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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二章 醋醋更健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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衲衣不记得回到酒店后自己做了些什么,只模模糊糊感觉到有人脱了她的衣服,帮她洗了澡。
那种感觉很熟悉,就像小时候外婆帮她洗澡搓背一样,让她十分享受。
后来,她好像真的见到外婆了,在外婆怀里安稳地睡了过去。
她已经很久没有醉过酒了,也很久没有梦到外婆了。
醒来见到康帅背靠着床沿坐在地毯上玩游戏,她慢慢爬了过去,将下巴搁在他肩上,眯着眼、懒洋洋地问了一句:“帅哥,怎么一大早就玩游戏?”
康帅回头看她一眼,退出了游戏房间,将手机搁在床头柜上,起身单膝跪在床沿,伸手将她从被窝里捞起来、抱住:“虽然没把握赢霍老弟,solo前练练手也不至于输得太难看,给你丢了脸,是不是?”
此时,衲衣的心思已经被他身上的味道勾走了。
阵阵混合着雪松与檀香木深邃醇厚的气息,由他体内散发而出,让他多了几分男人成熟从容的气质。
她拧着眉头,在他肩头、颈侧来来回回嗅着,已经百分之百确定他身上喷了香水。
而这种香水正是霍清明钟爱的香奈儿蔚蓝系列。
再看他一身白衬衫配黑西裤,更是让她大惑不解。
这套西装虽然不及世界顶级品牌,但看这布料、质感、成色和做工也不差,价格不会太便宜。
相识至今,她看的最多的是穿着白大褂的他,还真没见他穿成这样!
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这个样子的他更有魅力和气质。她只是这么看他一眼,魂似乎都要被勾走了。
果然马靠鞍装人靠衣装。
衲衣已经舍不得松开他,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手指有意无意地扒拉着他衬衫的后衣领,小声问道:“你今天干嘛特意穿得这么帅气?居然还会往自己身上喷香水?上哪儿弄得这身衣服?”
“租的……”康帅将她抱到地毯上站住,将一套黑色露肩小礼裙的包装盒送到了她面前,“你那个前任竹马要来,霍老弟特意设了午宴为他接风,邀请了我们,总不能太寒酸——快去洗漱,顺便洗澡换上。”
衲衣从中拎出了一套性感又精巧的黑色小礼裙。
她这半年来是穷怕了,看这小礼裙的布料和做工皆是上乘,有点心疼康帅的钱:“租一天要多少钱啊?”
康帅揉了揉她头顶乱糟糟的头发,笑道:“你的不是租的,是特意买了送给你的——别磨蹭了,要是不合身,还有时间去换!快去!”
听闻,衲衣更心疼了:“到底花了多少钱啊?”
康帅简直要被她的脑回路气哭了:“又没用你的钱,心疼个什么劲?你就只看得到钱,看不到它承载的意义吗?”
被他这一顿清吼,衲衣的火气也上来了,据理力争:“我是替你心疼钱!你妈妈住院看病要钱,你经营诊所也要钱,而且你还打算供你堂妹读研,这些都是大笔大笔的钱!不过就是吃一顿饭,没必要把钱花在这上面!”
她将小礼裙往康帅面前送了送,道:“退了吧。”
康帅没接,转而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进了浴室,用身躯将门堵住:“给我换上!”
“不换!”衲衣丝毫不怕他的冷脸,出言挑衅着,“这么暴露,难看死了!我才不……”
话音未落,康帅却突然大步走到她面前,夺过她手中的小礼裙,伸手就要去扯她裹住身体的浴巾。
衲衣吓了一跳,猛地跳开,瞪着他:“干什么!”
康帅深吸一口气,看着她:“听话啊,换上……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
衲衣却十分不理解他的这份坚持:“不就是吃一顿饭,用得着穿成这样吗?你们男的不是都不希望女朋友穿得这么暴露出门招摇吗?”
康帅弯弯嘴角,笑着走近她,目光深情缱绻,语气温柔低沉:“只是露肩和露小腿,没有很暴露。再说,你是穿给我看的,让那些人眼红去吧——娜娜乖,穿上!”
衲衣欲哭无泪,瘪着嘴幽怨地看着他:“你这是逼良为娼!我从没穿过露肩的衣服出门!”
见她开始犹豫,康帅继续循循善诱:“我这么做,也是替你出气。你想啊,你光鲜亮丽地出现在前男友面前,看他惊讶又懊恼的表情,是不是很解气?”
“哦——弄了半天,你是在吃飞醋啊!”衲衣一阵好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小礼裙,笑着骂了一句,“幼稚鬼!”
她将他推出去,故意冷着脸叮嘱着:“这次就配合你演出!下次可不许乱花钱啊!”
管家婆!
他还真没看出来,她很有当管家婆的潜质!
衲衣在浴室里捯饬了许久,终于换上了小礼裙。
这套小礼裙显然是康帅精挑细选的,很合她的身,生生让她发育不良的身体有了那么一点前凸后翘的样子,性感迷人。
她将领口往上提了提,有点担心:“撑不起来,会不会掉下来啊?”
脑中生出一计,她哒哒哒跑出浴室,翻出了背包里的胸垫,就当着康帅的面往里面塞。
塞!
塞!
完美!
康帅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这顿操作,盯着她突然大了一个尺寸的某处,喉结上下滚动着,声音有点涩:“娜娜……左右大小不一样。”
衲衣自己看不出来,打算再好好捯饬捯饬,康帅连忙上前阻止:“不用垫,本来就挺好的……”
衲衣不太自信:“真的?”
“嗯,”康帅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口,笑道,“我觉得很好。”
听及,衲衣连忙欢欢喜喜地将胸垫取了出来:“早知道你喜欢,我就不偷偷摸摸去买这个了!”
康帅笑而不语。
反正她这方面的苦恼,他以后可以帮她解决。
当然,小一点,其实也很不错。
衲衣没想到康帅连化妆品都给她准备齐全了!
不就是吃一顿饭吗?有必要弄得这么夸张吗?
她根本就懒得如此大费周折地刺激张泽灵,也不知康帅哪根筋搭错了,硬要跟人家过不去!
为了满足他这份不知从何而来的醋意,她只能委屈自己一下下了。
男人的虚荣心,比女人还可怕!
因为脸上留下了淡淡的伤疤,衲衣觉得再怎么画,也很丑。
霍清明敲门来催时,她在浴室的镜子前听到康帅说了一句:“你接了他直接去饭店,我和娜娜自己过去。”
霍清明探头向里张望着,没见到衲衣,便在康帅耳边小声叮嘱道:“娜姐当初是被分手的那一方,待会儿见了泽灵大哥,你得管住她,让她对他客气一点!泽灵大哥人很好的!”
康帅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一声,看着霍清明拐进了电梯通道,才郁闷地将门关上了。
他现在越来越好奇——张泽灵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驯服霍清明这种表里不一又腹黑傲娇的大少爷?
他抱臂斜靠在浴室门前,带着笑看着衲衣一脸纠结地化着妆。
霍清明设宴的地点定在了伫立在珠江江畔的广州塔。
衲衣是第一次来广州,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座国内最高塔,还没上去,她就被“小蛮腰”似的外观给吸引住了,竟有了一见倾心的感觉。
她拽着康帅的手臂,兴奋地道:“帅哥,我待会要挑战那个极速云霄!”
康帅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将她带出停车场,径直往最近的登塔口走:“里面玩的项目很多,干嘛非得玩这个?到了晚上,带你去坐摩天轮,可以看珠江夜景。”
衲衣一脸鄙夷地看着他:“你不会是怕吧?我才不坐小女生的摩天轮呢!你要是怕呢,就看着我上天啊!”
康帅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门,道:“谁说我怕了?玩就玩!到时候可别吓哭了啊!”
两人径直上了103层的月娇轩中餐厅,在侍者的带领下,进了以“礼”命名的房间。
房间内,装饰奢华而高贵,却也不失典雅古韵,一桌一椅都充满了广式风格。
弧形落地窗外是伸手可及的蓝天白云,珠江似乎就在脚下,底下的人真的小似蚂蚁。
霍清明还没到,衲衣和康帅只能坐在窗前抱着菜单干瞪眼!
“他们怎么还没到啊?肚子都快饿瘪了!”衲衣生无可恋地向康帅控诉着。
康帅道:“堵车——饿就吃点水果和小食。”
“不吃!”衲衣摇头,坚定地道,“第一次在这么高的餐厅里吃饭,我要不放过每一道食物——小明同学这回倒是挺有眼光的,挑了这么一个好地方!”
康帅脸色突然变了,郑重地提醒着:“这是我推荐的地方。”
这就不高兴了?
衲衣很郁闷,喝了一口茶,不解地看着他:“帅哥,你今天怎么回事?醋劲可与小女生媲美了!”
康帅道:“这是我女朋友前任的接风宴,我却带着女朋友来吃饭,心里能舒坦吗?”
“你可以不来啊!”
“不得不来。”
衲衣更好奇了,凑到他眼前,炮弹似的问:“为什么?找虐?找存在感?你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康帅捧住她的脸,对她露出了一个暧昧不明的大大笑容:“都不是……我来,是想好好感谢他。”
衲衣却感觉他的笑有点不怀好意,心底一颤,喃喃而语:“男人吃醋,好可怕。”
她感觉他在某些方面,比霍清明还要幼稚、还要轴。
待会她要是不帮着他,她敢保证,他一定会跟她秋后算账。
现在,她只能想到他是被上一段恋情伤得太深,唯恐再次被甩。
即是说,他其实并没有彻底忘记那个前任。
想到了这一层,衲衣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了,体内的醋味正在一点点酝酿。
然而,还没酸到喉咙,她又转了念头。
她干嘛要跟前任计较?
多掉面子啊!
他要是敢跟他前任纠缠不清,她就揍他一顿,然后……
“在想什么坏事情?”康帅突然忧心忡忡地问道。
她一会儿悲伤得垂眸不语,一会儿愤怒得咬牙瞪眼,一会儿又狡黠得扬眉微笑,样子实在是奇怪,让康帅很是费解。
衲衣瞬间从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挣脱出来,笑道:“想你啊!”
康帅并不信她的甜言蜜语,想到她刚才的样子,嗤笑一声:“想怎么欺负我?”
衲衣探过身子捧起他的脸,眯着眼笑着说:“想什么东西能解我家帅哥这身酸味,大醋坛子!”
她脸上的妆化得很淡,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让他忍不住将鼻尖贴过去,右手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腰,拇指和食指有意无意地搓弄着礼裙腰侧的蝴蝶结腰带。
他的下巴搁在她细腻白皙的肩头,女孩身上还有未褪去的淡淡奶腥气,混合着沐浴露的薄荷清香,让他留恋不止。
他慢慢俯下脸,嘴唇轻轻贴了贴她的肩,问着她:“你已经不爱他了,是吗?”
衲衣恍然想起了昨夜醉酒后,似乎也有人用同样的语气问过她类似的问题。
一瞬间,医院里的记忆汹涌而至,令她心跳加速,心口犹如针扎,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隔了一会儿,她用难得正经低沉的语气问他:“你呢?你还爱不爱你曾经的那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