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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番外一 捉老A(上) ...

  •   袁朗和吴哲在林子里摸了一天,山民的寨子都见了两三个也没发现可疑人物出现。
      两天前A大队接到任务,说是接到卧底线报,潜逃出国的□□大佬要亲自带一帮武装分子来边界上的一个据点押货出境,据点在山里具体位置不明,当地武警请求协助。
      该帮派不大但是军火走私人口贩卖无恶不作,要求尽可能活捉首领,紧急情况下允许击毙。
      袁朗带了二十个人,两人一组分散搜索。
      后半夜两人轮流警戒歇了一会儿,第二天中午在小山坳里又发现一个寨子。
      袁朗拿着军用望远镜远远看下去。
      寨子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北面靠山南面正对前方雨林。
      他们现在正在北面这边的山顶上。
      袁朗把望远镜递给过去,吴哲看了一会儿慢慢皱起眉头。
      这里的男女穿着这里山民的服装,进进出出看起来毫无异常。但是有一点太可疑了,村子里看不到小孩子。
      吴哲回头看看袁朗,发现他已经给手枪装上了消音器。然后他做了串手势:靠过去看看,注意隐蔽。
      两人潜行了一会儿,走在前面的袁朗突然像是脚下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地上一冲。跟在后面的吴哲见了快跑一步做势要扶,矮下shen却就地往前一滚把身形隐到矮树丛里。
      袁朗弯腰的瞬间枪口压得极低朝前面树上几乎看不到的人影开了一枪。
      “噗”的一下人体被击中的声音,树冠动了动。
      袁朗就着弯腰的姿势四肢着地一发力,人像猫科动物一样朝前跃了出去,落地疾跑两步隐到树后。
      动作间他已经看清了树上的人。
      山民打扮,身上挎着步枪,已经死了,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卡在树枝间。
      袁朗抬手在尸体心脏位置补了一枪,原地打量了一圈。
      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动静,看起来只是个岗哨。袁朗示意继续前进。
      吴哲刚从树丛里冒头,枪响了。
      对方开枪之前袁朗就感觉不对劲,身子一侧,子弹还是打穿了他的肩膀。
      “A2,小心狙击手!”袁朗疼得脸上扭曲,回身对着子弹来的方向还了一枪。
      狙击手在七点钟方向,也就是他们刚才经过的山顶那里。附近可能还有人。
      袁朗摸了摸伤口,血正不断从里面冒出来。
      最坏的情况是前后都有敌人。完全看不到他们,数量不明。袁朗飞快地下着判断。快速失血让他有些晕眩。不能往前了,先撤回去呼叫支援。这么一来几乎就确定了底下就是他们要找的据点。
      袁朗指了指三点钟方向示意横向撤退。
      跑了没多远又被子弹堵回去。吴哲惊异地看着树丛间一个黑色的影子一边窜的飞快一边朝他们扫射。这地方猴子也会开枪了?
      那东西非常老练,袁朗几次开枪都没打中。
      跑近了一看是个端着步枪的黑人。
      吴哲留下吸引火力,袁朗咬着牙全力冲出去打算绕到另一边夹击他。不能给狙击手瞄准的机会。
      身后也传来敌人移动的声音,周围七八个人影朝他们包围过来。
      袁朗瞳孔一阵紧缩,欧美人,雇佣兵!
      对方训练有素,前排火力压制后排跟进。
      袁朗趁四点钟方向的人在树间转移的空隙打中了他,一枪毙命,然后拼着腿上被子弹咬一口迎着三点钟方向的黑人冲上去。
      吴哲在树后穿梭躲避的同时开枪压制其他方向的敌人。
      黑人中枪倒地抽搐几下不动了,袁朗和吴哲凭借树木掩护往包围圈被撕开的口子处跑去。
      跑近了那个中弹的黑人突然爬起来高声喊了一句,手里扔过来一个筒状物。
      袁朗跳开的瞬间开枪击中他的头部。筒子炸了。
      催泪瓦斯!
      烟雾“腾”地一下起来,袁朗来不及屏息被呛得一窒,等缓过来已经被人死死按在地上下了枪。
      他挣扎起来想去抽匕首,被人一枪托砸在后颈晕了过去。
      吴哲往边上跳出去都被熏得呛咳不止。
      那边袁朗被俘,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防毒面具的敌人已经围上来。
      来不及多想,吴哲步端着枪一阵扫射,腾出一只手拿着手枪对着身后的背包连开几枪转身就跑,没跑几步就被扑到地上吃了一嘴泥。
      一个看起来是首领的高大白人上来就给了他一拳,卸了他们的背包拿到一边查看。
      吴哲挣了几下,又换来一拳。
      首领检查了一下包里的电子设备,发现全被吴哲打得稀烂。他咧嘴骂了一句,指挥手下留两个打扫战场,剩下的的人扛起袁朗和同伴的尸体,推着吴哲往寨子里去。

      齐桓已经两个小时没能联系上A组了,按出发前袁朗下达的指令,由他接替指挥。
      他打开频道:“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与A组失去联络,怀疑与敌方遭遇。现在开始由B1接替指挥。各组前往指定坐标点集合准备搜索A区,坐标一分钟后发送到作战电脑。现在各小组汇报情况,完毕。”
      身边的徐睿听着大家在通讯频道里汇报各自良好,手上一刻不停把坐标位置发送出去。

      袁朗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在卸他藏在衣服里的各种武器,他闭着眼不动。
      “太多了。”边上有人操着蹩脚的英语说话。
      然后有人开始脱他衣服,扒到裤子的时候袁朗一惊跳起来。
      押着他的人没想到袁朗这么快就醒了,一下子被撞翻。
      高大的白人本来现在边上盯着,看见他暴起冲过来一脚踹在袁朗伤口上,痛的他一懵按着伤口蜷下去。
      那个被撞翻的人和白人一起按着袁朗索性把他八得白条条手脚捆起来。
      他瞥到吴哲背对着他们在角落里一动不动,衣服还在,同样捆住手脚,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门口有个头目样的人一言不发地看着,等手下的人料理完了两人才走过来踢了踢地上的袁朗。
      “军队的?你们来了多少人?”他问。
      袁朗一声不吭。
      头目挥挥手一群人围上来拳打脚踢,袁朗只发出几声闷哼。
      头目掐着他的脖子把软绵绵的袁朗提起来,掏出匕首从他大腿上的血口一路往下割划。
      袁朗死死咬牙忍住痛呼。
      旁边突然传来几声啜泣,众人找了一圈,发现角落里的吴哲发着抖在哭。
      头目让手下把他带过来,刚提到跟前吴哲扑通一下跪下了。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吴哲哭得涕泗横流。
      头目鄙夷地看着他,嘴里却温和地说:“老老实实都交代了,不杀你。”
      吴哲直抽气:“我我我们部队进行野外生存训练,我们两个迷路,迷路翻了两个山头误闯到这里来的,我们,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吴哲磕巴成了许三哲。
      头目气乐了,嗤笑了一声匕首举起来,暴怒地吼道:“你当我是傻子?啊?”
      匕首刚戳到吴哲左眼前,吴哲已经“啊啊啊啊啊”一叠声惨叫,音都叫破了。
      袁朗垂着眼睛半死不活躺在地上想,可惜了这把嗓子,之前队里搞联欢就该让他去唱男高音。
      头目嫌弃地扔开吴哲,拔出腰间的手枪往地上开了一枪。
      “啊~~~”吴哲又百转千回地叫,伴随着诡异的水流声。
      “……”袁朗艰难地扭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尿湿了裤子。
      吴哲缩了一会儿睁开眼,发现头目仍拿枪指着他,他颤抖着说:“我说,我说实话。”
      吴哲说他们是云南军区某侦查营的,前几天警察接到报案说县长的侄子进山打猎没回来,希望当地警察帮着找找。武警进了这儿发现有武装分子在运箱子请求部队协助,上头就派他们过来了。
      这边这个一起的是他们排长,当地山里人出身,自告奋勇来打探情况,他是副手就跟着来了。还有一个连的人在前面两个山头那儿暂时驻扎等他们消息。
      众人回头打量袁朗,要总说他长得好呢,脸上泥巴又糊得脏了吧唧的,随便说他是哪个山沟沟里出来的孩子都让人觉得可信。
      袁朗几次嘶哑着声音喊吴哲闭嘴,正气得发抖。
      “驻扎在哪个山头?”头目问。
      吴哲战战兢兢答:“就翻过这座再翻过那座,前面最大的那个山头。要要不你拿张地图来我给你标一下?”
      袁朗脸色铁青,嘶吼一声挣过去要咬他脖子,被边上的人拉开又要打一顿。
      吴哲见状急喊:“别打别打!我帮你们说服他!”
      众人看看头目问他意思,头目让他们停手,转头又看吴哲。
      他说:“我帮你们说服我们排长。部队这么长时间和我们联系不上一定会沿着我们走的路线找过来,到时候我们帮你们拖住军队。”
      吴哲故意多说人数,这帮匪徒就有所顾忌不会主动寻找军队攻击,他们要的是能躲就躲,尽快脱身出境。
      众人纷纷鄙视他,有个看起来比较说得上话的开口道:“看见没,找兄弟千万不能要这种娘娘腔小白脸,出了事第一个就把你卖咯!”
      听着周围的讥笑声吴哲心里暗暗骂娘。
      那头目说小心点儿看着,别弄死了,然后手一挥喽啰们围上来一顿暴打。
      吴哲惨叫着顺着拳脚往袁朗那里滚过去偷偷用身体护住他,他是真怕他家重伤的队长死于群殴。
      袁朗气喘吁吁地拱他,用当地土话骂他让他滚。
      头目往外面走,用同样蹩脚的英语和雇佣兵首领交流。
      吴哲的说辞他信了六七成,但他觉得山上还有人,让雇佣军去上面守着。在他们开拔之前,多抓一个给多十万。
      首领斜了他一眼,说为了抓这俩他们已经折了两个,现下只管杀不管抓。
      头目陪着笑说好好好。
      雇佣军首领转到屋子后面,那里停放着他的同伴,一个白人一个黑人。他伸手扯下他们的名牌放进口袋里。

      袁朗肩上狙击枪造成的贯穿伤一直在往外渗血,身上糊了一片。
      喽啰们殴打完身心舒畅地出去了,吴哲半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他拱拱身子想把吴哲掀下去看看他伤到什么程度,身上的人蹭了两下又不动了。
      我靠,蹭老子一腿尿,袁朗对天翻了个白眼。
      吴哲小心翼翼挪了挪,挨着袁朗开始互相捣鼓手上的绳子。
      吴哲的舌根底下压着一个小型的应急定位器,还没有激活,是他被俘的时候趁乱吞下去的。刚才被打中胃袋险些和酸水一块儿吐到地上。
      挺好,不用自己抠了,吴哲想。
      到了半夜外面开始嘈杂起来,袁朗脸埋在膝盖里发抖,耳朵却竖的高高地分辨,隐约能听到:到货,开拔,眼睛几个词。
      他心里一紧,要尽快想办法出去。
      他们失联了那么久,队友应该已经往这片区域搜过来了。如果再有几组人中伏情况会变得非常糟糕。
      两人坐起来,透着不大的窗子偷偷往外看,门口站着一个全副武装的守卫。对面正是一排仓库一样的大屋子,门口很多人有条不紊地在往里面搬东西,应该就是这次押的货了。
      吴哲蹭到门边上去撞门,抽抽搭搭地喊:有水吗?我们排长流了好多血要死啦!
      门口的守卫想了想老大要活的,于是叫住路过的一个喽啰。
      过了一会儿外面有脚步声往这里过来。
      守卫打开门让那人进来,他手里端了两碗水,进门就看到两个人占据了屋子里对面的两个角落缩在那里打盹。
      那喽啰把水放在袁朗跟前,抬腿踹了他一下:“喝水!”
      袁朗哼唧一声动了动,勉强撑起身子。
      喽啰又一脚把他踹倒:“起来做什么,还要我喂你啊,趴着舔吧。”
      袁朗也不恼。又慢慢蹭着地坐起来。
      那喽啰吃惊地看到袁朗慢慢弯起嘴角对他笑了一下。

      B组负责的区域离A组最近,齐桓和徐睿到达指定坐标点后轮流警戒休息,等队友过来汇合。后半夜的时候大家都赶过来。长时间强行军非常耗费体力,大家瞪着血红的兔子眼听齐桓简单布置分组,九组人分三队,按老A的惯用路线把A区域再细分成三块区域搜索,遇到情况第一时间共享坐标。

      袁朗飞快地扒下喽啰的衣服穿上,把他绑好。吴哲窝在他的角落里一动不动,好像刚才扭断喽啰脖子的人并不是他。
      袁朗喝了一碗水,然后轻手轻脚飞快用剩下的那碗把身体露出来部分和脸洗干净,再用喽啰身上摸出的匕首勉强在它原主人身上捣鼓出和他身上一样的伤口,身上胡乱抹上血水。
      收拾完袁朗冲吴哲点点头,摔了个碗。吴哲三两下爬过来。
      门口守卫听到异响吃惊地跑进来,看到门边角落里那个穿着衣服的俘虏趴在果着的那个身上嚎啕大哭,嘴里不停地叨咕:“排长你不要死啊!排长你不能死啊!”
      守卫吓坏了,下意识看一眼站在两人身后那个被他叫来送水的喽啰,对方低着头手上拿着另一个碗低着头微微发抖像是吓坏了。
      吴哲还在不停地重复低估着:“怎么办怎么办你不能死啊!”
      守卫走过去拉开吴哲,想看看地上袁朗的情况,边上的喽啰也走上来一步像是想要看看。
      然后下一秒守卫听到自己的颈椎发出一声断裂的脆响。
      ——tbc——
      ————4.10更新————
      袁朗接住倒下来的守卫,迅速扒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给吴哲换上,自己穿上守卫的衣服。吴哲再把自己的衣服换到守卫身上。
      两人在屋里吭哧了一会儿,吴哲往脸上抹了把土,拿起碗走了出去。,他拐了几个弯,偷偷摸摸蹭到寨子边上,人往林子里一闪没影了。
      过了一会儿袁朗也从里面走出来,把门重新锁上站在门口,他拉低了头上的帽子盖住大半张脸。
      吴哲进了林子,路上随手扯着植物吃下去补充体力。
      走了几百米见到个岗哨,就和树上那人打招呼:“嘿,哥们儿,有情况吗?”
      那岗哨疑惑地看他一眼,吴哲又说:“马上就要开拔了,钱哥担心所以让我来看看。”□□老大姓钱。
      那岗哨才回他:“一切正常,有情况我会在对讲机里汇报的。”
      吴哲点点头:“好嘞,辛苦了啊。”
      他又往前走了一公里左右没再见到岗哨,再横向摸了一公里,然后停下来掏出那个应急定位器,打开塑料护盖按开关。
      徐睿跟在齐桓后面,一边分了点注意力在他的电脑上试图寻找A组的信号。他突然示意前面的齐桓停下。齐桓和E组的薛刚连虎还有F组的沈斌张焕发在他身边围成一圈警戒。
      “找到了。”徐睿一点点加强信号,看着屏幕上老A才知道的特殊频段信号逐渐显出一个光点,他把坐标记录下来发送出去。
      齐桓在频道里确认了一下其他两组没人启用应急定位器或者位于当前发送的坐标,下达指令向该座标点全速前进。
      徐睿蹲在那里看到光点以极快的速度在移动,他示意齐桓等一下。
      电脑显示区域太大,定位器的位置变换需要非常大才能在屏幕上观察出来。吴哲咬着牙在林子里全速跑动,又不能大声喘气,直憋的眼前发黑。
      他不能排除林子里还有雇佣兵和狙击手埋伏,但也顾不了这么多,只能沿着重复的路线来回运动。
      他在搏命,自和己和战友的。在无法通讯并且不能鸣枪示警的情况下他选择用定位轨迹画出符号,希望徐睿可以发现。
      徐睿和齐桓凑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屏幕上光点的运动轨迹突然在一处停下,沿着刚才的路线折回去,慢慢勾画出一个熟悉的符号。
      齐桓打开频道:“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目标附近有埋伏,高度危险,注意加强警戒,完毕。”
      天蒙蒙亮的时候袁朗正琢磨着借尿遁找个人过来顶包,他这张脸呆在这儿天一亮怕是要现形。帮里的管事老刘过来了,身后跟着两个人,他问袁朗:黑子,里面有情况吗。
      袁朗低着头给他开门,只能看到下颌,他摇摇头表示没动静。
      老刘一进门就看到袁朗脸朝下趴在屋子最里面的角落里,吴哲半跪半靠在他身上。
      他走上去叫了句:“喂”,吴哲毫无反应。
      老刘伸手把他拽起来,一松手那人软软摔下去,脖子一歪扭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露出黑子被泥抹过的脸。
      他大惊失色,急催着手下铁牛去门口抓刚才那守卫。他颤颤巍巍蹲下去再把底下的袁朗翻过身来,露出一张被泥巴糊得一塌糊涂的脸。
      没来得及辨认这人是否昨天抓的另一个俘虏,尸体身下土里露头冒着烟的手雷就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
      “饵雷!”老刘转身惊叫。
      铁牛到门口没看见人心里咯噔一下,四下看了一圈发现袁朗在旁边那个屋子后面冲他招手:“哎,兄弟。”
      他叫了声“站住!”,刚要抬腿朝那边迈,身后的房子伴着管事的尖叫就炸了。
      袁朗掐着点抬手打中他的眉心,爆炸声盖住枪声。
      找到信号的时候那两组还没走远,齐桓让队伍分三路接近了吴哲所在的位置,齐桓带领的第一小组从山脚下的林子里绕道过去寻找定位器位置,二组走山腰,三组山顶。
      齐桓看了看地图,让山上的两组人在目标前方五公里的地方停下,自己隐藏起来护卫,其他四人护着徐睿前进。
      他们摸到吴哲附近都没有遭到伏击,又让山上的汇报一遍情况,继续等在原地不要动。
      齐桓和徐睿蹲在定位器运动路线的末端等人过来。
      吴哲跑过来的时候神志已经不太清楚了,全靠意念在撑着,他没法知道队友是否看到了,只能一直不停地重复奔跑,偶尔停下来观察一下四周情况。这会儿突然被窜出来的队友按倒下意识匕首挥过去。
      “锄头,是我!”齐桓格住他喊了一声。
      吴哲呆了一下,胳膊放下来。
      他知道自己撑不住了,尽量简短地交代:“据点是往北一点六公里左右的寨子,□□分子三十人左右,队长还在里面。北面山腰里有埋伏,雇佣兵七到八人,山顶有狙击手,一个,也可能是两个,前面一公里有岗哨身上有通讯器。”然后就昏了过去。
      齐桓把沈斌张焕发叫过来照顾着吴哲,自己和连虎装上消音器去摸哨,一边让山上两个小组继续往前走。
      徐睿按他们的位置大概画出据点的位置发送出去,复述吴哲给的信息,让他们自己预估狙击手和埋伏的位置。
      两组人走了一会儿慢慢接近目标正上方一公里处。
      C3拿着望远镜远远看过去依稀可以看到山脚下的房子。
      他听到齐桓在频道里说拔除岗哨一个,继续搜索下一个。
      他想了想,让第三小组下来,和他们相隔五百米跟进,自己的第二小组去拔“钉子”。
      六人慢慢靠近,C3成才寻找制高点狙击,石头担任观察手程瀚掩护,蒋陵和许三多在前面扫雷开道。
      C3慢慢转动枪口观察着,天色比刚才稍亮一些了,视野更清晰,但是更不利于发现敌方狙击手开枪的位置。
      蒋陵和许三多往下摸索的功夫,底下的寨子里隐隐传来爆炸声。
      众人心里一紧,知道是队长动手了。
      寨子里那些人听到爆炸的动静都跑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只留了几个人看着仓库。
      袁朗摸到仓库旁边,趁跑在最后那个喽啰路过的时候一把拽过来结果了他。
      他左半边肩膀因为枪伤的关系几乎动不了,费劲巴拉用右胳膊架着尸体往后面一个没人的厨房里拖,好在大家注意力都在前面,没人看到他。
      厨房的窗户斜斜对着那个关他们的屋子那里,他一边飞快地给自己和喽啰换衣服,一边观察外面。他看到昨天问他们话的那个头目,也就是这次的目标黑着脸走过去,指挥手下的人开始清理废墟挖人出来。
      袁朗换完了衣服,把尸体扶到墙边,一刀插在心口,又割了灶头上的生肉合着水硬嚼了两口,到门边看了下四下无人准备往外走。
      一个女人从旁边冲过来就闪进门。
      袁朗吓了一跳,伸手一捞掐住她脖子,然后就听到那女人艰难的说了两个字:“蚱蜢。”
      袁朗皱眉,说:“东非大裂谷?”
      那女人答:“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瀑布。”
      “蚱蜢”是他们那个卧底的代号。
      袁朗放开她。
      蚱蜢说,你是昨天晚上那个。
      袁朗说是。
      她又说:“有人看见你拖了个人进来。”
      袁朗一惊。
      蚱蜢笑了一下:“我跟在他后面看见你的,已经把他割了喉扔在边上那个楼里了。”
      袁朗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我们的人今天能到,想办法拖住他。我现在出去,你过三十秒开始尖叫。”
      蚱蜢说好。
      然后他到门口确认一下,偷偷摸出去。
      □□钱老大黑着脸看着手下的人慢慢搬开木头茅草露出下面炸得一塌糊涂的肉块,他凑近看了看昨天两个俘虏的尸块在里面,还有他的管事和两个手下。
      最外面那个手下不是炸死的,眉心一枪。
      钱老大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守卫不在这里。
      后厨房一声女人尖利的惨叫打破了他的沉思。
      钱老大带着人急急忙忙跑过去,看到自己的女人捂着胸口,上面血淋淋的插着一把匕首,疼得脸色发白坐在地上,边上坐着一具尸体,穿着打扮看起来是昨天晚上看守俘虏的守卫,脸上深长一刀,心口一个血洞已经死了。
      “老丁,快带小恬去包扎一下!”钱老大气息不稳地吩咐。
      小恬抓住他的手,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脑门上的冷汗滴下来。她指指袁朗跑走的相反方向,头一歪昏了过去。
      钱老大脸色狰狞地叫几个人去追,自己抱着小恬回屋里放下,让老丁处理伤口。
      袁朗到旁边的屋子里看了一眼,蚱蜢把尸体弄到床上给他严严实实盖好了被子。
      他咂咂嘴,这女人不知有多大的力气。
      袁朗从尸体身上摸出把防身小刀,趁着尸体还没僵塞进它手里握住,抬起来沿着割喉的伤口刺进去,又抹了点自己的血在尸体手上。
      他在房里摸了几样东西,到门口看着钱老大抱着蚱蜢过去,等了一会儿没事人一样走出去。
      他趁乱在寨子里观察了一圈,遮遮掩掩到吴哲之前溜出去的位置闪进了林子里。吴哲在那里留了老A才能看懂的记号。
      钱老大看着小恬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脑子里飞快地过着各种信息。
      那守卫是谁杀的,为什么离开他看守的屋子在厨房里?
      他之前相信吴哲的话以为军队是那个县长的倒霉侄子引来的看来是太蠢了。他的人里面出了问题。管事老刘死了,他只好让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老丁出去通知大家,即刻开拔,免得夜长梦多。
      他说:“挑二十个信得过的跟我走,女人都留在这里,蛋花留下收尾,等我们出了境再让他带着剩下的人跟上来。”
      他掏出手枪拨弄起来:“我们的人里面有问题,现在我能信的过的就只有你,蛋花,”他顿了顿,脸色温柔地看着床上昏迷的女人,“还有小恬了。”这几个都是跟着他多年,枪林弹雨里挣命出来的。
      老丁听了狠狠皱眉:“今天晚上到的最后一车我让他们自己绕道跟上来。我们当务之急先出境,等回了那边,再慢慢把条子抓出来。”他一脸阴狠地在脖子上比了比。
      钱老大说:“提防着点,别让奸细找到机会捣乱。”
      老丁点点头出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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