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海雾（二次大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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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步行走过一片枫叶林，拿着地址的赵俞兴奋的跑到很前面，早早去敲开了柳南住家的门。
病愈的柳南亲自开的门，同赵俞一起站在起风的台阶上，等着慢慢走来的周乙川和赵欣。
“身体好点了吗？”周乙川问。
“没有好，我怎么会亲自来开门。”柳南笑说，侧身让她们都进门。
刚走近房子里，楼上哄闹声炸进了耳朵。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落在后面关门的柳南道：“家里孩子多。”神色仍有些感冒初愈的疲倦。
柳南带乙川她们绕了半个庭院，走一道狭窄的楼梯上了二楼：“她们都在二楼客厅闹，走大楼梯要是撞上了，你们怕是脱不开身。”柳南解释着，抬脚跨过几张横在地上的椅子。
“这家几个孩子啊，怎么这么闹。”赵欣忍不住问。
“女主人说有七个，三个是自己的，两个男主人哥哥的，两个领养的。”柳南打开房间门。
“也太多了吧。这样还要接寄住生？”赵俞皱了眉。
柳南轻叹了一句：“男主人前段时间工作出现了问题，有点缺钱吧，接了我好歹有些钱，家里孩子这么多，不可能租出去。”
房间不算很大，幸好是朝阳，布置舒适，看得出来花了点心思。
“女主人布置的，挺温馨的吧。”柳南坐上了床，让乙川她们随意坐。
乙川在柳南身旁坐下，顺手摸了她额头温度，有点担心：“小孩子这么多，会不会影响休息？”
柳南还没来得及回应，门被敲响。赵欣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位围着围裙的棕发女人，她手里端着银盘，上面有几份小糕点。
“你们好，我来送糕点。”棕发女人笑意温柔，用的是法语。
一群孩子像火车似的一节一节冲过来，全都扒在棕发女人后面，兴奋的瞧。
“谢谢你。”柳南起身接过了托盘，向乙川她们介绍了罗伊夫人。
闲聊过几句，罗伊夫人带着一群孩子离开了。
周乙川和赵家姐妹不方便呆的太久，很快就告辞。
离开路上赵俞提议去芳缇娜酒店玩，被赵欣以等柳南一起给一票否决了。
周乙川提前了一条街下车，独自穿过街道，在转角处看见街牌，向右是回家的路，向左是一个广场。
正在犹豫时，一个戴着护肘的金发男孩，一阵风似得溜着滑板穿过街口，在街角做了一个豚跳的动作，滑向了广场方向。
周乙川抬脚向左去了。
广场很空旷，中央有一座巨大的石雕喷泉，后半部分是被高大枫树掩映的美术馆。今天周一，美术馆休息了。
中央聚了一群人在玩滑板，围绕着喷泉起伏跳跃。偶尔有喝彩声。
周乙川远远的绕着走，坐到美术馆前的石阶上看。她在江州时，练习滑板不太跟着人群，而是独自在江边的人行道上一遍一遍的绕。短暂的自由能让她忘记周母的管控。
忽然一道人影溜着长板自人群中脱离出来，吸引了周乙川的注意力。
也实在是因为这个人脱离人群的方式太出彩。
这道黑发的人影很流畅的翘起板头，在板子飞起的最高点反手接住轮子桥，顺着力道把滑板换了个方向，接上一个交叉步，反身上板，随后接一套好看的舞步。在舞步的最后顺着滑板溜走的方向反过身来，面对着他远去的人群，动作飘逸又漂亮。风托起他的发梢和衣角，眉眼间都是蔓生的笑。
人群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喝彩和吹口哨声。
是菲利安。
周乙川不知道他还玩长板。
滑板作为极限运动，大多数男孩子都会偏向于玩更刺激的双翘板，类似于这样的跳舞板，虽然对平衡要求更高，但跟双翘相比，温缓以及观赏性多了很多。
菲利安和人群若即若离，偶尔绕远到高大的石柱边做一套流畅的动作。
过了不久，他翘起板尾，绕了灯柱一圈，不经意发现了独自在石阶上坐着听歌的周乙川。
他顺脚接着换了板向，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滑向她。
周乙川的耳机里正放着Sea fog（海雾）。她看着滑向自己的菲利安，觉得用海雾来形容他挺合适。
海雾汹涌。冷幽交织。
他在人群边若即若离时，总像浑身带一层海雾，青沥冷幽，又仿佛海雾中交织了彩颜霏影，是一团别人握不住的醇色汪洋。
菲利安停在石阶前，拎起板子走到周乙川身边：“你怎么在这？”
“……随便走，顺路过来的……”
他笑了笑，反扣了滑板放着，坐下休息。
周乙川有点儿紧张。可看着那群人来往遛板子，心里意动的不行。
“你的板子，可以借我玩一下吗？”她问。
菲利安有点意外：“你也会玩？”
见她点头，菲利安大方的把板子递给她，顺便说了句加油。
周乙川接在手里，才重新体会到滑板的重量，同时压过的还有对周母深重的愧疚。但这一刻，对自由的渴望超越了愧疚。
她下了石阶放下滑板，脚踏上去，深吸了口气才上滑板，因为太久没有玩，动作有些滞涩。
菲利安看周乙川非常平和的溜了好长一段，以为她口中的会是刚入门不久。
可随即，周乙川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一套鬼步再次上板，紧接了一套动作幅度很大又飘逸的舞步，在舞步结束的那一瞬翘起板尾，在空中换了板向，再接一套反向的舞步。
随后是借着余力单腿立板，张开手臂，像海岸遭受洗礼的海石一般，任凭暖风穿拂过身。
菲利安不自觉地被吸引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人这样玩长板。重要的是周乙川张开双臂迎接风那一刻的神色。
正好耳朵里塞的耳机中传来Sea fog的高音部分。
任凭汹涌海浪冲刷的海石。
他奇怪自己竟然想到这个比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海雾（二次大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