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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暗藏杀机 ...

  •   因为天降大雨,路面湿滑难走,所以到了晚上十点才到雅安。谭九在刚下了高速时就用追踪不到的手机报了警,这会谭九开车到路边的一个农家院。

      谭九道:“雨太大,看来今天是走不了。”

      宋清握了一下装着紫檀木盒的背包带子:“封路了吗?”

      谭九从宋清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紧张:“山上的路全封了。不过你放心,天气预报说今天半夜雨就能停。咱们明天早上5点出发,一路上不停歇,最晚下午3点就能到山脚了。”

      宋清叹了口气:“看来只能这样。”

      ——
      虽然这条路是去九寨的必经路线之一,但因是淡季,也并没多少人,农家院的房间很空。

      谭九很自然地要了两间房间。老板正要给他们登记,宋清却从后面插过来:“一间。”

      谭九以为自己没听清:“不方便吧?”

      前台老板却很懂地冲谭九招了招手:“人家姑娘都不介意,你臊个什么劲?”等宋清背过身去的时候,前台老板还贼贱地冲谭九挑了挑眉。

      谭九没理会前台老板的“好意”。他有点不解,宋清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如果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暴露,那大可以填个假的身份证信息上去。而且以宋清的脾性而言,怎么都不可能让他跟自己住一间。

      那就是还有一个可能,她还有别的目的,或者,她已经发现了自己收到了由他的弟弟谭十三用谭家血鸽发来的信,所以想看住他以免节外生枝?其实在山上他的手被割破的时候,他除了看到一个挂在半空中的尸体以外,还收到了一封用谭家的血鸽送来的信:有人死了,注意安全。

      宋清不仅拥有谭家的血蝶,还能读到他给他妹妹留下的记号。所以她能在血鸽将信送达的同一时刻感知到这封信也是可能的。

      他本来还并没有将宋清与这封信想到一起去,但宋清这个要一间房的异常举动,让他忽然间寒毛直竖。死了的人可能与宋清有关。

      谭九把剩下的手续办完,从老板那拿着热水壶吹风机上楼的时候,宋清已经洗完澡换好衣服坐在小竹凳上了。

      谭九还以为她得洗个一会儿,女生嘛,都磨叽。谁知道一进门就见她就稳稳地坐在房间正中央检查她的弓。谭九“我曹”了一声:“你他妈鬼呀?”

      宋清淡淡地玩笑:“你信鬼?”

      谭九道:“你不信?”宋清若是不信有鬼,怎么可能直接让他开车撞过去。

      宋清把弓按在不足一米宽的破木桌子上,咔噔一声,清脆得很,像把外面成串的雨声都敲碎了。宋清收回了眼:“你的血真是白流。”

      谭九不明所以地看着宋清。虽然她没再看他,但是宋清的语气和目光,与他说自己不知道人是什么时候死时她看他的目光是一样的。

      谭九感觉,关于他自己、还有整个谭家,或许宋清知道的更多。

      但谭九现在不能问。他把吹风机和热水壶放在电视桌上,把钥匙也留给宋清:“我出去买串串儿。”

      谭九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家农家乐还卖煮的串儿了。他也不算多喜欢吃,但撸串讲究的是气氛,撸会串儿喝两口啤酒比抽两根烟舒服。

      谭九不抽烟。

      串还没上,谭九先喝了两口啤酒。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但是顺着伤口愈合的地方有一条红线,这条红线代表着他已经读了血鸽送来的信,但是还没有回信。直到他重新割开伤口用血鸽寄回去,伤口才会真正愈合。

      谭九摸了摸这条红线。

      究竟是谁死了,谭十三没说,为什么要注意安全,谭十三也没有说,因此怎么注意安全,谭十三更不可能告诉他。他从小在谭家就是这种边缘人,父亲只教给他如何用血传递消息,从来不告诉他为什么谭家的人有这种特异功能,也从不让他参与进谭家的恩恩怨怨。仅有的一些有关于谭家的知识,还是爷爷在世的时候告诉他的,也在爷爷去世之后尽数忘记。所以至今谭九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因为他爱清静才与谭家疏远,还是因为他从小就被谭家疏远才爱清静。

      谭九忽然陷入了一阵烦躁。

      眼下,每个人包括他自己在内都有秘密,甚至可以被称为各怀鬼胎。

      可是他的鬼胎——寻找妹妹,几乎可以算是胎死腹中,又或者非常不成人形。但宋清的鬼胎,还有谭氏家族的鬼胎,则全都蠢蠢欲动,随时准备变成鬼吃掉他。

      “想什么呢?”宋清突然坐在谭九对面,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串塞到自己嘴里,“怎么不吃?”

      谭九猛地回神:“等你。”

      点的那么点东西不够塞牙缝的,怎么可能两个人吃。宋清听出他是在临时敷衍,也没理他,只继续吃东西。

      谭九却仔细地看起宋清来。看了一会,却想,这么样清冷一个人,映在光下像个毫无杂质的甜白釉瓷器,连目光也不像是藏了许多东西才波澜不惊,只是因为什么都没藏才显得透彻。也许这样的人,会愿意告诉他一些他想知道的答案。

      谭九整理了一下情绪,极认真地向她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宋清把手里的串放下来:“如果我们能顺利完成任务,并且能活着回来,我会回答你的问题。”

      谭九道:“那我要和你一起上山找雪爷。”

      宋清顿了一顿,皱着眉头:“大不了找到雪爷的同时我就告诉你答案。这一趟的确有可能是有去无回,你得想清楚。”

      “我确定要去。”谭九也无比坚定,“我的妹妹是在贡嘎山上失踪的,如果能找到雪爷,用他的雪鹰做向导,没准能寻到她的踪迹。”

      谭九还以为他把这话说出来,宋清也许会有异样,这样他就能确认宋清是否读过他给妹妹留的信。可是并没有,宋清的眼里只是有点赞赏和同情,但没有露出一点她接触过谭易秋或者那些信的影子。

      宋清又塞了一个串进嘴里。

      盘子居然就空了。

      谭九看着光盘抽了抽嘴角:“禽兽,你不该有所表示吗?”

      宋清拍了拍手:“味道还不错,多谢请客。”

      ——
      房间里是两张单人床,都不大,中间的过道也不宽。谭九挑了一张离窗户比较近的床,把离门比较近的那一侧留给宋清,以免有外面的人从窗户跳进来,而且靠窗户那张床还被雨洇湿了不少。

      谭九先吃了东西上来,洗个澡就半躺在床上看电视。他没拿睡衣,就一件卫衣一条运动裤,上面盖一条红毛毯。

      房间的插板有点问题,宋清在楼下吹了头发才上来,一进门就关了灯歪在床上准备睡:“你前半夜值班,我后半夜,咱们轮流睡。”

      然而谭九本来答应得好好的,而且他以前登山的时候也值过大夜,一晚上不睡并保持高度警惕对他来说本不算难事。但谭九不知怎么的到了12点就开始眼皮打颤,意识也慢慢地被睡意统制而闭上了眼睛。

      直到电视里突然高亢的声音传来:球进了!

      他才猛地惊醒,却发现电视根本没有信号、连雪花都没有,只有一块黑屏滋滋啦啦地在响。谭九揉了揉眼睛,刚要坐起来,却感觉有人在揪他的卫衣领子;觉察到谭九醒了,连忙又把手从衣服上拿开。

      谭九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这个手。手不大,骨节分明,细长,手心有茧子,正好是练弓的人应该有的茧子。

      宋清?谭九压低了声音问:“你干什么?”

      就这一瞬间,谭九按开了床头的台灯。

      居然真是宋清。

      难得看见她脸红。

      不过她总不能真是要杀他吧?

      谭九松开了手,端坐在床上,静等宋清的解释。

      宋清说:“你的脖子要掉了。”

      谭九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不是吓的,是觉得宋清这一举动无聊,而且总觉得宋清要对他图谋不轨。

      宋清没笑也没怒,反而很镇定地把电视桌上放的立镜拿过来递给他:“你的脖子被人划了都不知道,如果不是我,你这会恐怕已经死了。”

      谭九接过镜子,一眼望去,竟看见自己的脖子被人用不知道是铁丝还是刀片的东西划出了一条血线。可是这条血线的痕迹很诡异,像是有人用锯给锯出来的痕迹。更诡异的是,他感觉不到疼,只是觉得看周围的东西有点摇晃,空气里似乎还有一股奇异的血腥味。但那血腥味却已是被人为的冲刷过了,所以只能隐约闻出来些味道。

      “你没受伤吧?”谭九放下镜子。

      宋清收了弓,心里微微一动。

      谭九这才看到宋清的另一只手上缠着绷带,上面好像还沾着两片鳞片:“到底是什么人要杀我们?”

      宋清岔开话题:“现在1点半,我们还是走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谭九抓着宋清的弓拦住她:“这也不能说?”

      宋清摇摇头:“如果我说是那只血蝶,你信吗?”

  • 作者有话要说:  宋清:真有鬼也把鬼打到跪地上叫我阎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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