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孤城》纪辞微

103、扉间的真心

　　一百零三
　　“我要回木叶！”风晚又惊又怒地走在路上。
　　扉间的步子比她大很多，闲庭信步般地就跟在了她的后头：“我已经决定满足你的要求暂时不回去了。”
　　风晚停下来，回头怒瞪他：“我又想回去了！”
　　“你三分钟前说了不回去。”
　　“至少三十分钟了！”
　　扉间把水递给她：“你病刚好，润润嗓子。”
　　“你说了外面很危险！”
　　“我的实力在木叶少说也能排上第三，还能保护不了你么？”扉间自信道。
　　风晚面容扭曲：“千手扉间！你有病啊！”
　　“既然都出来了，不如好好逛逛。”扉间忽然就换了个思路。
　　“我出来不是为了闲逛的。”风晚咬牙切齿。
　　扉间点点头：“嗯，我知道你想解决黑影的事情，但是这个不急于一时，我知道怎么做。”
　　“效率！你不是最讲求效率吗？”
　　“我说过，但这并不是要拖，而是不急于一时。我已经打听过了，附近有一处温泉，而且不就之后这个镇上会有一个庆典，你不是最喜欢这些了么？”扉间好整以暇，他记得以前风晚就对温泉情有独钟，并且喜欢热闹。
　　“……”风晚噎了一下，道，“现在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吗？”
　　“这并非燃眉之急，何况你着急也没有用。”扉间叹了口气，“黑影因为袭击你的事情暴露了行迹，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再次把手伸向你？我们在明它在暗，主动权不在我们手上，我们只能等这段时间过了再慢慢计划。你心乱了。”
　　风晚捏紧了拳头，最终又松开。她深吸了一口气：“好吧，虽说是不急，但我们也的确没有必要再继续逗留。”
　　扉间沉默了一下，沉声道：“我是答应要帮你，但我没想到你居然不打算报答我，算起来我可救了你两次。”
　　风晚的脸快裂开了，她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微笑：“……可以，那我至少要跟哥哥他们说我暂时不回去。”
　　扉间深以为然：“这是应该的。”
　　收到信的泉奈面容扭曲：“这个意思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柱间凑过去，欣喜非常：“哦呀？扉间终于开窍啦？”
　　水户也不由得感叹：“这岂不是就是说他们俩去约会啦？那等他们回来，是不是就可以准备婚事了？”
　　“……”泉奈可没斑那么大的胆子让火影夫妇滚蛋，他无力地放下了信，果然扉间去找风晚就是有预谋的！不过风晚也真愿意跟他约会，这发展得是不是有点快了？
　　泉奈觉得太快了，风晚自己也觉得太快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情能让她和千手扉间现在住进一间房？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欠了他两个人情，还有要帮的那个忙，但就这她就要透支出以身相许的架势？她望着窗外的月亮，有点头痛，不禁思索起这两天都发生了什么。首先，是她离开木叶北上，打算去寻找黑影的踪迹——至于为什么是北上，她也不知道，这只是她的直觉；其次，她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把泉奈给骗出来的，斑现在不在木叶，到时候知道了她和泉奈的行踪，也会过来找他们，那么她就可以实现离开计划的第一步。但是计划可以说是胎死腹中，来的不是泉奈，而是扉间……扉间为什么会来？这个问题目前已经有了答案，他是察觉到自己的目的了，他想阻止宇智波离开木叶，以免给刚稳定的村子带来危机。但是这只是其一，他甚至察觉到自己在找黑影，那可是连她自己都不敢确定的东西，这么唯心的行为，但他却在她自己都不太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笃定了自己准备做的事，并且要帮助她——这不是挺奇怪的么？想来想去风晚也不知道扉间的逻辑在哪里。而且他下午的一通操作把她给吓懵了，说他换了个人她都相信，什么拿着秘术卷轴把他的命往她手里送，什么无理取闹霸道蛮横地干涉她的行动，什么提出要在外面多玩儿一阵正好泡温泉逛祭典，她可从来没说过自己喜欢这些事情，他怎么就笃定自己喜欢了？
　　等等。风晚的思绪立刻打住，扭头看向了在隔壁床熟睡的某人，他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她的？或许换了个人，她会觉得这样很温暖很温情，但放到风晚这儿，理性一旦再次占领智商的高地的时候她就只会觉得可怕——他们俩的接触难道很多？她从被窝里爬出来，皱着眉看着他的脸，越想越觉得不对，她还是写信让斑来接她回去好了……
　　“怎么了，渴了吗？”扉间忽然就醒了，他嘟嘟囔囔地问她话，很自然地撑起身子伸手去够水杯。
　　“不……谢谢。”风晚迟疑地接过，浅浅地喝了一口，一边喝一边还要分心去瞄他，心头又是疑云不断，他的动作是不是熟练过头了？好像经常在给谁递水的样子。
　　扉间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打个哈欠，反手又接过她放下的水杯，放下的时候才发现，其实风晚的枕边也有杯子，他递过去的是他自己的。他一愣，清醒了一些便看向风晚，见她果然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睡吧。”他干巴巴地说。
　　“……嗯。”风晚点了点头，背过身去拉好被子。
　　扉间看她的模样，知道她肯定又怀疑起什么了，他蓦地就想起当初因为他去短册街的花楼取情报被她误会，然后把她气吐血昏迷了的事情……这样的事他可不想来第二遍。所幸风晚一贯是个把疑惑往心底一埋，留待后续观察的人，第二天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异样，难得神采奕奕地跟他一起去了温泉山庄。可这对于扉间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依她的性格，恐怕又在对他的那张评价单上打了个问号。从前没有细想，现在回首就难免疑问他那时到底让她在那个单子上打了多少个问号？
　　去到了山庄不过中午，两人吃了饭便进到房间里休息。虽然风晚强烈抗议过他又只订一间房的行为，扉间倒是很淡定地解释：“黑影可能袭击你。”
　　“你难道能时时刻刻跟着我吗？泡温泉的时候不就是分开的？！为什么房间不能分开！而且你明明说他应该不会在短时间内行动！”风晚指着他的鼻子。
　　谁知道店员忽然插嘴：“呃，我们有提供情侣汤泉的，不过需要支付额外的费用。客人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
　　风晚狠狠一瞪，让她把话咽了回去：“就这样吧！”说罢气冲冲地走了。扉间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迈步跟了上去。
　　虽然因为这个不太想理他，但泡温泉的时候风晚还是高高兴兴地去了，不过例行要埋怨一下：“一个人多没意思啊，应该让林檎跟我一起来的。”
　　翻着山庄提供的书的扉间抬头瞄了一眼，道：“实在不行，可以加钱。”
　　“？……你这个流氓！”风晚一个枕头扔过去，转身走了，门关得震天响。
　　扉间望着因为太过大力的关闭而反弹出一条缝的纸门，不由得又笑了，他最近好像经常都在笑。其实扉间对温泉没什么兴趣，不过既然都里了，便也在风晚回来之前去泡了一小会儿。
　　风晚回来的时候扉间已经坐了好一会儿了，他把目光从书上移开，发现她的表情还挺放松的，估摸着之前的气儿已经消了。不过看她手中除了衣服，还提了一篮东西，扉间不禁问道：“这是什么？”
　　“唔，这个啊？”风晚把篮子提起来，“酒啊。泡温泉怎么可以不喝酒。”
　　“你不能喝酒。”
　　“我买了果汁，酒是给你的。”风晚把篮子放到他面前。
　　“……”扉间有些无奈，“有什么话，清醒的时候也能说。”
　　风晚稳如泰山：“多喝点。”
　　“……”扉间打开酒瓶子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到底是什么给了她人喝晕了就会说真话的错觉，不过既然是她的要求，也就只能喝了。也不怪她总是对他抱以怀疑，当初他和风晚关系刚刚好起来的时候他也怀疑过——就那样淡薄的关系他都能怀疑，更何况目前自己对风晚出人意料的示好呢？怪也只能怪他下意识地以为风晚会带着当初的记忆，直接打了个直球，换回现在重新追求她简直难上加上。
　　这顿酒扉间难免喝得有些烦闷，看看篮子里的酒瓶子，她的确拿了不少来，他的酒量说不上好，喝了大半就开始晕晕的了，不过思维还是清晰的。再开一瓶的时候，风晚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醉了吗？”
　　扉间也不知道自己这个状态能不能达到她说的喝醉的标准：“有话可以问了，再喝我恐怕没法儿好好回答你的问题了。”
　　“那就还很清醒，再多喝喝。”风晚靠着凭几，吃着零嘴，月光下的眼睛亮亮的。
　　扉间翘了翘嘴角，又灌下一瓶。那头风晚吃完了小碟子里的，拍了拍手，掸掉落在胸前的碎渣，试探道：“你还好吗？”此刻扉间的脸已经有些红了，他很庆幸自己喝酒容易上脸，听到问话便点点头，剩下的留待风晚自己判断。她似乎觉得差不多了，隔着桌子凑近了些：“你到底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愿意。”
　　“你不是因为要达成什么目的才这么做的吗？”
　　“……我需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吗？”
　　“比如写轮眼？”
　　“虽然不能说我没有兴趣……但是目前属实没有必要，我并不想因此破坏现状。”
　　“真的？”
　　觉得不是真的那你问什么呢。扉间在心底默默吐槽，随后闭上眼睛，点头：“真的，否则我为什么不愿意你们在这个时候转移势力。”
　　“那我从中得到的结论岂不是你为了维持现状的稳定所以才接近我？而且你们不是说联姻是最稳固的联盟么？”
　　“维持现状有太多的办法，我没有必要平白把我自己搭进去。”扉间顿了顿，“如果联姻真的那么有用，上一代的纷争还需要由我们来解决吗？”
　　风晚又抛出了新的问题：“你好像很了解我，我觉得这很奇怪，我们明明不熟。”
　　他们熟得不能再熟，可她已经忘记了。扉间思考了一会儿，他只能选择把锅往泉奈身上扔了：“毕竟我跟泉奈一个办公室。”
　　“……”风晚沉默了半晌，“我不相信。”
　　这个借口的确太拙劣，而且不太合逻辑，扉间又思考了一下：“如果我一心想要了解你，会有很多的办法。”
　　“所以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风晚还是没弄明白这个最中心的问题，她是真的觉得很奇怪，“我说了，跟我结婚你得不到任何的好处。”
　　扉间伸出手，覆住了她放在桌面上的手。因为酒精的作用，他的手心有些发烫，他直直地望着风晚的双眼：“我也说了，我想跟你结婚并不是为了获得任何好处。世界上有种感情，是不计利益的。”
　　风晚想把手抽回去，却被他紧紧地握住：“可是我们并没有……”
　　扉间猛然直起身，越过茶几吻住了她，风晚一愣，稍稍向后中止了这个吻。扉间就着这样的姿势凝望着她：“有的。”他略略移开了眼神，“只是你不愿意相信我。付出感情对我们这样立场的两个人来说的确很不可思议，但……的确是有的。”
　　风晚微微睁大眼睛。
　　“我并不是个擅长演戏的人。”扉间缓缓地远离了她，重新坐了回去，松开她的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或许她让他喝酒并不是一件坏事，他是个不善表达的人，只有在这样晕晕乎乎的状态下，他才有勇气把这些话说出来。水户给他支了很多的招，还给他塞了目前木叶最受女孩子的小说，他冒着眼瞎的风险看了这么多本，想着绝对不可能用得上，却没想到借着酒劲儿无师自通了。他举起杯子端到唇边，轻声呢喃：“我喜欢你，这是真的。”