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 75 章 ...
-
没多久东方明结婚，没有大宴宾客，请了一些很亲近的亲戚朋友。因是工作日，她又说风就是雨，莫雨、叶欢没来得及请假。就只萧岚一个人去：“东方同学，你这也太不厚道啦！也不安排个假日，她们都不能回来。”
东方明笑眯眯地抱萧岚：“亲爱的，谁都可以不来，只要你来就足够了。”
萧岚眼望天：“我怎么就尽碰到命苦的事？送你们入洞房，我一个人可怜兮兮地在你家呆着数绵羊。”
东方明笑嗔：“你知道我也是情非得已，要不是高林马上要出国，我也不想这么赶。”
萧岚本也只是玩笑的抱怨，也就点到为止，拉着东方明：“趁有时间，带我去玩吧。”她提前了两天到。
东方明笑：“你是来帮忙的好吧！”
和东方明站一块儿迎宾客，虽然就三桌人，也笑到脸僵。
同她姑姑坐一桌，她姑姑成年后就一直呆在这个城市，和东方明年龄相差相对来说不大，东方明和她感情很亲近。
萧岚和她也算认识，两人笑说着东方明小时候的趣事，她小姑姑忽然松了口气般地笑说：“以前她来我这，和给我打电话时，三句不离‘萧岚怎么怎么样了’‘萧岚又去哪去哪了’，成天挂着你的事，跟着你跑。我还以为你们玩同性恋呢。终于都结婚了，我可算放下心来。”
萧岚石化样地笑，回神后干咳掩饰，那死小孩，为了回避家人对她男朋友的追问，总拿自己的事来引开大家的注意力。可今天是东方明结婚的喜庆日子，不能拿她那些个罗漫史来分辨，只嘴角眉眼35度，笑：“她和高林早就认识了的，想来是怕你们逼婚，从不提。狡猾得很！”
送走东方明，萧岚护着东方明父母回家，车上东方妈妈总算放下一天的笑，忧愁地说：“你说她为什么非嫁高林，这高林马上是要出国去的，以后她要也跟出去了，让我们俩老靠谁去？”
嫁女儿的妈妈看来都这心情了，为女儿有个归宿欣慰之余，又担心失去宝贝。萧岚只得笑着安慰：“他们有能力都出国去历炼下也好，混不好可以回来，也算开阔了眼界。混好了，那他们就是可以常回来看您嘛。”
深夜，萧岚一个人躺在东方明的房间，左翻右侧：唉，怎么自己也有嫁女儿的心情呢？欣慰与空虚并存！
次日中午，萧岚给东方明发了条祝福短信，一个人上了回家的车。
萧岚的婚礼拖无可拖地定在了元旦假期内。萧岚自己意兴澜姗，朋友们的请贴通通没派，但顾晖她们基本上每次碰见都要问婚期，也就知道了日子。在外地工作的张丹更是说，请假扣工资都要提前回来和萧岚庆祝。萧岚无语，这有什么好庆祝？
宋晴那家伙还保有着在窗边叫萧岚的习惯，明明有手机也不会事先约，扯着嗓子在外叫。
萧岚有些好笑的到窗边应了，让她进来等会。萧岚进屋去拿东西，宋晴在厅里坐着等。
萧妈妈坐那笑眯眯：“宋晴啊，好久不见了哦，以前常来的时候还有阿姨说，你和我们岚岚长得好象呢。”
萧岚在里间听着脑冒黑线，妈妈真是脸皮厚得可以！摸着良心地公平评说，叶欢因为身高问题已是沦为小美女，宋晴那家伙可还是沿着大美女地道路奔跑得顺溜啊！自己比美比媚比不过叶欢，比长像比身高比不过宋晴，凭啥和人家凑一堆！
赶紧拿了东西走出来，催宋晴快走，宋晴到因为萧妈妈那句话开心得不得了，和萧妈妈搭上了话：“真的啊？那是不是说我们象两姐妹？”
萧妈妈笑着点头，顺着宋晴口风连声说“是”。
宋晴还在追问着，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萧岚直接拽了她出门。
在宋晴家，张丹一杯一杯地灌啤酒，一个一个的训：宋晴成天流连夜店；顾晖一个男朋友换另一个男朋友，只为着结婚不理感情；萧岚更是，明明生活可以安定舒适了，却时不时地摆个忧郁款，没了以前或云淡风轻或阳光灿烂的笑容……
开始几人还分辨几句，可见她说一句灌一杯，一小时没到快灌了五瓶。
坐旁边小声互问“你说她那么瘦怎么能喝下这么多酒？”“是啊也没见跑厕所”……
见她还没停的意思，顾晖开始挡她手中的酒杯，边挡边认错“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执著一事，不开心了。”
其实三人心中都另有所想：张丹才是四人中最混乱的，为一个长得不咋地工作不咋地的男人，痴守痴等了好几年，最不咋地的是那男人还已婚！
宋晴还想分辨，萧岚拦下：“众人皆醉她独醒，还是众人皆醒她独醉都好，只要她觉得值，觉得开心。从另一个方面来想，比我们这时不时犯一阵空虚的人来说，她就算痛也是痛得幸福的，由她吧。”
宋晴一时收不住口风，轻声：“难道真是傻的女人才幸福？”
张丹挥开顾晖的手：“我没醉，瞧我杯子都拿得很稳。”话音落，杯落地。
萧岚笑起来：“好，拿不稳，醉了，别再喝。”
张丹又有了新理论：“起码要吐了才算醉吧！”再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猛地站起来，冲洗手间。
萧岚赶快追过去，帮她递水漱口，拍着她的背。
回来坐下，张丹又拿起杯子，这次三人齐伸手拦。张丹这会儿眼神清明，扫视一圈：“我吐完了，就说明刚喝的没了，这会儿当然重新开始。”
三人倒。
闹到很晚，又都有了些醉意，留宿在宋晴家。象小时候一样，四人挤一张床，不过以前是直着，现在得横着才行。
张丹到是闹上酒意，硬要挤到萧岚旁边才睡。手轻轻抚萧岚腰，萧岚吓一跳，她到哈哈笑起来。这会儿萧岚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真醉了。
萧岚也觉得张丹在这情事上特傻，但从另一角度来说，萧岚佩服张丹敢于坚持她自己所认为的幸福的勇气。
差不多中午萧岚才回到家。
萧妈妈一脸寒霜地坐在厅里：“你现在已是结了婚的人了，夜不归宿，人家会怎么想这家里的家教？”
萧岚愣，自从上了大学后，夜不归宿于她算是常态，且自己是和宋晴她们出去，都知根知底的，用不用这么严厉？最多只是认，昨天喝多了些，忘了打个电话知会家里。手机又没电。
萧妈妈噼哩啪啦说了一大堆，萧岚知道妈妈一上了火，火爆的性子是你越辩她越凶。摆个默然的样，坐一边。只是越听，心里就越愤怒。
愤怒点：一.萧妈妈言语中大有萧岚没出息，凡事做不长久！二.骆平人品好，长得好，萧岚不注意些自己的言行，人家怎会受得了！三.为了他们有个美好的将来，她连棺材本都借给骆平了，她这妈妈做得是人至义尽！
前两点萧岚虽愤怒却也还忍了，最后一点直接让她跳起来，终于真相大白啊！妈妈这些日子以来对自己的管手管脚，完全是因为怕自己惹怒骆平，赔了夫人又折兵！难得提高声量和妈妈说话：“我回来完全是为了你们能更好！如果我回来的结局是你们得承受更大的压力，我不介意再重新选择一次！骆平！在我眼里，只不过勉强算是一个人而已！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喜欢，我根本看都不会看一眼！倒贴小白脸？我犯得着吗？我要倒贴也不会倒贴他！你借钱给他的时候问过我意见么？没！现在就不应该把这事套我头上说。”
萧妈妈果然是遇强则强，更凶恶起来。萧岚总算明了，为什么每次哥哥和妈妈谈事情，最后总是吼得全小区的人都听得见。妈妈的理也许全都不错，但实在是太伤自尊！
不愿意自己落得个泼妇的模样，甩开妈妈的手，摔了门出去。打车到河边。愤怒难平，脑子却转了起来，骆平什么时候问妈妈借的钱？想到一次他有急事找妈妈……
真想仰天长笑！只是想过平静的生活而已啊，要求不高啊，用不用这么的折腾！自己或多或少也有点因为钱的事，那么快决定嫁给骆平。却原来！自以为是的牺牲，换来的是什么？父母的更担心！叶欢的伤心！
直恨不得跳到河里，把自己淹死算了！伸手探探河水，好冷，这跳下去估计还没淹死，已是冻死。唉，妈妈没说错吧？果然是没出息吧，死也要挑肥拣瘦！
坐下，靠在大石边，任眼泪默默流。
泪流干，也平静下来，本来对骆平也是满心愤恨，但想深一层，这于他又有什么相关呢？他最多不过导火索。
憋闷想找人倾诉，又觉丢人，这情况完全是自找！出来得急，没带手机，天已极黑，自己那样的出门，现在大家应该吓死了。
唉，自己都什么境地了，还想着别人会不会吓死。走到路边，用公用电话给骆平打去。他在那头着急的声音：“萧岚，你在哪？电话也不带？你妈妈都快急死了。还有，我父母等着你吃饭呢。”
萧岚深呼吸，让骆平打电话给自己妈妈，说自己平安，再报了地址让骆平来接她。吃饭时谈笑自如，萧岚很佩服自己的自我调节能力和演技！
送萧岚回家时，骆平忐忑着劝她：“妈妈只是为我们好，语气重了些，你不要和她计较。”
萧岚平静一笑：“没事，我想着你是她亲儿子，我是她媳妇就好。”
骆平经常少根筋，以为这算是萧岚会开玩笑了，没事了，还真呵呵笑起来：“别这样说，她对我好也是因为你。”
萧岚笑笑没搭腔。虽说骆平这导火索也可气，但还没达到需要自己狠狠骂的地步，而自己也是愤怒起来刹不住车的，不想自己开了口，忍不住拿他泄愤。
回到家，妈妈急红了眼眶，低着姿态拼命道歉。萧岚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自我调节能力是遗传自萧妈妈！但萧岚演技还是略逊一筹，对这个白天把自己骂得狗屎一样的妈妈，还做不到一笑泯恩仇，只淡淡说：“我累了，要睡。”拿了衣服去洗澡。
婚前这个小插曲，让萧岚本就阴郁的心情更是阴郁，对于婚礼安排完全不闻不问了。
叶欢和莫雨她们回来，萧岚去接。
莫雨一看到萧岚就说：“春风得意啦！”
萧岚尽量笑得更阳光：“见到你们能不春风上？”演技啊演技！
说笑着送了两人回家，萧岚在叶欢家逗留。叶欢拿出两套衣服问萧岚：“你说我该穿哪一套。”
萧岚一看就皱上了眉，一套泥色，一套深蓝：“你不能带点喜庆些的？”
叶欢深深地看了萧岚一眼，转开脸：“没想到你还蛮重视这场婚礼嘛！”
萧岚的笑本就是装出来的，心里头的结压根一点都没解开，听到叶欢这话，不得不说自己是有些烦躁上：叶欢从来就不懂人情世故，自己不是因为重视自己这场婚礼，而是重视叶欢在自己家人心目中的形象！知道说也没用，只得陪笑说：“你知道我喜欢你漂漂亮亮的。”
叶欢口气有些软下来，只嗔：“你是说我穿这两套都不好看？”
萧岚更是打起精神：“摆着看不出效果，穿起来看下。”
看着面前仿佛金光闪闪的叶欢，萧岚实在做不出昧着良心说不好的事，心疼地感觉压也压不住，站起身，圈住叶欢：“都很好看，你想穿哪件就穿哪件吧。”
叶欢怎能感觉不出萧岚的心情，刚才那句刺激的话，只是自己难受的心情难以压抑罢了，这时抱着萧岚的腰柔柔地说：“我想你高兴，你喜欢我穿哪件，我就穿哪件。”
萧岚推开些叶欢，笑着说：“那就早上一套下午一套。”
叶欢轻拍萧岚：“你结婚还是我结婚啊？没见过伴娘换衣服这么麻烦的。”
萧岚笑着轻轻把叶欢抱在怀里。
婚礼繁复。
早上天气有些冷，傻兮兮地穿婚纱，众朋友让萧岚披件外衣，萧岚觉得怪丑。叶欢提议可以用那条粉色的披肩，萧岚茫然。叶欢直接从萧岚衣柜翻出了披肩式的围巾帮她披上。顾晖在一旁打趣：“萧岚，怕是你自己都记不得自己有这么件东西了吧，多亏有叶欢。”萧岚讪笑。
因假期，结婚的多，酒店门口两对新人等候亲友。
来了两三个外宾团，专只围着萧岚照。不断的闪光灯，让萧岚恍惚间觉得自己快成明星了，当然是丑角那一类！
叶欢笑：“萧岚，人家被你打败了。”萧岚跟着笑，还没笑开，叶欢脸已扯下来嗔：“讨厌的低胸，骆平是个死色狼，不停地看！”萧岚手抚额。
一天下来萧岚的工作：傻笑、换衣服、敬酒、安抚叶欢不顾场合的小脾气。两个伴娘中原只是叶欢黑着脸，后来萧岚换衣服时，骆平一再催促，莫雨也没了好脸色。萧岚只得叹：自作孽，不可活！身体的劳累感已完全被心理的劳累感压过了。
总算散场，留下些朋友了，骆平挨个敬茶，多谢她们的帮手，叶欢死活不喝。萧岚直想叫救命，这不是在折磨骆平，这是在折磨自己！还不如快快喝了，让这场闹剧快点收场！
怕是萧岚自己都忘了，婚礼的重头戏是洞房！只剩与骆平两人时，萧岚才悔悟，直恨不得把刚才挥手道别的朋友们再招回来。
吻，其实和骆平不是没吻过，得承认最开始的一个吻还是有些感觉的，之后就再没感觉过，只是敷衍不过了才将就下。再后来，就是上次去叶欢那之后，萧岚对于骆平的吻都是直接推拒。
再磨蹭，义务也是躲不过的。萧岚洗了澡出来，等骆平的功夫，从酒柜拿出一瓶酒，咕噜咕噜地灌。最后还是感觉到痛，极痛！
感谢大家都爱租婚纱！萧岚大早拎了婚纱去找叶欢，收据在她包里。拒绝了骆平送她去叶欢家的提议，让他直接去招待那群远道来的亲友们。
敲了门，叶欢的父母神色有些凝重，叶爸爸指指房门，示意萧岚直接去。
敲门，叶欢开了，因她转头得急，萧岚看不见她的表情。
叶欢跳上床裹着被子，还蒙着头。这行为一直是她鄙视的。萧岚更是心情惴惴，小心地开口：“陪我去还婚纱吧。”
叶欢没吱声，萧岚忽然看见被子有小小震动，理不了那么多的爬上床，抱着叶欢转过来，从没见叶欢这样的哭啊！抱紧，直恨不得能把她整个压进心里去。胡乱地劝着叶欢不要再哭，擦着她脸上的泪，却越擦越多。
已无法再形容此时的心疼感觉了，用唇一点一点吻去她脸上的泪，却止不住她的哭，只得吻上她的唇。认真地、心疼地，渐渐感觉到叶欢收住哽咽。
叶欢用了些力推开萧岚：“你总是用这招！从来就只懂得用这一招！”
萧岚有些无措，再次抱紧叶欢，任她反转身压过自己。
萧岚以为叶欢是要给自己□□痕，却见她坐直在了自己的腰腹部，以为她是要下床去，却又不见她有下去的意思。
叶欢的手轻解自己的扣子，下决心似地说：“萧岚，我想我这一生再找不到比喜欢你，更喜欢的人了，我要把自己给你。”
萧岚的泪瞬间滑落，坐起身，压着叶欢手，阻止她的动作。哭得连对不起也说不出，只得在心里一遍遍地念。其实刚才吻叶欢时，就觉得自己很脏，很龌龊，现在的自己怎配接受叶欢如此的相托？！
次日叶欢走，萧岚在叶欢房里等她收拾东西，叶爸爸叶妈妈避开了，说是看不得女儿走。
叶欢摸着萧岚的脸，微叹息着问：“知道昨天我妈妈和我说什么么？”
萧岚摇摇头，叶欢说：“她让我，绝对不可以叫你离婚！”笑下，再说：“父母总是了解自己孩子心思的。我从来不知道我表现得这么明显。”
萧岚除了抱着叶欢湿了眼眶还能怎样？深呼吸一下，尽量用轻松的语气笑说：“我妈妈一个劲让我快点帮你找个男朋友骗你回来。”
叶欢笑：“你妈妈实在精明，她怕我把你拐跑了！”
再几天后约了顾晖她们出来，一块儿吃饭再作答谢，席间顾晖笑着和萧岚说：“萧岚，不说别的，其实你这一生，能得到叶欢这样的对待真是足矣！好让人羡慕。”
萧岚不再象以往一样抱怨累，只淡笑着应：“是啊。”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第 7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