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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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在伦敦待几天就回桑菲尔德了，伦敦的华灯溢彩、衣香鬓影已经无法吸引我了，我想念着清晨时在我窗边鸣啭的小小鸟雀，想念着乡野清新雾气的潮湿，想念着晚归时永远在暝茫暮色笼罩下的门廊等候我的耐莉。
回到桑菲尔德我十分开心。
坎贝尔奇在我回桑菲尔德没多久就递来了邀请函。
“说真的，安，你能留下来我真开心，”夏洛特说，“我本以为你会更喜欢热闹一些的地方。”
我们一起步行在坎贝尔奇庄园长长的蓝楹花拱顶下。
“桑菲尔德对我来说足够了，”我笑着说，“这里真美，不是吗？”
我们走进门厅，夏洛特的祖母正躺在安乐椅上。
“这是她的习惯，”夏洛特悄悄对我说，“甭管刮风还是下雨，祖母总要到下面来透透气——她受不了总待在房间里。”
“夏洛特，这是谁呀？”
夏洛特的祖母颤巍巍地问。
“Granny，这是桑菲尔德的安妮特·康斯利小姐，你还记得吗，霍华德先生的外孙女。”
“我已经七十二岁了，可还不聋不瞎，记性也不坏，我记得霍华德先生，我已经有些日子没有看见他了，他去哪了？”
我吃惊地看向夏洛特。
夏洛特对我解释，“奶奶有些糊涂了，记忆有些混乱。”
人到了一定岁数真是可怜，动一动就浑身酸痛不说，更难的是要保持清楚的思维，我不禁想等我到了七十岁会是什么样子。
老眼昏花、牙齿掉光、整天只能躺着或者是坐着，梦想、追求、勇气、自由全都离我而去。想到这，真是可怕，我打了个寒噤。
这时我突然想到，罗切斯特家族的女性，仿佛从来活到过不能动弹的岁数。
告别了夏洛特，我没有直接回桑菲尔德宅，而是骑着马到了家族墓地。
这里埋葬着历代罗切斯特家族的成员，以及孤零零的外祖父。
外祖母的坟墓就在旁边，相依相偎。我想，这给了外祖父慰藉吧。
我走过一排排的十字架。
Antoinette Marie Liliane Rochester Howard, 1850-1882.
Edward Fairfax Rochester, 1817-1867.
Antoinette Cosway Mason Rochester, 1823-1851.
又是一个安托瓦内特，我的曾祖母安托瓦内特·罗切斯特夫人。
我蹲下来，细细打量。
上面镌刻的文字已经有些磨损了，我眯起眼睛仔细辨认，不由大吃一惊。
And thou wert lovely to the last,
你逝去时依然那么美，
Extinguished, not decayed,
即使消逝却从不枯萎，
As stars that shoot along the sky,
如那划过长空的流星，
Shine brightest as they fall from high.
坠落之际却最为光明。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