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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三章 璀璨七夕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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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蠢和尚也会吃醋,也会对他的情史耿耿于怀呀!
康帅此时心情大好,想逗一逗她:“你猜。”
衲衣一怔,眼中的伤感温柔之色消散殆尽,迅速被一股怒火填满。
“猜你大爷!”
她小声骂了一声,想要踹康帅;康帅却早已经逃到了房门口。
为了配这身小礼裙,衲衣穿着黑色的细高跟凉鞋,行动不便。
她起身追了两步,觉得鞋子太碍事,干脆将鞋脱了,一前一后朝康帅扔了过去。
她故意偏了方向,康帅成功躲开了,却没想到房间的门突然开了。
两只鞋,就那么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当先推门进来的霍清明肩上。
衲衣顿时就傻眼了,光着脚、猫着腰溜到他身前,将两只鞋给捡了起来。
霍清明一见自己米白色西装上留下的两块灰色印记,心里就怄火。
MMP!
气煞人也!
但是,张泽灵也在,他不能在偶像面前乱发脾气,只能生生将心中的怒火压了回去。
他一边若无其事地伸手掸着肩上的印记,一边苦口婆心地对灰溜溜准备溜之大吉的衲衣说着:“娜姐,你好歹是霍家大小姐,在外多注意一下言行举止,不要丢我们霍家的脸。这次砸的是我,万一哪次砸到了别人,砸出事情了,又得麻烦家里帮你收拾烂摊子。”
西装上的印记越抹越脏,他的眉头渐渐蹙起,却还是极力克制着脾气,转而对身后的张泽灵说道:“泽灵大哥,你先入座——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康帅康先生。”
张泽灵走到康帅跟前,友好地向他伸手:“康医生,久违。”
康帅垂目瞅着伸到眼前的手,微微笑了笑,握住了:“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张先生。”
两个男人,同样西装革履,同样面带微笑,周身的气场却完全不一样。
一人儒雅谦和得像个君子,一人清冷矜傲得像在耍帅。
两人间的气氛有点微妙,听两人的对话,很显然,他们这并不是第一次见面。
霍清明见两人见面握个手都像是在演谍战片,连忙出来打圆场:“那个……泽灵大哥,帅哥,原来你们已经见过面了,那我就不一一介绍了,先入座吧!”
四人相继入座后,霍清明将外边的西装脱下搁在椅背上,便吩咐侍者可以开始上菜了!
衲衣坐下后,便问了一句:“你们什么时候见过面了?”
康帅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翘起了二郎腿,身子靠着椅背,道:“今天在这再次见到张先生,我也很意外……这个问题,还是张先生来回答更好一些。”
张泽灵笑着瞅了康帅一眼,便看向了衲衣,缓缓地道:“你来广州遗失东西那一天,我和康医生在派出所已经碰过面了。”
衲衣眯着眼盯着他,又转头看康帅。
康帅懒懒地补充了一句:“他就是劝小偷自首的那个人,明白?”
衲衣冷笑:“明白!怎么不明白!”
原来,她那天不但被偷得身无分文,还他妈被人给跟踪了!
但是,气归气,她现在都不怎么会冲张泽灵发火了。
她就是这样的人,感情一旦没了,连脾气都懒得发了。
想到张泽灵再次来广州的意图,她好心提醒了一句:“我的事,你最好还是别再管了,讨不到好处。”
张泽灵却道:“照片是从我的群里流出去的,有我的责任,我会彻查此事,给叔叔一个交代。”
“随便你咯!”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衲衣了解张泽灵的脾性。
警醒一次,他不听,她也没办法。
康帅却对照片一事的进展很感兴趣,开门见山地问道:“张先生此次来,听说是找到了利用娜娜恐吓她家人的幕后黑手,那人在广州?”
张泽灵道:“并不确定,他只是和我约好在广州见面。至于如何进一步引出他,还需要从长计议。”
康帅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张先生是怎么和嫌疑人取得联系的?”
张泽灵眸光微沉,笑道:“抱歉,暂时不能透露。”
康帅眉心微皱,斜了斜嘴角,没再追问下去。
作为此次午宴的东道主,霍清明邀请衲衣和康帅前来,本意是想让两人答谢张泽灵。
他一见两人的对话陷入死局,站在张泽灵的立场说了一句:“过程不重要,只要能找出幕后黑手就行。”
衲衣不由抬头看向霍清明,在桌子底下,用她的细高跟踩了踩霍清明的脚尖。
霍清明疼得大叫了一声,霍地站了起来,怒视着衲衣:“你谋杀亲弟啊!”
衲衣向他扬了扬眉,得意地吐了吐舌。
敢站在她对立面,联合张泽灵欺负帅哥,要你好看!
此时,霍清明拿她没办法,只能忍气吞声,却不敢再坐在她附近,拎起椅背上的西装,便夹在康帅和张泽灵的中间坐了下来。
张泽灵体贴地给他斟了一杯茶,推到他手边。
霍清明感激地喝了一口,道:“谢谢泽灵大哥。”
康帅在一旁默默看着他,发现他脸上一直都很委屈,不由偏头对衲衣耳语:“你刚才对他做什么了?”
衲衣不假思索地答道:“替你出气啊!”
康帅嘴角一弯,小声说道:“比赛前,还是不要得罪霍老弟了,怕到时候不好收场。”
衲衣骂道:“没出息!”
这时,侍者推着餐车进来,将菜品一一摆放上圆桌,给每个人的高脚杯里都倒上红酒,便退了出去。
美食在前,什么恩怨,都可以放下。
这一顿饭,吃得霍清明鸡皮疙瘩都起了好几层。
他看得出来,衲衣和康帅就是故意在他和张泽灵面前秀恩爱的。
你帮我夹一筷子菜,我帮你夹一筷子菜,腻都要腻死人了!
他已经后悔请这两个人来吃饭了。
这两个人根本不是真心来答谢的,分明是来给人添堵的。
吃完饭,霍清明便带着张泽灵先回酒店休息了。
临走前,他还不忘警告衲衣和康帅:“你们不要太过分!”
康帅觉得有点扫兴。
和张泽灵的初次较量,看似是他占了上风,其实输得很窝囊。
张泽灵是个极会隐藏和克制自己的人,看似温和无害,实则城府深沉。
以后还是不要招惹得好。
广州塔的游客多集中在傍晚,这个时候的人流量还不算多。
衲衣一直惦记着要体验一把“极速云霄”的快感,随意逛了一圈,就迫不及待地带着康帅去坐了。
说实话,康帅内心真的怕。
但是,话已经放出去了,不能让衲衣小瞧了他。
他感觉自己双腿都在发抖,坐在了速降椅上,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身边,衲衣在一旁鼓舞着他:“帅哥,还没开始,你先睁开眼看看嘛!你会有一种在空中飞的感觉,蓝天白云都能抓得到!”
风擦过耳际,有些凉。
康帅先是缓缓将双眼打开了一条缝,感觉到身体在缓缓下降,又闭上了。
衲衣嘲笑了一声:“这么怕,就不要逞英雄嘛!我又不会笑话你!”
关键时刻,不和她计较!
急速的坠落让他有了腾空而飞的感觉,心脏都似要跳出胸腔,眼睛闭得紧紧的。
听得见的,只有耳边的呼呼风声。
倏地,他听见了衲衣的声音。
清脆悦耳,在蔚蓝天空下盘旋回荡,久久不散。
“帅哥,我爱你——”
一秒多的体验倏忽而逝,站在平地的那一刻,康帅的心总算落回到了胸腔里。坐在外面歇了一会儿,他便见衲衣提着鞋、捧着两张照片高高兴兴地奔了过来。
她将两张七寸大小的照片送到他手中,笑道:“我买了两张纪念照,一张是我们刚刚起飞的时候,一张是我喊出‘我爱你’的时候。你看,这两张,你都睁着眼睛,说明没那么害怕……是不是不虚此行、意义非凡啊?”
康帅还是感到心有余悸,双腿还是软的。
衲衣扶着他起身,他叹息一声:“先找个地方坐坐吧,歇一会再去体验其他项目。”
因为已经体验了最刺激的“极速云霄”,再爬蜘蛛侠栈道,衲衣真觉得太小儿科。
但是,攀爬的过程和沿途的美景都能令她身心愉悦。
她现在倒是很烦这一身小礼裙,玩这种项目十分不适合。
最后,她和康帅还是没能爬完栈道,在中途就折转回来,在江畔吧喝着奶茶、吹着风,坐到了晚上。
人声鼎沸的夜空下,广州塔上空突然有五彩烟花绽放,江畔边的游客渐渐朝那边涌了过去。
衲衣的脚有点疼,不想动。
反正这个位置虽然离得远,却也看得清楚。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为什么会放烟花?”衲衣扭头问着身边的康帅。
她之前高调向他表白,原来根本就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亏他还感动得一塌糊涂呢!
但是,即使是误打误撞,他还是很高兴。
叹了一口气,他使劲揉着她的脑袋,道:“单身久了,是不是也不关心情人节了?今天是七夕——专心看烟花,会有礼物从天而降!”
衲衣嗤鼻:“骗小孩呢!”
康帅将她的脑袋抬起,道:“看就行了!”
衲衣虽是将信将疑,可烟花太美,她仍是一眨不眨地看完了整场的烟花盛宴。
就在她以为结束的时候,远处的人群里突然传来高呼,如浪潮,一浪高过一浪。
她迎头去看,待看清在头顶绽放的烟花时,蓦地站了起来,赤着脚向前跑了两步。
最后绽放的一枚烟花,是两行粉色的烟花字幕。
NaNa
我爱你!
直到烟花散尽,衲衣才回到江边,径直扑到康帅怀里,踮脚抱住了他的脖子:“爱死你了,帅哥!”
康帅正为此得意,她却突然转口问道:“又花了多少钱?”
康帅差点被她一句话给气死,气恼地敲了敲她的脑门:“蠢和尚,就会煞风景!”
衲衣看他脸黑得像包公,连忙讨好:“帅哥,我错啦!看在今天过节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那些钱的事啦!这份情人节礼物,我很喜欢啊!”
康帅收敛怒气,问她:“有没有奖励?”
衲衣红着脸,在他耳边小声说着:“把我送给你,要不要?”
“要!”康帅看着她笑,笑得狡黠,“但是,你本来就已经是我的了,这个奖励不算,再想一个!”
衲衣松开他的脖子,气哼哼地道:“你这人也太贪心了!嫌我分量不够是吧?那好,反正你的表白对象是‘NaNa’,全天下叫娜娜的那么多,我把她们都找出来,全都送给你吧!”
康帅被她气笑了:“你去找。”
衲衣感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抱胸说道:“你还真要啊?你当自己是皇帝老子吗?还想要三宫六院?告诉你,门都没有!”
夜晚江畔的风有些凉,衲衣穿得少,风一吹,就忍不住抱紧了肩。
康帅将西装外套给她披上,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说你蠢,你还真是蠢!我就是想让你亲我一下,你脑子里怎么总想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啊?”衲衣一脸懵逼。
“啊什么啊?”康帅拍了拍她后脑勺,语气很不好,“肚子饿了,在附近吃点东西。”
衲衣拢紧肩上的西装,不满地说道:“情人节,你还这么凶我!看看别人家的男朋友多么温柔体贴啊,你不觉得羞耻吗?”
康帅将她的脑袋扳回来,道:“眼睛往哪看呢?不准看别的男人!”
吃完饭,正是夜生活刚开始的时间。
衲衣觉得很冷,索性直接穿上了康帅的西装,拎着鞋在江边散步,时不时斗两句嘴,她都觉得特别满足。
和康帅相处,她觉得特别轻松自在,完全不用在意自己的形象,能做回最真实的自己。
而张泽灵却不喜欢她说脏话、疯闹,总是爱管着她。
他不会和她争吵,哪怕她急得快要冒火,他也总是温和耐心地和她讲道理,不让她随意发火。
遇上这样的人,她纵使火气再大,总是在火气还没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了。
他总有办法让她乖乖听话,甚至愿意为他改掉自己的坏脾气。
她常常觉得很累,却又十分依恋他。
曾经,她深爱过他,哪怕爱得辛苦,爱得艰辛,却也是刻骨铭心的。
如今,她想要做回最真实的自己,疯狂地爱一次。
爱,就勇敢地爱下去;不爱,就潇洒地放开手。
手中的鞋突然被拿走,转而被一只手握住,她一下子回过了神。
“要不要吃棉花糖?”康帅突然问了一句。
衲衣看到过路的情侣手上有人拿着黄的、粉的棉花糖,少女之心猛然泛滥,使劲点头:“要!要吃最大的!”
拿到一朵粉粉的棉花糖,衲衣先给康帅尝了一口,自己从另一边咬下一块。
甜丝丝的,入口即化。
仿佛心也被融化了。
灯光璀璨的江边,总会遇上情不自禁的情侣,她此时心情好,不再觉得辣眼睛了。
一朵棉花糖吃完,衲衣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康帅却突然将她带离了人群,钻进了被隔离带隔开的区域里。
“干嘛?”衲衣有点懵。
这个地方应该将要施工,几乎没人会进来。
而康帅见她紧张,将她带到一棵粗壮的榕树下,双手捧起她的脸,笑道:“做坏事,当然得挑个好地方。”
衲衣没明白过来,他的唇便压了下来,舌尖轻而易举地攻了进来。
她本来已经走累了,精疲力竭之时,被他这样亲,根本毫无招架之力,身体软得站也站不住。
腰间被他从后抱过来的一只手掌扣住,力气大得几乎能掐断她的腰。
她很快动了情,似乎想要更多。
康帅察觉到她的反应,抱着她,在她耳边哑声问道:“回酒店?”
衲衣没有闲暇思考太多,点着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