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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小杨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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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小杨从没接触过实验体,准确来说余伯温很少让助手接触到自己的研究,虽然听上去就是简单的清理工作,小杨还是受宠若惊。
余伯温不管小杨有多紧张,拿着那本不离身的笔记本慢悠悠地离开了。
小杨拧干桶里的抹布,从地板上的血迹、鞋印开始打扫起,擦干净地板任务才算完成了一小部分,扫上消毒粉等它吸干地上的水分后扫出车外后地板的清扫才算完。
不知道是不是林柏的错觉,这个人给他很强的违和感,怎么说呢……特别是余伯温走后,他做事的样子乍一看挑不出毛病,但每一个动作都太机械了。尤其是在这人毫无芥蒂把一截手腕亮在林柏面前的时候,只要林柏想,绝对可以扯下一块肉来。
小杨用酒精浸湿的纱布一点点擦拭林柏肋骨上的伤口,俯下身的时候一片黑色的羽毛从他身上飘了下来。
林柏眨了眨眼,小杨肩膀上的白衣服上还有几根很突兀的黑色羽毛,这是什么,鸟毛?
小杨擦完一抬头看见一片黑羽落在林柏的身上,十分自然地伸手捻起了那根黑羽放进了口袋。“哼。”
林柏发誓绝对没有听错,这个清洁工一样的人刚才绝对莫名其妙哼了一声,明显还是冲着自己的……但等林柏专心等着他的下一步反应,他又像个任劳任怨的手下那样提着桶离开了,仿佛刚才的那一声冷哼就是林柏一个人的错觉。
“这么慢,行了行了你去吃饭吧……”
余伯温的副手嫌弃地指了指另一边已经凉了的晚饭,本来就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凉了给这个小透明吃正合适。
小杨放下工具,仿佛对这样的情况早已习惯,拿着自己的那一份晚餐就走远了,旁边吃完饭围着聊天的人看他一个人一点点离开视野也不在意,反正本来就是一个游离在所有人之外的小人物而已,出了什么意外也和自己没关系。
一离开所有人的视线,小杨原本畏畏缩缩的样子全然消失了,代替的是通体阴冷的气场,黑色的眼睛颜色忽深忽浅,最后定格在了明黄色,瞳孔也成了细细的一条线。
黑鹰正在头顶的树杈上定定地看着他,小杨自然地抬手,黑鹰很有默契地落在了他的右臂上,扑棱翅膀的一阵风把之前上面的几根散落羽毛吹了个干净。
“见到人了。”
小杨阴毒的眼神更冷了几分,“你就这么关心别人!”
“哼,你给我找的事情够多了。”
小杨伸出手指摸了摸黑鹰尖利的喙,“放心,人还好好的。”断了根肋骨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
小杨又从鼻孔闷闷地哼了声:“你也没答应救人的事情,别多管闲事,告诉他们这事就算了了。”
“就这样,这些人不是好惹的,你难道还想再回实验室?!”
“恩……你先回去。”
抬手送走了黑鹰,小杨定定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转身又便又变回那个处处被刁难排挤的小助手了。
……
余伯温大概是忙完了自己手头的事,得了空就往林柏这边来。
“擦得挺干净。”余伯温看了看固定的铁环,扣的不算紧,便又调回了那个令林柏恐惧的松紧度。“那个小助手还活得好好的,你动嘴原来还看人?”
林柏都已经习惯了余伯温神神叨叨的样子,看了他一眼就盯着屋顶出神。
余伯温这回只是抽了点血,就坐到已经沦为他专做的位子开始自说自话。“看你血液里的各项比例就能分析出大概的进化水平,这项技术还是我提供的,是不是很神奇?”
“其实我一直想改变一下研究方向,比起无尽的进化路线,我觉得了解一下丧尸可能存在的繁衍系统比较有创新力……”
余伯温可不是光说一张嘴而已。
林柏大脑一片空白,哑着嗓子吐出几个字:“你找死。”
……
半晌,余伯温收回了有些酸的右手,挑高了一边的眉毛,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林柏一脸奔溃的脸。
“十五分钟,真的没有反应。”
“我以为像这样的进化体应该恢复一部分身体的机能。”
“说话,你可以为自己解释一下,洗耳恭听。”
余伯温看上去十分学术性的研究放在林柏眼里就和骚扰一个性质,平时连魔法师都算不上的林柏气得快要呕血,事实上他真的吐出一口血出来,把余伯温吓了一跳。
余伯温迅速查看各项数据,发现林柏只是之前药剂的副作用还没过去,没什么大问题。“我还以为你是被气的。”
“会在意这些,应该不是初级的智慧丧尸了,你刚才也开口了,说话很流利。”余伯温帮林柏穿上了裤子,盯着林柏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柏的脸烧的很烫,他总算是发现了,对这种一说起话来就滔滔不绝的人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不想今天这样的……再次发生,林柏觉得有必要和这个人“谈一谈。”
“你想怎样。”
余伯温完全不在意林柏话语中咬牙切齿的意味,只是沉浸在证实一只会说话的丧尸的成就感中无法自拔。“你是怎么……不,是什么时候会说话的?”
那种诡异中带着恶心的感觉挥之不去,林柏见到余伯温都有些反感,只能把头扭向一边:“不记得了。”
呵,打娘胎就会说话。
余伯温掏出笔记本,刷刷写下一串东西,“可以理解,你可能对时间日期之类的东西没有概念。”
“那下一个问题,知道你的第二种能力是从哪来的吗?”
林柏情绪倒是平复的差不多了,只是不想再和这个变态再呆在一个地方。“不知道。”
连续两个问题没有得到解释,余伯温皱着眉刷刷又记录了一段,再问道:“你和另一只丧尸,那只控制电流的丧尸之前一直在一起?”
对这样查户口式的盘问,林柏具体回应为清一色的敷衍,“不记得。”
余伯温按回了圆珠笔,轻笑一声,却不知这一声轻笑就在几分钟前才给林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林柏升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转头去看余伯温伸向自己裤子的双手,瞬间脸都涨紫了。
“你——”
余伯温双手在空中转了个弯回到了身旁,“知道怎么回答了?”
林柏:“……”呵,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