且花生能占有全陵城大部分市场的魏家，除了林凡除夕在林府餐桌上听说的那个魏家还能有哪个魏家。

　　林凡对这个魏家可谓记忆深刻，毕竟就在半个月前他才因为和它有关的事情在餐桌上和人起了争执。

　　产量高，质量好。产量高林凡不知道，但是质量好……他还记得那小花生放进嘴里的微苦味儿呢。

　　吴冬见林凡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疑惑道：“难道公子也想种花生？可这行不通啊，不说那魏家庄子产的花生本就质量好且产量也够，竞争不过。要是抢他们生意，那魏家可是大户人家，是官老爷……”

　　林凡止住他的话头，不甚在意道：“能不能行，进城了就知道了。”

　　过了几刻钟，二人进了陵城，来到了农贸市场。

　　正是初春将播种的时候，市场热闹得很。不止铺子全开着，街道上还有许多小摊贩，卖着各色农产品。

　　林凡先陪着吴冬去买了需要的种子，这之后两人逛进了一家干货铺子。

　　这个铺子比较大，各色干货装在麻袋里或者篮子里摆在地上，依然显得拥挤。

　　鼻尖充斥着各种香辛料的气味，林凡用袖子微微掩住鼻子，随意地看了看，没看见花生。

　　恰在这时掌柜迎上来，笑容满面地问：“这位客官要点儿什么？”

　　林凡道：“你这儿怎么没看见花生？”

　　掌柜忙道：“有的有的！”说着他一招手，身后的伙计便去了里屋，不一会儿便提出半麻袋花生来。

　　林凡抓起一把花生，颗颗圆滚饱满，微微一搓，红皮剥落，露出里面白白的果肉。质量很好。

　　林凡不露声色，故意皱眉道：“掌柜的，这是你们这儿最好的花生？”

　　“当然了！我们店的货向来质量很好的，从不拿劣货，这点您大可以放心。”

　　林凡又道：“你这货是哪产的，我听说青和庄的最好。你这是青和庄的吗？”

　　掌柜一顿，“这……”

　　林凡见状，轻哼一声：“你还说你拿的最好的货。”说罢，便要走。

　　掌柜忙上前几步跟上，“这位客官，我们确实拿的最好的货了。”说着，他压低声音，“今年青和庄啊……”他撇嘴，摆摆手。

　　林凡摆出愿闻其详的表情。

　　“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说青和庄大大减产，且出产的质量也不好，瘪果多，榨油都嫌差。”

　　“哦？这么奇怪？”林凡面露疑惑，“可我听说青和庄的花生向来是最好的，怎么今年突然质量不行了？”

　　“嗐！”掌柜的一摆手，“这我哪知道，我们做生意的只管品质好不好，能让我们卖出去货就行。”

　　林凡凝视着麻袋里的花生，双眉微蹙。

　　“对了，这位客官你要多少？今年因为青和庄出这意外，花生量少，所以价格上……”

　　林凡闻言，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今日我来的匆忙，不方便。过几日赶集时我再来，到时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掌柜先是怀疑，但又见林凡一身穿着不凡，脸上便露出笑容，“行，您要多少我有多少，都是最好的质量，您大可放心。”

　　出了店门，吴冬忍不住开口：“公子，你问花生是做什么？是想榨油？今年花生价高，不划算。”

　　林凡摇头，“我想让新桃庄种花生。你种了几年水稻，应该也知道水稻一直产量不好。一直这样下去，大家只能一直过紧巴巴的日子。”

　　吴冬犹疑：“可魏家那青和庄……”

　　他话没说完，就看见林凡嘴角扬起，颇有些幸灾乐祸地道：“那青和庄今年不知出来什么问题，质量产量都急剧下降，今年花生涨价也是因为青和庄产量没上来。”

　　多好的时机，此时不趁虚而入更待何时。

　　如果能抓住这个机会，占有青和庄空出来的市场，哪怕吃不上肉，喝上肉汤也够新桃庄滋润的了。

　　吴冬听林凡这么一说，也意识到了什么，双眼发亮，说出来的话却还是十分理智，“可如果今年青和庄又好了呢？再说，青和庄可是魏家的，我们去抢生意，他们会不会针对我们？”

　　平头百姓，最怕和官家对上。

　　听了吴冬这话，林凡表情没什么变化。吴冬说的问题他方才也想过，他现在也只是听说青和庄出了问题，但是具体什么问题他并不了解。

　　不过既然是能大面积影响到花生产量的问题，那必然不是小问题。也许是土地，也许是水，或者是虫害……这一点他得去确认一下。

　　至于第二个问题，林凡则完全不担心。魏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一个花生生意动不了他们根基。早前还听说过，魏家的某位大人今年在京城正是要升迁的关键时候。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到时候真要闹起来，林凡可没什么好怕的。

　　“没事，我明日去青和庄看看。到时候再和大家商量种花生的事。”

　　他非要让新桃庄喝上这口肉汤不可。

　　当日回到新桃庄，林凡将自己的现有财产清点了一遍，分出一部分装在钱袋里。次日一早，他将自己收拾得体体面面，在庄内租户的带领下往青和庄而去。

　　给林凡带路的人是今年刚来新桃庄的新租户，他以前所在的庄和青和庄顺路，干这活轻车熟路。

　　从新桃庄到青和庄的路比去陵城要短很多。清晨出发，离中午还早的时候，林凡眼前渐渐出现了大片良田。

　　青和庄地势平广，一眼望去田地规规整整，广袤无垠。

　　田里已有人在犁地，三两个壮年男子正对一头老黄牛又推又拉，那老黄牛始终不为所动，尾巴还不时甩到身后男子脸上。

　　林凡上前，“请问……”

　　几个男子同时回头。

　　林凡尴尬地笑了笑，“请问你们管事的住在何处？”

　　几人面面相觑，和那头老黄牛一样不为所动，继续推着那头老黄牛。

　　林凡讨了没趣，原地站了一会儿，在他打算离开时，一男子终于举起了手指了个方向：“过了那道沟直走，再往西，白墙黑瓦房就是。”

　　林凡忙道了谢，只身前去，和他一起来的租户则在原地等他。

　　按着那男子给的路走，林凡果然找到了一座白墙黑瓦房。那是一处不小的院子，厚重的木门上方挂着两个大大的红灯笼，比他新桃庄的宅子气派多了。

　　门没关，院中雅致的景色展现在林凡眼前。

　　从林凡的角度只能看见一张躺椅的椅背，以及垫在椅子上的绸面软垫。

　　一个男人带着怨气的声音传来，“你说我姐打算什么时候接我进城，她总不能一直让我在乡下受苦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林凡：这话听着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